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福爷
周桐生将剑当拐杖用，啃着城里人的面包和肉肠，身上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心中从未这般开心过，仿佛看见了老爹故作姿态的冷哼，和颖儿妹妹甜甜的笑容和油乎乎的小嘴。
天色接近黄昏，金色的夕阳下，农田和作物都是静悄悄的，周桐生也不敢发出太多声响，小心翼翼潜伏在林中往家走去。
他很清楚怀揣大量食物被一群饿鬼村民发现会是什么结果，那还不得一滴不剩的全被抢走？
可奇怪，他走到再熟悉不过的枯竹林时，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石砌建筑，整个甜瓜村的方向，只有乱石岗和茅草废墟，空气中还弥散着大量干草和木材烧焦的味道，时不时能看见甜瓜村有屡屡黑烟冒起。
“完了村里不会闹土匪了吧...”周桐生可常有听说，距离走马城最远的村庄不堪赋税，开始打劫别的村庄度日子，下起手来比野兽还可怕。
“这里的树怎么长这样？”周桐生很疑惑，明明是常年路过的道路，却闯出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的树木长得东倒西歪，很是奇怪。
周桐生侧头望去，要么连根拔起，要么斜插着的怪木纵横交错，像长河似得蔓延进冥望之森的浓雾之中。
周桐生这才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是巨兽，许多巨型魔兽，不明原因从此地闯出，对人类来说不可撼动的松木在它们的庞大身躯看来，只是一根根高枝草罢了。闯出这片松木，碾进的方向，很不巧，正好是甜瓜村。
周桐生预感甚为不详，他一边跑一边解下外衣，任由怀里沉重的物资掉落在地。让魂力辅佐在双脚上，提着宝剑便往乱成石墟的村庄狂奔而去。
“爹！爹你在吗？爹...”
周围的房屋好似豆腐做的，随处可见比马棚还大的爪印，和炸裂似的碎石和泥块，当然这不是爆炸，而是野兽强大的体魄所捣毁的。
“爹！颖儿妹妹！”
道路一片扭曲，周桐生只能凭借被模糊的印象，辨别出自家的方向。他想在自家门前大声呼唤，但哪有门，甚至都分不清那堆石头是自己家的。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呼喊声就好像凝噎在喉咙里似得，怎么也叫不出来。
他丢掉失去炫耀资格的宝剑，徒手搬动坍塌的石块，这些石块可颇为不小，是边疆防止野兽而特意选材的。
周桐生双掌顶着石头，脸上都开始充血涨红，可就算将双掌磨秃噜皮，碎裂的渣滓刺破掌心，忍着钻心的疼痛，也才推倒两三块较小的碎石，至于那些石柱撼不动分毫。
这些顽石没有抵挡住魔兽，却硬生生拦住了他自己。
周桐生觉得十分讽刺，双手脱臼似得垂了下去，少年绝望的跪在废墟上，第一次嘲笑自己的平凡，除了在自己父亲面前逞能，什么事都做不好。
昏暗的天空已经能看见点点星辰，但甜瓜村却再没有半点人烟。
看见星空，周桐生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蠢！真是急昏头了，用天轨尺不就能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人了吗？”
但真要展开轨扇时，他整个肩膀都在发抖。周桐生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如若废墟下没有灵魂的迹象呢？“那就说明我老爹那么狡猾的一个老狐狸，早就离开甜瓜村了，带着颖儿妹妹一起！”
“铛！”
周桐生将天轨尺恶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蔚蓝色光芒展开的瞬间，除了一个初字，什么都没有。
周桐生将脑袋深深埋进自己的双腿间，眼泪止不住簌簌落下，那无助的模样，就连林中喧嚣的鸟儿都会在路过甜瓜村时嘲笑他的平凡。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周桐生在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疲倦中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咳嗽，呼喊着救救自己。
“咳咳，哼哼...小子再用点力，摔碎了我就能重见天日了。”
周桐生睡眼惺忪的往周围看了看，以为是听见了梦中的声音，也没当回事，全身酸痛想站起来放松时，那声音又出现了。
“小鬼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谁听见我说话都行，帮帮我砸碎这牢笼，让我出来。”
