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十九楼整层与七楼的布局相当，也是被一家公司承包，从电梯口出来后，只有一个门进入职工的办公场所。
只是，林清琊还没走到门厅，就闻到了血腥气味，某种本能也被调动。
他面上看着一切如常，实际上，每走一步，他都格外小心谨慎……
过于安静的环境，同样让慕容斌和刘兴腾两人警惕起来，各自做好戒备，慢慢探入楼中。
直到他们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
进入门厅，右手边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而走廊进入办公室的门口却延伸出一条红色的‘地毯’，‘地毯’两边还撒着装点用的‘鲜花’，零零碎碎散了一路……
在所有人步伐停住的时候，林清琊沿着旁边没有被这些还未干涸的暗红颜料沾染的干净窄道，越过这些人，先一步拐进了正式的办公场所。
整齐排列的工位桌椅上，排满了小指粗细的‘绸带’；
还有一些更粗的绸带，挂在天花板的灯泡之间，垂下来的部分还摇摇晃晃，滴落着鲜血……
靠外的窗户和靠走廊的窗户玻璃上也满是红艳艳的‘裱花’，被装缀成各式各样的图案。
还有许许多多由‘薄纸’组成的‘手工花饰’散落在这一大间办公场所的四处，基本随便往哪一看，都是那种红色的‘小花’。
这一层没有开灯。
昏暗的环境下，这一幕幕宛如人间的炼狱、炼狱的派对。
林清琊已经听到了随后进来的部分警察忍不住干呕的声音——兴许是因为还没吃饭，所以没东西吐。
“奇怪……”
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沿着地上的‘红地毯’，走到了一个趴在桌子上的骷髅。
骷髅骨架上还带着新鲜的血丝，从体格特征来判断，应当是一个女性。
桌面上被血液淋洒的化妆用品也能从一定程度确认这一点。
更为瞩目的，是桌上摆在电脑前面的化妆镜……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
“林先生，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人影站在了骷髅的另一边，也就是林清琊的对面。
原来是慕容斌绕了一圈过来了。
林清琊在对方过来前，把化妆镜的镜面盖在桌面上，抽出回到自己手中的匕首，顶了顶骷髅头，道：“我只是在奇怪，为什么它突然换了个杀人方式。”
“这倒是。”慕容斌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是有些不忍，重新低下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
“如此喜庆的场面，不是吗？”林清琊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疯笑起来，连语气都变了，“等着吧，它会把你们全部都杀光，一个都不会留下！
不过你们若是求我，或许我能提供一点关于它的线索……”
莫名其妙的反派发言尬的慕容斌都愣住了。
被现场恶心到的刘兴腾都懵逼的抬起头，连呕都忘了呕。
但还好，慕容斌愣过后，看到林清琊毫无波动的面部表情，恍然想起什么，立刻沉声道：
“我们已经按你的要求把你带来，说罢，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它就在这栋大楼……在一个人的身上。”
两人一边唱双簧，一边退出这过分‘喜庆’的现场。
等退回到电梯间后，让手下去找人清扫现场的刘兴腾才跑过来，一脸问号，“你们两位，刚才打什么哑迷？”
“刘队，麻烦你先去排查一下，目前这栋楼里，所有人的个人信息，务必详细。”
“所有人？现在吗？”
“对，尽快。”
刘兴腾虽然不太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慕容斌，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安排。
慕容斌和刘兴腾交代完，又转头对林清琊小声说道，“林先生，你发现什么猫腻了？”
林清琊摇摇头，同样低声回道：“暂时没有……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刚说的也是我所想的，它可能确实就在某个人的身上……
你注意到案发现场的镜子了吗？”
“镜子……”
“前面三个案子，我都没有看到完整的室内图片，案件拍摄重心基本都在尸块血肉最集中的地方。”
林清琊缓缓道，“但是，从第一例案件，死者死亡地点位于卧室门口，旁边还有两个门洞来看，他遭遇凶物的地点或许是在卫生间，而卫生间里基本都有镜子，就好比前面大楼公厕的那一例；
怡景花园，也就是我遇到你们的那一起，死者虽然在阳台，但卫生间有明显的洗漱痕迹，说明他最初的位置应该是在那里……而阳台也正对卫生间。”
