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冬至节
在莫子桑的期盼下，冬至节如期而至，皇宫里热闹非凡，就连下人们也纷纷换上新衣，大概是知道凡间佳节，这天的雪下得小了些，红墙绿瓦都蒙上白皑皑的一片，不止是皇宫，宫外也是如此，家家户户都点亮了门前的花灯，就连都城的城门处都是张灯结彩的，小贩看着今日热闹的场景，吆喝声也是不绝于耳。
“洵儿，你快随我一起进宫！”江雁云提着一席蓝色水云长裙，手腕上戴着一支天蓝色手串，这在都城内是见也没见过，江雁云笑颜如花，头戴五彩丝攒花结宫绦，一对珍珠耳坠衬微微晃动。
“雁云，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南清商不知何时出现，今日他穿着暗蓝色的云纹衣裳，头戴小银冠，两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腰间的腰带上绣着大雁翱翔与祥云之上，就差把江雁云的名字绣上去了。
江雁云一见到南清商，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瞬间僵硬了，她小心打量了一下南清商的打扮，心中想到:这纨绔莫不是在我家中安插了眼线?
再细看他的腰带，竟然与她的字相对应，她如今无法议亲全拜这个南清商所赐，想到此处，江雁云见四下无人，她顾不得体面，上前踢了南清商一脚，南清商一惊，他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惹了她。
“我不疼，雁云，你是不是脚不舒服?”南清商笑了笑，面对南清商的笑容，江雁云更气了，若不是礼义廉耻摆在明面上，她真想撕烂他的嘴脸。
“我不想与南世子同行，我是来找洵儿的。”江雁云转过脸，正巧碰见安归荑从后院走了出来，只见安归荑穿着一件藕粉色罗裙，胸前绣着玉兰花团，轻纱拖地，外披一件白色鹤氅，似乎是要与这雪景融为一体，想来这冬季还是有些冷，这才一会儿就冻得安归荑的鼻尖红润起来。
“这才几日没见，洵儿生得越发水灵了。”江雁云活脱脱像极了个长辈，掐了一把安归荑的脸颊，打趣道。
“昭华郡主……”南清商敷衍的问好，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雁云，一刻也不曾挪开，安归荑是明白这南清商的意思，虽说安归荑与江雁云身份有别，却坚持与安归荑乘一辆马车，反正都是正室嫡女，谁也不比谁更加尊贵。
“黎姐姐今日真是美极了，怪不得南世子一直瞧着黎姐姐，眼睛都瞪直了，我们若是再不走，怕是南世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安归荑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算了，一想到他就来气，不提他了，”江雁云眉头紧锁，似乎很厌烦南清商似的，“登徒浪子，这都城凡是好看的小姐他都要上前瞅瞅，撩拨一翻，自以为风流，谁又看得上他了?那次在奉天楼，他竟然还对你出言不逊，这种人你切莫要与他……”
“这些终归是传言，黎姐姐，你是怎么看他的?我瞧着南世子对姐姐当真是情真意切，若是姐姐真不喜欢南世子，倒不如趁着今日与他好好说清，不要做过多的纠缠，若是姐姐有片刻心动，那边好好抓住，不要放手，南世子与姐姐也定能成就一篇佳话，妹妹是怕姐姐有一天会后悔。”
安归荑的话让江雁云吹下眼眸，她略微思索片刻道:“不，我对南世子不曾心动过。”
安归荑点了点头，她偏过脑袋用指尖掀起车帘的一角，马车外有一个小孩儿拿着花灯摔在地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女将他抱在怀中，轻声哄着怀中哭泣的孩子，看到这里，安归荑落下帘子，脸上的喜悦之情多了份忧愁。
“洵儿是想母亲了吗？”江雁云问道。
安归荑摇了摇头:“可惜我从未见过母亲，大抵是想她的。”
“好了，以后有姐姐陪你，姐姐也会哄着洵儿的。”江雁云勾了勾安归荑的鼻尖，两人谈笑间，便来到了皇宫。
今夜的皇宫更加气派了些，安归荑与江雁云并排走着，身后跟着安怀元，安盛，安卓林这安家父子们，以及南清商和他的侯爷老爹，尚书令等人。三家人的气场全开，无人敢靠近几分，就连迎接的太监都离了他们十米远。
莫子桑端坐在桌前，他身着一席白色大袖交领，腰间的腰带上绣着玉兰图案，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腰带，这根腰带看着与他的衣裳有些违和，一旁的莫晗非依旧一席蓝衣祥云锦绣服，半束的发饰用蓝色绑带，他手上把玩着最近皇帝新赐予他的玉萧，在指尖随意转着。
