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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或喜或忧

    “昙花色(二十二载贺记)

    2009.1.16

    妙哉,感之叹其曰心有灵犀;奇哉,慨之觉其曰万山红遍……

    二十二载轮回,顾往昔,昨日依旧,是日,九星连珠,五气朝元,路人皆语之,此乃百年不遇之吉日,甚行,紫气东来,瑞雨祥云,盗逢此日而不窃,官逢次日而不贪,学逢此日而不厌,师逢此日而不倦,细细数来,寻常末之则万千者,众未觉其奇迹。时,呱呱坠地,大千之下神明护佑,如此赞叹,往日岂不美妙,实则,社稷之功也……

    二十二载逢遇,攻术业,屡精神,克正道,行百家,具之百密一疏,至才恃才傲物。淡化下,一览众山小,希冀中,烟花万山红。举头望日,行者如此如此,独上高楼,望穿秋水,再别离,想入非非,此时,披绣闼,俯雕甍,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二十二载于今,三山聚顶,三川融化,断不可再犯昔日之轻浮,处之泰然,如峰上巨石,小化而去之,实则明智之举。天高地迥,觉宇宙之无穷;兴尽悲来,识盈虚之有数,海中珠华,倾听在下肺腑之语,衣带渐宽终不悔,蓦然回首,悄然依旧,朦胧碎语间,然则秋水共长天一色……

    二十二载,寒舍简陋,自当赔礼,然今日,定能蓬荜生辉……

    ……

    三山五岳,于足下,运筹帷幄,坐观天下事而学其道;

    千头万绪,自心中,移花接木,立听百家言而省己身。

    与君共勉……”

    今年是徐庄隐好不容易在家过生日的一年,以往三年全是在学校里过的,虽然有点寒酸,但心情倒是蛮轻松的,因为考试一结束,就可以“打道回府”了。和母亲到烤鱼馆内消费了一把,很温馨、很圆满,但迎接自己的毕竟是“有名无实”的春节,心里就像被压了一块大石头,想要大声笑,却如鲠在喉笑不出来。

    徐庄隐母亲也看出了自己的儿子有心事,明白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在春节期间游荡在外,今年很有可能打破这个惯例了。徐庄隐也觉得很对不住母亲,他在渔海毕竟还有同学和同事,而母亲却只能一个人在家了。

    为了能够让自己心里好受一些,徐庄隐整个元旦调休假期,从1月1日到1月16日,几乎全部在家待着,傍晚时分也是早早的就赶到了社区诊所,同母亲一块下班。不过,哪怕是16天假期,远比春节的7天假长的多,但徐庄隐还是觉得不够用,车票迟迟地不想拿出来,等到登上列车的那一刻,徐庄隐感觉又回到了三年前,那呼吸不畅的压迫感使得自己根本无法在座位上安定,看着窗外,思绪又飘回到了过去……

    回到渔海,那一丝丝侥幸心理立刻就被“摧毁”了,Ben“无情”地宣布了新项目的前期任务周期,春节被毫无悬念的涵盖了进去,幸好之前已经被预通知了,否则还真是一时难以接受。

    听着Ben在小白板上的讲解,徐庄隐又一次神游了。他在想着这个春节自己的年夜饭是个什么模样,他自己不会做饭,在外面买的话也是很困难,不会就用方便面和火腿肠来对付吧;还有就是春晚,过去一家人看春晚的习惯没有一年被落下,今年呢……和田书煜一块看吗,估计感觉会差上许多吧。

    说起田书煜,第二个不太好的消息让徐庄隐有些不舒服。12月的日语等级考试成绩出来了,田书煜竟然通过了日语二级,对,徐庄隐没有听错,是“二级”,田书煜听从了Ben的建议,跳过了四级和三级,直接挑战难度极大的二级,并且还过了。这个水平就是放在整个JPO,也是很不错的了。“今年……小田一定有机会去日本出差了……唉……”徐庄隐很是郁闷,看着Ben手里的水平不停地在白板上划着,却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但“加班”两个字却是很通透,直接穿过了徐庄隐脑中数个阻碍,直冲天灵盖。按照Ben的说法,这次时间紧任务重,特别是第一阶段的设计、开发与测试工作,日方给的周期特别短,而又时值春节期间,能不能顶住,是对整个项目组莫大的考验,而且又是在现在这个敏感时期,万一出了岔子,不仅是徐庄隐他们,可能连Ben也难逃厄运,所以这位年纪并不算大的项目组长,压力山大。

