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番茄

    已经快接近六月了,夜晚的时间慢慢变晚了起来,现在吃晚饭的时间,天空上仍挂有一片的蓝天白云,张清的心情便也随着这路边的风景就的舒畅了起来,时不时还起了五音不全的调调。

    说是“红番茄”的位置偏僻,到不如是说它比较清静,没有在城市之中体现出城市的那份喧闹,而张清便十分享受这份清静,张清是个孤儿,独自一人面对生活带来的一切问题,每月领着国家的补贴才保证了他的生活经济来源,但不知道为什么,张清总是习惯性的留下一些钱并存下来。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存这些钱,但某一天应该会有用的吧。

    “老板娘!我来了,今天放的早,天还没阴呢!

    “哟!今来这么早,我这东西还没准备呢!”

    张清顺手将老板娘菜篮子之中的菜都拿了出来,坐在水龙头前洗了起来:“这来我帮您处理了啊!不过您为什么每次就买这么点菜啊?”

    “我这店小,基本没有什么客人。”老板娘像往常一样在房间之中,这里似乎是老板娘居住的地方。

    “行了,这些菜我都处理完了,您一会儿切的时候小心点儿,别切到手了!”

    “好,你就等着吃饭吧!今儿我做了大餐!”

    “那我就期待着了!”张清嘿嘿一笑。

    “啊!张清今天来这么早啊,还帮忙洗了菜!”

    说话的人是吴爷,是老板娘的老伙伴儿,两人已经在一起过了有四十多年了,可惜无儿无女,要不然以两个老人的经济情况和身体情况来说的话,一定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来来来!陪我下盘棋,上次还没明白我怎么输的呢!”吴爷盯着张清笑了起来,随后伸手将自己亲手画的棋盘从角落里拉出来,坐在了马扎上。

    “您先请!”两人很快码好了棋。

    “啪!当头炮,认真点哦,大意会输的“吴爷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两个人你一步我的步的下了起来,其实两个人的棋下的都不是很好,但张清年轻,脑子好使一些,吴爷就总是输给张清,两个人下棋都有两个共同的特点,一是快,下棋从来不过脑子,对于两人来说,对方下完自己没有立刻在棋盘

    上走出下一步,自己在某种意义上就已经输了,二就是响,而且很有节奏。如果不用眼睛去看的活,很多人都会认为是某家孩子学乐器忘了关节拍器,最离谱的时候两个人三分钟下了一盘棋,而且棋盘上几乎没有了子。

    两个人的节奏一但慢了下来就说明这盘棋要结束了,吴爷的额头上偶尔唱出一些冷汗,眼神不断的从摸盘和张清身上转换,脑子也开始转了起来,张清和吴爷的眼目光同时集中在张清的黑车上。

    对于张请来说,他的车只要一

    下底便可轻松的吃掉对方的帅,不过张清看了看吴爷紧张而又认真的样子,却毫不迟疑的走了另一步臭棋。

    吴爷眼眼一亮,掩不住的喜悦从脸上洋溢出来:“哼,年轻人就是莽撞啊,都不看棋的!”看我的,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

    吴爷马上转守为攻,破解了张清的阵法:“死棋!哈哈,你还是太年轻啊!

    “哎!大意了,输了。”张清挠了挠头。

    “哈哈,我和你说啊,这下棋就和在军队打仗一样,手里的棋就是你的兵……”吴爷滔滔不绝的将了起来。

    吴爷原来是部队之中当兵的,资历也算是个老人了,也有了一个不小的官职,每隔几个星期就会有人来找吴爷,每个来的人都一声声的吴连叫着,作为一个军人来说最大的遗憾同时也算事运的就是没有经历过打仗,当然没有一个军人希望自己的国家可以打仗。吴爷当了三十多年的兵虽然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争,但按他说的就算再来一次战争,他也会冲在最前面的先锋部队

    而老板娘在当时是给部队做饭的后勤成员,也在军人训练只偶尔看到过两眼吴爷,后来很自然的一起吃了饭,被其他人起了哄,红过脸,最后莫名其妙的融入了对方的生活,稀里糊涂的就在一起结了婚,虽然两人并没有经历什么爱情的轰轰烈烈,但也一起吃了很多的苦,吴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莫名的喜欢上老数娘,但对于那个年代来说,吴爷这样条件的人能娶到老

    婆就是该烧高香的了,吴爷这个人也不傻,甚至还有点情商,时不时的还给老板娘送几枝花之类的营造一些浪漫氛围,老板娘对吴爷这点

    还是比较满意的。

    吴爷和老板娘的爱情就像张爱玲在《半生缘》中的一句话:”也许爱不是热情,也不是怀念,不过是岁月,年深月久成了生活的一部分。”总之吴爷对他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期望的了,只是可惜了他自己无儿无女,只能和老板娘白头偕老了。

