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四位皇子
清晨，莫子桑早早起来去了学府，一进门，一支狼毫毛笔就飞到了莫子桑的脸上，莫子桑也不恼，视线看向了一个身穿深蓝色云纹袍的少年，少年也是如莫子桑一般，半披半束的头发，在系上一根深蓝色的发带，洒脱随和，懒洋洋的躺在地上呈睡佛姿势，他手上拿着毛笔，还想向莫子桑投去：“六弟，你来的可有些晚了！”
这是莫子桑的五哥，大朝五皇子，莫衾字晗非，在这皇宫里应该只有他是不喜权势，只爱音律，腰间总挂着不同的，五颜六色的香囊，再配上他手中的玉萧，活脱脱一副风流俏公子的模样。
“不晚，不晚，先生不也还没来嘛。”莫子桑入座，他还是昨夜那幅打扮，只是将散落的马尾变成了顶髻，再配上一个小银冠，也算是得体，莫子骞转过身来，笑道：“看来六弟是昨夜没睡好了。”
四皇子，莫隼，字子骞，穿着圆领金色华服，仔细一瞧，都是用金线缝制而成，袖口及领子处是白色，胸口处肩膀以及要不要绣着白鹤飞去的图样，手上还带着护腕一根白色腰带上暗绣山河。
“四哥怎么一身武将打扮？”莫子桑笑问，在大朝，圆领一般只有武将才穿，因为袖口被护腕束缚，舞刀弄枪没有任何阻碍，故，在大朝，只有武将才穿圆领袍。
而文官则是袖口宽大的交领右衽，所以皇子也是随着文官之流，虽无特别规定，但也很少有人按照武将穿着。
“武不武，文不文。”此时坐在莫晗非前面的男人开口说话了，刚过了成年礼的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将头发全部梳起圆髻用玉冠束好的人，大拇指上带着勾纹龙鱼扳指。
他是大朝二皇子，皇后的儿子，莫韫字书鸣，他的脸上总多着一些阴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好在他长相还算不错，面颊还算饱满。他与莫子骞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裳，说起话来很是低沉，压抑。
“二哥，你又是再说什么？”
莫书鸣转过头去，冷道：“说你，文不文，武不武。”能让莫子骞吃瘪的便只有莫书鸣，莫子骞一直都是宽厚待人，而莫书鸣不是，他一贯不爱与人亲近，性格孤僻，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没人会多说一句，更何况他说的是事实，武官穿衣，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儿，也是将头发梳成马尾，而并非半披半束的发式。
莫晗非笑出声来，喜道：“我就说嘛，四哥的模样看着奇怪，原来是你这头发不对。”莫晗非坐起身来。
“我觉得不错，我四哥这样穿挺好看的，而且四哥也还差两岁才成年，若是将发全部梳起，怕惹得二哥不悦了。”莫子桑拉了拉莫晗非，示意他消停些。
莫子骞听完，就像有了撑腰似的，回道：“如果二哥不喜，待会上完课，我脱下来就好。”莫子骞当然没有打算脱下来的意思。
莫晗非很是奇怪，他偷摸的向莫子桑传去了纸条，上面写道：“你哥怎么回事？抽什么风？”
莫子桑笑了笑，没有回信，只是将这纸团揉成团，塞入袖中，他当然知道莫子骞是什么意思，上一世他也是这般，得到了父皇的赞赏，父皇推崇“文武一家”，而莫子骞开了这个头，就注定武官不会向他靠拢，说白了，父皇只是想磨一磨武官的锐气，他这文不文武不武的穿着就像是甩了所有武官一耳光，自以为是，那些武将虽是敢怒不敢言，但事后全把账算到莫子骞头上，以至于当年夺权没有武将愿意支持他，万事皆有因果，他继位之后，便开始打压武官，多少良将全部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莫子桑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握紧了袖口。
此刻门前走进来了一位老先生，这老先生是整个大朝远近闻名的智者，也不知道皇帝用了什么手段将他请来的，老先生名叫苏和，他身子骨看着可硬朗，在四位皇子中，不出意外的，他看向了莫子骞。
待所有人行完礼之后，他忽而说道：“四殿下今日倒是与以往不同了。”
“先生，最近朝堂上武官与文官闹得厉害了些，父皇总说‘文武一家’我便想了这个法子，就从衣着开始，文官的衣裳我们穿得，武官的衣裳我们自然也穿得。”看着莫子骞恭敬的态度，莫子桑内心全是嘲讽。
苏和老先生意味不明的一笑，示意他坐下，莫子桑发觉老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作为一名智者，他不可能不知道皇帝意欲何为，而莫子骞如此愚昧，他也没有阻拦。
对啊，既然他知道为何不阻拦莫子骞？
