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豪赌
三月十三日，星期天。
这是余君第二次来到这一天。
他拨通余仁的电话，说道：“我见过小云了，那孩子为人确实没得说，可惜，他不是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只有一个，我在这世上，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
“余大黑客，六天后，我从你的遗言中得知，我的所有信息渠道都在你的监控下，如果这句话不是吹牛，那你应该明白我现在跟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余仁说道：“如果你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那么你还能继续向前逆转时间吗？”
余君皱眉：“听你的意思，在当前这个时间点，你已经确定了那个所谓的最优解？你能把你现在掌握的情报和具体的计划完整地告诉我吗？”
余仁说道：“最优解已经确定，但我不会告诉你具体的计算过程。”
余君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大博士，瞧不起你老子？”
余仁说道：“这个问题的某些约束条件涉及到我的隐私，你应该无法理解，我也不想和你作无意义的争执。”
余君略一思索，问道：“是不是和白芷蕊有关？”
余仁说道：“是的。”
余君叹了口气，他仿佛又闻到了那天满屋酒与油的气味，确认在这个问题上与余仁纠缠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你需要再往前多久？”
“你的上限是多少？”
“三天，四天，五天，各一次。”
“把五天和四天用掉，回到九天前，联系我的时候，第一句话说‘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儿子’，这样我就会相信你是逆转时间回来的，然后……”
“等下等下，”余君瞪大双眼，说道：“你说什么？你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儿子？真的吗？你的遗言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余仁呵呵一笑：“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我有近一半的基因来源于你，这并不矛盾。根据我的调查，你和我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从未见过，制造我的人使用了你和那位女性的遗传物质，但我的诞生并不是基于你或者她的意志。”
余君彻底懵了，余仁接着说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说吧。”
余君依然放不下这件事，急切地问道：“你有证据吗？”
余仁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有必要骗你吗？好吧，我能理解所谓的血脉传承对一个老光棍的重要性，等这件事过了，我跟你去做亲子鉴定好吧？现在的重点是你回到九天前，跟我说这句话，让我相信你真的有逆转时间的能力，然后你把你目前掌握的信息告诉我，我会设计一个新的最优解。”
余君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新的最优解里，你自己会平安无事吗？”
余仁的语气十分笃定：“会。”
略一停顿，他接着说道：“谢谢你啊，爸。”
即便隔着电话，余君依然能听出余仁言语间的笑意。
他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但一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有那么多秘密瞒着他，他顿时板起脸，恶狠狠地说道：“等这事完了，你立马给我滚到香岛来，老子恨不得严刑拷打，审问你三天三夜！”
挂断电话，他取出骰子，小心翼翼地将刻着五个点的那面向上，放在桌上。
然而这一次，他没能如愿回到五天之前。
……
……
“违规使用道具，警告一次。”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西装革履的男子头也不抬，递给余君一份文件。
余君心一沉，接过文件，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骰子点数不可叠加，一次逆转后，必须等待时间回到掷骰子的时间点才能再次使用。”
对这条规则进行补充说明后，文件要求余君签名确认，如果余君拒绝，对方将直接没收骰子。
如果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敢要挟余君签署这样的补充条款，余君不惜对簿公堂也要与对方周旋到底，但面对仙人般超乎常识的存在，余君很清楚，争辩根本没有意义，哪里会有能裁决这桩纠纷的法庭呢？
然而，都走到这一步了，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他刚刚得知，那个臭小子身上竟然真的有他的血脉！
