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尸口脱险
颓然，
如坏掉木偶般摇晃。
断裂的骨骼变形歪斜，
宛如枯木的树枝般随意刺出表皮。
肉片像是融化的蜡烛般从骨架上滑落。
这已经完全超出正常人体结构能够承受的负伤范围了。
然而。
就是这样，他们还是站了起来
明明自己已经使用了漫画里最标准的僵尸灭却手法——摧毁大脑、脊髓和心脏——他们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在掠食的本能驱使下站了起来。男尸、女尸和童尸，他们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某种机械频率，再度加入到攻击者的行列。
“骗人的吧……”
对方拥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但在战斗技巧上，全然处于下风。他相信，如果剧情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攻守平衡迟早会被自己打破——胜利的天平，终会倾向信一这边。但是以上的理论，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下——僵尸的数量会随着死亡而减少。然而，这个前提现在已经被一个不可能的事实推翻了。
这股冲击不仅体现在战局上，更体现在心理上。
原先绰绰有余的局面，一步步遭到逆转——就算信一和舞迷有着媲美运动员的体力，但也不意味着在高强度、高集中度的对抗中可以做到无止境地全力发挥。意识到这一点后，信一的动作忽然因慌张而变得迟钝、失去节奏。
“信一，小心左面！”
舞迷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
但是，也已经晚了。
左腹结结实实地挨了僵尸一拳。
架势跟着溃散。
抓住这个空隙，僵尸们一拥而上。
虽然勉强护住了要害部位，但是信一被挥拳的冲击力接连打退好几步。膝盖一软，不禁半跪到了地上。若不是身后的舞迷绕到他面前，使出凌空回旋踢等高难度格斗技，将那一圈僵尸赶到数公尺之外——信一很可能已经被各种尸体拖进包围圈中，接受尖牙利齿的暴风洗礼。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建立起的攻守平衡也宣告瓦解。
有种被逼到悬崖的无奈。
舞迷扶起信一，脸上写满了担忧。
“小一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还好，差不多就像屋顶上掉下来摔了一跤的程度。”
“呜咪……都怪人家不好，没有照顾好信一这边。”
“你在说什么呀……那群僵尸开了这种不符合尝试的重生挂——这点谁都不会想到嘛。”信一故作镇静地笑了笑，尽管身上的淤伤让他光是站立就已经阵痛难忍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他推开了舞迷的手，摇摇晃晃地粘起来朝前走了两步。
“你要做什么，小一？”
察觉到一丝异样的舞迷慌忙起身问道，而信一只是耍帅地回眸一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这次站立还能持续多久。身体状况可谓糟糕透顶，屋顶掉下的那种轻松的说法只能用来安慰别人。肋骨断了三四根，其中有一些搞不好还刺进了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夹杂着尖锐的刺痛。
这时，他忽然记起了上午与舞迷定下的约定。
那个关于友情的约定。
那条维系着友情的纽带。
“机会只有一次，”在转身前，信一说道，“抓住了就别再回头！”
话音未落，信一突然间向着那群僵尸举足狂奔！没有任何作战计划地剧组狂奔。或许他只想把自己的身体扔进对手的包围圈里——当作诱饵。
僵尸们自然不约而同地把攻击目标集火到了他身上。
手。
数不清的双手——把信一的身体猛然拉近了包围圈。
一瞬间，颅脑遭受威胁、呼吸受到钳制、行动无法自持，然而信一却自虐般地笑了。燃烧起体内最后一焦耳能量，他纵声疾呼：“就是现在——！快逃——！”
“信一！”
舞迷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信一——！”
眼前的这般景象，让她忍不住绝望地呼喊了起来。
嘡嘡嘡！
突如其来地，
草原上响起一阵枪声。
即将捏碎信一头颅的那具雄壮的男尸，中弹以后以夸张的姿势飞进了空中。信一注意到男尸胸口中央那三处闪烁着银色魔法光辉的弹孔——这一幕对他而言，似曾相识。