“今天只有一个课题……”
“爱恨……”莫子桑几乎与苏和老先生同步说出的这两个字，虽然很是小声，但还是被莫晗非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惊道：“这么久没见，你学算命了吗？”
“各位，何为爱何为恨？”苏和捋着胡须，莫子桑毫无心情，他在想苏和为什么会这样做。
“先生，学生认为爱恨不过是自己的情感罢了。”莫子骞站了起来说道，像这种拔头冒尖的事情，一定有他莫子骞，苏和点了点头，他看向了莫书鸣，莫书鸣也破天荒的同意了莫子骞的说法。
“先生，学生觉得爱和恨是自己从别人那里得到的。”莫晗非说道。
“哦？从别人那里得到？”苏和抬起眼看着他，“详细说说。”
“爱是不同的，我对父皇的爱是敬重，对母妃的爱是依赖，对未来妻子的爱是情爱，对被打骂的奴才是怜爱，而这种情感会根据不同的人，会变得不同，所以学生觉得这种情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五弟这么说，那不就等于说人无情了吗？”莫子骞转身问道。
“可如果只有一个人活在这世上，那么他能知道什么是爱吗？能知道什么是恨吗？”莫晗非说起这些来滔滔不绝，“换言之，如果没有人对你做恶，你会恨他吗？”
“有的人，即使你未对他做恶，他也会恨你，人心作祟，你的存在在他眼里就是恶。”莫书鸣开口了。
“好了，让你们解释何为爱何为恨，一个个都说偏了，”苏和瞧上来心事重重的莫子桑，“六殿下，你来说说，何为爱，何为恨？”
莫子桑站起身，他思索片刻，道：“先生，学生认为，爱，知其恶而爱之，恨，知其善而恨之。”
苏和一听，愣了半晌，忽而大笑起来：“好一个知恶而爱，知善而恨！”
莫子桑看着苏和，不明所以，苏和接道：“今天就到这，把这个课题写成文章，明日拿给我看。”苏和笑着离开了学堂。
“看来六弟的回答，是真入了先生的眼了。”莫子骞笑着恭喜道。
莫书鸣站起身，并未正眼瞧莫子桑，就这么离开了。
苏和来到勤政殿，这里是皇帝莫邱批折子的地方，莫邱着一身龙袍，身前摆放着一摞奏折，他抬眼看了一眼苏和，问道：“先生今日怎么来了？是朕那几位不争气的皇子说了什么，惹得您不高兴了？”
苏和冷脸看着他，微微低头道：“您说让我考核四位皇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莫邱的脸上有些不悦，大概是苏和那个“我”字很是刺耳，他却要强忍怒意，问道：“说说看，朕这四位皇子到底如何？”
“二皇子殿下是个无情无义，心思深沉之人；四皇子殿下虽有情谊但更重于权谋的人；五皇子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六皇子殿下是个冷静持重之人。”苏和对莫子桑也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桑儿说的什么？”
“知其恶而爱，知其善而恨。”
这是莫子桑的五哥，大朝五皇子，莫衾字晗非，在这皇宫里应该只有他是不喜权势，只爱音律，腰间总挂着不同的，五颜六色的香囊，再配上他手中的玉萧，活脱脱一副风流俏公子的模样。
“不晚，不晚，先生不也还没来嘛。”莫子桑入座，他还是昨夜那幅打扮，只是将散落的马尾变成了顶髻，再配上一个小银冠，也算是得体，莫子骞转过身来，笑道：“看来六弟是昨夜没睡好了。”
四皇子，莫隼，字子骞，穿着圆领金色华服，仔细一瞧，都是用金线缝制而成，袖口及领子处是白色，胸口处肩膀以及要不要绣着白鹤飞去的图样，手上还带着护腕一根白色腰带上暗绣山河。
“四哥怎么一身武将打扮？”莫子桑笑问，在大朝，圆领一般只有武将才穿，因为袖口被护腕束缚，舞刀弄枪没有任何阻碍，故，在大朝，只有武将才穿圆领袍。
而文官则是袖口宽大的交领右衽，所以皇子也是随着文官之流，虽无特别规定，但也很少有人按照武将穿着。
“武不武，文不文。”此时坐在莫晗非前面的男人开口说话了，刚过了成年礼的他，是在场唯一一个将头发全部梳起圆髻用玉冠束好的人，大拇指上带着勾纹龙鱼扳指。
他是大朝二皇子，皇后的儿子，莫韫字书鸣，他的脸上总多着一些阴沉，让人看着很不舒服，好在他长相还算不错，面颊还算饱满。他与莫子骞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裳，说起话来很是低沉，压抑。
“二哥，你又是再说什么？”
莫书鸣转过头去，冷道：“说你，文不文，武不武。”能让莫子骞吃瘪的便只有莫书鸣，莫子骞一直都是宽厚待人，而莫书鸣不是，他一贯不爱与人亲近，性格孤僻，说出这样的话，自然没人会多说一句，更何况他说的是事实，武官穿衣，就算是未成年的小儿，也是将头发梳成马尾，而并非半披半束的发式。
莫晗非笑出声来，喜道：“我就说嘛，四哥的模样看着奇怪，原来是你这头发不对。”莫晗非坐起身来。