有人在废墟底下呼救？周桐生欣喜若狂，但转念一想，这声音极奇雄浑，不像似饿的喉咙都能卡痰的村民，莫非是什么半兽人半虫人也被埋在了废墟里了。
周桐生摸着黑，小心翼翼的往声源处走去，那蔚蓝色的光芒赫然醒目在眼前，只听见天轨尺里有人摇着铁窗似得求救道“对，帮我毁掉这把尺子，我就能出来。”
周桐生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天轨尺，试探性的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尺子里。”
天轨尺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下，粗犷的声线装的很和蔼，要吃小孩儿的熊叔叔似得的口气说道“我原本不在里面的，是你母亲答应过我，帮我解开封印。你的母亲可真是个好人，想必你也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对吧周桐生，嘿嘿嘿。”
“我母亲是好人？”周桐生听得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我听父亲说，我娘是骑着一头毛驴来甜瓜村的。毛驴上挂着最多的就是酒葫芦，给我爹喝了两杯，我爹就睡的一夜不醒人事，给我爹少喝了一杯才有的我。”
“也是她老人家将福寿牌这种懈怠种田时间的游戏带进村里的，我爷爷为她输了好几十亩的茶田，最后竟然气得吐血而亡。”
“村头李二狗的那本城国美鉴也是她带回的，说是老李家不能因为守孝就断了香火。”
“还有堰塞湖，被她改造之后大水冲了...”周桐生一边控诉着老妈的罪证，一边将天轨尺小心的捧起后，用马甲擦了擦，冷着脸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被我母亲关押在这里面的吧。”
“呵呵，呵呵呵...”天轨尺里的家伙气乐了，恨的牙痒痒骂道“小杂种，你再不把我放出去我让你也死在这儿。”
“空有一身蛮力，只想着打打杀杀威胁人。你若真能杀掉我，又何必求我放了你。我猜你被关押进天轨尺，也肯定是失去了之前的蛮力，只是一道...”周桐生对着天空发泄似的大喊道“孤魂野鬼！根本伤不了我这个小杂种！”
看着周桐生那盛气凌人的眼神，天轨尺也只能退一步说话“你和你娘可真是一个德行，脸皮比赤海东岸到西边还厚，这样吧小兄弟，你将我放出来，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周桐生想也不想的说“让我爹来见我。”
天轨尺有些头痛的说“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人死不能复生复生，况且，他就算没死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周桐生想也不想又说“那让我去找我娘。”
“这我就不得不说了，你娘和你爹可不一样，她可是真的死了，而且是死的够够的，很多人都知道。”天轨尺里的声音甚至能听出一种理所当然的开心，就好像仇人大仇得报似得。
刚受到父亲不知所踪打击的周桐生，一下又站住了脚步“你别胡说，我娘那么欢乐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傻事。”
“她给我说过，她会好好体验一次做人的感觉，体验完了，就会去完成她早该完成的使命。那种事情，唉没谁办得到啊。”似乎这件事情超脱了普通人的理解范围，就连天轨尺里的老鬼也到数不清。
周桐生只能独自痛苦，原本还想重整甜瓜村等母亲回来，没想到这最后的做人期盼也没了“你骗不了我，我根本不信你说的话。我会一直在甜瓜村等我老妈回来的，然后将你重新交到她老人家手里。”
“诶傻孩子和谁倔呢？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民，就算能活一百岁，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小事，不如将我放了，我会教你一些纳天地之气入怀的法门，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你的父亲母亲了。”
周桐生只叹自己福薄，喜欢的邻家小妹没了，父母也没了，自己也好像失去活着的希望似得，全身软绵绵的躺在路中央，将天轨尺重新放在路上，伤心欲绝的说“我可是他们的儿子，他们自己不来找我，我还找个球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笨蛋吗，难怪会被我妈关进天轨尺里面。”
