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查无此人
恒阳大厦。
警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封锁。
不过，外周封锁做的隐蔽，只是让人把出口守住限制进出，其他并没有过多……
之前一些看到警察而过来凑热闹的人因为看一切安好，也就都慢慢散了。
只是随着天空被黄昏取代，又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大厦，看起来就跟下班没什么区别……
当然，也有个别人是反着来的：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栋大楼现在不允许外人进入。”
守门警察拦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性。
对方乍一被拦，也有些愣，为难出声：“警察先生，我是在这里上班的，之前出来的时候你们检查过……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哪怕她说清了自己的目的，看守的警察也恪尽职守。
女人只能无奈，拽了拽包，低下头准备离开。
不过警察似乎也有些同理心，多问了几句：“你是在哪一层上班？留一下你的上班地址和联系方式吧，如果我们封锁结束，到时候会打电话通知你，反正最近你们也不能来上班了。”
“……啊，好，谢谢警察先生。”
女人很有礼貌，感激的道谢后，在纸上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
【兰月，17*********，单位位于19层，私人物品在第一办公室，18号工作台抽屉。】
……
“镜鬼，如其名，身在镜中，神出鬼没，可摄人心魄……”
“据不可靠记载，若生者在镜前身亡，其魂魄会被镜面拘束而不超生；
镜不能纳光，极阴，亡魂又因不能返生，日积月累，阴怨加剧，由此生之鬼物，方名镜鬼。”
“又有说法：
镜鬼乃魂魄由人为抽取，封入镜中，经人血浇灌、阴气喂养，从而炼制成的邪物。”
“上两者，前为自然形成之鬼怪，后为邪修炼制豢养之鬼物；
前者自然而生，怨大于凶，易化解；
后者人为所致，凶大于怨，甚至只凶无怨，需警惕而行，宜擒贼先擒王，不宜与之较量。”
“凡镜鬼，寄宿于镜中，镜即为鬼，镜毁则鬼消。”
“批注：只适用于自然形成之镜鬼，豢养之镜鬼暂无考究。”
“……”
手机上显示出的图片，是几页都快烂掉的古书书页。
这些内容都是古早之人记录的，字体不属于这个年代，写法读起来也很困难。
林清琊庆幸，好歹最近这两个世界都和原本世界差不多，汉字就算变了个样，基本也是相通的。
只是……
他抬起头，怀疑的盯着慕容斌，“你说的资料，就这么点？”
“……咳，这已经足够充实了吧？”慕容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起码可以知道这种鬼物的弱点了。”
“你是说，砸掉镜鬼寄宿的镜子？”
林清琊冥冥之中，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们现在的判定方向，已经大致肯定镜子才是关键物品。
但要真正确认，还是得找到正确的镜子才行……
再者。
“你可不要想的太简单了。”
林清琊看慕容斌似乎有点想当然，已经在整理附着在皮肤上的那些符咒，出声提醒道，“就算真的是镜鬼……你想想看。
目前镜鬼的杀人规律只能说明，它能通过镜子，采取手段置人于死地。”
见慕容斌貌似没有反应过来，林清琊直接明说，“你刚才给我看的资料上说，镜子就是镜鬼的本体？”
慕容斌皱了皱眉，“是这样……”
林清琊冷声道：“那如果这个镜鬼的本体，不止一个呢？”
“……林先生，你容我想想。”
慕容斌揉了揉额头，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
