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赵家成衣店（2）
时间一晃，来到了四月份，距离毕业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
杜衡从订婚之后，一直忙活着“移民”的事情，很少来学校。少了这个损友，赵人杰的大学生活过得有些孤单。
又是一个周末，宿舍里、班级里的同学出双成对，上自习的上自习，逛街的逛街，约会的约会。赵人杰呢，既不想上自习，又不想去图书馆看书，最后只好躺在宿舍的床上，用手机打了一上午的扑克牌。
到了下午，他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就走出校园，来到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坐上了遇到的第一辆公交车。
赵人杰投了币，坐在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上。为了使自己烦躁的心静下来，他微闭着双眼，脑海中默念着洪应明《菜根谭》里的名句。不过，没背上几句，他就掏出了手机，玩起了小游戏。
当一位操着方言的中年妇女，与车厢内的朋友话别后，按响到站下车的铃声时，赵人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14:35。
从上车到现在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赵人杰决定也在这一站下车。
下车后，赵人杰望了望四周。低矮略显破旧的建筑，杂乱纵横的电线，随意停靠的各种车辆，眼花缭乱的招牌，在小巷中涌动的人群……一切的一切，让赵人杰感觉到了老城区的颓败，当然也感受到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怀着期待的心情，赵人杰融入到了人群中，走走停停，听着略带口音的讨价还价声，嗅着弥漫整个集市熟食香味，望着稀奇古怪、承载着儿时记忆的物什，心情也越来越好了。
走出市集，赵人杰绕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街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铺面，或许是自家的房源，自家的生意，铺面里的店主、店员都显得格外悠闲，冲着手机、平板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间，一串熟悉的文字，窜进了赵人杰眼中。赵人杰赶紧收回扫视而过的目光，聚焦到了那块有些褪色的黑色漆木招牌上。
招牌上赫然写着五个涂抹了金粉的大字：赵家成衣店！
“这也太巧了吧！”
赵人杰心里感叹了一句，目光移到这家店铺的两边。右侧，只有两三家店铺还正常营业着，其中一家是规模不大的超市，从赵人杰所处的马路对面望去，透过超市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走动着的几名顾客；左侧，紧挨着的是一家童装店，童装店大门上生锈的大锁、沾染的灰尘说明这家店已经闭店有些日子了，童装店的左侧还营业的铺子，占总数的一半左右，这些铺子有早餐铺、五金店、蔬果店等。
了解完两边的铺子，赵人杰的目光又回到赵家成衣店。赵家成衣店铺面不算大，从外面估算也就30平米左右，铺子大门敞开着，几块已经发黄的胶皮门帘从门框处垂下，从胶皮门帘间的缝隙向里面望去，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
赵人杰暗中观察赵家成衣店足足有五分钟，突然，他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横穿车流稀疏马路，向赵家成衣店走去。
路上，他嘴里还嘟囔着：“真是魔怔了！现实和梦还分不清了！”
赵人杰来到赵家成衣店门口，伸手拨开门帘。店内的空间比他估算的要大一些，有五十平左右，店面很干净，虽然房顶上的那几盏吸顶灯够亮，但由于屋子里的衣服多是灰色、黑色色调，店铺唯一的一扇窗户又被悬挂着的衣服遮掩着，店内总给人一种昏暗、不敞亮的感觉。
“您好，小朋友，来看衣服是吧？”
说话的是一位个子矮小、身形瘦弱的老人，他弓着腰，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赵人杰打量了一下老人，心里想：倘若老人的头发再稀疏一些，下巴下加上一绺花白的胡子，皮肤再黝黑一点，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说他和老鸹镇镇长是双胞胎都有人信！
赵人杰把目光从老人身上移开，扫了一眼衣架上衣服，他回复说：“是呀，老板！想给我爸买一件，今天路过，先来转转看看，等他有时间了，再带他来试试。”
“真是个孝顺的小朋友！”老人眯着眼睛赞扬了一句，接着便介绍起了店里的衣服，“我们店里的衣服，都是纯手工制作的，质量还不错，价格也公道。小朋友，你可以先自己看着，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好的，老板！”
