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福州城内
林家一行人在天黑时回到了福威镖局，少年也进了院中正堂。
见一中年人坐于太师椅上，似是闭目沉思，少年神色不定，叫道：“爹！”
中年人睁开眼睛，见是儿子，面色愉悦，“平之，可有猎到野猪？”
叫做林平之的少年摇了摇头，又说：“没有”。
林父拿起木剑向他肩上打去，想试探一下他的武艺，看他最近是不是偷懒了。
林平之身子灵活一躲，使得木剑落空，而后便拿起一个鸡毛掸子，与林父“交战”一番。
“好，好，你这个月又有长进了，不愧是我林震南的儿子！”
说罢，林父坐回椅子，喝了喝茶水。
“平之，好教你知道，咱们镖局又接了一笔大生意。”
林平之脸上一喜，急问道：“不知是何生意？”
林父摸了摸胡须，笑道：“刚才张镖头从湖广来信，说是川西青城派松风观余观主，已经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
见林平之愣住了，林父又解释道：“以后咱们福威镖局就能连通四川了，整个南方之地都能任我们趟镖，甚至陕西也能走走，我林家离大兴不远了啊！”
“我们福威镖局，福气在前，威名在后，这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得搞好，才能生意兴隆，才能运通天下。”
林平之陪着父亲干笑了几声，可却并无欢愉之意。
林父并未察觉，又继续道：“这次余观主居然收了我们的礼物，还派了四个徒弟前来回礼……”
林平之突然打断道：“是四个？不是两个？”
林震南道：“是啊，是四名弟子，我林家可要好生招待这四位青城派的上宾。”
林平之思虑了一下，又问：“余观主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余人彦？”
林震南想了想，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平之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平之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勉强道：“孩儿先前在竹林酒舍之中与两个川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人自称是｀余人彦’。”
“哎呀，平之你怎么与余观主的儿子发生争斗了，快给为父细细讲来。”林震南急切说道。
随后林平之就和林父讲了酒舍之中发生的事情，幸好此事未有人流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鄠县冯家的公子？”林震南心下一松，又突然问道。
林平之点了点头，“看他们的坐骑，还有口音，以及佩刀和武功，应是陕西之人。”
“若是如此，那便好了，江湖上还没人敢诈称冯家之人，这两位应是出自鄠县了。”
林震南呼了口气，又道：“冯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可能对我林家心存歹意，只是这松风观怕是要和我福威镖局断交了。”
闻言，林平之眼神暗淡，十分自责，可又对余人彦极为厌恶，心里很是复杂。
“好了，平之，先下去休息吧。”
“是，爹爹，那孩儿就先回房了。”
林平之转身出了大堂，林父也回了寝居之处。
……
闽县城外，一处旅店内。
“公子，我们为何不进城，反而绕到了城东的这处小店？”
“郑大哥，现在福州城内可是热闹得很，许多势力都派了人监视着。我们要是就这样进城，难免不会被人发现。”
“那我们该如何打探消息呢？”
“明天我们换上几身便衣，扮作樵夫入城，先到集市上打听打听，之后再到酒馆客栈里面坐上一坐。福州城不大，消息肯定不多，我们就静观其变。”
“公子，我们到底来此为何？”
“父亲发觉福州可能有大事发生，叫我来历练历练，增长一些见识，倒是麻烦郑大哥陪我一场了。”
“公子哪里的话，冯家待我父子不薄，又得家主信任，这是我老郑家的幸运才是。”
“郑大哥，我们打坐修炼一番吧。”
“好，俺听公子的。”
……
第二天，福州城内明显比往日热闹了几分，外地的侠客和商旅却是多了不少。
辰时三刻，一对樵夫担着上百斤干柴进了集市。只是这两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力，虽然身着粗布，但怎么看着都有些怪异。
