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随波逐流的人
洛安保持了沉默。
但是站在他眼前的钱飞却能够看到洛安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
完全并不像是在进行辩论。
就好像是在讲笑话一样。
而这种轻松的态度却更让人心里发怵。
如果你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轻松的态度，实际上很多人都会因为你不太认真而对你的态度低很多。
但是当你已经表现出了一些让人恐惧的东西，接着隐藏起来，那么在很多人的眼中可就更可怕了。
毕竟比起只知道直接追杀的猫科猎豹，直接暗杀的豹科花豹才是真正的杀手。
能够看到洛安的双手放在了身前，接着缓缓的拍了下去。
“你确实说的很对，果然不愧是班长大人，脑子比很多人转的都要快。”
洛安好奇的歪了歪头。
在角度上能够看到在钱飞身后的空间。
应该是能够看到在钱飞背后的云白婷。
云白婷冷冷的笑了一声。
“那么你还准备怎么样混淆概念？还是说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当然不可能，虽然我喜欢在放水中和人争夺话语权，但是这个前提是不会改变我的目标，也就是说基本上是在差不多已经能够确定的情况下才会去做这种事情。”
云白婷眯了眯眼睛，纤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
“那么你准备说什么来洗白自己呢？”
洛安表情不变，缓缓的稳定的开口了。
“所有的事情都要考虑效率，高效率总比低效率高，而且比低效率更让人喜欢……”
“也就是说你准备把自己说的事情说成是效率的事情？你愿意做到一些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所谓的乐趣的东西？”
云白婷直接打断了洛安的话语，直接开口说道。
“把所谓的欲望和效率混淆真是恶心透了，一己私欲，和对人类有造福的东西，能够混为一谈？”
她语气中多了一丝嘲讽。
“对别人有害，但是对自己有利。也就是说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的时候从那里说出自己的简单的推断的时候，就是想要根据他们的反应找出自己的乐子，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样出现的你实际上还带着几个人蹲在附近，你原本就是有能力直接终结这次的冲突，即使是流血事件也能有终结!”
她换了换气，挑衅一般的说道：“而且如果是没有想错的话……那么实际上你现在也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让石成夏同学他们在已经被你搞得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强行答应你的要求私了，这样的话你自己也不会陷入牢狱之刑，因为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实际上就是挑唆者，原本他们已经放弃了杀人，但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他们进行了杀人的行动，而你自己虽然仅仅只是看着，自称和自己没关系，但是你的良心上真的能过得去吗？”
云白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洛安嘴角微微上扬了。
“那么按照你的方式，就是把他们都关在警察局，嗯……好像应该说是我们，然后我们遭受法律的审判，是这个意思吗？”
洛安转过来了身。
转向了背向云白婷的位置。
“那么如果是我们一起大家斗殴，那么你们我们三个人实际上也应该遭到法律的制裁。”
看向了原本背后的方向。
他的位置离钱飞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不过只要是冲刺的话，还是可以在一秒钟内袭击洛安的。
“是吗？班长大人？”
“我认为我们应该遵守法律，找人否是法律允许的事情……”
“那么让当事人来说一下自己愿不愿意遭受所谓法律制裁不就好了吗？”
“难道你觉着他们不应该接受吗？”
云白婷的语气中多了一些疑惑。
“法律是他们最后能够战胜石成夏同学的东西了……”
“那么……如果是没战胜呢？”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啊!”
“不，按照你的说法，那就是把他们最后的矜持扭曲，把脸皮直接一下子撕碎，那么接下来会死的人是谁？”
“都说了法律保护了，那么直接向法律申请保护不就可以了吗？”
“然后接下来一辈子都在被安排好的庇护所中孤独的度过一生，就连结婚，找工作，甚至是喝一口水都心惊肉跳的？”
洛安无聊的摆了摆手。
“你觉着这样活着还有什么用处？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觉着死了以后会更好？”
“我觉着死了以后确实很好，不管是谁都一了百了，也不用我在这里苦口婆心的给你们讲解了。”
“又是这样直接不把任何人的生命当一回事的发言，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吗？你是个人，而不是神，人贵有自知之明!”