——主要还是，估计上面说的太笼统了！
就如林清琊提醒的那样：
刚才他们的思路，是从“鬼物可能跟随某个人进行移动”这一点出发的；
再通过林清琊对现场的判断，他们推测出死者遭遇不测的环境里，镜子有问题的可能性……
在林清琊眼里，慕容斌这些资料顶多能证明：
镜鬼是存在的，确实有一种叫镜鬼的东西。
可是，林清琊只判断鬼物是通过镜子下手杀人，却不能认定那鬼物就是寄宿在镜子里的镜鬼！
而且，就算确认是镜鬼，那也有矛盾之处：
首先在路径上，如果是镜鬼，那么它的本体就应该是某个人身上带着的镜子之类……可这么一来，命案现场应该起码有这个人出现的迹象才合理；
——既然说了镜子是本体，那么，起码不能离开人太远吧？
可事实却是相反的。
每个案发地点的距离都不近，如果镜鬼跟随某个人移动，从而到一处杀一个人，必然会留下痕迹。
如果没有痕迹，又会反过来推翻镜鬼的论证……
“这不是原地打转了吗？”
慕容斌眉头皱出了'川'字，“那，如果把目前查到的镜子全部销毁……”
“可以试试。”
林清琊挑了挑眉，提醒道，“只是你得考虑清楚，别看这里除了卫生间外都没有镜子，但商场、酒店、宾馆，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镜子。”
万一猜测错误，鬼物只是通过镜子杀人而非镜鬼，那或许会大大增加排查力度。
就算猜对了，确认鬼物寄宿在镜子中……
反正目前，这只'镜鬼'起码在六面镜子里出现过。
谁能保证，这镜鬼不能在所有镜子里出现？
“还有，你可能忽略了一点。”
林清琊淡淡开口，说出一个略有些毛骨悚然的事实：
“你知道镜子最多的地方在哪里吗？”
慕容斌愣了一下，“酒店吗？宾馆里每个房间倒是都有……”
“不。”
林清琊摇摇头，笑了，“你开车的时候，会看倒车镜吧？”
“……”
林清琊的话，让慕容斌一瞬间宛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只是这个被打开的思路却让他背后发寒。
看着林清琊笑起来的表情，慕容斌没好气道：“你还能笑的出来？”
林清琊耸了耸肩，“为什么不能笑？反正调查已经有进展，不枉我跟着你们瞎逛了一天。”
慕容斌翻了一个白眼，“我们明明是在马不停蹄查案，什么瞎逛？”
……
等他们彻底摸清目前的调查方向后，时间已经到了夜晚。
林清琊也来了这个世界大半天。
由于他在警察这边还是灰名单，暂时就在警局空的房间里腾了个地方打地铺。
为了避免被异常偷袭，林清琊还特意排查了一下房间里是否有镜片之类的东西。
慕容斌也让刘兴腾通知警察部门上下在下班后把镜子随手用东西遮起来，如果是卫生间那种镜子，遮不起来，那也没有办法……
总之，他们都在为减少被镜鬼盯上做准备。
这一晚，林清琊倒是睡得异常安稳。
安稳到醒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大觉……
“我睡死了？”
醒来后，他却没有常人睡饱的好兴致，反而心中警铃大作。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睡眠质量……
除非死了，不然绝不可能睡死。
怎么昨晚他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
“是异常？还是……”
林清琊思索间，拿出了自己兜里的可疑物品。
——［水鬼的脑髓吸吸乐］。
这玩意儿，是有副作用的，具体如何没有明说。
这个世界异常影响他的概率应该很小，反而是这个镇静安神的好东西，是实打实有副作用的。
不过能让一直以来失眠睡不深的他进入熟睡……
林清琊也有点说不上来这是好是坏。
他放松了一下情绪，去没有镜子的洗水池稍微洗漱了一下，去审讯室里坐等慕容斌'上班'。
即使睡死了，林清琊起来的时间也有些偏早。
但他属实没想到，慕容斌压根一晚没睡。
当这位特处组组长顶着俩熊猫眼讲一沓信息拍在他面前的时候，林清琊才从神游中回归。
“怎么了？”
