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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盘问

    “赤狐,这小子当真没有一丝真气?是个普通人?”

    一阵冷冰冰的问话传来,正是先前出现的那位脸色蜡黄,自称密谍司之人的清瘦黑衣人。

    “回大人的话,这小子确实是个普通人,经脉之中并无半点真气。”黑衣人面前一位同样装束满脸络腮胡的大汉,低头恭敬的拱手回答道。

    “哦!?”那清瘦的黑衣人轻轻皱了皱眉,疑惑的感叹了一声,“此事有些蹊跷,你可认真的分辩了?”

    那叫做赤狐的黑衣大汉,见面前之人似有疑惑,慌忙回答:“大人,这意气符断然不会出错,除非这小子修为已踏入天通秘境。可是看这小子年龄不过十五六岁,怎么可能会踏入天通秘境,我赤狐修行至今三十余载,也不过是五品境,只有像大人这般天纵奇资才会在二十余岁就成就七品境,踏入一流高手的行列。”

    说完那叫做赤狐的黑衣大汉,低头微笑,眼中露出了一丝艳羡的神色。

    问话那清瘦的黑衣人听到赤狐的回答后仍是冷冰冰的脸色,也不答话,低头思索了起来。

    “早听闻密谍司三影之一的诡影大人,修为高深,性子冷漠,待人冰冷,今日一见果非虚言。”

    赤狐心中这般想着却也不敢抬头,密谍司中等级森严,自己一个小小统领却是得罪不起眼前这位大人。

    “咳咳!”

    这时昏迷中的夏知悠悠醒转了过来,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又咳出了一口鲜血。

    夏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被一根似铁非铁的麻绳捆缚着,眼前正站着两人。

    两人皆穿着黑衣劲装,一人身形消瘦戴着斗笠脸色蜡黄,正是先前出现在夏知家中的清瘦黑衣男子。

    另外一人,是个中年人,身形魁梧,满脸的络腮胡,看这情形这满脸络腮胡的中年人应是那消瘦男子的下属,正在低头拱手向那消瘦男子禀报着什么。

    夏知环顾四周,发自己被五花大绑,躺在一间土坯屋的地上,屋中七歪八扭的倒着许多药架,晾晒的草药洒落了一地,灶台上几口药罐正咕嘟嘟的冒着热气。

    “这不是许爷爷的药室吗?许爷爷呢?”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绑我!”

    夏知大喊,奋力去挣脱捆缚在身上上的绳索,夏知越是挣扎那绳索却是勒的越紧,勒的夏知满头大汗,手腕、脚腕之上皆是深深的血痕。

    那叫做赤狐的中年人,见夏知正在奋力挣扎,呵斥道:“臭小子!老实点。”

    “交给你了,问出想要的东西!”

    那身形消瘦的男子瞥了一眼捆倒在地上的夏知,冷冰冰的开口,身形一晃便出了屋门,转眼不见了踪影。

    “是,大人!大人慢走!”

    见那身形消瘦的黑衣男子转身出了屋门,赤狐连忙应到,然后冲着消瘦的黑衣男子消失的地方笑呵呵的招手。

    待那消瘦男子身影消失不见,赤狐转头看向夏知,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盯着夏知的脸看了一会儿,开口喝问到:“小子你脸上的烧痕哪里弄的,怎的如此丑陋?”

    夏知左脸之上有一道猩红的烧痕,乃是自小就有,不知来历,爷爷将其捡来之后曾找了许多郎中,无论用什么药物这烧痕都无法消除,夏知本是英俊的脸上就因为这道烧痕变的狰狞可怖了起来,小村中的许多小伙伴因为夏知的面容自小都不愿与他亲近。

    他还依稀记得,爷爷因为他脸上的这道烧痕偷偷的抹过泪,说夏知自小逢受大难留下了这烧痕,长大了还要受这烧痕折磨,以后娶不到媳妇怎么办云云。

    想到这里,夏知又想到了爷爷死时的惨状,眼眶一红,头一扭却不理会赤狐,自顾的挣扎了起来,只是想奋力挣脱捆绑的绳索。

    赤狐看了看绑着夏知的绳索越勒越紧,带着戏谑的表情说到:“呦!臭小子性子还挺拧啊,这腾云绳乃是天机阁用腾云草炼制而成的法器,你越是挣脱他就勒的越紧。”

    夏知见挣扎无用,越是挣扎这腾云绳越勒越紧,心中焦急,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会抓我?”