简短的谈话结束后，老人回到柜台位置坐下，赵人杰则来到离柜台最远的衣架前，摸摸衣服的面料，多角度看看衣服的样式，甚至还抽出了一件，走到房间立柱上粘着的镜子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从表面上看，赵人杰选衣服的仔细程度超过了很多女性，似乎是真心来选衣服的；而实际上呢，他对这家店里的衣服一点儿都没兴趣。他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掩饰，掩饰他偷偷窥探老人的这一目的。
有几次，赵人杰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不过，他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在赵家成衣店，这里的店主，也就是“赵老板”！
不管这个理由怎么样，赵人杰总算为自己偷窥加上了“心安理得”的前缀。
老人在柜台旁坐下后，带上了一副老花镜，又从柜面上捧起了一本书，低着头，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其间，老人还喝了一口茶水，盛茶水的是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搪瓷缸。
赵人杰观察了小半天，觉得老人爱看书、爱喝茶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在店里转了一会儿，从衣架上随手拿出一件藏蓝色的上衣。走到柜台，扫了一眼老人手中的书，那书看上去像是一本《四十二章经》。
“老板，这件衣服我觉得不错，价格的话大概多少呢？”
“这件呀？”老人放下书，正了正老花镜，站起身说，“小朋友，这件原价350，你要是真心想要，给300就行了。”
“好的，老板！我觉得衣服挺好，价格也挺合适，我回去给我爸说一声，要是他周末有时间，我带他来试试！”
“好好好，小朋友，随时欢迎你再次光临。我们店里挂着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好几件存货，即便没有了，还能预定！”
“嗯嗯！老板，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光顾您这里。”
赵人杰说完，把衣服挂到原来的架子上，在跟老人告别后，拨开门帘，往门外走。
他刚走出门外，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身穿棕色皮夹克，染着深蓝色长发的青年男子。该男子把手揣进了浅色牛仔裤裤裤兜，耳朵里塞着白色耳机，嘴里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卷，看他的打扮，流里流气的，像街头的混混。
赵人杰侧了侧身子，躲开了这人。男子用惺忪的目光瞄了赵人杰一眼，然后摇头晃脑地走进了赵家成衣店。
出于好奇（毕竟像他这样的‘顾客’，是不会喜欢赵家成衣店衣服的），赵人杰在男子进店前，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在男子的脖子后面，纹着一只黑色的蝎子，不过，这蝎子看上去有点像小龙虾。
看着男子脖子后的蝎子纹身，赵人杰差点笑出了声。
这时候，一辆灰色的小轿车，从赵人杰身前的马路上呼啸而过，扬起一路灰尘。赵人杰捂住口、鼻，跑到马路对面，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16:40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赵家成衣店的招牌，便加快了脚步，顺着原路向公交站牌走去。
青年男子走进赵家成衣店之后，摘了耳机，把嘴里的燃尽了的烟卷很精确地吐进了离他三米多远的垃圾桶。
他揉了揉眼睛，笑嘻嘻地说道：“赵老板！可以呀，有顾客上门了！”
那位被称作赵老板的老人，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望着眼前的大男孩说：“哎呀！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我都有些激动了。可惜呀可惜，他并不是顾客！”
“不是顾客？难道他是我们的人！”
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放低了不少，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当然不是！”赵老板背着手，踱着步来到门口，他扒开泛黄的门帘，望着赵人杰的渐去渐远的背影，浑浊眼珠中散发着精明的光，赵老板继续说，“他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来买衣服的，是一个偷偷观察了我很久的小朋友。”
“难道是他们派来的？您不会被盯上了吧？要不要转移？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除掉他？”
“先不用！对他，还是先像上次一样吧！”
“上次一样？”
男子一头雾水，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赵老板。
赵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叹了口气：“店员施呀，店员施！你监视他好几天了，现在竟然连他模样都忘了！”
