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卖不上价

    现在已是六月末，三石需要两个月的时间疗伤及巩固修为，算下来就是八月末九月初了。那时，九品金线兰和天星草都已成熟，可以采集出售了。

    陈之远跟孙艺沟通了去洞府探险之事，孙艺当即决定参加。要不是他父亲最近在督促他修习家传的剑法，他甚至想马上来小南山。玉简视频时看孙艺那神情，估计是被他老爹操练的不轻，想尽快逃脱才是真。

    事情安排好了，接下来的时间，陈之远自然是继续他的制符计划。在帮三石准备破厄丹的那几天，陈之远再次修习小灵阵符的绘制，还真的成功了。只是成功率太低，十次里能有两次成功。后来三石破境渡劫，又耽搁了。

    陈之远的目标是，半个月内，把成功率提升到五成，这样利润就有保障了。这不算一个夸张的目标。陈之远神识过人，过往的制符技艺经验都足够，短时间内提升到五成，还是可行的。要想再往上提升，就需要大量的时间练习感悟了，越往高越难。

    专注于事，时间就过的很快。半月之后，陈之远绘制小灵阵符的成功率，终于到了五成。接下来，除了日常修炼，陈之远每日就是专心制符。一直到八月末，共积攒了两种小灵阵符各六十张。陈二也在组织庄户们开始采集灵草了。

    采集灵草也是需要特殊手法的。手指沾点灵泉，以灵力将灵泉注入灵草根部，再护着根拔起。不伤根叶，灵草药力不失，且有灵泉滋润，半个月内，灵草都会保持在地里生长的状态。这样的灵草，才能卖得上价。

    这也是个精细活，打好泉水，采集整理存放，一亩地一千多株，两个人配合也要半天时间。庄子里三十来号人，基本上是全员出动了。趁着天气不错，尽快采集。

    除了三石渡劫时被毁了的那处灵田，剩下的两处，天星草有十三亩，九品金线兰有七亩。两天的时间，能够全部采集整理完毕。

    开工的头一天，孙艺来了。提前发了个讯息，说是自己坐飞舟过来。陈之远特意在小南山的山顶等他。简州城距小南山约有千里，筑基境修士御驶飞舟，也就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如果是坐云浮车，速度慢不说，路程可就要增加不少。一路不停歇，也要一整天的时间。

    孙艺说吃过早饭后出发，陈之远算着时间，来到山顶等候。一盏茶后，神识感应到远处疾驰而来的飞舟，孙艺到了。

    孙艺的飞舟，是他元婴境的祖父出手帮他炼制的。在孙艺的要求下，用陈之远前世的话说，外形很是炫酷。嗯，有点鬼火少年的风采。

    且说孙艺的飞舟到了之后，却在天上盘旋了好几圈，就是不下来。陈之远很是奇怪，纵身追上。跳进飞舟里，就看到孙艺尴尬而又讨好的笑容，以及站在孙艺背后的人。陈之远立时感觉头大无比。

    孙艺背后站着的人，是一身淡青色缎面劲装的夏小宛。

    飞舟在庄子里落下，不用陈之远招呼，夏小宛径自走向陈之远日常修炼打坐的静室。

    夏小宛和孙艺都不是第一次来陈家小南山的庄子。三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几家的庄院都去过。尤其陈家小南山这边，简直是夏季消暑的不二之选。他俩从小可没少来。

    进了静室，夏小宛就在主位坐下，陈之远和孙艺在旁尴尬的站着。

    夏小宛道：“坐吧！站着干什么？”瞥见陈二在外面探头探脑的，道：“二哥，跟范嫂子说，我来要住些时日的，帮我收拾一间房来。”陈二在外面高声答应着去了。

    陈之远只得招呼着孙艺坐下。不一会儿，范芸带着两个妇人，送上来好些瓜果肉脯，都是夏小宛平常爱吃的。

    夏小宛道：“还是嫂子心疼我，不像有的人，冷脸冷茶的。”范芸道：“夏小姐常来庄子消暑，爱吃什么我都记得的。这次来，可就多住些时日？”

    夏小宛道：“就怕你家少爷不高兴啊！”

    陈之远苦笑道：“我说不高兴，你就不住吗？”

    孙艺在一旁只顾吃，一幅神仙打架不要殃及到我的样子。

    范芸把东西端上案几，便带着人退出去了。

    夏小宛对陈之远道：“我看你这神识越发凝练了。伯父说你在庄子里从头修炼功法，看来是颇有成效啊！一会儿练练，我看看成效如何？”

    面对夏小宛，陈之远真是硬气不起来，只得道：“你看我庄子里那么多事，哪有功夫陪你练啊？”