    赤狐笑眯眯的从身上摸出了一块不知是何材质制作的黑色令牌,举到了夏知的面前。

    夏知仔细看去,那令牌之上正雕了一只张网待扑的黑色蜘蛛,栩栩如生,一看便非凡物。

    “小子你可认得这是何物?”

    夏知看了看那黑色的令牌,又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位满脸络腮胡的黑衣大汉,看到这大汉的胸口之上同样绣了一只张网待扑的黑色蜘蛛,与这令牌之上的别无二致,仔细的回想了起来。

    听村中的老人说起过,景朝设有三司,分别为监察司,负责监察百官,以犼为识;刑狱司,负责看押要犯,以象为识;密谍司,专行隐秘之事,以蜘蛛为识。

    这三司乃是直属景帝陛下管辖,除三司首座之外,其余之人并无官阶,这三司之人虽无官阶,但在这大景朝中却是可以呼风唤雨。

    在这三司之中,这密谍司行事最为阴狠诡秘,看这大汉胸前所绣的蜘蛛应是密谍司的人无疑。

    这密谍司的名头在这大景朝中甚是响亮,坊间传言这密谍司日常除了协助刑狱司追捕一些逃犯外,另外一个重要的任务便是在这大景朝内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情报网,搜集天下的各种隐秘,无人能逃脱这密谍司的监控。

    夏知不禁疑惑,密谍司的人为何要抓自己,不是应该去追击那些逃走的山匪吗?不过看眼前这大汉倒是不似恶人,想到这里夏知便大着胆子问道。

    “大人是密谍司的人?”

    “臭小子还是有点眼力见,密谍司七队统领赤狐便是我!刚刚那位离去的大人,是我密谍司三影之一的诡影大人。”赤狐说完傲气的扬了扬头。

    夏知听的心头一惊,诡影!三影之一!这密谍司三影在密谍司中低位身份仅次于首座大人,这密谍司竟然派三影之一的诡影大人来到这小小的村中,难道只是为了追捕走马山的那帮匪人!?若是追捕这些匪人,怕是用不到三影亲自出手。

    夏知心有疑虑,也是想不明白,于是便继续开口道:“小人不过一介草民,并未干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大人又是为何抓我?此刻不应该是去追捕走马山上的一干匪人吗?”

    赤狐并不答话,慢悠悠的又从怀中摸出了一份卷轴,自顾自的念道:“夏知,身世不明,十五年前被农夫王自有从路边捡到,与王自有居住在这泷江边上相依为命,平日里除了在这泷江打渔外,还经常从走马山上采摘一些草药拿到山通城售卖,并无仇家,亦无其他亲友,小子我说的可对?”

    夏知听着赤狐慢悠悠的念完,心想,这密谍司之人果真神通广大,自己的底细这么快便被摸得一干二净。

    “大人说的正是,小子我只不过是一介草民,还请大人放了小子。”夏知苦着脸说道。

    “哼!”赤狐冷哼一声,继续问道,“那山匪头子赵云龙可与你家有仇怨?”

    夏知略一思索,缓缓回忆,去年那匪徒赵云龙曾进村打劫过一次,被赶来的官差断了一臂逃走了,认得夏知祖孙二人。

    之后那山匪赵云龙便长期盘踞在走马山上,前几日爷爷上山受了一点轻伤,自己多次追问,爷爷却不肯说伤是怎么来的,莫不是爷爷的伤与这山匪赵云龙有关?