“原来你这孩子什么都懂，那就好办了。我其实和你父母亲一样，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孤苦无依一个人，我先陪着你几年，等你觉得你的人生目标完成了，就放我出来。”为了说服周桐生甚至开始对仇人的儿子打起感情牌道。
“说的也是啊，你倒也算我一个长辈。”周桐生懒洋洋的看了看，又大言不惭的问“老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老东西！我只被封印在了这里面。我有自己的尊称好吧。但我叫什么，民间人士无可奉告，反正你娘叫我老福。”
周桐生反应很快道“那我叫你小福。”
“别给我耍嘴贫，说了放尊重点，要叫我福爷，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亲戚。”
周桐生倒也不会去计较这些，毕竟这可是自己母亲的仇敌，能帮助自己在这个秩序混乱的世界正常活下去就不错了。
“好的福爷，我的亲爷爷，你以后可要给你乖孙子养老送终啊。”
福爷也是受不了的大翻白眼，这孩子的性格和他妈比起来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天色接近黄昏，金色的夕阳下，农田和作物都是静悄悄的，周桐生也不敢发出太多声响，小心翼翼潜伏在林中往家走去。
他很清楚怀揣大量食物被一群饿鬼村民发现会是什么结果，那还不得一滴不剩的全被抢走？
可奇怪，他走到再熟悉不过的枯竹林时，却并没有发现任何石砌建筑，整个甜瓜村的方向，只有乱石岗和茅草废墟，空气中还弥散着大量干草和木材烧焦的味道，时不时能看见甜瓜村有屡屡黑烟冒起。
“完了村里不会闹土匪了吧...”周桐生可常有听说，距离走马城最远的村庄不堪赋税，开始打劫别的村庄度日子，下起手来比野兽还可怕。
“这里的树怎么长这样？”周桐生很疑惑，明明是常年路过的道路，却闯出了一片完全陌生的地方，周围的树木长得东倒西歪，很是奇怪。
周桐生侧头望去，要么连根拔起，要么斜插着的怪木纵横交错，像长河似得蔓延进冥望之森的浓雾之中。
周桐生这才明白之前发生了什么，是巨兽，许多巨型魔兽，不明原因从此地闯出，对人类来说不可撼动的松木在它们的庞大身躯看来，只是一根根高枝草罢了。闯出这片松木，碾进的方向，很不巧，正好是甜瓜村。
周桐生预感甚为不详，他一边跑一边解下外衣，任由怀里沉重的物资掉落在地。让魂力辅佐在双脚上，提着宝剑便往乱成石墟的村庄狂奔而去。
“爹！爹你在吗？爹...”
周围的房屋好似豆腐做的，随处可见比马棚还大的爪印，和炸裂似的碎石和泥块，当然这不是爆炸，而是野兽强大的体魄所捣毁的。
“爹！颖儿妹妹！”
道路一片扭曲，周桐生只能凭借被模糊的印象，辨别出自家的方向。他想在自家门前大声呼唤，但哪有门，甚至都分不清那堆石头是自己家的。一阵悲伤涌上心头，呼喊声就好像凝噎在喉咙里似得，怎么也叫不出来。
他丢掉失去炫耀资格的宝剑，徒手搬动坍塌的石块，这些石块可颇为不小，是边疆防止野兽而特意选材的。
周桐生双掌顶着石头，脸上都开始充血涨红，可就算将双掌磨秃噜皮，碎裂的渣滓刺破掌心，忍着钻心的疼痛，也才推倒两三块较小的碎石，至于那些石柱撼不动分毫。
这些顽石没有抵挡住魔兽，却硬生生拦住了他自己。
周桐生觉得十分讽刺，双手脱臼似得垂了下去，少年绝望的跪在废墟上，第一次嘲笑自己的平凡，除了在自己父亲面前逞能，什么事都做不好。
昏暗的天空已经能看见点点星辰，但甜瓜村却再没有半点人烟。
看见星空，周桐生突然就想到了什么，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蠢！真是急昏头了，用天轨尺不就能知道周围还有没有人了吗？”
但真要展开轨扇时，他整个肩膀都在发抖。周桐生第一次感到这么害怕，如若废墟下没有灵魂的迹象呢？“那就说明我老爹那么狡猾的一个老狐狸，早就离开甜瓜村了，带着颖儿妹妹一起！”
“铛！”
周桐生将天轨尺恶狠狠的丢在了地上，蔚蓝色光芒展开的瞬间，除了一个初字，什么都没有。
周桐生将脑袋深深埋进自己的双腿间，眼泪止不住簌簌落下，那无助的模样，就连林中喧嚣的鸟儿都会在路过甜瓜村时嘲笑他的平凡。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周桐生在身体和内心的双重疲倦中睡了过去，在睡梦中他仿佛听见有人在咳嗽，呼喊着救救自己。
“咳咳，哼哼...小子再用点力，摔碎了我就能重见天日了。”
周桐生睡眼惺忪的往周围看了看，以为是听见了梦中的声音，也没当回事，全身酸痛想站起来放松时，那声音又出现了。
“小鬼你没听见我说话吗？谁听见我说话都行，帮帮我砸碎这牢笼，让我出来。”
有人在废墟底下呼救？周桐生欣喜若狂，但转念一想，这声音极奇雄浑，不像似饿的喉咙都能卡痰的村民，莫非是什么半兽人半虫人也被埋在了废墟里了。
