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速之客
大封市，凌晨四点，正是最黑暗的时段，冷清寂静。
李艺林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出租房内，这个小出租房的陈设非常简单：
一个时钟挂在墙上，下方是一张单人床，床尾放置着一个衣柜，旁边搭着一块木板，和下方的一把椅子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办公桌。
床一面靠墙，另一边则是连接着一个不大的小厅堂，餐桌，入户门都在这里。再过去，是刚好能容纳一人活动的厨房和卫浴间。
差不多二十平米的小房子，组成了李艺林的生活空间。
凌乱的床上，李艺林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头也在不停地晃，但晃不掉额头的汗珠，他紧闭着双眼，深陷在奇怪的梦境中。
梦里，他处在那个昏暗阴冷的空间，自己变成了摄影馆那只恐怖的厉鬼，自己好像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身体却无法动弹。
一个模糊的黑影，此刻在朝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近。
黑影伸出了千万只黑手，围着他，缠住了他的脖子，四肢还有身躯，一圈一圈地将他围困起来，黑手好像是一条条锁链，冰冷入骨，铮铮作响。
黑手缠绕，油然而生的窒息感让他绝望。
他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回应他的是墙上嘀嗒嘀嗒走的时钟，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一头冷汗。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小相机，镜头对着自己，反射着一点光亮，回来的时候，陈博以避免沾染污秽为由，还给了李艺林。
脑海之中浮现出模糊黑影，以及自己变成灰黑厉鬼的画面，心中不由地发痒。
”切，还没恐惧之中走出来吗？“他沉着脸自嘲道。
咚咚咚，咚咚咚。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每一声敲击都冲击着李艺林的心脏，让他心跳加速。
这么晚了，还有人找我？他干咽了一口，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谁啊。”李艺林简单的问道。
“我是国际刑警，开门，有紧急的事情要问你。”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让李艺林不由感觉毛骨悚然。
李艺林扭头看看头顶的时钟：四点零五分。
这么晚了还跑过来问话？很可疑。
李艺林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问吗？还有你是哪位国际刑警，我只认识叫任远的国际刑警。”
李艺林搬出了任远，想看看门外那个人的反应。
砰！
沉重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显然，外面的那个人猛力地捶了一下门，似乎有些不悦。
“要你开门别磨蹭，我耐心有限！”
李艺林不由握紧了拳头，对于门外之人的粗鲁行为有些不爽。
李艺林轻轻走过去，通过猫眼看了看外面，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将自己裹得很严实，立在那里。
李艺林打开灯，站在一旁，缓缓将门打开，此时他十分的紧张，从表现来看对方来者不善。
李艺林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完全打开门来。
“进来坐坐吧，请问警官，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要问。”
跃入眼帘的男子，又高又瘦，细得个竹竿一样。灯光打在他那苍白的脸上，整个脸庞干巴巴的，看不到多少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丝毫没有进门的打算。
“你就是李艺林？”男子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我一个叫李艺林的。”李艺林把手微微藏在身后，大拇指把食指掐得发白，谨慎的看着男子。
男子脸色一沉，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听说，你解决了厉鬼？”。
这个人对我解决厉鬼很感兴趣，是为了那张纸而来吗？
“是的。”
李艺林回答得很干脆，没有迟疑。
眼前的男人眼睛一眯，如同一匹饿狼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艺林，像是盯着猎物一样兴喜，他问道：“我问你，你是如何解决厉鬼的。”
“我从一个神秘男子那得到了一件东西，我把这件东西给了厉鬼，之后鬼就消失了。”李艺林眼神没有一丝闪躲，双眼继续与男子对视。