“我觉得不错，我四哥这样穿挺好看的，而且四哥也还差两岁才成年，若是将发全部梳起，怕惹得二哥不悦了。”莫子桑拉了拉莫晗非，示意他消停些。
莫子骞听完，就像有了撑腰似的，回道：“如果二哥不喜，待会上完课，我脱下来就好。”莫子骞当然没有打算脱下来的意思。
莫晗非很是奇怪，他偷摸的向莫子桑传去了纸条，上面写道：“你哥怎么回事？抽什么风？”
莫子桑笑了笑，没有回信，只是将这纸团揉成团，塞入袖中，他当然知道莫子骞是什么意思，上一世他也是这般，得到了父皇的赞赏，父皇推崇“文武一家”，而莫子骞开了这个头，就注定武官不会向他靠拢，说白了，父皇只是想磨一磨武官的锐气，他这文不文武不武的穿着就像是甩了所有武官一耳光，自以为是，那些武将虽是敢怒不敢言，但事后全把账算到莫子骞头上，以至于当年夺权没有武将愿意支持他，万事皆有因果，他继位之后，便开始打压武官，多少良将全部都是死在他的手上……
莫子桑想到这里，不自觉地握紧了袖口。
此刻门前走进来了一位老先生，这老先生是整个大朝远近闻名的智者，也不知道皇帝用了什么手段将他请来的，老先生名叫苏和，他身子骨看着可硬朗，在四位皇子中，不出意外的，他看向了莫子骞。
待所有人行完礼之后，他忽而说道：“四殿下今日倒是与以往不同了。”
“先生，最近朝堂上武官与文官闹得厉害了些，父皇总说‘文武一家’我便想了这个法子，就从衣着开始，文官的衣裳我们穿得，武官的衣裳我们自然也穿得。”看着莫子骞恭敬的态度，莫子桑内心全是嘲讽。
苏和老先生意味不明的一笑，示意他坐下，莫子桑发觉老先生应该是知道的，作为一名智者，他不可能不知道皇帝意欲何为，而莫子骞如此愚昧，他也没有阻拦。
对啊，既然他知道为何不阻拦莫子骞？
“今天只有一个课题……”
“爱恨……”莫子桑几乎与苏和老先生同步说出的这两个字，虽然很是小声，但还是被莫晗非听了个一清二楚，他惊道：“这么久没见，你学算命了吗？”
“各位，何为爱何为恨？”苏和捋着胡须，莫子桑毫无心情，他在想苏和为什么会这样做。
“先生，学生认为爱恨不过是自己的情感罢了。”莫子骞站了起来说道，像这种拔头冒尖的事情，一定有他莫子骞，苏和点了点头，他看向了莫书鸣，莫书鸣也破天荒的同意了莫子骞的说法。
“先生，学生觉得爱和恨是自己从别人那里得到的。”莫晗非说道。
“哦？从别人那里得到？”苏和抬起眼看着他，“详细说说。”
“爱是不同的，我对父皇的爱是敬重，对母妃的爱是依赖，对未来妻子的爱是情爱，对被打骂的奴才是怜爱，而这种情感会根据不同的人，会变得不同，所以学生觉得这种情感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
“五弟这么说，那不就等于说人无情了吗？”莫子骞转身问道。
“可如果只有一个人活在这世上，那么他能知道什么是爱吗？能知道什么是恨吗？”莫晗非说起这些来滔滔不绝，“换言之，如果没有人对你做恶，你会恨他吗？”
“有的人，即使你未对他做恶，他也会恨你，人心作祟，你的存在在他眼里就是恶。”莫书鸣开口了。
“好了，让你们解释何为爱何为恨，一个个都说偏了，”苏和瞧上来心事重重的莫子桑，“六殿下，你来说说，何为爱，何为恨？”
莫子桑站起身，他思索片刻，道：“先生，学生认为，爱，知其恶而爱之，恨，知其善而恨之。”
苏和一听，愣了半晌，忽而大笑起来：“好一个知恶而爱，知善而恨！”
莫子桑看着苏和，不明所以，苏和接道：“今天就到这，把这个课题写成文章，明日拿给我看。”苏和笑着离开了学堂。
“看来六弟的回答，是真入了先生的眼了。”莫子骞笑着恭喜道。
莫书鸣站起身，并未正眼瞧莫子桑，就这么离开了。
苏和来到勤政殿，这里是皇帝莫邱批折子的地方，莫邱着一身龙袍，身前摆放着一摞奏折，他抬眼看了一眼苏和，问道：“先生今日怎么来了？是朕那几位不争气的皇子说了什么，惹得您不高兴了？”
苏和冷脸看着他，微微低头道：“您说让我考核四位皇子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
莫邱的脸上有些不悦，大概是苏和那个“我”字很是刺耳，他却要强忍怒意，问道：“说说看，朕这四位皇子到底如何？”
“二皇子殿下是个无情无义，心思深沉之人；四皇子殿下虽有情谊但更重于权谋的人；五皇子殿下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六皇子殿下是个冷静持重之人。”苏和对莫子桑也做出了极高的评价。
“桑儿说的什么？”
“知其恶而爱，知其善而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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