一想到这里，他强自按捺心中烦躁，尽可能温和地说道：“当初那位老神仙赐下这宝物的时候，并没有提过这项约束。”
对方依旧没有抬头，随手一指，余君顺势望去，只见那里倏然显现一幕投影，当年那个老头儿将锦囊交到他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一点一日，慎之。”
余君愈发恼怒，心想就这么含糊笼统的一句话，谁听得懂？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或许是经验使然，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给你看这个，是想提醒你规矩一直都有，只是当初制度还不是很严谨，老一辈人又总喜欢端着个范儿，没把话说清楚，所以对于你们这些没有签署正式协议的老客户，第一次违规我们都是不予追究的，更何况，这骰子本身就相当于白送给你……”
余君火冒三丈，呛声道：“话说清楚了，这是我拿一个月工资赌来的！”
男子说道：“余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规矩就是规矩，你在这里跟我争执没有任何意义。”
余君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跟你确实说不着，有劳你把当初那位老神仙找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男子笑笑，说道：“也行。”
他话音刚落，当年将骰子交给余君的那个老头儿便出现在办公室里。
刚一现身，他便满脸歉然地对那位男子说道：“唐总，老朽办事不力，让您费神了。”
男子摇摇头，示意无妨。
余君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他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个下级的办事人员，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地位竟然还在“老神仙”之上！
老头儿转过身，直截了当地对余君说道：“逆转时间，何其霸道的能力，将其附于骰子之上，为的便是以六日为限，老朽当初未曾明说，只因以你的悟性，理应想通这一层，如今你既一念执迷，那也无妨，老朽便将你当初下注的那一月工钱还你便是。”
说着，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你也不必与我谈什么机会成本，通货膨胀，真当老朽不知你彼时恰逢下岗，乃是空手套白狼？”
余君气得咬牙切齿，对方摆明耍横，他又能怎么办？
这时，那位“唐总”说道：“老张，注意你的态度，今时不比往日。”
老头儿面色一紧，急忙转身，连连告罪，接着对余君说道：“老朽失态了，请你见谅，但话粗理不粗，你扪心自问，老朽有何亏欠于你？”
余君无话可说，只能接受现实。
他打定主意，之后再跟余仁开诚布公地谈谈，实在不行，大不了他把半生拼搏攒下的那点身家交给云行羽算了。
只要那个臭小子能活下来，区区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真正麻烦的是，云家算计的不止他一人。
牵涉到白芷蕊，只怕余仁死活不肯改变计划。
真到了那一步……心念电转间，他接连想到了几个方案，然而没有一个能有十足把握。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时，“唐总”突然说道：“余先生，当初这枚骰子是你赢来的，老张也确实没把话说明白，这样吧，作为补偿，我给你个机会，再赌一局，赌法你定——硬币骰子，棋牌麻将，一切概率对等的公平赌法都行。
“你输，我直接收回骰子。
“你赢，我做主，更换你的道具，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确保你和你儿子度过眼前这道难关。”
余君双眼微眯：“能说得更具体些吗？”
唐总摇摇头：“我已经在权限范围内作了最大限度的通融，你信我就赌，不信我，那也没办法。”
……
……
默然良久，余君突然摇了摇头。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事情明摆着，他已经无法再向前逆转时间，那个死倔死倔的臭小子一定会死守着那个所谓的最优解，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别无选择，唯有孤注一掷。
主意已定，他抛开杂念，平静地说道：“赌了，赌法就照当年张老神仙定的规矩来吧，不过我没带硬币，劳烦唐总一手包办了。”
“唐总”轻笑一声，问道：“不怕我作弊？”
余君也笑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其实他真正的想法是，如果对方有心作弊，谁来操作又有什么区别？
“唐总”不再啰嗦，手腕一翻，一枚硬币悄然出现在他指尖。
“不占你便宜，你选吧。”
余君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说道：“我要面值。”
