第十三章 下罪
登府路上,朝廷上下能叫的出名的官员都侍立于此。
平时喧闹的临庭河上,画舫全无,只能看到对岸零星的灯火。
不到一个时辰,皇帝被刺杀的消息便已经在洛京的达官贵人中间传开。
历年刺杀皇帝的人都不在少数,却从未有人能如宋城这般,几乎骑在皇帝老子的脸上输出。
细如发丝的小雨仍在不停的下,给渐上的夜幕披上了一层薄纱。
都尉府守军的火把在雨中撑起光亮。
建元帝坐在伞下的檀木椅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曹干,你们西厂就是这样监察江湖的?刺客到了朕的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
曹干闻言,立马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最该万死!”
“哼。”
建元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都尉周德:“都尉府啊,从朕改制以来的表现好像一直让朕失望。倒是锦衣卫,今日的表现不错。”
面对建元帝的指责,周德想要为自己开脱,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其实建元帝的话也不假。
自改制锦衣卫把都尉府从仪鸾司中独立出去以来。
都尉府如同是个混吃等死的人,除了解决一些洛京内街头泼皮的斗殴,其他的大案完全跟他们没有一丝的关系。
建元帝登基十年,每次抓刺客的都是厂卫。
被建元帝寄予厚望的都尉府反而次次都是最后才出现。
除了给厂卫打打下手,都尉府戒严京城的职责是一点都没有体现。
建元帝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都尉府给独立出去。
“卑职有负皇恩,望陛下赎罪。”
周德却也有自己的苦楚,自己负责警卫洛京,可很许多时候与厂卫的职责范围冲突。
锦衣卫和西厂以及都尉府,职责划分模糊。
文官出身的周德自是明白君子不立于危墙的之下的道理。
从西厂手中抢功劳,那是真的活够了。
归根道理,分责不明,这还是建元帝自己的责任。
只是这话,周德是不能说不出,面对责备只能应声咽下。
“李轩。”
“臣在。”
到了李轩,建元帝的脸上难免有了一点缓和。
“朕一直以来没有在意宗室的事情,你是哪一脉的?”
“卑职是太祖子侄,唐定王家的支脉。”
“唐王家?你是车字辈?”
“回陛下正是。”
“这样看来你我同辈。
“卑职不敢。”
李轩双手抱拳,低头回答建元帝的话。
对建元帝的亲近,李轩是万万不敢大意。
建元帝一直以来不在意宗室之事,那不还是你把姓李的皇室宗亲给杀的差不多了。
都没有人了你关心个屁。
“呵呵,你的赏赐便先由宗人府定夺。”
建元帝不再深耕与李轩的宗亲关系,给了个算是和善的微笑。
“卑职叩谢陛下。”
李轩简单拜谢,建元帝声音一沉:“把那些反贼刺客给朕押上来。”
被锦衣卫带上来的不仅有宋城等人,还有被李轩扣押的国子监的监生与陈景明。
在场的大臣心中一凛,知道建元帝今天怕是要借着这番事情狠狠的为难他们一番。
“人都到齐了。陈祭酒,陈御史,陈大人。”
建元帝连着说了三个称谓,语气一下比一下重。
陈景明弯腰作礼:“老臣在。”
“这些刺客声讨朕,和你国子监的学生说朕之罪责一模一样。陈大人,你说朕是不是真的有罪?”
“陛下,这……”
“诸位大人,是不是觉得朕也有罪?若是有罪,朕便下罪己诏!昭告天下,朕这个皇帝有罪,这天下便拱手让给诸位大人!”
“陛下,微臣不敢。”
“陛下,微臣不敢。”
众多文武大臣跪在地上,声音此起彼伏。
李轩带着看乐子的心情,偷偷观察这些人。
罪己昭都出来了,这皇帝是多么生气?
李轩不知道的是,建元帝早就对这群大臣失去了耐心。
国子监的监生即使胆子再大,还敢一同在会试上探讨皇帝的对错?