其他的，林清琊没有一一举例，而是抬头，用眼神朝骷髅的位置稍加示意：“这个死者面前，也恰好放着一面镜子。”
“更恰好的是，我目前看到的所有镜子，都很干净。”
说到这，林清琊顿了一下。
因为他注意到慕容斌的表情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低声吐出两字：“镜鬼？”
……镜鬼？
林清琊眯起眼睛：“你知道这种鬼怪？”
“……好像在一本有关鬼怪的记录上看到过这个名称，和镜子有关，具体的……我的行李在宿舍，等会回去找找。”
慕容斌大概是查到了方向，表情有所放松，随后又疑惑起来，“不过，你刚才突然那么说，是担心鬼怪会听到我们的对话吗？”
林清琊点点头，“我只是猜测，反正我们演戏不需要代价。”
“你是指？”
“你也看到了，它的杀人方式变了，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明说太多。
意会即止，慕容斌脸上也露出恍然，随即略有些欣喜，“原来如此……这次倒是要多谢林先生你的帮忙，我初来乍到，其实对案件还真没什么眉目……
刘队！还有，麻烦你帮忙排查一下，这栋楼里现在在的职工谁身上有携带镜子或者类似的物品……”
“……”
见慕容斌又去找李兴腾交代事情，林清琊沉默了。
对于慕容斌的直率和信任，他其实不是很自在。
林清琊是觉得慕容斌有些想当然，轻易就信了他的一些鬼话……主要还是林清琊对自己遇到的人的品质不是很自信。
以前大多数时候，他遇到的都是跟鬼怪一样的奸诈之辈。
而且，他也没有慕容斌那么乐观：
这个异常如果真的是通过镜子来杀人，又能通过镜子窃听到他们的一些行动……
如果说，此前异常似乎还是在担心被人察觉出自己的动向，因此杀人时都很内敛，处置现场都很集中，那么现在这个场面，就充分体现了对方的嚣张。
之前是碎尸，还会把尸体拖到远离镜子的地方，从而转移他们的关注点；
可上一起案子，却有些明显的故意试探在其中……
再到这一起，是完全不掩饰，连碎石环节都省了，还让骨架倒在镜子前面，生怕他们不知道镜子有问题似的……
林清琊不由得怀疑：“是我想太多了？或许，这个异常并没有那么弯弯绕绕的心思，纯粹是克制不住自己？”
又或者……
是异常自信他抓不到把柄？
思绪逐渐越来越繁杂，像一条细线，分化出无数的分支，不断纠缠、缠绕……
最后打结了。
林清琊沉浸的功夫，他们已经又坐上警车，准备赶往慕容斌的临时宿舍。
而还没等他们到地方，刘兴腾接了一通电话，喜上眉梢：
“真的？好！马上把资料传过来！多谢了！”
挂掉电话，不等慕容斌询问，刘兴腾已经开口：
“慕容组长，好消息！我们排查到了可能作案的嫌疑人！”
一句话，让后排两个青年才俊都愣了愣，对视一眼。
啥？
这……直接快进到嫌疑人了？
开什么玩笑？！
鬼怪作案，怎么可能会有嫌疑人！
只是，林清琊还没走到门厅，就闻到了血腥气味，某种本能也被调动。
他面上看着一切如常，实际上，每走一步，他都格外小心谨慎……
过于安静的环境，同样让慕容斌和刘兴腾两人警惕起来，各自做好戒备，慢慢探入楼中。
直到他们看见了这样一幅场景：
进入门厅，右手边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而走廊进入办公室的门口却延伸出一条红色的‘地毯’，‘地毯’两边还撒着装点用的‘鲜花’，零零碎碎散了一路……
在所有人步伐停住的时候，林清琊沿着旁边没有被这些还未干涸的暗红颜料沾染的干净窄道，越过这些人，先一步拐进了正式的办公场所。
整齐排列的工位桌椅上，排满了小指粗细的‘绸带’；
还有一些更粗的绸带，挂在天花板的灯泡之间，垂下来的部分还摇摇晃晃，滴落着鲜血……
靠外的窗户和靠走廊的窗户玻璃上也满是红艳艳的‘裱花’，被装缀成各式各样的图案。
还有许许多多由‘薄纸’组成的‘手工花饰’散落在这一大间办公场所的四处，基本随便往哪一看，都是那种红色的‘小花’。
这一层没有开灯。
昏暗的环境下，这一幕幕宛如人间的炼狱、炼狱的派对。
林清琊已经听到了随后进来的部分警察忍不住干呕的声音——兴许是因为还没吃饭，所以没东西吐。
“奇怪……”
他没有理会其他人的反应，沿着地上的‘红地毯’，走到了一个趴在桌子上的骷髅。
骷髅骨架上还带着新鲜的血丝，从体格特征来判断，应当是一个女性。
桌面上被血液淋洒的化妆用品也能从一定程度确认这一点。
更为瞩目的，是桌上摆在电脑前面的化妆镜……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
“林先生，你觉得哪里不对劲？”
一个人影站在了骷髅的另一边，也就是林清琊的对面。
原来是慕容斌绕了一圈过来了。
林清琊在对方过来前，把化妆镜的镜面盖在桌面上，抽出回到自己手中的匕首，顶了顶骷髅头，道：“我只是在奇怪，为什么它突然换了个杀人方式。”
“这倒是。”慕容斌抬眸看了一眼四周，似乎是有些不忍，重新低下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