“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只能说是那件东西。”
男子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李艺林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暴戾凶狠的神态，只要男子一个念头，就会毫不犹豫的捏碎李艺林的脖子。
随着男子出手，男子裹紧的制服也随之散开，他只披了一件外套，胸膛肚皮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男子的胸膛内，发出诡异的黄色灯芒，里面的胸骨和一根根肋骨通红，像是烧红的铁条一样，清晰可见，就好像有一束光源，由内而外的照射，让肌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通透感。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再问你一遍：那是什么东西。”
李艺林盯着男子的胸膛，并没有感觉到灯芒的温暖，反而有一种阴冷在侵蚀自己的身体。
这是他的鬼吗？比任大哥那发胀的手还可怕。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你不相信我，就选择直接对我动手吗？”被掐着脖子，李艺林感觉呼吸十分困难。
“这就是国际刑警的行事风格吗？不处理灵异事件，却对一个普通人下杀手？开门之前我给任大哥打了电话，目前电话还在接通中，警官一定要这样吗？”
李艺林镇定看着眼神凶狠的男人，事实上，他并没有给任远打电话，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男子停止当下的行为，如果这招不行，那只能服软求饶了。
“哦？你这是拿任远威胁我吗？”男子的手不由抓紧了几分。
“不敢。”
李艺林大概能猜到，男子是为了那张能对付厉鬼的白纸而来，其实为了活命，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纸交出去，可偏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他拿出来，他也说不出口。
要被这张白纸害死了，当初承诺的，让我活下去的机会呢。
切——
就在这时，男子身上响起提示音，跟任远的一样，就是卫星定位电话。
男子摸出电话，接通了。
“喂，杜松明吧？这么晚了跑去普通人那里，是在调查什么呢？”
这个男子叫杜松明吗？李艺林不由记下了这个名字。电话那头是任远的声音，沉稳有力。
可是，任大哥是如何知道，这个杜松明来到了我这里，似乎很清楚现场的一举一动，特意打电话过来阻止杜松明。
李艺林脸色微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看来，自己已经被监视了。李艺林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这么短的时间，任远就能了解到此时的情况。
这么说来，自己被找上门来是有原因的，他们都很在意自己对付厉鬼的东西，只是任远采用了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
没等杜松明回话，电话那头的任远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
“杜警官能赶来支援，我很感激，只是让你白跑一趟，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大封市的点点琐事，就不敢劳烦杜警官了，改天我亲自去大迈市向你道歉。”
言下之意就是杜松明管得太宽了，任远已经下了逐客令。
杜松明嘴角抽动，回道：“道歉就不必了，既然任警官不需要我调查，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他直接挂掉了电话，随后便将李艺林丢到了地上，又把衣物严严实实地裹住自身，转身离开了。
李艺林倒在地上，由于长时间被掐住，不停的咳嗽，他目送这个杜松明离开，便将门关上了。
李艺林走到桌子，坐在那里，他摸出那张诡异的白纸，仔细的端详起来。
或许现在称谓白纸已经不合适了——白纸上有一只浅浅的血手印，之前只在那个灰暗空间的幻觉中看到过，现在已经在现实中展现了，这样的变化一定预示着什么。
这白纸，是一份契约，厉鬼的契约。按下手印，签下契约的李艺林，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等待着他。
把这份契约交给任大哥？能交出去吗？它在控制我，它想让我隐瞒什么，就是它想隐瞒什么，是这样吗？
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把这份厉鬼契约交出去，我又该如何处理？或许我得找找那个神秘的中年男子，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眼下，要是再遇上像杜松明这样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该怎么办呢？一想到这么多问题堆积在眼前，李艺林不由产生了一种焦虑。
......
