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野爹”归来
谢二妮接刘刚的电话，突然惊诧喊道：“什么？你爹回来了，你不是没爸爸吗？你爸不是在你们小时候就跟你妈离婚了吗？不都是断了联系几十年吗？现在怎么又联系上了？怎么又来找你们了，他想干啥？”
谢二妮对自家老公的这个便宜爹没有任何好感，是因为这个便宜爹在年轻的时候就抛妻弃子。给婆婆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然后跟着其他女人重新组建了家庭。
刘刚犯愁且颓废道：“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联系上我的？但是已经快到家门了！”
“谁告诉你的？”谢二妮问道。
“是大哥，他离婚在隔壁县，大哥跟妈一直住老宅子里，没有搬过家。找到大哥后，大哥已经把他赶了出来，闹得街坊邻居都看热闹，村里边不少人都念叨大哥不孝顺，但是村里边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大哥很气愤！原来，这老东西在那边，继子继女不给养老，老了老了没有劳动能力了，让他滚出家门了，身上还有各种老年病。”刘刚既气愤又有些幸灾乐祸，觉得他这个便宜爹是罪有应得，活该没有好下场。
“那怎么又到咱们家门了？咱们家到村里也有不短距离呢？”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我刚才没说清楚。老东西见从大哥家没得了好果子，就又去二哥家闹，大哥二哥家就挨着，发生什么事能不知道？二哥同样将他赶出来了。气的我妈拿着扫帚疙瘩狠狠的打了老东西几下，老东西躺地上装死还不依不饶的，妈回屋拿菜刀要剁了他，结果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我觉得你大哥做的也对，你二哥做的也对，咱们也不能给他养老，谁让他当初把你们兄弟几个抛弃了，然后让老太太一个人带着你们几个，他不给你养小你何必给他养老。现在这年代不能道德绑架！你还没说他怎么要到咱们这了！”
“大哥说村里跟他不对付的人告诉老东西我在市区，肯定会收留他的，还给了100块钱。”
“这什么玩意儿？这不是恶心别人吗？”
谢二妮还没说完，刘刚先打预防针道：“我觉得这事儿咱们得妥善处理！”
“什么叫妥善处理？直接赶出去就得了！我可不是圣母婊会以德报怨。要是你妈过来养老我绝无二话，他算什么东西！”
“二妮，我不是单位要评职称了吗？我不想在中途出现任何幺蛾子，如果这样势必会影响到我的事业！”
谢二妮也知道，刘刚的工作确实在紧要关头，“这本来就两码事嘛，事业是事业，家里边是家里边，这是两码事儿。”
“你不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多事儿不是你有理就是有理的，得妥善处理！你回来再说吧！算了，你别回来了，我怕你回来了你跟他干架。我自己看着办吧！你先跟孩子在家附近开个酒店将就几天！”
“我必须得回去，我自己的家凭什么不回去？”谢二妮一听瞬间炸了，这是要让老东西在自己家住的节奏。
“我必须把他赶出去，他不能在咱们家呆着！”
“妥善处理，妥善处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世界上好多事不是你有理了你就能做，好多事你是身不由己。你回来也行，你一定要理智再理智，不要冲动。”
“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马上就回去！”说着就挂了电话。
谢二妮回到家，顿时傻了眼，看见一个糟老头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坐着，在餐厅里大吃大喝。餐桌上给孩子买的烤鸭没有切开已经被啃的七零八落，酒瓶子都倒在桌子上，酒水都顺着桌面往下滴答，花生壳满地都是。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老人味道与尿骚味儿。
谢二妮顿时火冒三丈对刘刚质问道：“你不是说妥善处理吗？这就是你说的妥善处理。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不把他带回家吗？你给我把他赶出去！”
刘刚很为难：“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爹呀！”
谢二妮反驳道：“他是你爹，他尽过抚养义务给你们兄弟三个吗？你要给他养老！妈知道吗？”谢二妮说妈就是婆婆。
刘刚羞愧的低下头说道：“妈知道他肯定也会来找我，我打过电话了，也说了不让我收留他。”