“如此喜庆的场面，不是吗？”林清琊突然有些神经质的疯笑起来，连语气都变了，“等着吧，它会把你们全部都杀光，一个都不会留下！
不过你们若是求我，或许我能提供一点关于它的线索……”
莫名其妙的反派发言尬的慕容斌都愣住了。
被现场恶心到的刘兴腾都懵逼的抬起头，连呕都忘了呕。
但还好，慕容斌愣过后，看到林清琊毫无波动的面部表情，恍然想起什么，立刻沉声道：
“我们已经按你的要求把你带来，说罢，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它就在这栋大楼……在一个人的身上。”
两人一边唱双簧，一边退出这过分‘喜庆’的现场。
等退回到电梯间后，让手下去找人清扫现场的刘兴腾才跑过来，一脸问号，“你们两位，刚才打什么哑迷？”
“刘队，麻烦你先去排查一下，目前这栋楼里，所有人的个人信息，务必详细。”
“所有人？现在吗？”
“对，尽快。”
刘兴腾虽然不太理解他们的脑回路，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慕容斌，走到一边，开始打电话安排。
慕容斌和刘兴腾交代完，又转头对林清琊小声说道，“林先生，你发现什么猫腻了？”
林清琊摇摇头，同样低声回道：“暂时没有……不过我觉得你说的也有一定道理，我刚说的也是我所想的，它可能确实就在某个人的身上……
你注意到案发现场的镜子了吗？”
“镜子……”
“前面三个案子，我都没有看到完整的室内图片，案件拍摄重心基本都在尸块血肉最集中的地方。”
林清琊缓缓道，“但是，从第一例案件，死者死亡地点位于卧室门口，旁边还有两个门洞来看，他遭遇凶物的地点或许是在卫生间，而卫生间里基本都有镜子，就好比前面大楼公厕的那一例；
怡景花园，也就是我遇到你们的那一起，死者虽然在阳台，但卫生间有明显的洗漱痕迹，说明他最初的位置应该是在那里……而阳台也正对卫生间。”
其他的，林清琊没有一一举例，而是抬头，用眼神朝骷髅的位置稍加示意：“这个死者面前，也恰好放着一面镜子。”
“更恰好的是，我目前看到的所有镜子，都很干净。”
说到这，林清琊顿了一下。
因为他注意到慕容斌的表情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沉默了一会儿，对方低声吐出两字：“镜鬼？”
……镜鬼？
林清琊眯起眼睛：“你知道这种鬼怪？”
“……好像在一本有关鬼怪的记录上看到过这个名称，和镜子有关，具体的……我的行李在宿舍，等会回去找找。”
慕容斌大概是查到了方向，表情有所放松，随后又疑惑起来，“不过，你刚才突然那么说，是担心鬼怪会听到我们的对话吗？”
林清琊点点头，“我只是猜测，反正我们演戏不需要代价。”
“你是指？”
“你也看到了，它的杀人方式变了，变得……有些肆无忌惮。”
聪明人之间，不需要明说太多。
意会即止，慕容斌脸上也露出恍然，随即略有些欣喜，“原来如此……这次倒是要多谢林先生你的帮忙，我初来乍到，其实对案件还真没什么眉目……
刘队！还有，麻烦你帮忙排查一下，这栋楼里现在在的职工谁身上有携带镜子或者类似的物品……”
“……”
见慕容斌又去找李兴腾交代事情，林清琊沉默了。
对于慕容斌的直率和信任，他其实不是很自在。
林清琊是觉得慕容斌有些想当然，轻易就信了他的一些鬼话……主要还是林清琊对自己遇到的人的品质不是很自信。
以前大多数时候，他遇到的都是跟鬼怪一样的奸诈之辈。
而且，他也没有慕容斌那么乐观：
这个异常如果真的是通过镜子来杀人，又能通过镜子窃听到他们的一些行动……
如果说，此前异常似乎还是在担心被人察觉出自己的动向，因此杀人时都很内敛，处置现场都很集中，那么现在这个场面，就充分体现了对方的嚣张。
之前是碎尸，还会把尸体拖到远离镜子的地方，从而转移他们的关注点；
可上一起案子，却有些明显的故意试探在其中……
再到这一起，是完全不掩饰，连碎石环节都省了，还让骨架倒在镜子前面，生怕他们不知道镜子有问题似的……
林清琊不由得怀疑：“是我想太多了？或许，这个异常并没有那么弯弯绕绕的心思，纯粹是克制不住自己？”
又或者……
是异常自信他抓不到把柄？
思绪逐渐越来越繁杂，像一条细线，分化出无数的分支，不断纠缠、缠绕……
最后打结了。
林清琊沉浸的功夫，他们已经又坐上警车，准备赶往慕容斌的临时宿舍。
而还没等他们到地方，刘兴腾接了一通电话，喜上眉梢：
“真的？好！马上把资料传过来！多谢了！”
挂掉电话，不等慕容斌询问，刘兴腾已经开口：
“慕容组长，好消息！我们排查到了可能作案的嫌疑人！”
一句话，让后排两个青年才俊都愣了愣，对视一眼。
啥？
这……直接快进到嫌疑人了？
开什么玩笑？！
鬼怪作案，怎么可能会有嫌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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