这背后若是没有这群大臣的推动,建元帝是打死都不信。
跪在地上的宋城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狗皇帝。你现在君臣离心,手底下的人竟然也觉得你罪大恶极。”
“宠信佞臣,乱改税制与民争利。厂卫走狗,搅的百姓鸡犬不宁。不重礼法,屠杀宗亲……”
“你这种种大罪,岂是……啊!”
啪
当众人还在听宋城控诉建元帝的时候,李轩的巴掌打的宋城头晕眼花。
“放肆,野狗安敢戏评真龙!”
“你!李轩,你个皇帝的走狗,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急着出来维护你的主子是吧!”
宋城口含鲜血,羞愤的朝着李轩大吼。
啪,啪,啪
又是连着三巴掌,宋城已经眼冒金星,李轩将其扔在地上。
转身拱手道:“圣上,此僚污蔑陛下,当杀否。”
建元帝并不喜欢李轩这样自作主张,不悦道:“李轩,朕还没有下令你怎可擅作主张。”
你个傻帽,我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李轩私下翻了翻白眼,恭敬的说道:“陛下,您乃当世雄主,盖世明君。这等污言秽语,卑职实在是听不下去。”
“奥?”
李轩的回答让建元帝十分惊喜,问道:“那你怎么看朕?”
李轩拱手把腰下的更深:“卑职,不敢妄议。”
建元帝一拍扶手,催促道:“说,朕恕你无罪。”
“这……卑职浅论,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圣上勿怪。”
“朕说了,恕你无罪。”
李轩微微抬头,扫了一眼众多监生与刺客,开口道:“卑职见识浅薄,只知如此多的人污蔑圣上,陛下都没有动杀心,可见圣上仁慈。”
“扰乱会试动摇国之根基,陛下都没有怪罪,甚至还给了他们觐见的机会,可见圣上的宽厚。”
“此等圣明宽厚之德,卑职只在上古尧舜之君听过,历朝贤明之君也鲜有耳闻。”
平时喧闹的临庭河上,画舫全无,只能看到对岸零星的灯火。
不到一个时辰,皇帝被刺杀的消息便已经在洛京的达官贵人中间传开。
历年刺杀皇帝的人都不在少数,却从未有人能如宋城这般,几乎骑在皇帝老子的脸上输出。
细如发丝的小雨仍在不停的下,给渐上的夜幕披上了一层薄纱。
都尉府守军的火把在雨中撑起光亮。
建元帝坐在伞下的檀木椅上,丝毫没有掩饰自己心中的愤怒:“曹干,你们西厂就是这样监察江湖的?刺客到了朕的眼皮子底下都不知道?”
曹干闻言,立马跪在地上惶恐道:“奴婢最该万死!”
“哼。”
建元帝又看向跪在地上的都尉周德:“都尉府啊,从朕改制以来的表现好像一直让朕失望。倒是锦衣卫,今日的表现不错。”
面对建元帝的指责,周德想要为自己开脱,又找不到合适的理由。
其实建元帝的话也不假。
自改制锦衣卫把都尉府从仪鸾司中独立出去以来。
都尉府如同是个混吃等死的人,除了解决一些洛京内街头泼皮的斗殴,其他的大案完全跟他们没有一丝的关系。
建元帝登基十年,每次抓刺客的都是厂卫。
被建元帝寄予厚望的都尉府反而次次都是最后才出现。
除了给厂卫打打下手,都尉府戒严京城的职责是一点都没有体现。
建元帝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不应该把都尉府给独立出去。
“卑职有负皇恩,望陛下赎罪。”
周德却也有自己的苦楚,自己负责警卫洛京,可很许多时候与厂卫的职责范围冲突。
锦衣卫和西厂以及都尉府,职责划分模糊。
文官出身的周德自是明白君子不立于危墙的之下的道理。
从西厂手中抢功劳,那是真的活够了。
归根道理,分责不明,这还是建元帝自己的责任。
只是这话,周德是不能说不出,面对责备只能应声咽下。
“李轩。”
“臣在。”
到了李轩,建元帝的脸上难免有了一点缓和。
“朕一直以来没有在意宗室的事情,你是哪一脉的?”
