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失利
进入十一月份，终于迎来了高中生活以来的第一次大型考试，也就是上学期的期中考试。
这次考试被看得很重，特别是“老程”，现在班上的多数同学都这么称呼他们的班主任了。老程重视也是可以理解的，新组建的实验班，一直都被外界所褒奖，当然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班上的学生再活跃、脑袋再聪明那也只是口头上说说，毕竟最后还是要上考场真刀真枪的比试，要以成绩来说话，所以，大家都锁定在了此次的期中考试上。
虽然只是第一学期一半的课程，但考得科目的确不少，与中考科目基本一致，除了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分开考以外都一样，可能是考虑到地理这门课要在文理分班时划为文科，且与初三的学习内容脱节，因此此次没有放在考察中，搞得临近考试两周，头发已经花白的地理老师进入班级都有点不好意思，“呵呵，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要不说话，随便你们做什么，还是考试重要啊。”
徐庄隐自然是紧张得不行，本来就是个容易焦虑的人，况且这半学期，受悲观情绪影响严重，后期被石雨的事情又分了不少心，最关键的是，徐庄隐自己毫无信心、感觉几乎都没学到什么，那种初中时代的成竹在胸早已不知道藏在哪里了。
老师发的复习资料也都做完了，正确率还行，但就是觉得少点什么，每道题看着都很陌生，节奏感很差。“但愿考试时能找点感觉来吧，只要没有空的题目，应该不至于太差。”徐庄隐只能这样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不是那么地紧绷。
其实这次考试徐庄隐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他的父母也没有过多的对其施加压力，只是希望他名次不要在全班倒数就行了，后面再慢慢来。而其自己可能还再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就是维持之前入学时的成绩水平，跌几名也行，但要保证在年级前三十以内，这样也总能说得过去，毕竟刚上高中好多不适应，退步一些也是可以被接受的。
至于四人组之外的那三人，就没有徐庄隐想得那么多了，向晓东嘻嘻哈哈地说自己应该可以考到班级前十，王小金则对其嗤之以鼻，说根本不可能，问到其自己什么打算时，王小金只是呵呵一笑，“我啊……只要不是班级最后三名，就万事大吉了。”
而黄博却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徐庄隐能看得出，黄博应该是对于考好的欲望是他们四个人中最强烈的，自己也觉得，黄博的性格跟自己挺像，话不多，但全在心里。
该来的总是要来，终于踏进了考场……
考试持续了近两天时间，一天考四门的程度还是非常重的，考完之后徐庄隐感觉头有点懵懵的，在回到家里母亲问起来时，竟然说不出考得好还是不好，只是全部做完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考完就别去想了，”徐庄隐妈妈笑着说道，“正好今天这里人少，也没有人打吊针，回来跟你爸一起我们出去下馆子吧，吃点好的。”
徐庄隐对于到饭店吃饭是持双手赞成态度的，但是今天却有点不太情愿，总觉得到饭馆吃需要和庆祝一些事情相匹配，比如中考发榜的那天、过生日等等，而现在只是考完了，并且成绩如何，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去了反而心里有些发虚。
“要不还是从外面买点回家吃吧，”徐庄隐觉得这样心里会舒服一点。
“哟，这孩子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到饭店里吃饭的吗，呵呵，去吧去吧，也不差省那两个钱，再过半个小时六点，我们准时走。”
徐庄隐并不是心疼钱，因为他对金钱目前还没有什么概念，除了晚自习前必花的两块钱加餐费外，徐庄隐的身上始终保持在十块左右，一是他也花不到什么钱，二是母亲担心他身上钱带的太多，反而不安全。