周桐生摸着黑，小心翼翼的往声源处走去，那蔚蓝色的光芒赫然醒目在眼前，只听见天轨尺里有人摇着铁窗似得求救道“对，帮我毁掉这把尺子，我就能出来。”
周桐生看着突然变得陌生的天轨尺，试探性的问“你是谁？你怎么会在我尺子里。”
天轨尺里的声音沉默了一下，粗犷的声线装的很和蔼，要吃小孩儿的熊叔叔似得的口气说道“我原本不在里面的，是你母亲答应过我，帮我解开封印。你的母亲可真是个好人，想必你也是个好人家的孩子，对吧周桐生，嘿嘿嘿。”
“我母亲是好人？”周桐生听得都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人生“我听父亲说，我娘是骑着一头毛驴来甜瓜村的。毛驴上挂着最多的就是酒葫芦，给我爹喝了两杯，我爹就睡的一夜不醒人事，给我爹少喝了一杯才有的我。”
“也是她老人家将福寿牌这种懈怠种田时间的游戏带进村里的，我爷爷为她输了好几十亩的茶田，最后竟然气得吐血而亡。”
“村头李二狗的那本城国美鉴也是她带回的，说是老李家不能因为守孝就断了香火。”
“还有堰塞湖，被她改造之后大水冲了...”周桐生一边控诉着老妈的罪证，一边将天轨尺小心的捧起后，用马甲擦了擦，冷着脸道“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你应该是被我母亲关押在这里面的吧。”
“呵呵，呵呵呵...”天轨尺里的家伙气乐了，恨的牙痒痒骂道“小杂种，你再不把我放出去我让你也死在这儿。”
“空有一身蛮力，只想着打打杀杀威胁人。你若真能杀掉我，又何必求我放了你。我猜你被关押进天轨尺，也肯定是失去了之前的蛮力，只是一道...”周桐生对着天空发泄似的大喊道“孤魂野鬼！根本伤不了我这个小杂种！”
看着周桐生那盛气凌人的眼神，天轨尺也只能退一步说话“你和你娘可真是一个德行，脸皮比赤海东岸到西边还厚，这样吧小兄弟，你将我放出来，我满足你一个愿望。”
周桐生想也不想的说“让我爹来见我。”
天轨尺有些头痛的说“诶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人死不能复生复生，况且，他就算没死我也不知道怎么找到他。”
周桐生想也不想又说“那让我去找我娘。”
“这我就不得不说了，你娘和你爹可不一样，她可是真的死了，而且是死的够够的，很多人都知道。”天轨尺里的声音甚至能听出一种理所当然的开心，就好像仇人大仇得报似得。
刚受到父亲不知所踪打击的周桐生，一下又站住了脚步“你别胡说，我娘那么欢乐的一个人，怎么会做傻事。”
“她给我说过，她会好好体验一次做人的感觉，体验完了，就会去完成她早该完成的使命。那种事情，唉没谁办得到啊。”似乎这件事情超脱了普通人的理解范围，就连天轨尺里的老鬼也到数不清。
周桐生只能独自痛苦，原本还想重整甜瓜村等母亲回来，没想到这最后的做人期盼也没了“你骗不了我，我根本不信你说的话。我会一直在甜瓜村等我老妈回来的，然后将你重新交到她老人家手里。”
“诶傻孩子和谁倔呢？你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民，就算能活一百岁，对于我来说也不过是一朝一夕的小事，不如将我放了，我会教你一些纳天地之气入怀的法门，这样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去找你的父亲母亲了。”
周桐生只叹自己福薄，喜欢的邻家小妹没了，父母也没了，自己也好像失去活着的希望似得，全身软绵绵的躺在路中央，将天轨尺重新放在路上，伤心欲绝的说“我可是他们的儿子，他们自己不来找我，我还找个球啊！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是笨蛋吗，难怪会被我妈关进天轨尺里面。”
“原来你这孩子什么都懂，那就好办了。我其实和你父母亲一样，看着你长大的，你现在孤苦无依一个人，我先陪着你几年，等你觉得你的人生目标完成了，就放我出来。”为了说服周桐生甚至开始对仇人的儿子打起感情牌道。
“说的也是啊，你倒也算我一个长辈。”周桐生懒洋洋的看了看，又大言不惭的问“老东西你叫什么名字。”
“什么老东西！我只被封印在了这里面。我有自己的尊称好吧。但我叫什么，民间人士无可奉告，反正你娘叫我老福。”
周桐生反应很快道“那我叫你小福。”
“别给我耍嘴贫，说了放尊重点，要叫我福爷，不然我可不认你这个亲戚。”
周桐生倒也不会去计较这些，毕竟这可是自己母亲的仇敌，能帮助自己在这个秩序混乱的世界正常活下去就不错了。
“好的福爷，我的亲爷爷，你以后可要给你乖孙子养老送终啊。”
福爷也是受不了的大翻白眼，这孩子的性格和他妈比起来真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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