“卑职是太祖子侄,唐定王家的支脉。”
“唐王家?你是车字辈?”
“回陛下正是。”
“这样看来你我同辈。
“卑职不敢。”
李轩双手抱拳,低头回答建元帝的话。
对建元帝的亲近,李轩是万万不敢大意。
建元帝一直以来不在意宗室之事,那不还是你把姓李的皇室宗亲给杀的差不多了。
都没有人了你关心个屁。
“呵呵,你的赏赐便先由宗人府定夺。”
建元帝不再深耕与李轩的宗亲关系,给了个算是和善的微笑。
“卑职叩谢陛下。”
李轩简单拜谢,建元帝声音一沉:“把那些反贼刺客给朕押上来。”
被锦衣卫带上来的不仅有宋城等人,还有被李轩扣押的国子监的监生与陈景明。
在场的大臣心中一凛,知道建元帝今天怕是要借着这番事情狠狠的为难他们一番。
“人都到齐了。陈祭酒,陈御史,陈大人。”
建元帝连着说了三个称谓,语气一下比一下重。
陈景明弯腰作礼:“老臣在。”
“这些刺客声讨朕,和你国子监的学生说朕之罪责一模一样。陈大人,你说朕是不是真的有罪?”
“陛下,这……”
“诸位大人,是不是觉得朕也有罪?若是有罪,朕便下罪己诏!昭告天下,朕这个皇帝有罪,这天下便拱手让给诸位大人!”
“陛下,微臣不敢。”
“陛下,微臣不敢。”
众多文武大臣跪在地上,声音此起彼伏。
李轩带着看乐子的心情,偷偷观察这些人。
罪己昭都出来了,这皇帝是多么生气?
李轩不知道的是,建元帝早就对这群大臣失去了耐心。
国子监的监生即使胆子再大,还敢一同在会试上探讨皇帝的对错?
这背后若是没有这群大臣的推动,建元帝是打死都不信。
跪在地上的宋城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狗皇帝。你现在君臣离心,手底下的人竟然也觉得你罪大恶极。”
“宠信佞臣,乱改税制与民争利。厂卫走狗,搅的百姓鸡犬不宁。不重礼法,屠杀宗亲……”
“你这种种大罪,岂是……啊!”
啪
当众人还在听宋城控诉建元帝的时候,李轩的巴掌打的宋城头晕眼花。
“放肆,野狗安敢戏评真龙!”
“你!李轩,你个皇帝的走狗,也就只有你这种人才会急着出来维护你的主子是吧!”
宋城口含鲜血,羞愤的朝着李轩大吼。
啪,啪,啪
又是连着三巴掌,宋城已经眼冒金星,李轩将其扔在地上。
转身拱手道:“圣上,此僚污蔑陛下,当杀否。”
建元帝并不喜欢李轩这样自作主张,不悦道:“李轩,朕还没有下令你怎可擅作主张。”
你个傻帽,我做什么还要跟你汇报不成!
李轩私下翻了翻白眼,恭敬的说道:“陛下,您乃当世雄主,盖世明君。这等污言秽语,卑职实在是听不下去。”
“奥?”
李轩的回答让建元帝十分惊喜,问道:“那你怎么看朕?”
李轩拱手把腰下的更深:“卑职,不敢妄议。”
建元帝一拍扶手,催促道:“说,朕恕你无罪。”
“这……卑职浅论,若有不当之处。还请圣上勿怪。”
“朕说了,恕你无罪。”
李轩微微抬头,扫了一眼众多监生与刺客,开口道:“卑职见识浅薄,只知如此多的人污蔑圣上,陛下都没有动杀心,可见圣上仁慈。”
“扰乱会试动摇国之根基,陛下都没有怪罪,甚至还给了他们觐见的机会,可见圣上的宽厚。”
“此等圣明宽厚之德,卑职只在上古尧舜之君听过,历朝贤明之君也鲜有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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