    “那山匪头子赵云龙认得我和爷爷,爷爷前几日上走马山上采药时受了点轻伤,怕我担心,我多次追问也不肯告诉我原因,不知是不是与这山匪赵云龙有关。”

    “那就对了,你爷爷上山定然是看到了什么或者遇到了什么,不若这赵云龙也不会在你爷爷死后,将你爷爷的两条臂膀斩断泄愤。”赤狐摩挲着满脸的胡子,恍然若悟的说道。

    听完赤狐这般说着,夏知便明白其中缘由,爷爷定是发现了赵云龙的一些隐秘之事,这山匪赵云龙此番才会亲自下山,把爷爷杀了斩去两条臂膀泄愤。

    想到此处夏知更是对赵云龙恨之入骨,像赵云龙这般凶残之人,应当将其千刀万剐才能消除夏知的心头之恨。

    “赤狐!”

    被称作诡影的那身形消瘦的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了土坯屋之中。

    赤狐忽然听到有人在背后叫他,吓了一大跳,下意识的转身便要抽刀,诡影闪电般出手,轻飘飘在赤狐的刀柄上一点,那已被抽出一半的刀便又被插回了刀鞘之内。

    赤狐这才看清来人是诡影,立马赔笑到:“属下修为尚浅,未发现是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诡影并不计较,只是冷冷的问道:“那些小喽啰已经被我全部清理,这小子的盘问结果如何?”

    诡影轻描淡写的说着,仿佛杀死几个山匪小喽啰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夏知听见两人谈话,不由的对密谍司的手段有了几分认识。

    赤狐听到诡影开口相问,连忙将夏知刚才所说又复述了一遍,诡影听罢略一沉吟,便道:“赤狐你先行领七队到山通城,那件事就快开始了,待我到走马山一趟。”

    “那这小子呢?”

    “放了吧!我另有他用。”

    “是!大人!”

    赤狐也不多问,掏出一个白瓷小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末涂抹在双手之上,双手一触那腾云绳,那紧绷着的腾云绳便变的软塌塌的。

    “属下先行告辞。”给夏知松绑之后,赤狐朝着诡影一拱手便闪身出了土屋,腾身一跃足有四五丈,转眼不见了踪影。

    夏知看的暗暗心惊,这赤狐修为如此之深,一跃便有四五丈,那诡影修为尚在赤狐之上,这密谍司之人果真可怕,若是自己能有这般本领,定能手刃赵云龙,得报大仇。

    夏知报仇心切,此时心中生出了一些艳羡。

    “小子,你是何门何派?师承是谁?”

    诡影突然开口相问,目光灼灼的盯着夏知,仿佛要把夏知看穿。

    夏知看到诡影的眼神,听到诡影的问话一头雾水,不知道诡影为何如此相问,只得老实的回答。

    “小子不曾入得武道,无门无派,不知道大人为何如此相问?”

    诡影听完,仍是一副冷冰冰的神情,突然闪电一般出手,夏知还未有任何反应,诡影的两根手指已经扣住了夏知的命门将夏知捏了起来,一缕真气顺着诡影的手指渡进了夏知的身体之中。

    夏知顿时觉得犹如万蚁噬心,痛苦不堪。

    诡影冷冰冰的脸上此时变的神色狰狞,厉声喝道:“如实招来,否则今日便让你成为一个废人!”

    夏知痛苦的脸色涨红,面容扭曲,满头大汗。

    “大人……我确实未曾入了武道……没有半分修为!无门无派!”

    夏知断断续续的说完,眼神渐渐涣散,眼看就要晕厥过去。

    诡影凝神盯着夏知,见夏知无比痛苦,所说不似作假,便缓缓松开了手指。

    诡影一松手,夏知就感觉那痛苦之感瞬间消失,身体一软便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大人既然决定要放了小人,为何又要如此对待!”夏知缓过一口气来,气愤的开口问道。

    “小子你怕是活的不耐烦了,你有何资格质问本大人,要你做什么乖乖配合就是。”

    呵斥完诡影不屑的瞥了一眼摊坐在地上的夏知,接着又摆出一副冷冰冰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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