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婚在即

    玉淳回到雅苑，母亲屋里的灯还亮着，他轻轻扣了两下门，母亲披了件外衣打开了门，两人在桌边坐定，母亲到了杯水给玉淳，说到:“不急，慢慢说。”玉淳交代了个大概。母亲紧紧握着玉淳的手“娘，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良秋摇摇头，“只要你能够平安，母亲就不算受苦。娘只是想告诉你，婚姻不是儿戏，你要喜欢人家姑娘，姑娘对你也有意，就顺应了陛下的旨意娶了人家，若是你们之间有一个是不愿意的。就算违抗圣旨，也是断然不可以耽误了别人一辈子的。若是因为贪生，后半生都锁到痛苦的囚笼里，也是不值得的。”

    玉淳给母亲跪下说道:“我知母亲这一生受苦了，玉淳一定挣一个好的功名，早日分家离府，让母亲享齐人之福。母亲所滤之事，也是玉淳所滤之事，玉淳方才已经去确认此事，才姑娘对这桩婚事并无异议。母亲放心吧。玉淳已经承诺，毕生唯一人共白头。”良秋悬着的心终于踏实，又关怀了几句，放玉淳离开。

    白慕带着十三和慕白进宫贡献妖兽，自十三伤了团崽，再见白慕时总是理亏似的不敢抬头，团崽的身份大家都有目共睹，但关于白慕和济世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知道的人是不多的，只有师傅，十八和三师姐，其余的人是并不知晓的，就也同样不晓得，济世这一世在人间历的劫。

    这是慕白第一次接到师傅的命令，协助白慕，慕白说不清自己对白慕的心思，初见白慕女身时的讶异和惊叹，强迫症的慕白第一次窥见自己手足无措的心脏，不规律的跳着。可慕白这一生都没有情感的经历，更不知道这样的悸动，会让自己趋之若鹜，甚至将生死置之度外。

    一行人入宫后，白慕将慕白和十三引荐给默谦皇帝，为了掩人耳目并说只有三人合力才能将炼妖炉里的妖兽打开，中原大陆是有一些修仙的道士，有正式的，也有民间闲散的，大都灵力低微，晶石初成，已经算是民间较高级的了。是以，炼妖炉这样的神器，白慕一个人打开，势必会引起国师的猜疑。

    只见白慕去处炼妖炉，三人合力用法力拖起炼妖炉，白慕念了一声:“放”。炉内的妖兽一只一只落到地上，但仍被十三的琴弦捆着，不得解脱。国师与默谦皇帝相视而笑，斯是十分满意，白慕看着皇帝老儿喜笑颜开，自请慕白和十三相助自己和钟离玉淳，查找匪患症结。

    白慕低头时，不动声色的慕白看到了国师眼底一闪而过的不快。便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白慕所请的三件事中最重要的一件已经解决，默谦许了白慕军中侍郎一职，一行人便出宫了。接下来便是紧锣密鼓的大婚了，白慕他们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老远就看见街巷的尽头是惹眼的大红色，法力做的灯笼大白天也耀眼夺目，让人挪不开眼，大红绸子的花结装满了屋顶。白慕停留了片刻，确认了一遍确实没有走错。十三也是惊呆了，师傅并未告知白慕即将与钟离玉淳大婚的事。与慕白二人皆是瞠目结舌，不知这铺天盖地的喜庆缘何而来，莫不是白慕走错了路。见白慕只是定睛片刻，便恼羞了急急忙向院内奔去。二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紧紧跟上，师傅说了他们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护白慕周全。

    一进院子就看到地上堆满了大大小小的檀木箱子，所有的盖子都已打开悬在空中，摆放整齐划一，一看便知是部队的手笔。白慕生为狼人，狼人不喜繁文缛节，看对眼了就在一起，彼此会在初夜是缔结契约，契约已经缔结融入了双方图腾的火焰，身上便会印有专属对方的图腾图案。有时高阶使者会请族人们喝酒庆祝，大家在开阔的草原上举行个篝火晚会。所以此时摆满了整个院子的名叫聘礼的东西白慕是不懂得。她一头雾水走到师父身边，师父解释道:“这是男方给的聘礼，在中原，婆家会为新娘子准备丰厚的聘礼，感谢新娘父母的养育之恩，但更多的是给两个新人深厚的根基，喻义新人将来丰衣足食。凉亭下面是皇上赏赐的，给你的嫁妆。作为聘礼的回报，新娘家人也会为新娘子准备相应的嫁妆，希望新娘子在婆家不缺衣少食。陛下旨意是你没有父母，只有师傅，父母的那份陛下替你出了，大抵是怕你在婆家被人看低了去，人家毕竟是将军府，咱们只是个寻常散仙，甚至连个仙都算不上。”

    师父并不知晓默谦皇帝与二人的仇恨，只是千年前济世忽然找上仙山，将修为的一半度给当时闲散偷日的师傅，只有一个要求便是在二人命殒之日将仙体带回，保护体内晶石，晶石若在，肉胎方可重塑。师父当时修为平常，为人懒惰，寻了凤吾山独享清净，懒理江湖事。但济世他是亲眼目睹过少年是怎么击退敌军的，不费一兵一卒，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差点灭了当时令人闻风丧胆的狼人。所以当济世寻来，师父的倾佩之情无以言表，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济世所求。济世让他不要问，他便不敢问，一个心怀天下得神祗一般的人儿的请求，自己没有资格过问太多。

    那日捡回二人的尸体，白慕有狼图腾火晶石和雪花晶石护体，尿泡容貌尽毁，但以仙泽将养若干年，便有起死回生的那一天。反观济世，剖心取晶石，炼化了晶石匕首，插向白慕的那一瞬将晶石强行封入白慕体内，自己便和个将死的普通人无异了。又主动割了咽喉，这具千疮百孔的肉身如风中落叶，再经不起一丝的蹂躏了。师父将两个活死人带回凤吾山，将白慕置于冰棺，冰棺下是凤吾山山底的仙泽湖，日日仙泽笼罩。济世的躯壳难保，便挖了晶石放置在自己的锁灵塔里，但济世死前执念，便是担心白慕安慰，晶石多半能感召主人的意志力，并不肯安生待着，冲撞坏了好几个锁灵塔，锁灵塔是用来保护晶石和魂魄的，寻常仙人没有强大的执念，所以锁灵塔只能为晶石输送灵力，使其慢慢修复。但济世仅仅半块晶石，就将自己练功的洞府，凿了个七零八落。没办法，比锁灵塔更强大的是炼妖炉，做这个决定师父冒了很大的风险。

    因为他也不知雪花晶石会不会被妖兽们的晶石上的魔气所染，再也生不出济世这样清风霁月的干净少年了。济世的半块雪花晶石被关进炼妖炉，只冲撞了，一瞬便消停了，师父害怕半块雪花晶石被新填进去还未彻底炼化的穷奇吞了。便施法查看炉内情景，竟然没有穷奇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