“那么你觉着按照你的方式，直接结束他们的行动，嗯……刚才我还是模糊了一个概念。”
洛安微笑着把一根手指举了起来。
“那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是杀人事件，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们三个人都要沦为一个谋杀未遂的罪名，更何况你觉着他们本身能够请得到好的律师吗？就算是给一根黄瓜他们这些没见过猪跑的人也会认为实际上自己吃的是冰激凌。”
“这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做的事情了，每个人本身就应该为了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是拴在了你的身体上，那么你就该承受它的重量。”
云白婷冷静的开口说道。
“难道说你自己以为自己的判定还能够比法律要正确？比法律要公平？”
“法律是适用于大部分人的，也是适用于大部分常见的情况下的，在法律模糊的时候，也会偏向人情的位置，法律帮理不帮人，而在我这里，我也帮理不帮人，有些时候，法律管得了的理应该管，法律不能管得理也应该管。”
“你那么想要一口吃成胖子？你自己能有这种资格吗？”
洛安和善的笑了一声，好像不理会云白婷嘲讽的话语，他向着和云白婷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但是在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开口了。
“当然有，班长大人是不是觉着警察即将到来了？而你说了那么多话，实际上就是像是之前的石成夏同学一样拖时间，等着警察的到来，应该是这样吧。”
云白婷冷哼一声。
“谁知道呢？”
洛安已经缓步的走到了之前倒地呻吟的两个人身边。
他们实际上已经不呻吟了。
“实际上，警察很快就会到达，这件事情是一定的。”
洛安微笑着蹲了下来。
蹲在了倒在地上的东流身侧。
目光和东流的目光对视。
东流实际上也很尴尬。
实际上他在洛安和石成夏交流完之后已经差不多能够勉强移动了，只是移动的话仍然会火辣辣的疼痛。
和电影中可不一样，断几根肋骨，甚至连肚子上都给狠狠地踢了一脚，鼻梁骨虽然没有被打断，但是里面的血管肯定是被打爆了，甚至一下子喷在了那两个马仔的身上，而且一只手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显然是已经被打断了。
疼痛。
以及恐惧。
他可是听说过如果骨折以后如果长时间不治疗的话，可能会产生遗留终生的后遗症……
甚至就算是不长时间不治疗，骨头断了也就是断了……
对于他原本的目的来说，这种牺牲无关紧要。
但是他已经从一腔热血中冷静下来了。
就算是疯子，本身就已经没有知性的人，也会在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的情况下放弃。
就像是试验中的小白鼠在试验了所有的可能后只会在实验器中发呆一样。
没有任何希望。
就叫做绝望。
绝望并不一定是一种心态。
也可能是一种情况。
也就是绝境。
就像是之前石成夏所遇到的情况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的想法都已经被抹去了。
为什么。
既然不可能了，怎么会去想？
所以说他基本是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他怀疑在他旁边的那个人也是这种状态。
虽然能够站起来，但是这种情况下站起来显然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可是被打伤了又没被打晕打死，甚至在地上痛哭流涕而且呻吟了半天……
这种情况下的话，站也不是躺也不是。
而且身体还在剧痛。
虽然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但是为了不打破当前的局面就先作为植物人就好了。
一直到了现在。
他明白自己还是有用的。
在冷静下来之后，能够想的更多。
在他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开口了。
“所以说，如果是想要表态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而且也没有下一个机会了。”
洛安把手肘放在膝盖上，用手掌拖住了自己的下巴。
“那么你会怎么选呢？”
“……”
东流不断眨动的眼睛中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他用手缓缓的把自己身体支撑了起来，而且在支撑的时候还是在不断的因疼痛而抽搐。
“你们这些人都总是把选择的权利全部缩小到几乎没有吗？”
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原本他还无法思考那么多。
但是就算是傻子，在细致的讲解下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有些时候，失败者是没有掀桌子的地位的。
因为没有掀桌子的能力。
甚至没有了掀桌子的信心。
而有的时候，被引导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让他知道该知道的事情。
然后按照已经被养成的思维方式，随波逐流的进行思考。
最终得出一个被安排好的结果，之后依然会沾沾自喜。