    然而也不是没有好消息,Ben希望将开发周期再次压缩,当大家都为之唉声叹气的时候,Ben说出了他的想法,他想提前工期,来为大家争取春节三天的假期,也就是年二九至年初一,至少能回家吃个年夜饭吧,也让大家抽空可以去买车票了,毕竟接近除夕的车票是异常难买的。听到这里徐庄隐噌的一下来精神了,仿佛是一种别样的眷顾,“三天,三天也够了啊,一天去、一天回,中间一天正好除夕。”

    这种一起一伏的感觉让徐庄隐觉得这三天假就是恩赐,他立刻感到Ben的形象是如此的高大且具有亲和力,而四周却没有像他这般兴奋,许多老同事依然低着头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难道,春节有假不值得高兴吗?”

    突如其来的好消息接二连三的涌了过来,让徐庄隐本来心灰意冷的心情瞬间变得好上许多。下班时分,徐庄隐第一时间去奔向了渔海火车南站,去碰碰运气,他心里并没有多少底,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所谓的春运期间买票。但结果却很不错,估计是铁道部在春运期间的便民措施,增设了多次前往淮海方向的临时列车,徐庄隐还问售票员什么叫做“临客”,对方很简明扼要的说就是在卧铺车厢里面安排硬座,这样可以多拉一些乘客。其实徐庄隐还不是很懂,但也无所谓,反正能在年二十八晚上到家就行了。

    刚给母亲电话报喜之后,程武溪的电话就跟了上来,原来这家伙都已经到家了,徐庄隐的心里不免生出一丝羡慕,而程武溪所带来的消息让徐庄隐很是遗憾。原来高中的班级准备在年二十八晚上组织同学聚会,而且还是很大型的那种,如若放在过去,徐庄隐估计会左右摇摆到底去不去,但是现在,自己巴不得这种聚会多一些,跟大家一起聊聊大学生活、渔海见闻等等,自己虽然在大学期间没有多少“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但也绝对充实,打过游戏、学过通宵、拿过奖项、办过活动……能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而就是这么不巧,年二十八当晚自己还是火车上,等返回淮海的时候聚会早该结束了。

    然而程武溪却给他玩了个跌宕起伏。第二天中午,徐庄隐收到了同桌的短短信,

    “告诉你个好消息哈,我跟班委会反应了你春节加班的事,他们可能决定推迟一天举办,年二十九晚你怎么也该有时间参与了吧?哈哈,该怎么报答我呢?哈哈。”

    看到这条信息,徐庄隐恨不得马上就给同桌喊出来请他吃饭,甚至是喝酒,那种感觉如同考试成绩不理想后来发现改卷老师成绩算错了、后来又重新合了一遍加了好几十分一样。整个一天的工作倍儿有精神,哪怕在晚上加班的时候都开始哼起了小曲。但转念一想,如果自己那天去参加聚会,岂不是只有除夕一天晚上可以在家陪母亲了,心情瞬间失落了下来。对啊,与同学聚会固然重要,但毕竟是在春节,陪伴家人不才是关键所在吗?其他同学没有像自己今年这么特殊,只有三天假期,想到这里,徐庄隐开始犹豫了……

    可没等他犹豫太久,程武溪又一条短息发了过来,看到后简直让徐庄隐抓狂,

    “不好意思啊庄隐,他们班委会的人说,好一部分同学年二十九晚上都有事,没办法,只能维持原时间了,如果你真的赶不回来的话,我和孔辉他们商量好了,那天晚上我们小范围再聚一次,咋样?”

    徐庄隐只回复了一串点,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听从内心的声音来说,自己是一百个想去的,孔辉他也许久未见了,更何况还有韩晶、高鑫他们,而且又是在家乡,聊起天来更加的无拘无束,只需交待程武溪最好不要叫上孔乐就行,估计他心里也不太希望孔乐参与的。

    “唉……还真是难办啊……实在不行,除了那天晚上,其他时间我好好陪陪母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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