“我们就去吃烤鱼吧，”徐庄隐妈妈建议道，“他们说路口斜对面开了新开了一家，味道挺好的，价格也很公道。”
“嗯，那好吧。”徐庄隐只“顽抗”了一个回合就“缴械”了，看来，烤鱼的吸引力远远强过内心的那股愧疚。
那天晚上徐庄隐很开心，烤鱼也很好吃，吃饭的那一个多小时内，徐庄隐似乎忘记了考试这一回事，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徐庄隐的父亲甚至喝起了酒，他在外工作时倒是经常喝，但与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却很少见，不免遭到了徐庄隐妈妈的说教，但也只是说说而已，看来那天，大家都很轻松。
“我一定要记住这一家店，等每次考试结束时，都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吃，或者高考结束后，和好朋友一起来吃。”徐庄隐默默记下了这家烤鱼店的位置。在徐庄隐的印象中，自己好像不怎么和同学朋友单独出来吃饭，几乎都是在家长的陪同下，但高考结束后就不一样了，自己就彻底成人了，应该就能够和朋友们出来吃饭了，所以，与朋友们分享这家烤鱼店，只能等到三年之后了，稍稍有些遗憾。
等成绩公布的日子是难熬的。其实时间也没有多长，一周以后，基本上所有科目的成绩就都出来了……
徐庄隐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想快些知道成绩，无论是好是坏，心头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能落下了；一方面又不想知道成绩，如果还可以尚且还好，万一考得不好，该怎么办呢，想想都有些害怕。
这种市级考试并不像中考那种大型考试统一放榜，而是由每一科的老师上课时单独公布分数，这让徐庄隐很不舒服，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古代刑法中斩首与凌迟，一个一步到位，一个慢慢感受……
第一门公布的是英语科目，也许是因为其多数是以选择题为主，所以改的快一些吧。徐庄隐得到的结果是中规中矩，150分的卷子考了122分，这个分如果放在原来自己是肯定不满意的，但因为询问了周围几个同学的分数，大家好像都差不多，那这样徐庄隐也就放心了，估计是卷子难度较高的缘故，大家的成绩都不是太好。
第二门公布的是数学科目，这也是考试中的重头，是能够拉出差距的科目。徐庄隐这节课上的很开心，因为他的分数是不低的，考了141分，如果不是因为少考虑了一种情况，徐庄隐是有可能拿数学满分的。
然而，开心没多久，让徐庄隐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情景发生了。
在又公布化学与历史两门课成绩之后，迎来了物理科目成绩的公开。徐庄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拿到的试卷上面赫然用红色笔所打出的“67”这个数字。从小到大，徐庄隐的成绩就没有低过该科目满分的百分之八十，这次直接出现了“六”。
徐庄隐一度怀疑起了自己的视力，他前前后后翻看了试卷三遍，但试卷只有一张，无论怎么翻，都不可能出现错误。然后又算了一下总分是否核实错误，给自己少算了十分或者更多，但还是算了三遍，分数一分不差。
“一定是老师改错了，”徐庄隐盯着后面两道大题上的红叉，“我不可能全错的，应该能找回一些分数的。”
将希望重新寄托在副校长讲解上的徐庄隐重新振作，他期待从接下去的课堂中能够听到老师肯定自己的答案，从而对试卷的批改提出质疑。但，这种振作并没有持续到下课……一节课过后，自己的答案与老师所讲解的差距甚大，后面两道大题，恐怕连一分都找不回来。
徐庄隐彻底泄气了，即使老师提到本次物理科目难度确实很大，普遍考的都不好，但考了六十多分未免也太差了，孔乐卷面上的“81”让徐庄隐觉得格外碍眼。
接下去的政治与语文也并没有像数学那般带给徐庄隐意外惊喜，仍然是较为普通的成绩。而物理成绩的阴霾看来是挥之不去了。
“完了！”