“唐总”轻轻一弹，只见那枚硬币滴溜溜地旋转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余君飞来。
余君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旋即反应过来，双手牢牢夹住，问道：“怎么说？”
“唐总”无所谓地说道：“你开出来是哪一面就是哪一面。”
余君不再多说，起身走到“唐总”办公桌前，移开左手。
结果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即便以余君的沉稳，也不禁喜上眉梢。
“唐总”似乎并不在意赌局的输赢，淡淡地道了句“恭喜”。
接着，他递给余君一份新的协议。
余君落眼一扫，顿时如坠冰窖。
他忍不住质问道：“你们究竟把我们的世界当成什么了？一出好戏，还是一个游戏？”
“唐总”语气淡漠地说道：“我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
余君攥紧双拳，怒目而视。
良久，他沉声问道：“这样做，真的能让我儿子活下来吗？”
“唐总”抬起头，咧嘴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信不信由你。”
这是余君第二次来到这一天。
他拨通余仁的电话，说道：“我见过小云了，那孩子为人确实没得说，可惜，他不是我的儿子。
“我的儿子只有一个，我在这世上，也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
“余大黑客，六天后，我从你的遗言中得知，我的所有信息渠道都在你的监控下，如果这句话不是吹牛，那你应该明白我现在跟你说的话意味着什么。”
余仁说道：“如果你是从未来回到现在的，那么你还能继续向前逆转时间吗？”
余君皱眉：“听你的意思，在当前这个时间点，你已经确定了那个所谓的最优解？你能把你现在掌握的情报和具体的计划完整地告诉我吗？”
余仁说道：“最优解已经确定，但我不会告诉你具体的计算过程。”
余君冷笑一声，说道：“怎么，大博士，瞧不起你老子？”
余仁说道：“这个问题的某些约束条件涉及到我的隐私，你应该无法理解，我也不想和你作无意义的争执。”
余君略一思索，问道：“是不是和白芷蕊有关？”
余仁说道：“是的。”
余君叹了口气，他仿佛又闻到了那天满屋酒与油的气味，确认在这个问题上与余仁纠缠确实没有任何意义。
“你需要再往前多久？”
“你的上限是多少？”
“三天，四天，五天，各一次。”
“把五天和四天用掉，回到九天前，联系我的时候，第一句话说‘要不是你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竟然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儿子’，这样我就会相信你是逆转时间回来的，然后……”
“等下等下，”余君瞪大双眼，说道：“你说什么？你是我生物学意义上的儿子？真的吗？你的遗言里可不是这么说的。”
余仁呵呵一笑：“我不是你亲生的，但我有近一半的基因来源于你，这并不矛盾。根据我的调查，你和我生物学意义上的母亲从未见过，制造我的人使用了你和那位女性的遗传物质，但我的诞生并不是基于你或者她的意志。”
余君彻底懵了，余仁接着说道：“现在不是计较这事的时候，先把眼前的问题解决再说吧。”
余君依然放不下这件事，急切地问道：“你有证据吗？”
余仁的语气有些无奈：“我有必要骗你吗？好吧，我能理解所谓的血脉传承对一个老光棍的重要性，等这件事过了，我跟你去做亲子鉴定好吧？现在的重点是你回到九天前，跟我说这句话，让我相信你真的有逆转时间的能力，然后你把你目前掌握的信息告诉我，我会设计一个新的最优解。”
余君深吸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新的最优解里，你自己会平安无事吗？”
余仁的语气十分笃定：“会。”
略一停顿，他接着说道：“谢谢你啊，爸。”
即便隔着电话，余君依然能听出余仁言语间的笑意。
他情不自禁地嘴角上扬，但一想到这个臭小子竟然有那么多秘密瞒着他，他顿时板起脸，恶狠狠地说道：“等这事完了，你立马给我滚到香岛来，老子恨不得严刑拷打，审问你三天三夜！”
挂断电话，他取出骰子，小心翼翼地将刻着五个点的那面向上，放在桌上。
然而这一次，他没能如愿回到五天之前。
……
……
“违规使用道具，警告一次。”
宽敞明亮的办公室中，西装革履的男子头也不抬，递给余君一份文件。
余君心一沉，接过文件，只见上面白纸黑字地写着，“骰子点数不可叠加，一次逆转后，必须等待时间回到掷骰子的时间点才能再次使用。”
对这条规则进行补充说明后，文件要求余君签名确认，如果余君拒绝，对方将直接没收骰子。
如果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敢要挟余君签署这样的补充条款，余君不惜对簿公堂也要与对方周旋到底，但面对仙人般超乎常识的存在，余君很清楚，争辩根本没有意义，哪里会有能裁决这桩纠纷的法庭呢？
然而，都走到这一步了，他又怎么可能轻易放弃，更何况，他刚刚得知，那个臭小子身上竟然真的有他的血脉！
一想到这里，他强自按捺心中烦躁，尽可能温和地说道：“当初那位老神仙赐下这宝物的时候，并没有提过这项约束。”
对方依旧没有抬头，随手一指，余君顺势望去，只见那里倏然显现一幕投影，当年那个老头儿将锦囊交到他手中，郑重其事地说道：“一点一日，慎之。”