下一瞬间，第二发枪声响起。
掐住信一脖子的女尸颜面挨了三枪后，身体像是翻转的竹筷般向后飞去。在接下去的数秒间，枪声逐渐密集起来。而那些包围在信一周围的僵尸们，也无一例外地尽数中弹、弹飞到了十几公尺远的地方。
三十发子弹扫射过后，那些几秒前威胁着信一生命的不死怪物，如今全都匍匐在地。他们仿佛忘记了站立的方法那样，竟然只能扭曲地贴着地面胡乱蠕动。
还有一点必须说明提，信一方才被僵尸死死包围——鼻尖甚至埋进了某具僵尸腐臭的破溃腹腔中。就是在这种纠缠、胶着的情况下，那阵扫射居然弹无虚发地全部命中僵尸身体，在信一身上连轻微的擦伤都没留下。
“这种射击的自信和精准度……”
信一获救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立刻沿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空气中，密密麻麻地出现了一排——弹孔。
就好像这片空气形成了一堵肉眼看不见的透明挡板一样。
而透过十几处弹孔映入信一眼帘的景象，更让他看到了终结一切的希望。
是斑竹。
是围墙边的斑竹。
还看到了一把通体乌黑的炼金术改造枪械。基础的枪型是百年前苏联设计的经典款自动步枪AK-47，但是现在它的弹夹却连上了一根手指粗的缆线。没记错的话，它的主人还给它起了一个硬派作风的名字——ElementTerminator（元素终结者）。虽说信一还看不见缆线另一段那张的脸孔，但是他已经猜到了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
不出所料。
换号弹夹后，最后这阵枪声比方才要猛烈、密集上数倍。扫射的对象是那片异象杂成的紫色天空。银色的子弹摩擦着空气产生火花，穿过那面看不见的空气墙壁后，贯进低垂的穹窿之中。起初几发并没有造成明显的改变，然而当火力愈发集中之后——量变带来了质变信一——无边无际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小口。宛如轰然倾倒的玻璃幕墙般，空间发出巨大的响声瞬间崩塌。
信一慢慢垂下视线。
僵尸们凭空消失。那片鲜血绘制的、覆盖了前院的庞大魔法阵熄灭了耀眼的红光，干涸的血迹也在眨眼间升华、化作赤霞般的烟雾。至于方才被他抛在身后的舞迷，此刻正安然无恙地站在他身边，尽管表情有些错愕，但是状态应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
只有那三位裁决者除外。
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在颤抖。林家三雄用好像目击了哥斯拉般恐惧的眼神，紧盯站在信一身旁的另一人。
沼木由里子。
只是这位面带倦容的三白眼皮夹克大姐姐张口就是一句：“哟！小哥好久不见了！”
压倒性地无视了紧张感。
如坏掉木偶般摇晃。
断裂的骨骼变形歪斜，
宛如枯木的树枝般随意刺出表皮。
肉片像是融化的蜡烛般从骨架上滑落。
这已经完全超出正常人体结构能够承受的负伤范围了。
然而。
就是这样，他们还是站了起来
明明自己已经使用了漫画里最标准的僵尸灭却手法——摧毁大脑、脊髓和心脏——他们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站了起来，在掠食的本能驱使下站了起来。男尸、女尸和童尸，他们不知疲倦地重复着某种机械频率，再度加入到攻击者的行列。
“骗人的吧……”
对方拥有数量上的绝对优势，但在战斗技巧上，全然处于下风。他相信，如果剧情按照这样发展下去的话，攻守平衡迟早会被自己打破——胜利的天平，终会倾向信一这边。但是以上的理论，必须建立在一个前提下——僵尸的数量会随着死亡而减少。然而，这个前提现在已经被一个不可能的事实推翻了。
这股冲击不仅体现在战局上，更体现在心理上。
原先绰绰有余的局面，一步步遭到逆转——就算信一和舞迷有着媲美运动员的体力，但也不意味着在高强度、高集中度的对抗中可以做到无止境地全力发挥。意识到这一点后，信一的动作忽然因慌张而变得迟钝、失去节奏。
“信一，小心左面！”
舞迷的提醒，让他回过神来。
但是，也已经晚了。
左腹结结实实地挨了僵尸一拳。
架势跟着溃散。
抓住这个空隙，僵尸们一拥而上。
虽然勉强护住了要害部位，但是信一被挥拳的冲击力接连打退好几步。膝盖一软，不禁半跪到了地上。若不是身后的舞迷绕到他面前，使出凌空回旋踢等高难度格斗技，将那一圈僵尸赶到数公尺之外——信一很可能已经被各种尸体拖进包围圈中，接受尖牙利齿的暴风洗礼。
不过就算这样，他们建立起的攻守平衡也宣告瓦解。
有种被逼到悬崖的无奈。
舞迷扶起信一，脸上写满了担忧。