在山外的人之所以看的清楚，是因为除了山上的风景，还能看到更加广阔的天空。
“我总是喜欢以理服人，不对吗？”
洛安和善地说道。
“而且原本选择就没有，只是你们认为那个选择有可能存在，仅此而已，我做的只是让你们看到那原本的一个选择。”
“咳咳……呕……”
咳嗽了两下以后软骨被嗓子中异物的感觉刺激到了，于是开始干呕。
干呕的时候也许有些难受，但是呕完过后就已经好的多。
胸口有些反胃的感觉隐隐传上来。
但是在缓和以后还是能够说出平缓的话。
毕竟在说话的时候语气是很重要的。
一句话，不同语气的话在不同人耳中听起来有不同的效果。
“如果他真的能够不追究的话，我就会放弃……呵呵……现在想的，比起追究来说，我更想要知道真相……既然知道真相了，所谓的追究真的无所谓了。”
遗憾的语气。
但是没有悲伤。
语气很平缓。
好像是在嘲讽什么。
但是却保持着冷静的气氛。
甚至在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
好像是一头低头的哈巴狗一样。
洛安微笑着站了起来。
石成夏目光暗淡了一些。
云白婷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屑和鄙视。
钱飞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思索。
党吕文摸了摸手上的小包，站了起来，离石成夏近了一点，把手中的棍子握得紧紧的。
空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我也是一样。”
在地上躺着的孝带男子苦笑着说道。
“没办法……这就是人生吧，生活总要过下去的，谁能一口气把一切放弃呢……知道了真相了，其他的一切也都无所谓了，报仇这种想法每个人都会有，但是怎么实施就是另一件事了……”
在这句话说完，甚至还没完全说完的时候，一个声音又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也是这样吧……”
哽咽声响起。
云白婷的瞳孔瞬间收紧，瞳孔中瞬间带了几分厌恶。
洛安平静的看着石成夏。
石成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空悟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说话的人正在洛安身后。
“如果……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谁……谁会不复仇呢……”
“那么现在你觉着怎么样呢？石成夏同学？”
洛安平静的看着石成夏。
石成夏眼中一片清明。
“他们绝对是误解了什么……你这家伙完全是把我当成嫌疑人，而且他们也完全把我当犯人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无奈。
“你们又怎么会觉着我会报复呢？我难道真的像是你们说的那样不堪？完全是诬赖人的事情你觉着我会那样被你随便抹黑吗？洛安同学，我恐怕报复的会是你吧，而真相我也会查出来，就算是你们不催我，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像是脱力一样滑了下去。
似乎身心疲惫一般说道。
“可以……了吗？”
但是站在他眼前的钱飞却能够看到洛安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
完全并不像是在进行辩论。
就好像是在讲笑话一样。
而这种轻松的态度却更让人心里发怵。
如果你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一直保持着轻松的态度，实际上很多人都会因为你不太认真而对你的态度低很多。
但是当你已经表现出了一些让人恐惧的东西，接着隐藏起来，那么在很多人的眼中可就更可怕了。
毕竟比起只知道直接追杀的猫科猎豹，直接暗杀的豹科花豹才是真正的杀手。
能够看到洛安的双手放在了身前，接着缓缓的拍了下去。
“你确实说的很对，果然不愧是班长大人，脑子比很多人转的都要快。”
洛安好奇的歪了歪头。
在角度上能够看到在钱飞身后的空间。
应该是能够看到在钱飞背后的云白婷。
云白婷冷冷的笑了一声。
“那么你还准备怎么样混淆概念？还是说已经没有什么话可说了？”
“当然不可能，虽然我喜欢在放水中和人争夺话语权，但是这个前提是不会改变我的目标，也就是说基本上是在差不多已经能够确定的情况下才会去做这种事情。”
云白婷眯了眯眼睛，纤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两下。
“那么你准备说什么来洗白自己呢？”
洛安表情不变，缓缓的稳定的开口了。
“所有的事情都要考虑效率，高效率总比低效率高，而且比低效率更让人喜欢……”
“也就是说你准备把自己说的事情说成是效率的事情？你愿意做到一些能够给自己带来更多所谓的乐趣的东西？”
云白婷直接打断了洛安的话语，直接开口说道。
“把所谓的欲望和效率混淆真是恶心透了，一己私欲，和对人类有造福的东西，能够混为一谈？”
她语气中多了一丝嘲讽。
“对别人有害，但是对自己有利。也就是说你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开始的时候从那里说出自己的简单的推断的时候，就是想要根据他们的反应找出自己的乐子，而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样出现的你实际上还带着几个人蹲在附近，你原本就是有能力直接终结这次的冲突，即使是流血事件也能有终结!”
