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义之所在
复仇这种事，要么力量足够大，调动起全部的气势与力量，奋力一搏，至仇敌于死地。要么力量不足，暗中蛰伏，找准时机，一口咬住仇敌命脉。
最忌讳的是，力量不足，却又高声吼叫，最终不过是被仇敌提前防备，彻底斩杀，徒留笑谈。
总之，你要充分认识敌我力量的对比，能屈能伸，善于借势。这样，你才能成功复仇。
邓洪回蜀山，就是借势。粗浅意义上的借势。借不来人，也要借来法宝灵器。总之，能让他有把握对付元婴境护卫的任何手段。
邓洪离开蜀山，独自闯荡江湖，倍受冷眼。真正帮助他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洞阳真人。倾力助他修习丹道，懂得他的理解和追求。对于洞阳真人，邓洪只有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另一个就是文稼秾。这个年轻人天赋很高，却从不自傲。待人和善，又疾恶如仇。跟自己很是合得来。在丹师行会，邓洪很不受待见，只有文稼秾和后来认识的赵蔚然二人，愿意与他真诚相交。所以他愿意跟文稼秾兄弟相称。
尤其是对大夏丹道界现状的深刻见解，让邓洪将文稼秾引为知己。
蜀山剑宗在川北，太白峰。
看着长年冰雪覆盖的茫茫群山，邓洪很有些近乡情怯。
毕竟当年血气方刚，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离开宗门时，在山门放下过现在想想都脸红的豪言壮语。
邓洪打算步行上山，这是一种内心的自我救赎。
刚刚踏进山门，值守弟子就现身询问：“来者何人？到蜀山何事？”
都是些年轻的生面孔。离开蜀山也三十年了，年轻一辈不认识也很正常。
邓洪取出自己蜀山弟子的玉佩，交给值守弟子查验。两个值守弟子很是纳闷，玉佩查验无误，但眼前此人却从未见过。从山门检查的灵器反馈来看，这人是丹境。丹境的师长他们都有所了解，偏偏眼前此人，全无印象。
邓洪看出二人的迟疑，笑道：“我离开蜀山三十年了，你们不认识我，很是平常。如果还是不放心，我传讯给我家里，他们会派人下山来接。”
二人道：“职责所在，还请前辈见谅。”
正说着，远处一人御剑回山，瞥了一眼山门前的几人，咦的一声，按剑落下，高声喊道：“师兄！师兄！你回来啦！你回来啦！”
邓洪看时，发现是父亲的关门弟子，蒋欢。
蒋欢上前给邓洪一个大大地熊抱，激动地喊着：“师兄，多年不见！”
邓洪笑道：“消停一会儿，你这样子，也不怕下面的弟子们笑话。”
蒋欢哈哈一笑：“心情激动，有些失态了。”
对山门值守的弟子道：“这是我师兄，你们要叫师叔。身份无误，不用再查验了。”
又对邓洪道：“他俩是回风谷范师兄的记名弟子，新入门的，所以不认识你。”
邓洪道：“没事，他们职责所在。”
蒋欢要拉着邓洪御剑回山，邓洪摆摆手道：“我走上去。”
看着邓洪的神色，蒋欢也能理解一二：“好，我陪师兄。”
上山的路上，蒋欢问起邓洪这些年的经历。邓洪捡些主要的说说，蒋欢听得一时激动一时愤慨。
问及山上的情况，蒋欢道：“师父还是那样，日常修炼，对我们几个还是很严厉。不过训斥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大声了。他不愿听到我们提起你，但我们都知道，他时时挂念着你的。每次你跟师娘通话，他都在旁悄悄听着。”
邓洪鼻子一酸：“我知道，我娘跟我说过。叫他接过玉简，他又不肯。”
蜀山很高，不过都是丹境修士，脚程很快，半日时间，就已到了主峰下的外事堂。所有外出办事的弟子，回山后都要先到这里报到。交接任务，回禀一路是否顺利，有否违反门规之举。
邓洪离开蜀山三十年，第一次回来，按规矩，也要在此报到的。
外事堂主事长老元平，邓洪要叫师叔。见到邓洪，哈哈笑道：“你爹明天一定宿醉不起。”
邓洪行礼后，依着规矩做完报到交接，道：“多年未见，师叔安好？”
元平笑道：“都好都好！快回去吧！你母亲都赶过来了。”
邓洪回头看时，见母亲曹仪已经来到外事堂外了。自然是蒋欢传的消息。
母子相见，自是一番激动欢喜。回到自家青石峰，见父亲邓俊成已在峰下等候。见了邓洪道：“回来了？先进屋吧。”便转身而去。
邓洪知道父亲是面冷心热，既放心不下自己，又放不下父亲威严。
外出多年，难得回来，各个山头各位老祖都要拜访一遍，才是礼数。折腾数日，邓洪向父母叫苦：“我这天天守着丹炉都没这么累。”
邓俊成道：“这是该有的礼数，又不是天天如此。”