“小一没事吧？伤得重不重？”
“还好，差不多就像屋顶上掉下来摔了一跤的程度。”
“呜咪……都怪人家不好，没有照顾好信一这边。”
“你在说什么呀……那群僵尸开了这种不符合尝试的重生挂——这点谁都不会想到嘛。”信一故作镇静地笑了笑，尽管身上的淤伤让他光是站立就已经阵痛难忍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
他推开了舞迷的手，摇摇晃晃地粘起来朝前走了两步。
“你要做什么，小一？”
察觉到一丝异样的舞迷慌忙起身问道，而信一只是耍帅地回眸一笑。
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知道这次站立还能持续多久。身体状况可谓糟糕透顶，屋顶掉下的那种轻松的说法只能用来安慰别人。肋骨断了三四根，其中有一些搞不好还刺进了肺叶，每一次呼吸都夹杂着尖锐的刺痛。
这时，他忽然记起了上午与舞迷定下的约定。
那个关于友情的约定。
那条维系着友情的纽带。
“机会只有一次，”在转身前，信一说道，“抓住了就别再回头！”
话音未落，信一突然间向着那群僵尸举足狂奔！没有任何作战计划地剧组狂奔。或许他只想把自己的身体扔进对手的包围圈里——当作诱饵。
僵尸们自然不约而同地把攻击目标集火到了他身上。
手。
数不清的双手——把信一的身体猛然拉近了包围圈。
一瞬间，颅脑遭受威胁、呼吸受到钳制、行动无法自持，然而信一却自虐般地笑了。燃烧起体内最后一焦耳能量，他纵声疾呼：“就是现在——！快逃——！”
“信一！”
舞迷惊恐地睁大了双眼。
“信一——！”
眼前的这般景象，让她忍不住绝望地呼喊了起来。
嘡嘡嘡！
突如其来地，
草原上响起一阵枪声。
即将捏碎信一头颅的那具雄壮的男尸，中弹以后以夸张的姿势飞进了空中。信一注意到男尸胸口中央那三处闪烁着银色魔法光辉的弹孔——这一幕对他而言，似曾相识。
下一瞬间，第二发枪声响起。
掐住信一脖子的女尸颜面挨了三枪后，身体像是翻转的竹筷般向后飞去。在接下去的数秒间，枪声逐渐密集起来。而那些包围在信一周围的僵尸们，也无一例外地尽数中弹、弹飞到了十几公尺远的地方。
三十发子弹扫射过后，那些几秒前威胁着信一生命的不死怪物，如今全都匍匐在地。他们仿佛忘记了站立的方法那样，竟然只能扭曲地贴着地面胡乱蠕动。
还有一点必须说明提，信一方才被僵尸死死包围——鼻尖甚至埋进了某具僵尸腐臭的破溃腹腔中。就是在这种纠缠、胶着的情况下，那阵扫射居然弹无虚发地全部命中僵尸身体，在信一身上连轻微的擦伤都没留下。
“这种射击的自信和精准度……”
信一获救后还没来得及站起来，立刻沿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望去。
空气中，密密麻麻地出现了一排——弹孔。
就好像这片空气形成了一堵肉眼看不见的透明挡板一样。
而透过十几处弹孔映入信一眼帘的景象，更让他看到了终结一切的希望。
是斑竹。
是围墙边的斑竹。
还看到了一把通体乌黑的炼金术改造枪械。基础的枪型是百年前苏联设计的经典款自动步枪AK-47，但是现在它的弹夹却连上了一根手指粗的缆线。没记错的话，它的主人还给它起了一个硬派作风的名字——ElementTerminator（元素终结者）。虽说信一还看不见缆线另一段那张的脸孔，但是他已经猜到了接下去要发生的事情。
不出所料。
换号弹夹后，最后这阵枪声比方才要猛烈、密集上数倍。扫射的对象是那片异象杂成的紫色天空。银色的子弹摩擦着空气产生火花，穿过那面看不见的空气墙壁后，贯进低垂的穹窿之中。起初几发并没有造成明显的改变，然而当火力愈发集中之后——量变带来了质变信一——无边无际的天空裂开了一道小口。宛如轰然倾倒的玻璃幕墙般，空间发出巨大的响声瞬间崩塌。
信一慢慢垂下视线。
僵尸们凭空消失。那片鲜血绘制的、覆盖了前院的庞大魔法阵熄灭了耀眼的红光，干涸的血迹也在眨眼间升华、化作赤霞般的烟雾。至于方才被他抛在身后的舞迷，此刻正安然无恙地站在他身边，尽管表情有些错愕，但是状态应该没有受到太大影响。
一切似乎恢复了原状。
只有那三位裁决者除外。
不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别的什么原因，他们在颤抖。林家三雄用好像目击了哥斯拉般恐惧的眼神，紧盯站在信一身旁的另一人。
沼木由里子。
只是这位面带倦容的三白眼皮夹克大姐姐张口就是一句：“哟！小哥好久不见了！”
压倒性地无视了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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