她换了换气，挑衅一般的说道：“而且如果是没有想错的话……那么实际上你现在也是在为了自己的利益，想要让石成夏同学他们在已经被你搞得毫无反抗之力的时候强行答应你的要求私了，这样的话你自己也不会陷入牢狱之刑，因为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实际上就是挑唆者，原本他们已经放弃了杀人，但是因为你的原因所以他们进行了杀人的行动，而你自己虽然仅仅只是看着，自称和自己没关系，但是你的良心上真的能过得去吗？”
云白婷深吸一口气，又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洛安嘴角微微上扬了。
“那么按照你的方式，就是把他们都关在警察局，嗯……好像应该说是我们，然后我们遭受法律的审判，是这个意思吗？”
洛安转过来了身。
转向了背向云白婷的位置。
“那么如果是我们一起大家斗殴，那么你们我们三个人实际上也应该遭到法律的制裁。”
看向了原本背后的方向。
他的位置离钱飞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不过只要是冲刺的话，还是可以在一秒钟内袭击洛安的。
“是吗？班长大人？”
“我认为我们应该遵守法律，找人否是法律允许的事情……”
“那么让当事人来说一下自己愿不愿意遭受所谓法律制裁不就好了吗？”
“难道你觉着他们不应该接受吗？”
云白婷的语气中多了一些疑惑。
“法律是他们最后能够战胜石成夏同学的东西了……”
“那么……如果是没战胜呢？”
“那也比什么都不做要强啊!”
“不，按照你的说法，那就是把他们最后的矜持扭曲，把脸皮直接一下子撕碎，那么接下来会死的人是谁？”
“都说了法律保护了，那么直接向法律申请保护不就可以了吗？”
“然后接下来一辈子都在被安排好的庇护所中孤独的度过一生，就连结婚，找工作，甚至是喝一口水都心惊肉跳的？”
洛安无聊的摆了摆手。
“你觉着这样活着还有什么用处？和死了有什么区别？”
“那么你觉着死了以后会更好？”
“我觉着死了以后确实很好，不管是谁都一了百了，也不用我在这里苦口婆心的给你们讲解了。”
“又是这样直接不把任何人的生命当一回事的发言，难道你就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人吗？你是个人，而不是神，人贵有自知之明!”
“那么你觉着按照你的方式，直接结束他们的行动，嗯……刚才我还是模糊了一个概念。”
洛安微笑着把一根手指举了起来。
“那就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现在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情？这件事情是杀人事件，也就是说无论如何他们三个人都要沦为一个谋杀未遂的罪名，更何况你觉着他们本身能够请得到好的律师吗？就算是给一根黄瓜他们这些没见过猪跑的人也会认为实际上自己吃的是冰激凌。”
“这就是因为他们自己做的事情了，每个人本身就应该为了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不管是好事还是坏事!只要是拴在了你的身体上，那么你就该承受它的重量。”
云白婷冷静的开口说道。
“难道说你自己以为自己的判定还能够比法律要正确？比法律要公平？”
“法律是适用于大部分人的，也是适用于大部分常见的情况下的，在法律模糊的时候，也会偏向人情的位置，法律帮理不帮人，而在我这里，我也帮理不帮人，有些时候，法律管得了的理应该管，法律不能管得理也应该管。”
“你那么想要一口吃成胖子？你自己能有这种资格吗？”
洛安和善的笑了一声，好像不理会云白婷嘲讽的话语，他向着和云白婷相反的方向走了过去，但是在走了几步之后还是开口了。
“当然有，班长大人是不是觉着警察即将到来了？而你说了那么多话，实际上就是像是之前的石成夏同学一样拖时间，等着警察的到来，应该是这样吧。”
云白婷冷哼一声。
“谁知道呢？”
洛安已经缓步的走到了之前倒地呻吟的两个人身边。
他们实际上已经不呻吟了。
“实际上，警察很快就会到达，这件事情是一定的。”
洛安微笑着蹲了下来。
蹲在了倒在地上的东流身侧。
目光和东流的目光对视。
东流实际上也很尴尬。
实际上他在洛安和石成夏交流完之后已经差不多能够勉强移动了，只是移动的话仍然会火辣辣的疼痛。
和电影中可不一样，断几根肋骨，甚至连肚子上都给狠狠地踢了一脚，鼻梁骨虽然没有被打断，但是里面的血管肯定是被打爆了，甚至一下子喷在了那两个马仔的身上，而且一只手一点知觉都没有了，显然是已经被打断了。
疼痛。
以及恐惧。
他可是听说过如果骨折以后如果长时间不治疗的话，可能会产生遗留终生的后遗症……
甚至就算是不长时间不治疗，骨头断了也就是断了……
对于他原本的目的来说，这种牺牲无关紧要。
但是他已经从一腔热血中冷静下来了。
就算是疯子，本身就已经没有知性的人，也会在绝对没有任何可能的情况下放弃。