这是在成绩全部公开以后，徐庄隐的第一反应，虽然最后的成绩与名次统计还没有出来，但自己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年级前三十的保底目标估计要悬了，这如何向自己的父母交待，如何配得上新认识的黄博与王小金口中的“学霸”，如何面对孔乐的日常嘲讽，又如何对得起那顿超级好吃的烤鱼……
毕竟是现实，没有出现奇迹……
徐庄隐最后的成绩是年级第57名，虽然不是班级后五名，但已经在50开外，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徐庄隐失去了待在实验班里的资格。
这次考试被看得很重，特别是“老程”，现在班上的多数同学都这么称呼他们的班主任了。老程重视也是可以理解的，新组建的实验班，一直都被外界所褒奖，当然也有很多不同的声音，班上的学生再活跃、脑袋再聪明那也只是口头上说说，毕竟最后还是要上考场真刀真枪的比试，要以成绩来说话，所以，大家都锁定在了此次的期中考试上。
虽然只是第一学期一半的课程，但考得科目的确不少，与中考科目基本一致，除了物理化学、政治历史分开考以外都一样，可能是考虑到地理这门课要在文理分班时划为文科，且与初三的学习内容脱节，因此此次没有放在考察中，搞得临近考试两周，头发已经花白的地理老师进入班级都有点不好意思，“呵呵，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只要不说话，随便你们做什么，还是考试重要啊。”
徐庄隐自然是紧张得不行，本来就是个容易焦虑的人，况且这半学期，受悲观情绪影响严重，后期被石雨的事情又分了不少心，最关键的是，徐庄隐自己毫无信心、感觉几乎都没学到什么，那种初中时代的成竹在胸早已不知道藏在哪里了。
老师发的复习资料也都做完了，正确率还行，但就是觉得少点什么，每道题看着都很陌生，节奏感很差。“但愿考试时能找点感觉来吧，只要没有空的题目，应该不至于太差。”徐庄隐只能这样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不是那么地紧绷。
其实这次考试徐庄隐对自己的要求并不高，他的父母也没有过多的对其施加压力，只是希望他名次不要在全班倒数就行了，后面再慢慢来。而其自己可能还再稍微高那么一点点，就是维持之前入学时的成绩水平，跌几名也行，但要保证在年级前三十以内，这样也总能说得过去，毕竟刚上高中好多不适应，退步一些也是可以被接受的。
至于四人组之外的那三人，就没有徐庄隐想得那么多了，向晓东嘻嘻哈哈地说自己应该可以考到班级前十，王小金则对其嗤之以鼻，说根本不可能，问到其自己什么打算时，王小金只是呵呵一笑，“我啊……只要不是班级最后三名，就万事大吉了。”
而黄博却一直都没怎么说话，徐庄隐能看得出，黄博应该是对于考好的欲望是他们四个人中最强烈的，自己也觉得，黄博的性格跟自己挺像，话不多，但全在心里。
该来的总是要来，终于踏进了考场……
考试持续了近两天时间，一天考四门的程度还是非常重的，考完之后徐庄隐感觉头有点懵懵的，在回到家里母亲问起来时，竟然说不出考得好还是不好，只是全部做完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考完就别去想了，”徐庄隐妈妈笑着说道，“正好今天这里人少，也没有人打吊针，回来跟你爸一起我们出去下馆子吧，吃点好的。”
徐庄隐对于到饭店吃饭是持双手赞成态度的，但是今天却有点不太情愿，总觉得到饭馆吃需要和庆祝一些事情相匹配，比如中考发榜的那天、过生日等等，而现在只是考完了，并且成绩如何，自己心里一点底都没有，去了反而心里有些发虚。
“要不还是从外面买点回家吃吧，”徐庄隐觉得这样心里会舒服一点。
“哟，这孩子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到饭店里吃饭的吗，呵呵，去吧去吧，也不差省那两个钱，再过半个小时六点，我们准时走。”
徐庄隐并不是心疼钱，因为他对金钱目前还没有什么概念，除了晚自习前必花的两块钱加餐费外，徐庄隐的身上始终保持在十块左右，一是他也花不到什么钱，二是母亲担心他身上钱带的太多，反而不安全。
“我们就去吃烤鱼吧，”徐庄隐妈妈建议道，“他们说路口斜对面开了新开了一家，味道挺好的，价格也很公道。”
“嗯，那好吧。”徐庄隐只“顽抗”了一个回合就“缴械”了，看来，烤鱼的吸引力远远强过内心的那股愧疚。