“啊？难道他就是那个从初晴家门口路过的学生！”
“你呀你！年纪轻轻，脑袋还不如我这个老人家灵光！”赵老板转身回到店内，端着柜台上那一杯已经几乎见底且凉透了的茶水，连同几片茶叶一起喝进了嘴里，他感受着茶水在口腔里回甘，嚼着茶叶，语气也变得和蔼的许多，“罢了罢了，以后上点心！你先把这个人监视起来，看看这次能不能有点意外的收获！”
“赵老板，我的老舅，我的好老舅！监视又不是您大外甥的强项，您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呀！”
“让你去，你就去！你先监视三天，三天后，我再安排老钱和店员周接替你。”
听赵老板这样说，店员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打开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戴上耳机，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赵家成衣店。
他点上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了几个烟圈。像猎手一样，目光紧紧地锁定住了猎物。
杜衡从订婚之后，一直忙活着“移民”的事情，很少来学校。少了这个损友，赵人杰的大学生活过得有些孤单。
又是一个周末，宿舍里、班级里的同学出双成对，上自习的上自习，逛街的逛街，约会的约会。赵人杰呢，既不想上自习，又不想去图书馆看书，最后只好躺在宿舍的床上，用手机打了一上午的扑克牌。
到了下午，他实在不知道做什么好，就走出校园，来到学校门口的公交站牌。坐上了遇到的第一辆公交车。
赵人杰投了币，坐在了最后排靠窗的位置上。为了使自己烦躁的心静下来，他微闭着双眼，脑海中默念着洪应明《菜根谭》里的名句。不过，没背上几句，他就掏出了手机，玩起了小游戏。
当一位操着方言的中年妇女，与车厢内的朋友话别后，按响到站下车的铃声时，赵人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14:35。
从上车到现在已经走了一个多小时，不能再继续走下去了。赵人杰决定也在这一站下车。
下车后，赵人杰望了望四周。低矮略显破旧的建筑，杂乱纵横的电线，随意停靠的各种车辆，眼花缭乱的招牌，在小巷中涌动的人群……一切的一切，让赵人杰感觉到了老城区的颓败，当然也感受到了浓郁的生活气息。
怀着期待的心情，赵人杰融入到了人群中，走走停停，听着略带口音的讨价还价声，嗅着弥漫整个集市熟食香味，望着稀奇古怪、承载着儿时记忆的物什，心情也越来越好了。
走出市集，赵人杰绕进了一条人烟稀少的街道，街道两侧是各式各样的铺面，或许是自家的房源，自家的生意，铺面里的店主、店员都显得格外悠闲，冲着手机、平板看得津津有味。
突然间，一串熟悉的文字，窜进了赵人杰眼中。赵人杰赶紧收回扫视而过的目光，聚焦到了那块有些褪色的黑色漆木招牌上。
招牌上赫然写着五个涂抹了金粉的大字：赵家成衣店！
“这也太巧了吧！”
赵人杰心里感叹了一句，目光移到这家店铺的两边。右侧，只有两三家店铺还正常营业着，其中一家是规模不大的超市，从赵人杰所处的马路对面望去，透过超市敞开的大门可以看到里面走动着的几名顾客；左侧，紧挨着的是一家童装店，童装店大门上生锈的大锁、沾染的灰尘说明这家店已经闭店有些日子了，童装店的左侧还营业的铺子，占总数的一半左右，这些铺子有早餐铺、五金店、蔬果店等。
了解完两边的铺子，赵人杰的目光又回到赵家成衣店。赵家成衣店铺面不算大，从外面估算也就30平米左右，铺子大门敞开着，几块已经发黄的胶皮门帘从门框处垂下，从胶皮门帘间的缝隙向里面望去，隐约可以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影。
赵人杰暗中观察赵家成衣店足足有五分钟，突然，他恍然大悟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横穿车流稀疏马路，向赵家成衣店走去。
路上，他嘴里还嘟囔着：“真是魔怔了！现实和梦还分不清了！”
赵人杰来到赵家成衣店门口，伸手拨开门帘。店内的空间比他估算的要大一些，有五十平左右，店面很干净，虽然房顶上的那几盏吸顶灯够亮，但由于屋子里的衣服多是灰色、黑色色调，店铺唯一的一扇窗户又被悬挂着的衣服遮掩着，店内总给人一种昏暗、不敞亮的感觉。
“您好，小朋友，来看衣服是吧？”
说话的是一位个子矮小、身形瘦弱的老人，他弓着腰，脸上挂着慈祥的笑容，赵人杰打量了一下老人，心里想：倘若老人的头发再稀疏一些，下巴下加上一绺花白的胡子，皮肤再黝黑一点，手上拿着一根长长的烟袋，说他和老鸹镇镇长是双胞胎都有人信！
赵人杰把目光从老人身上移开，扫了一眼衣架上衣服，他回复说：“是呀，老板！想给我爸买一件，今天路过，先来转转看看，等他有时间了，再带他来试试。”
“真是个孝顺的小朋友！”老人眯着眼睛赞扬了一句，接着便介绍起了店里的衣服，“我们店里的衣服，都是纯手工制作的，质量还不错，价格也公道。小朋友，你可以先自己看着，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叫我！”
“好的，老板！”