曹仪道：“儿子，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邓俊成嗤道：“他能留得住？”
曹仪道：“什么意思？你还是要走？”
邓洪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开口。
邓俊成道：“你不必说了，洞阳真人早已传讯。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曹仪一头雾水：“什么事？洞阳真人有传讯你怎么没告诉我？”
邓洪道：“儿子有一位至交好友，被天水胡家所害。儿子想要为好友报此大仇。这次回山，是想请父母相助。”
曹仪完全不知情，一时大惊，忙问缘由。邓洪细细说了一遍。
曹仪道：“这些年，他们几家贪得无厌，连蜀山都时不时被他们敲一笔竹杠。这些腌臜事，他们这些年怕是没少做。”
邓俊成道：“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邓洪道：“青元宫太上老祖济一真人，打算舍身赴死，要搏杀掉某个胡家高层。我想趁乱，把具体安排伏杀文稼秾的凶手胡啸云除掉。胡啸云是安阳公主驸马胡贞的亲侄子。他的亲弟弟胡定云就过继给胡贞。我出手了，必然瞒不过他们。胡贞不是我能对付的，所以回山请父母相助。”
邓俊成道：“胡啸云身边有无高手护卫？”
邓洪道：“有一个元婴境，两个丹境，其余都是筑基境。”
邓俊成道：“你有无帮手相助？”
邓洪道：“大南山陈家子弟陈之远，洞阳真人侄孙，会与我一同出手。他跟文稼秾也相交甚厚，愿为稼秾报仇雪恨。”
邓俊成沉默半晌道：“家里不会给你直接派人，我会找别的人暗中出手相助。另外给你两件灵器，一件防御一件攻击，应该足够你应付突发状况了。陈家那位自然也会有后手，但多备一点，总是好的。至于事后胡家的反应，爹替你接着，你无需担心。”
爹替你接着，你无需担心。
父亲这句话，令邓洪眼中泛起泪光。
邓俊成摇摇手：“义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剑修就是要有剑修的心气。你虽然醉心丹道，我看你周身依旧剑气萦绕，很是开心。这些年，你并没有放弃剑道。”
类似的话，也出现在简州城。
为文稼秾复仇，牵扯甚广，陈之远自然不敢瞒着父母。老陈虽然处事审慎，在这件事上，倒是跟几千里外的邓俊成看法一致。
义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
至于后果，老子为儿子担待着，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上阵父子兵，不用怕。
萧敏看着丈夫，想起了当年两人相识的场景。处事审慎，温文尔雅的文山先生，骨子里可一直是个仗剑千里、锄强扶弱的剑客呢。
回到小南山，陈之远却见孙艺和夏小宛也在。三石还是通知他们了。
夏小宛问文稼秾出事，为什么没有通知他们。
陈之远道：“事情来得急，没有通知你们，是我的不是。”
夏小宛道：“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陈之远道：“且看济一真人那边的消息吧。居云子前辈说得对，我们不宜贸然出手。”
夏小宛和孙艺都愕然，道：“这就是你跟邓洪商议的结果？”
陈之远道：“胡家势大，你们是想把家里都牵连进来吗？且看济一真人那边的消息，再做打算吧。”
夏小宛气得当场便走了。
陈之远对孙艺几人道：“你们也都回吧！有消息了，我再通知大家。”
邓洪说得对，胡家势大，牵扯甚广，孙艺几人，能不牵连进来是最好的。
只是以他们的脾气，恐怕不一定拦得住。
陈之远想了一阵，还是去了洞阳真人那里一趟。
洞阳真人也为陈之远准备了些东西。符宝法器，救命灵丹，比父母给陈之远准备的还要齐备。灵器陈之远如今筑基境的修为使不了，给他也是无用。几张符宝，乃是洞阳真人化神境时所制，威力惊人，可以算是给陈之远的撒手锏了。
陈之远笑道：“叔祖，一个元婴境是麻烦，但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洞阳真人只是淡淡的说：“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是一个人安心做事的底气。如果备的东西被人抢了，自然会令人大为光火。
济一真人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宗门隐藏的洞府不少，其中有两个洞府地方隐蔽，灵气充裕，济一真人很是中意。明泰接掌宗门后，通过掌门权限，全都清理出来，收到自己手里了。