“那你怎么还收了？妈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你怎么想的！妈要是知道了你非得把妈气死不可！”
“这事儿我还没跟妈说，妈跟大哥二哥还不知道！”
两个人在这儿大话小话儿，老头刘青山就像事不关己没事儿人一样，吃饱喝足在裤子上擦擦油腻腻的手，就直接推开门进了主卧，躺在床上就睡。
谢二妮看到老头在自己平时躺的位置上蹭了蹭，粉白的枕巾上瞬间留下了两道黑印儿。谢二妮立即冲进主卧，有些疯狂道：“你，你你，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刘青山满脸横气地说道：“我睡在我儿子家关你什么事儿，这是我儿子家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不高兴可以滚蛋！”
现在是讲文明讲情商的社会，谢二妮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无赖，气的快要哭了出来：“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这是我跟你儿子家。就算我妈过来，我也得征求一下你儿子意见，你来我家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刘青山不屑道：“我儿子说了算，他说啥就是啥，他让我进屋了我就进来了，凭什么还要赶我出去？今儿我哪儿也不去，要么打死我，要么就让我在这住着。”
无赖，彻头彻尾的无赖。
气的谢二妮浑身颤抖，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刘刚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把这事儿处理清，处理不清我跟你没完。”
刘刚也急了眼了：“我现在就要提干了，一切以大局为重，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不行，你先搬出去先找个酒店住几天，实在不愿意去你爸家住几天也行！”
“我哪里都不去，这是我的家。你不知道现在老家已经没人了吗？爸跟着小武一块住，我也住不下。”
刘刚还没说话，刘青山反而先说话了：“看看，看看！这他妈什么世道，你爹能跟他儿子一块住，我就不能跟我儿子一块住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刘青山在继子那里那当牛做马半辈子，任劳任怨，根本就没有任何怨言。谁料继子过河拆桥，小的时候对自己百依百顺，等上岁数挣不了钱了，就对自己又打又骂。刘青山开始还能忍着，觉得那是自己一辈子的指望，不能让继子不开心，后来实在是太难熬了，三天一骂五天一打，只好离家出走投奔前妻儿子。
现在看人下菜单，觉得刘刚好欺负，觉得自己吃定了刘刚就开始耍无赖。刘青山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有儿子，谁叫自己怕死，谁叫自己想着有人给养老，谁叫自己有病。之前的继子一家子不管自己，把自己轰了出来。刘青山知道，如果要想安享晚年，必须就得把脸豁出去。
好在还有三个亲儿子，老大不行，老二也不行，看情形也就老三能拿捏一下，为什么要放过他？放过他谁给自己养老，自己不就睡大街了吗？老话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谢二妮气的直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觉得这事儿得解决，不然自己得活活气死。在谢二妮的心里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当父亲有父亲的样子，儿子才应该有儿子样子，如果为父不仁没有赡养孩子，没有做出一个好的榜样，那么儿子没有必要去孝敬父亲，没有必要去给父亲养老。平时没少听婆婆念叨，刘刚父亲年轻时抛妻弃子搞破鞋，荒唐的让人凉透了心。
谢二妮了解刘刚，知道刘刚是个执拗的人，认准了一件事儿，不撞南墙不死心，不见黄河不掉泪，于是气冲冲的摔门而出去婆婆家告状。
刘刚担心谢二妮气头上开车容易出交通事故，紧跟在后，“你大晚上干什么去？”
“家里容不下我，我找地方休息啊！”
“你去哪里？”
“妈那里！”刘刚知道谢二妮说的妈就是自己妈，二妮的妈早已经过世，老人很心疼二妮。
“祖宗，你别！大晚上的，让妈担心！”
“担心什么？你没魄力赶老东西出去，我去搬救兵。”
“你别去，你去了得气死妈！”刘刚拉着谢二妮的胳膊，不让其动弹。
“你怕妈气死，你还这样！你不怕我气死！”
“二妮，现在不是要提干了吗？节骨眼上，不能出岔子！等过了这阵子，绝对让他走！”