余君愈发恼怒，心想就这么含糊笼统的一句话，谁听得懂？
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又或许是经验使然，男子略带歉意地说道：“给你看这个，是想提醒你规矩一直都有，只是当初制度还不是很严谨，老一辈人又总喜欢端着个范儿，没把话说清楚，所以对于你们这些没有签署正式协议的老客户，第一次违规我们都是不予追究的，更何况，这骰子本身就相当于白送给你……”
余君火冒三丈，呛声道：“话说清楚了，这是我拿一个月工资赌来的！”
男子说道：“余先生，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规矩就是规矩，你在这里跟我争执没有任何意义。”
余君索性破罐子破摔：“我跟你确实说不着，有劳你把当初那位老神仙找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男子笑笑，说道：“也行。”
他话音刚落，当年将骰子交给余君的那个老头儿便出现在办公室里。
刚一现身，他便满脸歉然地对那位男子说道：“唐总，老朽办事不力，让您费神了。”
男子摇摇头，示意无妨。
余君的心几乎沉到了谷底，他原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个下级的办事人员，万万没想到对方的地位竟然还在“老神仙”之上！
老头儿转过身，直截了当地对余君说道：“逆转时间，何其霸道的能力，将其附于骰子之上，为的便是以六日为限，老朽当初未曾明说，只因以你的悟性，理应想通这一层，如今你既一念执迷，那也无妨，老朽便将你当初下注的那一月工钱还你便是。”
说着，他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讥讽：“你也不必与我谈什么机会成本，通货膨胀，真当老朽不知你彼时恰逢下岗，乃是空手套白狼？”
余君气得咬牙切齿，对方摆明耍横，他又能怎么办？
这时，那位“唐总”说道：“老张，注意你的态度，今时不比往日。”
老头儿面色一紧，急忙转身，连连告罪，接着对余君说道：“老朽失态了，请你见谅，但话粗理不粗，你扪心自问，老朽有何亏欠于你？”
余君无话可说，只能接受现实。
他打定主意，之后再跟余仁开诚布公地谈谈，实在不行，大不了他把半生拼搏攒下的那点身家交给云行羽算了。
只要那个臭小子能活下来，区区身外之物，又算得了什么？
真正麻烦的是，云家算计的不止他一人。
牵涉到白芷蕊，只怕余仁死活不肯改变计划。
真到了那一步……心念电转间，他接连想到了几个方案，然而没有一个能有十足把握。
就在他内心激烈挣扎时，“唐总”突然说道：“余先生，当初这枚骰子是你赢来的，老张也确实没把话说明白，这样吧，作为补偿，我给你个机会，再赌一局，赌法你定——硬币骰子，棋牌麻将，一切概率对等的公平赌法都行。
“你输，我直接收回骰子。
“你赢，我做主，更换你的道具，在规则允许的范围内，确保你和你儿子度过眼前这道难关。”
余君双眼微眯：“能说得更具体些吗？”
唐总摇摇头：“我已经在权限范围内作了最大限度的通融，你信我就赌，不信我，那也没办法。”
……
……
默然良久，余君突然摇了摇头。
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事情明摆着，他已经无法再向前逆转时间，那个死倔死倔的臭小子一定会死守着那个所谓的最优解，一步步走向死亡，而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阻止。
别无选择，唯有孤注一掷。
主意已定，他抛开杂念，平静地说道：“赌了，赌法就照当年张老神仙定的规矩来吧，不过我没带硬币，劳烦唐总一手包办了。”
“唐总”轻笑一声，问道：“不怕我作弊？”
余君也笑了：“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信则灵，不信则不灵。”
其实他真正的想法是，如果对方有心作弊，谁来操作又有什么区别？
“唐总”不再啰嗦，手腕一翻，一枚硬币悄然出现在他指尖。
“不占你便宜，你选吧。”
余君也不矫情，干脆利落地说道：“我要面值。”
“唐总”轻轻一弹，只见那枚硬币滴溜溜地旋转着，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向着余君飞来。
余君下意识地伸手接住，旋即反应过来，双手牢牢夹住，问道：“怎么说？”
“唐总”无所谓地说道：“你开出来是哪一面就是哪一面。”
余君不再多说，起身走到“唐总”办公桌前，移开左手。
结果映入眼帘的那一刻，即便以余君的沉稳，也不禁喜上眉梢。
“唐总”似乎并不在意赌局的输赢，淡淡地道了句“恭喜”。
接着，他递给余君一份新的协议。
余君落眼一扫，顿时如坠冰窖。
他忍不住质问道：“你们究竟把我们的世界当成什么了？一出好戏，还是一个游戏？”
“唐总”语气淡漠地说道：“我没有义务回答这个问题。”
余君攥紧双拳，怒目而视。
良久，他沉声问道：“这样做，真的能让我儿子活下来吗？”
“唐总”抬起头，咧嘴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信不信由你。”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