他自然知道明泰在他洞府周围安插的眼线。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再生气也得忍了。不能因小失大。
黄云子说有洞府可以安静藏身，他自然愿意去看看。
最忌讳的是，力量不足，却又高声吼叫，最终不过是被仇敌提前防备，彻底斩杀，徒留笑谈。
总之，你要充分认识敌我力量的对比，能屈能伸，善于借势。这样，你才能成功复仇。
邓洪回蜀山，就是借势。粗浅意义上的借势。借不来人，也要借来法宝灵器。总之，能让他有把握对付元婴境护卫的任何手段。
邓洪离开蜀山，独自闯荡江湖，倍受冷眼。真正帮助他的，只有两人。一个是洞阳真人。倾力助他修习丹道，懂得他的理解和追求。对于洞阳真人，邓洪只有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另一个就是文稼秾。这个年轻人天赋很高，却从不自傲。待人和善，又疾恶如仇。跟自己很是合得来。在丹师行会，邓洪很不受待见，只有文稼秾和后来认识的赵蔚然二人，愿意与他真诚相交。所以他愿意跟文稼秾兄弟相称。
尤其是对大夏丹道界现状的深刻见解，让邓洪将文稼秾引为知己。
蜀山剑宗在川北，太白峰。
看着长年冰雪覆盖的茫茫群山，邓洪很有些近乡情怯。
毕竟当年血气方刚，有点不知天高地厚，离开宗门时，在山门放下过现在想想都脸红的豪言壮语。
邓洪打算步行上山，这是一种内心的自我救赎。
刚刚踏进山门，值守弟子就现身询问：“来者何人？到蜀山何事？”
都是些年轻的生面孔。离开蜀山也三十年了，年轻一辈不认识也很正常。
邓洪取出自己蜀山弟子的玉佩，交给值守弟子查验。两个值守弟子很是纳闷，玉佩查验无误，但眼前此人却从未见过。从山门检查的灵器反馈来看，这人是丹境。丹境的师长他们都有所了解，偏偏眼前此人，全无印象。
邓洪看出二人的迟疑，笑道：“我离开蜀山三十年了，你们不认识我，很是平常。如果还是不放心，我传讯给我家里，他们会派人下山来接。”
二人道：“职责所在，还请前辈见谅。”
正说着，远处一人御剑回山，瞥了一眼山门前的几人，咦的一声，按剑落下，高声喊道：“师兄！师兄！你回来啦！你回来啦！”
邓洪看时，发现是父亲的关门弟子，蒋欢。
蒋欢上前给邓洪一个大大地熊抱，激动地喊着：“师兄，多年不见！”
邓洪笑道：“消停一会儿，你这样子，也不怕下面的弟子们笑话。”
蒋欢哈哈一笑：“心情激动，有些失态了。”
对山门值守的弟子道：“这是我师兄，你们要叫师叔。身份无误，不用再查验了。”
又对邓洪道：“他俩是回风谷范师兄的记名弟子，新入门的，所以不认识你。”
邓洪道：“没事，他们职责所在。”
蒋欢要拉着邓洪御剑回山，邓洪摆摆手道：“我走上去。”
看着邓洪的神色，蒋欢也能理解一二：“好，我陪师兄。”
上山的路上，蒋欢问起邓洪这些年的经历。邓洪捡些主要的说说，蒋欢听得一时激动一时愤慨。
问及山上的情况，蒋欢道：“师父还是那样，日常修炼，对我们几个还是很严厉。不过训斥的时候，没有以前那么大声了。他不愿听到我们提起你，但我们都知道，他时时挂念着你的。每次你跟师娘通话，他都在旁悄悄听着。”
邓洪鼻子一酸：“我知道，我娘跟我说过。叫他接过玉简，他又不肯。”
蜀山很高，不过都是丹境修士，脚程很快，半日时间，就已到了主峰下的外事堂。所有外出办事的弟子，回山后都要先到这里报到。交接任务，回禀一路是否顺利，有否违反门规之举。
邓洪离开蜀山三十年，第一次回来，按规矩，也要在此报到的。
外事堂主事长老元平，邓洪要叫师叔。见到邓洪，哈哈笑道：“你爹明天一定宿醉不起。”
邓洪行礼后，依着规矩做完报到交接，道：“多年未见，师叔安好？”
元平笑道：“都好都好！快回去吧！你母亲都赶过来了。”
邓洪回头看时，见母亲曹仪已经来到外事堂外了。自然是蒋欢传的消息。
母子相见，自是一番激动欢喜。回到自家青石峰，见父亲邓俊成已在峰下等候。见了邓洪道：“回来了？先进屋吧。”便转身而去。
邓洪知道父亲是面冷心热，既放心不下自己，又放不下父亲威严。
外出多年，难得回来，各个山头各位老祖都要拜访一遍，才是礼数。折腾数日，邓洪向父母叫苦：“我这天天守着丹炉都没这么累。”
邓俊成道：“这是该有的礼数，又不是天天如此。”
曹仪道：“儿子，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吧？”
邓俊成嗤道：“他能留得住？”
曹仪道：“什么意思？你还是要走？”