那天晚上徐庄隐很开心，烤鱼也很好吃，吃饭的那一个多小时内，徐庄隐似乎忘记了考试这一回事，似乎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放松了。徐庄隐的父亲甚至喝起了酒，他在外工作时倒是经常喝，但与家人在一起吃饭时却很少见，不免遭到了徐庄隐妈妈的说教，但也只是说说而已，看来那天，大家都很轻松。
“我一定要记住这一家店，等每次考试结束时，都和爸爸妈妈一起来吃，或者高考结束后，和好朋友一起来吃。”徐庄隐默默记下了这家烤鱼店的位置。在徐庄隐的印象中，自己好像不怎么和同学朋友单独出来吃饭，几乎都是在家长的陪同下，但高考结束后就不一样了，自己就彻底成人了，应该就能够和朋友们出来吃饭了，所以，与朋友们分享这家烤鱼店，只能等到三年之后了，稍稍有些遗憾。
等成绩公布的日子是难熬的。其实时间也没有多长，一周以后，基本上所有科目的成绩就都出来了……
徐庄隐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想快些知道成绩，无论是好是坏，心头的这块石头总算是能落下了；一方面又不想知道成绩，如果还可以尚且还好，万一考得不好，该怎么办呢，想想都有些害怕。
这种市级考试并不像中考那种大型考试统一放榜，而是由每一科的老师上课时单独公布分数，这让徐庄隐很不舒服，举个不恰当的例子，就像古代刑法中斩首与凌迟，一个一步到位，一个慢慢感受……
第一门公布的是英语科目，也许是因为其多数是以选择题为主，所以改的快一些吧。徐庄隐得到的结果是中规中矩，150分的卷子考了122分，这个分如果放在原来自己是肯定不满意的，但因为询问了周围几个同学的分数，大家好像都差不多，那这样徐庄隐也就放心了，估计是卷子难度较高的缘故，大家的成绩都不是太好。
第二门公布的是数学科目，这也是考试中的重头，是能够拉出差距的科目。徐庄隐这节课上的很开心，因为他的分数是不低的，考了141分，如果不是因为少考虑了一种情况，徐庄隐是有可能拿数学满分的。
然而，开心没多久，让徐庄隐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情景发生了。
在又公布化学与历史两门课成绩之后，迎来了物理科目成绩的公开。徐庄隐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拿到的试卷上面赫然用红色笔所打出的“67”这个数字。从小到大，徐庄隐的成绩就没有低过该科目满分的百分之八十，这次直接出现了“六”。
徐庄隐一度怀疑起了自己的视力，他前前后后翻看了试卷三遍，但试卷只有一张，无论怎么翻，都不可能出现错误。然后又算了一下总分是否核实错误，给自己少算了十分或者更多，但还是算了三遍，分数一分不差。
“一定是老师改错了，”徐庄隐盯着后面两道大题上的红叉，“我不可能全错的，应该能找回一些分数的。”
将希望重新寄托在副校长讲解上的徐庄隐重新振作，他期待从接下去的课堂中能够听到老师肯定自己的答案，从而对试卷的批改提出质疑。但，这种振作并没有持续到下课……一节课过后，自己的答案与老师所讲解的差距甚大，后面两道大题，恐怕连一分都找不回来。
徐庄隐彻底泄气了，即使老师提到本次物理科目难度确实很大，普遍考的都不好，但考了六十多分未免也太差了，孔乐卷面上的“81”让徐庄隐觉得格外碍眼。
接下去的政治与语文也并没有像数学那般带给徐庄隐意外惊喜，仍然是较为普通的成绩。而物理成绩的阴霾看来是挥之不去了。
“完了！”
这是在成绩全部公开以后，徐庄隐的第一反应，虽然最后的成绩与名次统计还没有出来，但自己已经预感到要发生不好的事情，年级前三十的保底目标估计要悬了，这如何向自己的父母交待，如何配得上新认识的黄博与王小金口中的“学霸”，如何面对孔乐的日常嘲讽，又如何对得起那顿超级好吃的烤鱼……
毕竟是现实，没有出现奇迹……
徐庄隐最后的成绩是年级第57名，虽然不是班级后五名，但已经在50开外，也就是说，在某种意义上，徐庄隐失去了待在实验班里的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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