“……你看看吧。”
林清琊好奇的拿起那些资料翻了翻。
资料上都是昨天林清琊感知到异常第二次出现在写字楼后，那些还在楼栋里的人的所有信息。
这些人他们着重查有没有带镜子、上个月到现在的行进路线是从河道、北河、江区、北河再回到江区的。
反正，内容有点多。
但归结起来，就四个字：
查无此人！
警方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将这里封锁。
不过，外周封锁做的隐蔽，只是让人把出口守住限制进出，其他并没有过多……
之前一些看到警察而过来凑热闹的人因为看一切安好，也就都慢慢散了。
只是随着天空被黄昏取代，又有人陆陆续续的离开大厦，看起来就跟下班没什么区别……
当然，也有个别人是反着来的：
“不好意思，这位女士，这栋大楼现在不允许外人进入。”
守门警察拦住了一个行色匆匆的女性。
对方乍一被拦，也有些愣，为难出声：“警察先生，我是在这里上班的，之前出来的时候你们检查过……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哪怕她说清了自己的目的，看守的警察也恪尽职守。
女人只能无奈，拽了拽包，低下头准备离开。
不过警察似乎也有些同理心，多问了几句：“你是在哪一层上班？留一下你的上班地址和联系方式吧，如果我们封锁结束，到时候会打电话通知你，反正最近你们也不能来上班了。”
“……啊，好，谢谢警察先生。”
女人很有礼貌，感激的道谢后，在纸上留下了自己联系方式：
【兰月，17*********，单位位于19层，私人物品在第一办公室，18号工作台抽屉。】
……
“镜鬼，如其名，身在镜中，神出鬼没，可摄人心魄……”
“据不可靠记载，若生者在镜前身亡，其魂魄会被镜面拘束而不超生；
镜不能纳光，极阴，亡魂又因不能返生，日积月累，阴怨加剧，由此生之鬼物，方名镜鬼。”
“又有说法：
镜鬼乃魂魄由人为抽取，封入镜中，经人血浇灌、阴气喂养，从而炼制成的邪物。”
“上两者，前为自然形成之鬼怪，后为邪修炼制豢养之鬼物；
前者自然而生，怨大于凶，易化解；
后者人为所致，凶大于怨，甚至只凶无怨，需警惕而行，宜擒贼先擒王，不宜与之较量。”
“凡镜鬼，寄宿于镜中，镜即为鬼，镜毁则鬼消。”
“批注：只适用于自然形成之镜鬼，豢养之镜鬼暂无考究。”
“……”
手机上显示出的图片，是几页都快烂掉的古书书页。
这些内容都是古早之人记录的，字体不属于这个年代，写法读起来也很困难。
林清琊庆幸，好歹最近这两个世界都和原本世界差不多，汉字就算变了个样，基本也是相通的。
只是……
他抬起头，怀疑的盯着慕容斌，“你说的资料，就这么点？”
“……咳，这已经足够充实了吧？”慕容斌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起码可以知道这种鬼物的弱点了。”
“你是说，砸掉镜鬼寄宿的镜子？”
林清琊冥冥之中，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他们现在的判定方向，已经大致肯定镜子才是关键物品。
但要真正确认，还是得找到正确的镜子才行……
再者。
“你可不要想的太简单了。”
林清琊看慕容斌似乎有点想当然，已经在整理附着在皮肤上的那些符咒，出声提醒道，“就算真的是镜鬼……你想想看。
目前镜鬼的杀人规律只能说明，它能通过镜子，采取手段置人于死地。”
见慕容斌貌似没有反应过来，林清琊直接明说，“你刚才给我看的资料上说，镜子就是镜鬼的本体？”
慕容斌皱了皱眉，“是这样……”
林清琊冷声道：“那如果这个镜鬼的本体，不止一个呢？”
“……林先生，你容我想想。”
慕容斌揉了揉额头，也突然意识到这个问题的复杂程度。
——主要还是，估计上面说的太笼统了！
就如林清琊提醒的那样：
刚才他们的思路，是从“鬼物可能跟随某个人进行移动”这一点出发的；
再通过林清琊对现场的判断，他们推测出死者遭遇不测的环境里，镜子有问题的可能性……