“行，我就信你一回！”谢二妮也知道刘刚正在事业上升期，最紧张的时期，家里边大后方不能乱。
“好的，谢谢媳妇儿，媳妇儿最好了，我一定把这事情妥善处理好！”
“告诉你那个便宜爹，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否则的话我翻脸不认人，机会只有一次，这几天我在外边住，等你提干的事情落地了。你就让他滚蛋。本来我们就是个两室的房子，孩子回来了住哪里？你说是吧？”
孩子上了私立学校，每半个月才回来两天。现在，孩子并不在家。
谢二妮接着嘱咐道：“今晚上我先去酒店住，明后天的我就搬去闺蜜家住。你在家看着他。你告诉他别太过分了！”
“妮妮，爱你，你最好了！”
谢二妮对自家老公的这个便宜爹没有任何好感，是因为这个便宜爹在年轻的时候就抛妻弃子。给婆婆留下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然后跟着其他女人重新组建了家庭。
刘刚犯愁且颓废道：“不知道，不知道怎么联系上我的？但是已经快到家门了！”
“谁告诉你的？”谢二妮问道。
“是大哥，他离婚在隔壁县，大哥跟妈一直住老宅子里，没有搬过家。找到大哥后，大哥已经把他赶了出来，闹得街坊邻居都看热闹，村里边不少人都念叨大哥不孝顺，但是村里边老一辈的人都知道怎么回事。大哥很气愤！原来，这老东西在那边，继子继女不给养老，老了老了没有劳动能力了，让他滚出家门了，身上还有各种老年病。”刘刚既气愤又有些幸灾乐祸，觉得他这个便宜爹是罪有应得，活该没有好下场。
“那怎么又到咱们家门了？咱们家到村里也有不短距离呢？”
“我觉得应该差不多了，我刚才没说清楚。老东西见从大哥家没得了好果子，就又去二哥家闹，大哥二哥家就挨着，发生什么事能不知道？二哥同样将他赶出来了。气的我妈拿着扫帚疙瘩狠狠的打了老东西几下，老东西躺地上装死还不依不饶的，妈回屋拿菜刀要剁了他，结果灰溜溜的从地上爬起来就跑！”
“我觉得你大哥做的也对，你二哥做的也对，咱们也不能给他养老，谁让他当初把你们兄弟几个抛弃了，然后让老太太一个人带着你们几个，他不给你养小你何必给他养老。现在这年代不能道德绑架！你还没说他怎么要到咱们这了！”
“大哥说村里跟他不对付的人告诉老东西我在市区，肯定会收留他的，还给了100块钱。”
“这什么玩意儿？这不是恶心别人吗？”
谢二妮还没说完，刘刚先打预防针道：“我觉得这事儿咱们得妥善处理！”
“什么叫妥善处理？直接赶出去就得了！我可不是圣母婊会以德报怨。要是你妈过来养老我绝无二话，他算什么东西！”
“二妮，我不是单位要评职称了吗？我不想在中途出现任何幺蛾子，如果这样势必会影响到我的事业！”
谢二妮也知道，刘刚的工作确实在紧要关头，“这本来就两码事嘛，事业是事业，家里边是家里边，这是两码事儿。”
“你不懂！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多事儿不是你有理就是有理的，得妥善处理！你回来再说吧！算了，你别回来了，我怕你回来了你跟他干架。我自己看着办吧！你先跟孩子在家附近开个酒店将就几天！”
“我必须得回去，我自己的家凭什么不回去？”谢二妮一听瞬间炸了，这是要让老东西在自己家住的节奏。
“我必须把他赶出去，他不能在咱们家呆着！”
“妥善处理，妥善处理。你怎么就听不进去呢？世界上好多事不是你有理了你就能做，好多事你是身不由己。你回来也行，你一定要理智再理智，不要冲动。”
“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我马上就回去！”说着就挂了电话。
谢二妮回到家，顿时傻了眼，看见一个糟老头子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坐着，在餐厅里大吃大喝。餐桌上给孩子买的烤鸭没有切开已经被啃的七零八落，酒瓶子都倒在桌子上，酒水都顺着桌面往下滴答，花生壳满地都是。浑身散发着刺鼻的老人味道与尿骚味儿。
谢二妮顿时火冒三丈对刘刚质问道：“你不是说妥善处理吗？这就是你说的妥善处理。电话里不是跟你说不把他带回家吗？你给我把他赶出去！”
刘刚很为难：“他再不好，他也是我爹呀！”
谢二妮反驳道：“他是你爹，他尽过抚养义务给你们兄弟三个吗？你要给他养老！妈知道吗？”谢二妮说妈就是婆婆。
刘刚羞愧的低下头说道：“妈知道他肯定也会来找我，我打过电话了，也说了不让我收留他。”
“那你怎么还收了？妈说的话你也不听了吗？你怎么想的！妈要是知道了你非得把妈气死不可！”
“这事儿我还没跟妈说，妈跟大哥二哥还不知道！”
两个人在这儿大话小话儿，老头刘青山就像事不关己没事儿人一样，吃饱喝足在裤子上擦擦油腻腻的手，就直接推开门进了主卧，躺在床上就睡。
谢二妮看到老头在自己平时躺的位置上蹭了蹭，粉白的枕巾上瞬间留下了两道黑印儿。谢二妮立即冲进主卧，有些疯狂道：“你，你你，你怎么睡在我的床上，你经过我的同意了吗？”