就像是试验中的小白鼠在试验了所有的可能后只会在实验器中发呆一样。
没有任何希望。
就叫做绝望。
绝望并不一定是一种心态。
也可能是一种情况。
也就是绝境。
就像是之前石成夏所遇到的情况一样。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的想法都已经被抹去了。
为什么。
既然不可能了，怎么会去想？
所以说他基本是大脑一片空白的状态，他怀疑在他旁边的那个人也是这种状态。
虽然能够站起来，但是这种情况下站起来显然并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可是被打伤了又没被打晕打死，甚至在地上痛哭流涕而且呻吟了半天……
这种情况下的话，站也不是躺也不是。
而且身体还在剧痛。
虽然站也不是，躺也不是，但是为了不打破当前的局面就先作为植物人就好了。
一直到了现在。
他明白自己还是有用的。
在冷静下来之后，能够想的更多。
在他面前的男人毫不留情的开口了。
“所以说，如果是想要表态的话，现在是最后的机会了，而且也没有下一个机会了。”
洛安把手肘放在膝盖上，用手掌拖住了自己的下巴。
“那么你会怎么选呢？”
“……”
东流不断眨动的眼睛中露出了无奈的神色。
他用手缓缓的把自己身体支撑了起来，而且在支撑的时候还是在不断的因疼痛而抽搐。
“你们这些人都总是把选择的权利全部缩小到几乎没有吗？”
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
原本他还无法思考那么多。
但是就算是傻子，在细致的讲解下也明白了很多东西。
有些时候，失败者是没有掀桌子的地位的。
因为没有掀桌子的能力。
甚至没有了掀桌子的信心。
而有的时候，被引导也是很简单的事情。
只需要让他知道该知道的事情。
然后按照已经被养成的思维方式，随波逐流的进行思考。
最终得出一个被安排好的结果，之后依然会沾沾自喜。
在山外的人之所以看的清楚，是因为除了山上的风景，还能看到更加广阔的天空。
“我总是喜欢以理服人，不对吗？”
洛安和善地说道。
“而且原本选择就没有，只是你们认为那个选择有可能存在，仅此而已，我做的只是让你们看到那原本的一个选择。”
“咳咳……呕……”
咳嗽了两下以后软骨被嗓子中异物的感觉刺激到了，于是开始干呕。
干呕的时候也许有些难受，但是呕完过后就已经好的多。
胸口有些反胃的感觉隐隐传上来。
但是在缓和以后还是能够说出平缓的话。
毕竟在说话的时候语气是很重要的。
一句话，不同语气的话在不同人耳中听起来有不同的效果。
“如果他真的能够不追究的话，我就会放弃……呵呵……现在想的，比起追究来说，我更想要知道真相……既然知道真相了，所谓的追究真的无所谓了。”
遗憾的语气。
但是没有悲伤。
语气很平缓。
好像是在嘲讽什么。
但是却保持着冷静的气氛。
甚至在最后的时候声音越来越低。
好像是一头低头的哈巴狗一样。
洛安微笑着站了起来。
石成夏目光暗淡了一些。
云白婷眼中出现了一丝不屑和鄙视。
钱飞眼中闪过一丝惊愕和思索。
党吕文摸了摸手上的小包，站了起来，离石成夏近了一点，把手中的棍子握得紧紧的。
空悟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我也是一样。”
在地上躺着的孝带男子苦笑着说道。
“没办法……这就是人生吧，生活总要过下去的，谁能一口气把一切放弃呢……知道了真相了，其他的一切也都无所谓了，报仇这种想法每个人都会有，但是怎么实施就是另一件事了……”
在这句话说完，甚至还没完全说完的时候，一个声音又突兀的响了起来。
“我也是这样吧……”
哽咽声响起。
云白婷的瞳孔瞬间收紧，瞳孔中瞬间带了几分厌恶。
洛安平静的看着石成夏。
石成夏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
空悟目光逐渐变得冰冷。
说话的人正在洛安身后。
“如果……如果真的有办法的话谁……谁会不复仇呢……”
“那么现在你觉着怎么样呢？石成夏同学？”
洛安平静的看着石成夏。
石成夏眼中一片清明。
“他们绝对是误解了什么……你这家伙完全是把我当成嫌疑人，而且他们也完全把我当犯人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满满的无奈。
“你们又怎么会觉着我会报复呢？我难道真的像是你们说的那样不堪？完全是诬赖人的事情你觉着我会那样被你随便抹黑吗？洛安同学，我恐怕报复的会是你吧，而真相我也会查出来，就算是你们不催我，我也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身体像是脱力一样滑了下去。
似乎身心疲惫一般说道。
“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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