    “这你都没有勇气去打倒对方,你手下的兵手中的棋又怎么变的更强呢!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嘛!”吴爷和蔼的笑了起来。张清就在一旁默默的听着吴爷说这部队里的过往。

    老板娘打开灶火,听着老头子给张清讲着她早已听腻了的过往,手中炒起了菜,可颠勺起来的火焰却是张清小时候的样子,不禁陷入了回忆。

    “唉呀,你一说退休这事我就烦!”老板娘说道。

    “这也没办法的啊!”吴爷过削土豆边说。

    “我在部队待了这么久,这都和部队的每个东西产生情感了,包括这个削皮刀。”老板娘踱步道。

    “哈哈,我不也待了这么多年么!可部队需要的是年轻气盛的新人啊,部队已经不需要我们了,我们啊,看着年轻人走在我们前面,代替我们做我们曾做过的事和从未做过的事,我们应该开心,应该高兴的啊!”吴爷掂了掂土豆笑着。

    听吴爷这么说老板娘也禁笑了:“是啊,我们已经做完了自己应该做的,算了,剩下的就交给这群年轻人吧!”老板娘也拿出削皮刀削了起来。

    “那咱们退体之后去哪里啊,我有很多老地方想带你去!”吴爷嘿嘿一笑。

    “谁要和你一起啊!”老板娘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藏不住内心的喜悦。

    “你是我老婆!不和我一起,难道要和保洁的李老头一起吗?”吴爷嘟着嘴嘲讽着老板娘。

    “讨厌,我退休就去找李老头玩。”

    两个人退休之后一起搬家去了城市之中一个十分静的地方,一片空地之中只有两栋连一起的房子,一个是“红番茄”酒店,另一个就是老俩口的房子,只不过红茄的招牌有些大,让路过的人都认为老俩口是红番茄的老板,虽然没有几个路过的人,不过小时候的张情就是其中之一。

    “怎么样啊,这里是不是很清静啊!”

    “唉,咱们是退休,又不是来养老!”老娘白了吴爷一眼接着说:“而且你旁边还是个酒店,半夜这能睡的好觉吗?”

    吴爷略有一些尴尬:“别这么说啊,这路一年到头也不一定有几个人来走,哼,这酒店……”

    吴爷意识到自己声音有些大便心虚的向窗外望去。

    “哈哈,得了吧,抓紧时间,这个箱子搬到那屋,这个小心点有玻璃杯”老板娘噗嗤一笑。

    经过一番收拾,老板娘和吴爷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吴爷一刻也不能闲着说是搬来的时候看到不远处有一个棋难,有一群老头在那边下

    棋就走了,老板根累瘫在沙发上竟有一些过茫无措,这一时的宁静自己还真是享受不了,但自己确实没有什么可以干的,只能长叹一口气

    回味自己人生的过往。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传来,老板娘被拉回了现实,但一想到不可能是吴爷出门没拿钥匙便有一些小紧张,抄起一把水果刀就向门外走去。

    “谁呀!”老板娘透过猫眼向外看,但什么也没有看见。

    “您好!我来这里吃饭!”

    老板娘眉头一皱,她本可以说红番茄是隔壁的酒店,但一听到这声音就觉的有些不对劲,这声音非常稚嫩,一听就能听出来是小孩子。

    老板娘打开门。

    “看来我猜对了,我还以为隔壁是酒店呢!”

    张清看到老板娘手里的水里刀露出了天真的笑,而老板娘因为无儿无女没有接触过小孩子,心顿时就被张清给勾引过去了,她觉得有个小孩子围着自己转真的是一件妙不可言的事。

    “小朋友,你来这里干什么呀!”老板娘回以微笑,并急忙将水果刀藏在了背后。

    “来饭店,当然是吃饭啊!不过老板娘,你家这个饭店真的一点饭店的样子也没有啊。”

    “哈哈,小朋友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啊,去饭店吃饭可是需要钱的啊!你有吗?”

    “我叫张清,已经快七岁了!钱这种东西我有的是,您有什么好吃的端上来就行了!”

    老板娘听这张清的语气正要笑,但看到张清将两张大红票子拍在桌子上她有些懵了,这是什么样的家庭给孩子这么多的钱啊!

    “小朋友,不,张清是吗?你拿里来的这么多钱啊!你的父母呢?”老板娘有些着急的问。

    “我没有父母,我没有见过他们。”

    老板娘沉思了一会儿:“额,这样吧,你先进来。”

    老板娘将张清推到桌子前面并叮嘱着他不要乱跑,随后找出一块糖给了张清。

    “等着啊!我去做饭。”

    “好!”张清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

    老板娘熟练的做着饭,一瓢,二瓢,三瓢,四瓢米(大概够十个人吃的量),打着鸡蛋,五个,六个!咦!老板娘一拍脑门,不对啊,已经

    不给那么多人做饭了!不过,这些鸡蛋都已经准备好了不能再次放回去了,只能硬着头皮做了。

    “菜来咯!”老板娘端着好几盆菜和一大盆米饭上了桌:“没事,你能吃多少就吃多少,也不用你付钱,剩下的我也不会浪费的,哈哈!”