刘青山满脸横气地说道：“我睡在我儿子家关你什么事儿，这是我儿子家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你不高兴可以滚蛋！”
现在是讲文明讲情商的社会，谢二妮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无赖，气的快要哭了出来：“你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家不是你家，这是我跟你儿子家。就算我妈过来，我也得征求一下你儿子意见，你来我家你征求过我的意见吗？”
刘青山不屑道：“我儿子说了算，他说啥就是啥，他让我进屋了我就进来了，凭什么还要赶我出去？今儿我哪儿也不去，要么打死我，要么就让我在这住着。”
无赖，彻头彻尾的无赖。
气的谢二妮浑身颤抖，眼泪都流了出来。指着刘刚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把这事儿处理清，处理不清我跟你没完。”
刘刚也急了眼了：“我现在就要提干了，一切以大局为重，能不能明白我的意思？如果不行，你先搬出去先找个酒店住几天，实在不愿意去你爸家住几天也行！”
“我哪里都不去，这是我的家。你不知道现在老家已经没人了吗？爸跟着小武一块住，我也住不下。”
刘刚还没说话，刘青山反而先说话了：“看看，看看！这他妈什么世道，你爹能跟他儿子一块住，我就不能跟我儿子一块住了？”
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刘青山在继子那里那当牛做马半辈子，任劳任怨，根本就没有任何怨言。谁料继子过河拆桥，小的时候对自己百依百顺，等上岁数挣不了钱了，就对自己又打又骂。刘青山开始还能忍着，觉得那是自己一辈子的指望，不能让继子不开心，后来实在是太难熬了，三天一骂五天一打，只好离家出走投奔前妻儿子。
现在看人下菜单，觉得刘刚好欺负，觉得自己吃定了刘刚就开始耍无赖。刘青山也是迫不得已没有办法。谁叫自己有儿子，谁叫自己怕死，谁叫自己想着有人给养老，谁叫自己有病。之前的继子一家子不管自己，把自己轰了出来。刘青山知道，如果要想安享晚年，必须就得把脸豁出去。
好在还有三个亲儿子，老大不行，老二也不行，看情形也就老三能拿捏一下，为什么要放过他？放过他谁给自己养老，自己不就睡大街了吗？老话不是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这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谢二妮气的直哆嗦半晌说不出话来，觉得这事儿得解决，不然自己得活活气死。在谢二妮的心里边：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当父亲有父亲的样子，儿子才应该有儿子样子，如果为父不仁没有赡养孩子，没有做出一个好的榜样，那么儿子没有必要去孝敬父亲，没有必要去给父亲养老。平时没少听婆婆念叨，刘刚父亲年轻时抛妻弃子搞破鞋，荒唐的让人凉透了心。
谢二妮了解刘刚，知道刘刚是个执拗的人，认准了一件事儿，不撞南墙不死心，不见黄河不掉泪，于是气冲冲的摔门而出去婆婆家告状。
刘刚担心谢二妮气头上开车容易出交通事故，紧跟在后，“你大晚上干什么去？”
“家里容不下我，我找地方休息啊！”
“你去哪里？”
“妈那里！”刘刚知道谢二妮说的妈就是自己妈，二妮的妈早已经过世，老人很心疼二妮。
“祖宗，你别！大晚上的，让妈担心！”
“担心什么？你没魄力赶老东西出去，我去搬救兵。”
“你别去，你去了得气死妈！”刘刚拉着谢二妮的胳膊，不让其动弹。
“你怕妈气死，你还这样！你不怕我气死！”
“二妮，现在不是要提干了吗？节骨眼上，不能出岔子！等过了这阵子，绝对让他走！”
“行，我就信你一回！”谢二妮也知道刘刚正在事业上升期，最紧张的时期，家里边大后方不能乱。
“好的，谢谢媳妇儿，媳妇儿最好了，我一定把这事情妥善处理好！”
“告诉你那个便宜爹，别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了，否则的话我翻脸不认人，机会只有一次，这几天我在外边住，等你提干的事情落地了。你就让他滚蛋。本来我们就是个两室的房子，孩子回来了住哪里？你说是吧？”
孩子上了私立学校，每半个月才回来两天。现在，孩子并不在家。
谢二妮接着嘱咐道：“今晚上我先去酒店住，明后天的我就搬去闺蜜家住。你在家看着他。你告诉他别太过分了！”
“妮妮，爱你，你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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