简短的谈话结束后，老人回到柜台位置坐下，赵人杰则来到离柜台最远的衣架前，摸摸衣服的面料，多角度看看衣服的样式，甚至还抽出了一件，走到房间立柱上粘着的镜子前，在自己身上比划了几下。从表面上看，赵人杰选衣服的仔细程度超过了很多女性，似乎是真心来选衣服的；而实际上呢，他对这家店里的衣服一点儿都没兴趣。他所做的这些，只是为了掩饰，掩饰他偷偷窥探老人的这一目的。
有几次，赵人杰也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不过，他还是给自己找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理由：在赵家成衣店，这里的店主，也就是“赵老板”！
不管这个理由怎么样，赵人杰总算为自己偷窥加上了“心安理得”的前缀。
老人在柜台旁坐下后，带上了一副老花镜，又从柜面上捧起了一本书，低着头，一字一句地阅读着。其间，老人还喝了一口茶水，盛茶水的是一只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搪瓷缸。
赵人杰观察了小半天，觉得老人爱看书、爱喝茶之外，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他在店里转了一会儿，从衣架上随手拿出一件藏蓝色的上衣。走到柜台，扫了一眼老人手中的书，那书看上去像是一本《四十二章经》。
“老板，这件衣服我觉得不错，价格的话大概多少呢？”
“这件呀？”老人放下书，正了正老花镜，站起身说，“小朋友，这件原价350，你要是真心想要，给300就行了。”
“好的，老板！我觉得衣服挺好，价格也挺合适，我回去给我爸说一声，要是他周末有时间，我带他来试试！”
“好好好，小朋友，随时欢迎你再次光临。我们店里挂着的每一件衣服都有好几件存货，即便没有了，还能预定！”
“嗯嗯！老板，那我先回去了，下次再光顾您这里。”
赵人杰说完，把衣服挂到原来的架子上，在跟老人告别后，拨开门帘，往门外走。
他刚走出门外，迎面就走过来了一个身穿棕色皮夹克，染着深蓝色长发的青年男子。该男子把手揣进了浅色牛仔裤裤裤兜，耳朵里塞着白色耳机，嘴里叼着一根快要燃尽的烟卷，看他的打扮，流里流气的，像街头的混混。
赵人杰侧了侧身子，躲开了这人。男子用惺忪的目光瞄了赵人杰一眼，然后摇头晃脑地走进了赵家成衣店。
出于好奇（毕竟像他这样的‘顾客’，是不会喜欢赵家成衣店衣服的），赵人杰在男子进店前，又不自觉地回头看了一眼：在男子的脖子后面，纹着一只黑色的蝎子，不过，这蝎子看上去有点像小龙虾。
看着男子脖子后的蝎子纹身，赵人杰差点笑出了声。
这时候，一辆灰色的小轿车，从赵人杰身前的马路上呼啸而过，扬起一路灰尘。赵人杰捂住口、鼻，跑到马路对面，他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已经16:40了！
他回头望了一眼赵家成衣店的招牌，便加快了脚步，顺着原路向公交站牌走去。
青年男子走进赵家成衣店之后，摘了耳机，把嘴里的燃尽了的烟卷很精确地吐进了离他三米多远的垃圾桶。
他揉了揉眼睛，笑嘻嘻地说道：“赵老板！可以呀，有顾客上门了！”
那位被称作赵老板的老人，站起身，放下手中的书，望着眼前的大男孩说：“哎呀！好不容易来了个人，我都有些激动了。可惜呀可惜，他并不是顾客！”
“不是顾客？难道他是我们的人！”
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放低了不少，表情也严肃了许多。
“当然不是！”赵老板背着手，踱着步来到门口，他扒开泛黄的门帘，望着赵人杰的渐去渐远的背影，浑浊眼珠中散发着精明的光，赵老板继续说，“他不是我们的人，也不是来买衣服的，是一个偷偷观察了我很久的小朋友。”
“难道是他们派来的？您不会被盯上了吧？要不要转移？要不要找个没人的地方，除掉他？”
“先不用！对他，还是先像上次一样吧！”
“上次一样？”
男子一头雾水，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赵老板。
赵老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叹了口气：“店员施呀，店员施！你监视他好几天了，现在竟然连他模样都忘了！”
“啊？难道他就是那个从初晴家门口路过的学生！”
“你呀你！年纪轻轻，脑袋还不如我这个老人家灵光！”赵老板转身回到店内，端着柜台上那一杯已经几乎见底且凉透了的茶水，连同几片茶叶一起喝进了嘴里，他感受着茶水在口腔里回甘，嚼着茶叶，语气也变得和蔼的许多，“罢了罢了，以后上点心！你先把这个人监视起来，看看这次能不能有点意外的收获！”
“赵老板，我的老舅，我的好老舅！监视又不是您大外甥的强项，您就不能派其他人去呀！”
“让你去，你就去！你先监视三天，三天后，我再安排老钱和店员周接替你。”
听赵老板这样说，店员施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打开手机上的音乐播放器，戴上耳机，随着音乐的节奏摇摇晃晃地走出了赵家成衣店。
他点上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吐出了几个烟圈。像猎手一样，目光紧紧地锁定住了猎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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