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稍矮一点的大汉向前靠了靠，嘴中小声道：“公子，我们似乎不太适合装扮南方的樵夫啊。”
青年尴尬地笑了笑：“郑大哥，虽然我们第一次隐瞒身份失败了，但我们和昨日的穿着打扮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不熟悉我们的人，肯定认不出来我们的身份，所以也不算完全暴露了。”
大汉嘴角一弯道：“可是公子，我们要是一直这副样子，记住我们的人就会更多了。”
青年边走边思考，突然灵光一闪道：“待会儿我们去布店换身衣服，扮作两个北方莽汉，然后直接去吃酒。”
“嗯”，大汉笑着应了一声，就跟着青年就往集市上去了，准备先将这两担柴卖了再说。
过了约半个时辰，两个北地狂汉就出现在了一间破酒馆之中。
为首青年直接一屁股将一个酒鬼撞翻了，而后两人便坐了上去，丝毫不理睬这酒鬼口中的方言粗语。
“小二，快上两坛美酒。”
青年口中爽朗地道了一声。
“好的，客官稍待。”
店小二见两人高大，根本惹不起，赶紧找店家要酒去。
两人自顾自地吃喝起来，似乎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其他酒客也放下心来，又开始谈论吹牛了。
这些人嘴里都是一些家常琐事，比如肉价啊，比如婆娘啊，比如税赋啊。
终于听得一人说道：“你们知道个事儿吗，今天林家好像中邪了，好些人都病倒了，体弱一点的更是直接躺尸了。”
旁边一人也点了点头，接过话又说：“确实如此，据我一个亲戚说，他相邻的郎中今早就去了林家诊断，似乎林家公子也病了。”
这时他对面一人恍然道：“我就说怎么福威镖局大白天的就没什么人，原来是都病了啊。”
“怎么好好地就中邪了呢？”最先那人疑惑问道。
“我听说林家公子昨天去打猎了，该不会是从什么畜牲上面染了邪啊。”
“不对不对，应该是竹林里的那间酒舍，我听说那老头的女儿满脸痘疮，该不会是什么瘟疫吧？”
“诶，还真有可能，我今早走过那里的时候，酒舍里就没人了，连坛子都破了，老头和女人都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得让我家里人离得林家远远的，可别粘上了这邪气。”
“嗯，谁说不是啊，我也回去了。”
一旁的酒客听得这些话，也是纷纷离去，只留下了青年二人。
“怎么回事，客官你们怎么都走了？”
店小二刚刚从后厨端着菜肴出来，就见客人大都放下银子走人了，急忙追问着他们。
可却无人回应他的问题，只有青年二人脸色愉悦，继续大吃大喝。
见一中年人坐于太师椅上，似是闭目沉思，少年神色不定，叫道：“爹！”
中年人睁开眼睛，见是儿子，面色愉悦，“平之，可有猎到野猪？”
叫做林平之的少年摇了摇头，又说：“没有”。
林父拿起木剑向他肩上打去，想试探一下他的武艺，看他最近是不是偷懒了。
林平之身子灵活一躲，使得木剑落空，而后便拿起一个鸡毛掸子，与林父“交战”一番。
“好，好，你这个月又有长进了，不愧是我林震南的儿子！”
说罢，林父坐回椅子，喝了喝茶水。
“平之，好教你知道，咱们镖局又接了一笔大生意。”
林平之脸上一喜，急问道：“不知是何生意？”
林父摸了摸胡须，笑道：“刚才张镖头从湖广来信，说是川西青城派松风观余观主，已经收了咱们送去的礼物。”
见林平之愣住了，林父又解释道：“以后咱们福威镖局就能连通四川了，整个南方之地都能任我们趟镖，甚至陕西也能走走，我林家离大兴不远了啊！”
“我们福威镖局，福气在前，威名在后，这黑白两道的关系都得搞好，才能生意兴隆，才能运通天下。”
林平之陪着父亲干笑了几声，可却并无欢愉之意。
林父并未察觉，又继续道：“这次余观主居然收了我们的礼物，还派了四个徒弟前来回礼……”
林平之突然打断道：“是四个？不是两个？”
林震南道：“是啊，是四名弟子，我林家可要好生招待这四位青城派的上宾。”
林平之思虑了一下，又问：“余观主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余人彦？”
林震南想了想，道：“没错，就是这个名字，平之你是怎么知道的？”
林平之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勉强道：“孩儿先前在竹林酒舍之中与两个川人发生了冲突，其中一人自称是｀余人彦’。”
