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情感
另一个高楼之上。
周云山和莫千秋并肩站立，望着东方血染的天空。
刚才他们与官兵的拼杀，让他俩想起了曾经金戈铁马的日子。
“有时候很怀念当初打仗的日子，虽然一睁眼就要冲锋陷阵，九死一生，但感觉是值得的，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死有何惧，不像现在，一动手杀的都是自己人，何苦呢？”
“嗯。”
“特别是刚才，我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当初我所在的冲锋营，你所在的陷阵营，被称作大郑国的两把尖刀，一把插在西凉的心窝，一把刺在北燕的咽喉，那是何等的荣耀，每每想来，依然热血沸腾。”
“嗯。”
“你没想过吗？”周云山转头看向神色暗淡的莫千秋。
“我？”莫千秋干笑两声，“我哪敢想，我是一个遭人唾弃的逃兵！”
“不能这么说！虽然最后一战的结尾没结好，但你的功劳是不能抹杀的。我们两个营虽不在一处作战，但做得都是一样的事情，我知道那种残酷的情景。说实话，我也有过逃跑的念头，谁又没有过呢？谁不想好好活着！所以当初你临阵脱逃，我们虽然也骂你，但是我们都能理解你。”
莫千秋闻言，内心泛起一丝波澜，他有些感动。
原来当初他们都是能理解我的，是啊，我只是想活着，这有什么错呢？只是当时有些不合时宜罢了。
周云山突然加重语气，“但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就无法让人原谅了，你为什么要帮助奸佞杀害忠良？我们是武者，就应该有侠的精神，匡扶正义，锄强扶弱，这也是我们修武道的初心。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做出这...”
莫千秋听此，刚刚要融化的心又变得冷冰冰，他打断周云山，愤怒道：“够了！我不需要你来指点我什么？你不是我，你当然不理解我为何要这么做。”
周云山见他执迷不悟，也怒道：“即使我是你，我也不会像你这样，黑白不分，助纣为虐...”
莫千秋冷哼一声，“那咱们拭目以待！”说罢飘然而去。
周云山望着莫千秋远去，猜测着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群芳阁，程子墨和徐贵义、孙尚武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身男装的赵灵儿和朱玉儿。
他们昨天刚走出群芳阁，周云山过来说莫千秋回来了，程子墨怕莫千秋派人追杀，寻思还是群芳阁最安全，人多，又是京都重地，莫千秋不敢乱来。所以又回到群芳阁，当做客人住了进去。
“被阳光抚摸着，真是舒服啊！二位师兄，是不是也有同感！”程子墨沐浴着朝阳，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是啊！以前待在下面到没觉得什么，还觉得是一种福报，现在想来，真是傻啊！”孙尚武感慨道。
“也不知道莫师叔是怎么想的，明知是骗局，为什么还...”
徐贵义打断他，好奇道：“你不是说，昨晚师父跟他打起来了吗？讲讲过程，昨天你一直不讲，现在讲讲呗，这种高手的对决一定很精彩！”
“那是当然，那打得是沙石齐飞，天地震动...”程子墨咳了一声，不说了。
急得徐贵义追着问：“后来呢？过程呢？都出了什么招？快说啊！”
程子墨拍拍脑袋，皱眉道：“哎呀！怎么想不起来了呢？看来是昨晚没睡好。”
徐贵义气道：“你故意的吧你！”
惹得孙尚武摇头苦笑。
而后面两人倒不像他们三个那么欢快，像是在审问。
“你跟我黑土哥哥怎么认识的？”玉儿问道。
“黑土哥哥？”灵儿疑惑道。
“哦！就是子墨哥哥，黑土是我对他的昵称。”玉儿满脸甜蜜。
“我被别人追杀，是他救得我。”灵儿老实答道。
“他救得你？是看你漂亮吗？”玉儿看着像似在开玩笑。
灵儿眼皮一抬，知道了玉儿此问何意，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想不是，他只是见义勇为，因为我当时带着老太太的面具。”
“是吗？”玉儿像是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会把自己化成一个老太太。
灵儿只能解释道：“一个女子在外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容貌虽是上天赐予的宝贵财富，但若没有能力守护，只能给自己带来祸事。”