    夏小宛道：“能有什么事？”

    陈之远道：“明天有二十亩地的灵草要采集，你们要不要试试？”

    夏小宛还没说话，孙艺已经抢着表示要大展身手了。

    人多力量大，两天时间，所有要采集的灵草都全部采集整理完毕。天星草有一万九千多株，九品金线兰有近八千四百株。接下来，就是运到药店出售。以前这都是陈二的活。今年毕竟是陈之远第一次正式操持庄子，所以决定亲自去。当然，陈二也得跟着。讨价还价，实在不是陈之远的强项。

    之前渡槽镇收购灵草的店铺，陈之远都打听过，他们给的价格都不高。原因也简单，这些大多是二道贩子，给高了，他们就无利可图了。镇上太医院的店不说，那是个官家机构，开的价向来很低。要不是有的药材灵材要他们开具通关文牒，商贩们都不会想跟他们做生意。蘅芳阁则精明的很，知道小镇的行情。有的稀缺灵草，还得这些二道贩子去收集，所以也不会抬高价格，得罪他们。

    所以陈之远这批灵草，要想卖上价，只能去大一些的府县城镇。大南山东边的章信府就不错，是川南黔西的要冲，很是繁华。各大丹药门派都在这里有店铺，规格都不低。

    灵草为避免挤压损伤，要存放在特制的长盘里，一株一株的摆放整齐，再装进相应的箱子里。体积很大，专门拉货的云浮车整整装了四车。

    陈之远小时候也奇怪，这都是修真世界了，怎么空间灵器使用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广泛。也找着机会问过父母师长。得到的回答令陈之远大失所望。

    空间灵器不是没有，但炼制困难。因为涉及到打破界面时空，对修为要求较高，通常来说，元婴境以上的修为才能炼制空间灵器。对炼制的材料要求也极高，其中主材有两种。一种是神霄石，一种是赤晶沙。赤晶沙比较常见，在火灵脉集中的一些火山口就有。但无法炼制空间太大的灵器，六尺见方就是上限了。神霄石能够炼制更大的空间灵器，甚至可以炼制小千洞府。但神霄石可不好找。这东西是小千世界崩塌之后的结晶产物，很是罕见。一旦现世，都是被皇家宗室、世家大族、各大门派、高阶修士拿去巩固修缮自己的小千洞府去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会流出，被炼制成空间灵器。

    陈之远手里就有一个小乾坤袋，三尺见方，赤晶沙炼制的。这也是市面上上常见的规格，价格要到五枚极品灵石了。普通小修哪里买得起？陈之远手里这个，还是他筑基后祖父赠与他的。

    倒是修为到元婴境的修士，可以在神识中开辟小小一方灵气空间，能够收纳一些物品。更多的是滋养自己的本命灵器或者灵宠。

    所以大多数普通人和低阶修士，还是使用一些普通的工具来装载。

    灵草装车完毕，一行人便驱车去往章信府。出发前，陈二就向陈之远建议，到了章信府后，两种灵草最好分开卖。陈之远不解，陈二道：“我们这批天星草的种子，不是从长年收购我们九品金线兰的那家店铺购买的。要都卖给他们，他们不会开太高的价。这次去，我们还是只卖九品金线兰给他。天星草我们是在天鼎门的丹药店买的，他们收购，价格就会高一些。”

    陈之远道：“这是什么道理？”

    陈二道：“天鼎门在种子和灵肥上已经赚了一笔，自然会给我们高一些的收购价。我们明年也就会继续找他们进种子和灵肥。别家没赚到种子和灵肥的钱，自然也不愿意给我们高一点的价了。”

    庄子距章信府五百多里，云浮车还是跑了半天才到。进了城，先去出售九品金线兰。都是长年收购的熟人，很快就交割完毕。价格却比陈之远预想的低，八千三百六十株，其中六千五百三十株给的六块灵石一株，其余的五块灵石一株。共四万八千三百三十块下品灵石。用的招远钱庄的账户玉简实时转账。

    出来后，陈之远问陈二：“市场行情不是六到八块吗？我们的灵草品相很高，不说八块，都开不到七块灵石一株的价格吗？”

    陈二道：“少爷有所不知。如今灵草灵药这行，要想卖上高价，需要找丹师或者灵植大师做背书。像我们这种小庄子，品相再好，除非极品，否则卖不到那么高的价格的。”

    陈之远道：“还有这个说法？那我们也可以找丹师啊？”

    陈二道：“就我们这点产量，找丹师的话，每年要给不菲的灵石供奉，就实在不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