邓洪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跟父母开口。
邓俊成道：“你不必说了，洞阳真人早已传讯。你的事我都知道了，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曹仪一头雾水：“什么事？洞阳真人有传讯你怎么没告诉我？”
邓洪道：“儿子有一位至交好友，被天水胡家所害。儿子想要为好友报此大仇。这次回山，是想请父母相助。”
曹仪完全不知情，一时大惊，忙问缘由。邓洪细细说了一遍。
曹仪道：“这些年，他们几家贪得无厌，连蜀山都时不时被他们敲一笔竹杠。这些腌臜事，他们这些年怕是没少做。”
邓俊成道：“你具体打算怎么做？”
邓洪道：“青元宫太上老祖济一真人，打算舍身赴死，要搏杀掉某个胡家高层。我想趁乱，把具体安排伏杀文稼秾的凶手胡啸云除掉。胡啸云是安阳公主驸马胡贞的亲侄子。他的亲弟弟胡定云就过继给胡贞。我出手了，必然瞒不过他们。胡贞不是我能对付的，所以回山请父母相助。”
邓俊成道：“胡啸云身边有无高手护卫？”
邓洪道：“有一个元婴境，两个丹境，其余都是筑基境。”
邓俊成道：“你有无帮手相助？”
邓洪道：“大南山陈家子弟陈之远，洞阳真人侄孙，会与我一同出手。他跟文稼秾也相交甚厚，愿为稼秾报仇雪恨。”
邓俊成沉默半晌道：“家里不会给你直接派人，我会找别的人暗中出手相助。另外给你两件灵器，一件防御一件攻击，应该足够你应付突发状况了。陈家那位自然也会有后手，但多备一点，总是好的。至于事后胡家的反应，爹替你接着，你无需担心。”
爹替你接着，你无需担心。
父亲这句话，令邓洪眼中泛起泪光。
邓俊成摇摇手：“义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剑修就是要有剑修的心气。你虽然醉心丹道，我看你周身依旧剑气萦绕，很是开心。这些年，你并没有放弃剑道。”
类似的话，也出现在简州城。
为文稼秾复仇，牵扯甚广，陈之远自然不敢瞒着父母。老陈虽然处事审慎，在这件事上，倒是跟几千里外的邓俊成看法一致。
义之所在，虽万千人吾往矣。
至于后果，老子为儿子担待着，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上阵父子兵，不用怕。
萧敏看着丈夫，想起了当年两人相识的场景。处事审慎，温文尔雅的文山先生，骨子里可一直是个仗剑千里、锄强扶弱的剑客呢。
回到小南山，陈之远却见孙艺和夏小宛也在。三石还是通知他们了。
夏小宛问文稼秾出事，为什么没有通知他们。
陈之远道：“事情来得急，没有通知你们，是我的不是。”
夏小宛道：“那现在你们打算怎么做呢？”
陈之远道：“且看济一真人那边的消息吧。居云子前辈说得对，我们不宜贸然出手。”
夏小宛和孙艺都愕然，道：“这就是你跟邓洪商议的结果？”
陈之远道：“胡家势大，你们是想把家里都牵连进来吗？且看济一真人那边的消息，再做打算吧。”
夏小宛气得当场便走了。
陈之远对孙艺几人道：“你们也都回吧！有消息了，我再通知大家。”
邓洪说得对，胡家势大，牵扯甚广，孙艺几人，能不牵连进来是最好的。
只是以他们的脾气，恐怕不一定拦得住。
陈之远想了一阵，还是去了洞阳真人那里一趟。
洞阳真人也为陈之远准备了些东西。符宝法器，救命灵丹，比父母给陈之远准备的还要齐备。灵器陈之远如今筑基境的修为使不了，给他也是无用。几张符宝，乃是洞阳真人化神境时所制，威力惊人，可以算是给陈之远的撒手锏了。
陈之远笑道：“叔祖，一个元婴境是麻烦，但也用不了这么多吧？”
洞阳真人只是淡淡的说：“有备无患。”
有备无患，是一个人安心做事的底气。如果备的东西被人抢了，自然会令人大为光火。
济一真人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宗门隐藏的洞府不少，其中有两个洞府地方隐蔽，灵气充裕，济一真人很是中意。明泰接掌宗门后，通过掌门权限，全都清理出来，收到自己手里了。
他自然知道明泰在他洞府周围安插的眼线。只是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再生气也得忍了。不能因小失大。
黄云子说有洞府可以安静藏身，他自然愿意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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