在林清琊眼里，慕容斌这些资料顶多能证明：
镜鬼是存在的，确实有一种叫镜鬼的东西。
可是，林清琊只判断鬼物是通过镜子下手杀人，却不能认定那鬼物就是寄宿在镜子里的镜鬼！
而且，就算确认是镜鬼，那也有矛盾之处：
首先在路径上，如果是镜鬼，那么它的本体就应该是某个人身上带着的镜子之类……可这么一来，命案现场应该起码有这个人出现的迹象才合理；
——既然说了镜子是本体，那么，起码不能离开人太远吧？
可事实却是相反的。
每个案发地点的距离都不近，如果镜鬼跟随某个人移动，从而到一处杀一个人，必然会留下痕迹。
如果没有痕迹，又会反过来推翻镜鬼的论证……
“这不是原地打转了吗？”
慕容斌眉头皱出了'川'字，“那，如果把目前查到的镜子全部销毁……”
“可以试试。”
林清琊挑了挑眉，提醒道，“只是你得考虑清楚，别看这里除了卫生间外都没有镜子，但商场、酒店、宾馆，这种地方最不缺的就是镜子。”
万一猜测错误，鬼物只是通过镜子杀人而非镜鬼，那或许会大大增加排查力度。
就算猜对了，确认鬼物寄宿在镜子中……
反正目前，这只'镜鬼'起码在六面镜子里出现过。
谁能保证，这镜鬼不能在所有镜子里出现？
“还有，你可能忽略了一点。”
林清琊淡淡开口，说出一个略有些毛骨悚然的事实：
“你知道镜子最多的地方在哪里吗？”
慕容斌愣了一下，“酒店吗？宾馆里每个房间倒是都有……”
“不。”
林清琊摇摇头，笑了，“你开车的时候，会看倒车镜吧？”
“……”
林清琊的话，让慕容斌一瞬间宛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只是这个被打开的思路却让他背后发寒。
看着林清琊笑起来的表情，慕容斌没好气道：“你还能笑的出来？”
林清琊耸了耸肩，“为什么不能笑？反正调查已经有进展，不枉我跟着你们瞎逛了一天。”
慕容斌翻了一个白眼，“我们明明是在马不停蹄查案，什么瞎逛？”
……
等他们彻底摸清目前的调查方向后，时间已经到了夜晚。
林清琊也来了这个世界大半天。
由于他在警察这边还是灰名单，暂时就在警局空的房间里腾了个地方打地铺。
为了避免被异常偷袭，林清琊还特意排查了一下房间里是否有镜片之类的东西。
慕容斌也让刘兴腾通知警察部门上下在下班后把镜子随手用东西遮起来，如果是卫生间那种镜子，遮不起来，那也没有办法……
总之，他们都在为减少被镜鬼盯上做准备。
这一晚，林清琊倒是睡得异常安稳。
安稳到醒来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一大觉……
“我睡死了？”
醒来后，他却没有常人睡饱的好兴致，反而心中警铃大作。
他自己很清楚自己的睡眠质量……
除非死了，不然绝不可能睡死。
怎么昨晚他一点警惕性都没有了？
“是异常？还是……”
林清琊思索间，拿出了自己兜里的可疑物品。
——［水鬼的脑髓吸吸乐］。
这玩意儿，是有副作用的，具体如何没有明说。
这个世界异常影响他的概率应该很小，反而是这个镇静安神的好东西，是实打实有副作用的。
不过能让一直以来失眠睡不深的他进入熟睡……
林清琊也有点说不上来这是好是坏。
他放松了一下情绪，去没有镜子的洗水池稍微洗漱了一下，去审讯室里坐等慕容斌'上班'。
即使睡死了，林清琊起来的时间也有些偏早。
但他属实没想到，慕容斌压根一晚没睡。
当这位特处组组长顶着俩熊猫眼讲一沓信息拍在他面前的时候，林清琊才从神游中回归。
“怎么了？”
“……你看看吧。”
林清琊好奇的拿起那些资料翻了翻。
资料上都是昨天林清琊感知到异常第二次出现在写字楼后，那些还在楼栋里的人的所有信息。
这些人他们着重查有没有带镜子、上个月到现在的行进路线是从河道、北河、江区、北河再回到江区的。
反正，内容有点多。
但归结起来，就四个字：
查无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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