黑夜里，杜松明走了好一段距离，回头看着李艺林所在的公寓，脸色骤冷，自言自语道：
“明明不是驭鬼者，竟还敢威胁我，有点胆量，这小子肯定隐瞒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知道，这个李艺林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李艺林一个人住在一间小出租房内，这个小出租房的陈设非常简单：
一个时钟挂在墙上，下方是一张单人床，床尾放置着一个衣柜，旁边搭着一块木板，和下方的一把椅子组成了一个简单的办公桌。
床一面靠墙，另一边则是连接着一个不大的小厅堂，餐桌，入户门都在这里。再过去，是刚好能容纳一人活动的厨房和卫浴间。
差不多二十平米的小房子，组成了李艺林的生活空间。
凌乱的床上，李艺林的身体不停地抖动，头也在不停地晃，但晃不掉额头的汗珠，他紧闭着双眼，深陷在奇怪的梦境中。
梦里，他处在那个昏暗阴冷的空间，自己变成了摄影馆那只恐怖的厉鬼，自己好像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身体却无法动弹。
一个模糊的黑影，此刻在朝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近。
黑影伸出了千万只黑手，围着他，缠住了他的脖子，四肢还有身躯，一圈一圈地将他围困起来，黑手好像是一条条锁链，冰冷入骨，铮铮作响。
黑手缠绕，油然而生的窒息感让他绝望。
他惊得从床上弹了起来，回应他的是墙上嘀嗒嘀嗒走的时钟，他深深呼出一口气。摸了摸头，才发现自己早已一头冷汗。
看着桌子上放着的小相机，镜头对着自己，反射着一点光亮，回来的时候，陈博以避免沾染污秽为由，还给了李艺林。
脑海之中浮现出模糊黑影，以及自己变成灰黑厉鬼的画面，心中不由地发痒。
”切，还没恐惧之中走出来吗？“他沉着脸自嘲道。
咚咚咚，咚咚咚。
门口突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每一声敲击都冲击着李艺林的心脏，让他心跳加速。
这么晚了，还有人找我？他干咽了一口，让自己的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谁啊。”李艺林简单的问道。
“我是国际刑警，开门，有紧急的事情要问你。”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传来，让李艺林不由感觉毛骨悚然。
李艺林扭头看看头顶的时钟：四点零五分。
这么晚了还跑过来问话？很可疑。
李艺林说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不能白天问吗？还有你是哪位国际刑警，我只认识叫任远的国际刑警。”
李艺林搬出了任远，想看看门外那个人的反应。
砰！
沉重清脆的声音突然传来，显然，外面的那个人猛力地捶了一下门，似乎有些不悦。
“要你开门别磨蹭，我耐心有限！”
李艺林不由握紧了拳头，对于门外之人的粗鲁行为有些不爽。
李艺林轻轻走过去，通过猫眼看了看外面，只见一个身穿制服的男子，将自己裹得很严实，立在那里。
李艺林打开灯，站在一旁，缓缓将门打开，此时他十分的紧张，从表现来看对方来者不善。
李艺林深吸一口气，故作镇定挤出一丝笑容，完全打开门来。
“进来坐坐吧，请问警官，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要问。”
跃入眼帘的男子，又高又瘦，细得个竹竿一样。灯光打在他那苍白的脸上，整个脸庞干巴巴的，看不到多少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他丝毫没有进门的打算。
“你就是李艺林？”男子问道。
“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就我一个叫李艺林的。”李艺林把手微微藏在身后，大拇指把食指掐得发白，谨慎的看着男子。
男子脸色一沉，用那沙哑的声音说道：“你最好给我老实点，我听说，你解决了厉鬼？”。
这个人对我解决厉鬼很感兴趣，是为了那张纸而来吗？
“是的。”
李艺林回答得很干脆，没有迟疑。
眼前的男人眼睛一眯，如同一匹饿狼饶有兴趣的看着李艺林，像是盯着猎物一样兴喜，他问道：“我问你，你是如何解决厉鬼的。”
“我从一个神秘男子那得到了一件东西，我把这件东西给了厉鬼，之后鬼就消失了。”李艺林眼神没有一丝闪躲，双眼继续与男子对视。
“那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只能说是那件东西。”