玉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你喜欢我黑土哥哥吗？”
灵儿被吓了一跳，虽然她猜到玉儿想问什么，没想到玉儿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怎么比江湖人还江湖，她啊了一声，本能地摇了摇头。
她哪是不喜欢程子墨，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不敢去喜欢。
灵儿从小被亲生父母卖到群芳阁，又在群芳阁生活了好几年，虽然她那时还小，又被院中众人照顾，没有做过什么，但她始终认为自己是群芳阁的人，自己本身就低人一等，哪敢奢求什么爱。
就连徐贵义对她的爱慕，她都选择视而不见，不敢去接受。
以前她总想瞒着这一事实，总试图忘记那一段记忆，但总在不知不觉中提醒自己，自己就是群芳阁的人。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段往事，显然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但她总觉得大家会嫌弃她，瞧不起她，以至于她连看都不敢看其他人一眼。
玉儿看灵儿摇头，心放松下来，又见灵儿一脸的阴沉，自己倒感到愧疚起来，以为自己的问题伤到了对方，于是向灵儿倾诉道：
“我问你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我跟黑土哥哥已经十年不见了，小时候我们懵懵懂懂，说过要做夫妻，我虽然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但他一直在我心里。现在突然见到，十年有很多变数，我不敢去问他，我怕得到我不想听到的答案，这是我又见到了你，所以...”
灵儿接过话来：“所以，你见我跟黑土哥哥在一起，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是不是？”
玉儿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你可以去问他，我觉得子墨哥哥会跟你一样，也是把你放心底的人。”
“谢谢你，灵儿！我想现在就去问他，心里老惦记着，怪烦的。”
“去吧！祝你好运！”
玉儿走上前，叫住程子墨，羞赧地低声说道：“黑土哥哥，你还记得曾经我们说过的话吗？”
程子墨没有听清玉儿说什么，刚想问，只觉全身痒痛，犹如体内有一万只虫子在撕咬着身体，登时晕了过去。
“黑土哥哥！”
“子墨！”
“子墨哥哥！”
周云山和莫千秋并肩站立，望着东方血染的天空。
刚才他们与官兵的拼杀，让他俩想起了曾经金戈铁马的日子。
“有时候很怀念当初打仗的日子，虽然一睁眼就要冲锋陷阵，九死一生，但感觉是值得的，为了国家，为了人民，死有何惧，不像现在，一动手杀的都是自己人，何苦呢？”
“嗯。”
“特别是刚才，我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当初我所在的冲锋营，你所在的陷阵营，被称作大郑国的两把尖刀，一把插在西凉的心窝，一把刺在北燕的咽喉，那是何等的荣耀，每每想来，依然热血沸腾。”
“嗯。”
“你没想过吗？”周云山转头看向神色暗淡的莫千秋。
“我？”莫千秋干笑两声，“我哪敢想，我是一个遭人唾弃的逃兵！”
“不能这么说！虽然最后一战的结尾没结好，但你的功劳是不能抹杀的。我们两个营虽不在一处作战，但做得都是一样的事情，我知道那种残酷的情景。说实话，我也有过逃跑的念头，谁又没有过呢？谁不想好好活着！所以当初你临阵脱逃，我们虽然也骂你，但是我们都能理解你。”
莫千秋闻言，内心泛起一丝波澜，他有些感动。
原来当初他们都是能理解我的，是啊，我只是想活着，这有什么错呢？只是当时有些不合时宜罢了。
周云山突然加重语气，“但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就无法让人原谅了，你为什么要帮助奸佞杀害忠良？我们是武者，就应该有侠的精神，匡扶正义，锄强扶弱，这也是我们修武道的初心。我不知道你为何会做出这...”
莫千秋听此，刚刚要融化的心又变得冷冰冰，他打断周云山，愤怒道：“够了！我不需要你来指点我什么？你不是我，你当然不理解我为何要这么做。”
周云山见他执迷不悟，也怒道：“即使我是你，我也不会像你这样，黑白不分，助纣为虐...”