    “您也没吃吧,要不一起吃吧!”

    “哈哈,我待会再吃,老头子还没回来呢!”

    “还有个爷爷吗?那我也等他一会吧!”老板娘看着张清,静谧的湖面吹起一浪波纹在张清的气质之中,眼神里有一种坚强一种纯结如一丝的忧郁。这是怎么的一个小孩呢?老板娘想。

    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往吗?有什么亲戚吗?

    “没有,一直是我一个人住,每个月我的银行卡里就会有很多钱,偶尔还会有一些陌生的叔叔啊姨带我去办什么入学证明和什么贫什么

    资金补助之类的。”张清笑着,张清的总是那么天真,在老板娘的印象之中,张清一直在坚强的笑着。

    “老婆子!你这手脚越来越墨迹了啊,我和张清都要饿扁了啦,是不是!”门外传来吴爷和张清抱怒的声音。

    “哎呀,麻烦死了,你也不帮忙,张清人还好歹帮忙洗了个菜呢!你一天天到晚的什么也不干,就知道吃!”老板娘一边数落着吴爷一边

    向外端菜:“愣着干嘛!端菜啊!”

    “这可不许再说我没有帮忙了啊,”吴爷一个健步窜到老板娘前面夺还她手里盛红烧肉的盆。一边端出去还一边临手吃了两块:“啊烫烫烫!”

    “该!怎么不烫死你。”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老故娘却被吴爷滑稽的样子逗的哈哈大笑。

    “我也来帮忙!”张清也抢过吴爷手中的盆偷偷吃了起来。

    “脏不脏啊!一会上桌用筷子不行啊。”吴爷轻轻敲了一下张清的脑袋!

    “可是,您不也吃了,还好意思说我!”

    “我!唔,我那是帮老婆子尝尝咸淡,万一老婆子老糊涂了,放了一袋盐那还不是要齁死!”吴爷狡辩道。

    “你才老糊涂了!”

    “哈哈,行行,你最聪明啦,要不然怎么这么有眼光嫁给我呢!”吴爷虽然人老,但情商这一方面却是掌的死死的。

    “得了吧你!”老板娘被吴爷逗的合不扰嘴,虽然她和吴爷已经不曾有了青春的悸动,但他们没有忘记对彼些的誓言,无论境还是逆境,

    无论富有还是贫穷,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无论青春还是年老,他们使始都风雨同舟,患难与共,共甘共苦,是彼终生的伴侣。

    三个人聊很开心,打闹着,嘻笑着。如同家人一样,老两口没有孩子,张清没有父母,而张清和老两口也都把彼当成了家人,或许爱不许要轰轰烈烈,也不需要你死我活,只是开心时发自内心的笑,难过时无声的陪伴。

    “欸!对了,张清!你上回带来的那个小女朋友呢?我最近没看到你和她在一起啊!”

    “额,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是因为……”张清将自己知道的详细和老俩口说了,不再是之前的笑脸。

    老板娘虽然只见过一次陈宵怡,但根据她来自女人的第六感她可以看出来那个女孩经历了很多,而且她也很任张清。听到张清这样

    说了,也露出同情的表情。

    “有什么可伤心的!人活着,难免会伤害到自己中意的人,但如果因此就拒绝交往,那样的人才是愚不可及的傻子,我们需要的是自知

    正因为珍视一个人才要做伤伤害到她的准备!我和老太婆跟这部队去过一个教堂,西方的教堂,那里有个小孩子每天顶撞神父,我到现在

    还记的这个小孩说过的一句话“祈祷最多的地方不是教堂,而是医院的走廊。人在最绝望最痛苦,迷茫的时候会抓住自己眼前所有能抓住的一切,相信能相信的一切,相信一切自己原来觉得任何荒芜,扯蛋的东西,所以我想那个小孩或许动了真感情,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一点要铭记。”吴爷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但吃饭的嘴确一直没有停,但这半开玩笑的语气并没有让张清不当回事,反而认真品味起了

    吴爷刚才说过的这些话。

    “你听他瞎说,可恨之人还必有可悲之苦呢!没有什么人是无理由的可恨。”老板娘纠正道。

    “嗯.谢谢您们,不过我和陈宵怡真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虽然我对她有那么一点好感,但我一定会认真的给她一个交代的。

    “老头子!你这把肉都吃了张清吃什么啊,自己吃了一大盆好意思吗!”老板娘吼道。

    “他自己又不吃能赖谁啊!”

    就这样张清在红番茄留下了一份特殊回忆,同时也坚定了他内心的某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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