男子突然出手，一把掐住了李艺林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脸上浮现出暴戾凶狠的神态，只要男子一个念头，就会毫不犹豫的捏碎李艺林的脖子。
随着男子出手，男子裹紧的制服也随之散开，他只披了一件外套，胸膛肚皮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
男子的胸膛内，发出诡异的黄色灯芒，里面的胸骨和一根根肋骨通红，像是烧红的铁条一样，清晰可见，就好像有一束光源，由内而外的照射，让肌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通透感。
“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再问你一遍：那是什么东西。”
李艺林盯着男子的胸膛，并没有感觉到灯芒的温暖，反而有一种阴冷在侵蚀自己的身体。
这是他的鬼吗？比任大哥那发胀的手还可怕。
“我已经将我知道的，全部说出来了，你不相信我，就选择直接对我动手吗？”被掐着脖子，李艺林感觉呼吸十分困难。
“这就是国际刑警的行事风格吗？不处理灵异事件，却对一个普通人下杀手？开门之前我给任大哥打了电话，目前电话还在接通中，警官一定要这样吗？”
李艺林镇定看着眼神凶狠的男人，事实上，他并没有给任远打电话，他想通过这种方式，让男子停止当下的行为，如果这招不行，那只能服软求饶了。
“哦？你这是拿任远威胁我吗？”男子的手不由抓紧了几分。
“不敢。”
李艺林大概能猜到，男子是为了那张能对付厉鬼的白纸而来，其实为了活命，他可以毫不犹豫的把纸交出去，可偏偏有一种无形的力量，阻止他拿出来，他也说不出口。
要被这张白纸害死了，当初承诺的，让我活下去的机会呢。
切——
就在这时，男子身上响起提示音，跟任远的一样，就是卫星定位电话。
男子摸出电话，接通了。
“喂，杜松明吧？这么晚了跑去普通人那里，是在调查什么呢？”
这个男子叫杜松明吗？李艺林不由记下了这个名字。电话那头是任远的声音，沉稳有力。
可是，任大哥是如何知道，这个杜松明来到了我这里，似乎很清楚现场的一举一动，特意打电话过来阻止杜松明。
李艺林脸色微变，似乎觉察到了什么：
看来，自己已经被监视了。李艺林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这么短的时间，任远就能了解到此时的情况。
这么说来，自己被找上门来是有原因的，他们都很在意自己对付厉鬼的东西，只是任远采用了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
没等杜松明回话，电话那头的任远意味深长的接着说道：
“杜警官能赶来支援，我很感激，只是让你白跑一趟，是我考虑不周。不过，大封市的点点琐事，就不敢劳烦杜警官了，改天我亲自去大迈市向你道歉。”
言下之意就是杜松明管得太宽了，任远已经下了逐客令。
杜松明嘴角抽动，回道：“道歉就不必了，既然任警官不需要我调查，那我就回去了。”
说完他直接挂掉了电话，随后便将李艺林丢到了地上，又把衣物严严实实地裹住自身，转身离开了。
李艺林倒在地上，由于长时间被掐住，不停的咳嗽，他目送这个杜松明离开，便将门关上了。
李艺林走到桌子，坐在那里，他摸出那张诡异的白纸，仔细的端详起来。
或许现在称谓白纸已经不合适了——白纸上有一只浅浅的血手印，之前只在那个灰暗空间的幻觉中看到过，现在已经在现实中展现了，这样的变化一定预示着什么。
这白纸，是一份契约，厉鬼的契约。按下手印，签下契约的李艺林，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在等待着他。
把这份契约交给任大哥？能交出去吗？它在控制我，它想让我隐瞒什么，就是它想隐瞒什么，是这样吗？
如果我不能控制自己把这份厉鬼契约交出去，我又该如何处理？或许我得找找那个神秘的中年男子，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眼下，要是再遇上像杜松明这样的人，突然找上门来，该怎么办呢？一想到这么多问题堆积在眼前，李艺林不由产生了一种焦虑。
......
黑夜里，杜松明走了好一段距离，回头看着李艺林所在的公寓，脸色骤冷，自言自语道：
“明明不是驭鬼者，竟还敢威胁我，有点胆量，这小子肯定隐瞒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哼，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他知道，这个李艺林肯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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