莫千秋冷哼一声，“那咱们拭目以待！”说罢飘然而去。
周云山望着莫千秋远去，猜测着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群芳阁，程子墨和徐贵义、孙尚武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身男装的赵灵儿和朱玉儿。
他们昨天刚走出群芳阁，周云山过来说莫千秋回来了，程子墨怕莫千秋派人追杀，寻思还是群芳阁最安全，人多，又是京都重地，莫千秋不敢乱来。所以又回到群芳阁，当做客人住了进去。
“被阳光抚摸着，真是舒服啊！二位师兄，是不是也有同感！”程子墨沐浴着朝阳，呼吸了一大口新鲜空气。
“是啊！以前待在下面到没觉得什么，还觉得是一种福报，现在想来，真是傻啊！”孙尚武感慨道。
“也不知道莫师叔是怎么想的，明知是骗局，为什么还...”
徐贵义打断他，好奇道：“你不是说，昨晚师父跟他打起来了吗？讲讲过程，昨天你一直不讲，现在讲讲呗，这种高手的对决一定很精彩！”
“那是当然，那打得是沙石齐飞，天地震动...”程子墨咳了一声，不说了。
急得徐贵义追着问：“后来呢？过程呢？都出了什么招？快说啊！”
程子墨拍拍脑袋，皱眉道：“哎呀！怎么想不起来了呢？看来是昨晚没睡好。”
徐贵义气道：“你故意的吧你！”
惹得孙尚武摇头苦笑。
而后面两人倒不像他们三个那么欢快，像是在审问。
“你跟我黑土哥哥怎么认识的？”玉儿问道。
“黑土哥哥？”灵儿疑惑道。
“哦！就是子墨哥哥，黑土是我对他的昵称。”玉儿满脸甜蜜。
“我被别人追杀，是他救得我。”灵儿老实答道。
“他救得你？是看你漂亮吗？”玉儿看着像似在开玩笑。
灵儿眼皮一抬，知道了玉儿此问何意，尴尬地笑了一下，“我想不是，他只是见义勇为，因为我当时带着老太太的面具。”
“是吗？”玉儿像是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姑娘会把自己化成一个老太太。
灵儿只能解释道：“一个女子在外行走江湖多有不便，容貌虽是上天赐予的宝贵财富，但若没有能力守护，只能给自己带来祸事。”
玉儿似有所悟的点点头，然后突然问道：“你喜欢我黑土哥哥吗？”
灵儿被吓了一跳，虽然她猜到玉儿想问什么，没想到玉儿会这么直接地问出来，怎么比江湖人还江湖，她啊了一声，本能地摇了摇头。
她哪是不喜欢程子墨，她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不敢去喜欢。
灵儿从小被亲生父母卖到群芳阁，又在群芳阁生活了好几年，虽然她那时还小，又被院中众人照顾，没有做过什么，但她始终认为自己是群芳阁的人，自己本身就低人一等，哪敢奢求什么爱。
就连徐贵义对她的爱慕，她都选择视而不见，不敢去接受。
以前她总想瞒着这一事实，总试图忘记那一段记忆，但总在不知不觉中提醒自己，自己就是群芳阁的人。
现在大家都知道了这段往事，显然大家都没放在心上，但她总觉得大家会嫌弃她，瞧不起她，以至于她连看都不敢看其他人一眼。
玉儿看灵儿摇头，心放松下来，又见灵儿一脸的阴沉，自己倒感到愧疚起来，以为自己的问题伤到了对方，于是向灵儿倾诉道：
“我问你这些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知道，我跟黑土哥哥已经十年不见了，小时候我们懵懵懂懂，说过要做夫妻，我虽然都快忘了他的存在，但他一直在我心里。现在突然见到，十年有很多变数，我不敢去问他，我怕得到我不想听到的答案，这是我又见到了你，所以...”
灵儿接过话来：“所以，你见我跟黑土哥哥在一起，以为我们之间有什么，是不是？”
玉儿点了点头，笑了起来。
“你可以去问他，我觉得子墨哥哥会跟你一样，也是把你放心底的人。”
“谢谢你，灵儿！我想现在就去问他，心里老惦记着，怪烦的。”
“去吧！祝你好运！”
玉儿走上前，叫住程子墨，羞赧地低声说道：“黑土哥哥，你还记得曾经我们说过的话吗？”
程子墨没有听清玉儿说什么，刚想问，只觉全身痒痛，犹如体内有一万只虫子在撕咬着身体，登时晕了过去。
“黑土哥哥！”
“子墨！”
“子墨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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