“哎呀，平之你怎么与余观主的儿子发生争斗了，快给为父细细讲来。”林震南急切说道。
随后林平之就和林父讲了酒舍之中发生的事情，幸好此事未有人流血，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是鄠县冯家的公子？”林震南心下一松，又突然问道。
林平之点了点头，“看他们的坐骑，还有口音，以及佩刀和武功，应是陕西之人。”
“若是如此，那便好了，江湖上还没人敢诈称冯家之人，这两位应是出自鄠县了。”
林震南呼了口气，又道：“冯家向来行事光明磊落，不可能对我林家心存歹意，只是这松风观怕是要和我福威镖局断交了。”
闻言，林平之眼神暗淡，十分自责，可又对余人彦极为厌恶，心里很是复杂。
“好了，平之，先下去休息吧。”
“是，爹爹，那孩儿就先回房了。”
林平之转身出了大堂，林父也回了寝居之处。
……
闽县城外，一处旅店内。
“公子，我们为何不进城，反而绕到了城东的这处小店？”
“郑大哥，现在福州城内可是热闹得很，许多势力都派了人监视着。我们要是就这样进城，难免不会被人发现。”
“那我们该如何打探消息呢？”
“明天我们换上几身便衣，扮作樵夫入城，先到集市上打听打听，之后再到酒馆客栈里面坐上一坐。福州城不大，消息肯定不多，我们就静观其变。”
“公子，我们到底来此为何？”
“父亲发觉福州可能有大事发生，叫我来历练历练，增长一些见识，倒是麻烦郑大哥陪我一场了。”
“公子哪里的话，冯家待我父子不薄，又得家主信任，这是我老郑家的幸运才是。”
“郑大哥，我们打坐修炼一番吧。”
“好，俺听公子的。”
……
第二天，福州城内明显比往日热闹了几分，外地的侠客和商旅却是多了不少。
辰时三刻，一对樵夫担着上百斤干柴进了集市。只是这两人身材高大，魁梧有力，虽然身着粗布，但怎么看着都有些怪异。
注意到周围人的目光，稍矮一点的大汉向前靠了靠，嘴中小声道：“公子，我们似乎不太适合装扮南方的樵夫啊。”
青年尴尬地笑了笑：“郑大哥，虽然我们第一次隐瞒身份失败了，但我们和昨日的穿着打扮还是有很大不同的，不熟悉我们的人，肯定认不出来我们的身份，所以也不算完全暴露了。”
大汉嘴角一弯道：“可是公子，我们要是一直这副样子，记住我们的人就会更多了。”
青年边走边思考，突然灵光一闪道：“待会儿我们去布店换身衣服，扮作两个北方莽汉，然后直接去吃酒。”
“嗯”，大汉笑着应了一声，就跟着青年就往集市上去了，准备先将这两担柴卖了再说。
过了约半个时辰，两个北地狂汉就出现在了一间破酒馆之中。
为首青年直接一屁股将一个酒鬼撞翻了，而后两人便坐了上去，丝毫不理睬这酒鬼口中的方言粗语。
“小二，快上两坛美酒。”
青年口中爽朗地道了一声。
“好的，客官稍待。”
店小二见两人高大，根本惹不起，赶紧找店家要酒去。
两人自顾自地吃喝起来，似乎根本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其他酒客也放下心来，又开始谈论吹牛了。
这些人嘴里都是一些家常琐事，比如肉价啊，比如婆娘啊，比如税赋啊。
终于听得一人说道：“你们知道个事儿吗，今天林家好像中邪了，好些人都病倒了，体弱一点的更是直接躺尸了。”
旁边一人也点了点头，接过话又说：“确实如此，据我一个亲戚说，他相邻的郎中今早就去了林家诊断，似乎林家公子也病了。”
这时他对面一人恍然道：“我就说怎么福威镖局大白天的就没什么人，原来是都病了啊。”
“怎么好好地就中邪了呢？”最先那人疑惑问道。
“我听说林家公子昨天去打猎了，该不会是从什么畜牲上面染了邪啊。”
“不对不对，应该是竹林里的那间酒舍，我听说那老头的女儿满脸痘疮，该不会是什么瘟疫吧？”
“诶，还真有可能，我今早走过那里的时候，酒舍里就没人了，连坛子都破了，老头和女人都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得让我家里人离得林家远远的，可别粘上了这邪气。”
“嗯，谁说不是啊，我也回去了。”
一旁的酒客听得这些话，也是纷纷离去，只留下了青年二人。
“怎么回事，客官你们怎么都走了？”
店小二刚刚从后厨端着菜肴出来，就见客人大都放下银子走人了，急忙追问着他们。
可却无人回应他的问题，只有青年二人脸色愉悦，继续大吃大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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