“今年的冬至节倒是没了往日的热闹。”四皇子莫子骞笑了笑，他看向身边，空了两个位置，这是三公主莫清璇以及二皇子莫书鸣的位置。
“三皇姐大概是不回来了。”莫子桑端起酒杯，向莫子骞敬了一杯酒，举杯之间，他的双眼落在了一人身上，对面入座的正是冻红鼻头的安归荑，安归荑也注意到了莫子桑的眼神，看了过去，莫子桑用袖子挡住了脸，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安归荑掩面一笑，随即与江雁云说笑起来，没有再理会莫子桑，莫子桑因为喝猛了，而咳嗽了几声。“六弟，你酒量再好也不能这么喝啊！”莫子骞笑了起来，今日冬至节，两兄弟倒是没了隔阂，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冬至节太冷了，我多吃些热酒，暖暖身子。”莫子桑尴尬地解释道，却见莫子骞毫不掩饰地看向了安归荑，愣道:“昭华郡主……”
莫子桑微微皱眉，“昭华”这名字好听，可怎么从莫子骞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受”呢？莫子桑撇过脸去，看向安归荑，安归荑举起茶杯向莫子骞点头示意，这冬至节不如寻常宴会，吃席，玩乐，其实也是让各位公子小姐相看。
一道道菜肴上到桌前，安归荑的眸子亮了几分，这宫里的吃食倒是比将军府的好吃上百倍，但就是分量少，没吃几筷子就没了，但这是宫宴，安归荑也不能像在家里那般，胡吃海塞，只能故作淑女，吃一点点。
“怎么了洵儿，不好吃吗？”江雁云看出了安归荑的不高兴，凑到她耳边问道。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少了，吃不饱。”安归荑回道。
江雁云差点没笑出声来，打趣道:“惯知道你就是个爱吃的，这宫里的菜我家那位厨子都会，你喜欢吃哪样自己记着，等宫宴结束再做给你吃。”
“好！”安归荑点了点头，这下又开心起来，不怕吃不饱饿肚子了，更不怕吃不到美味了，可安归荑没吃几口，世家公子们就围了过来，不是来询问江雁云的，就是询问安归荑的，江雁云尚且有南清商，还能得片刻安静，可安归荑就惨了，这不停地被邀请去看花灯，赏冬雪，一个劲的拒绝，看着盘里的食物却无法动弹的囧样，让莫子桑不禁笑出声来。
莫子骞突然起身，让莫子桑措手不及，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安归荑身边，理了理衣衫道:“郡主，不知我能否请您一起赏冬日美景。”世家公子们一看这四皇子殿下来了，自然也不做过多纠缠，便自行离开了，安归荑看着莫子骞，点了点头，轻道了声:“多谢。”
“郡主不必谢我，我是真心想邀请郡主去赏景的。”莫子骞坚定的眼神再次让安归荑想起了那天在马上，她刚从皇帝手中救下他，失意的少年对她尽述衷肠，安归荑下意识地看向了莫子桑，嘴上道:“好。”她站起身，与莫子骞离席。
莫子桑平静的眼眸瞬间汹涌起来，他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真是一对良人。”这背影很是登对，莫子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一次他没有咳嗽，而是更加清醒，他是该醒醒了，他是回来报仇的，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本已经死了的人身上。
他起身，离开了宴会，丝毫不顾身后莫晗非的询问，莫晗非“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发神经”的莫子桑。
莫子桑刚走出宴席，感受到脸上吹来阵阵凉风，他等我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他转过身，一股花香飘来，眼前之人正对他微微笑着。
“六殿下，你是在找我吗？”安归荑微笑着，莫子桑后退一步，微微点了点头。
“你不是跟我四哥……”
“我拒绝四殿下了，四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对四殿下之情并非男女之情，眼下还是六殿下与我之间约定最为重要。”安归荑冷下脸来，两人并肩走着，可是气氛却极为尴尬。
“要如何，殿下才能救我的哥哥?”安归荑打破了沉默，这句话却将两人的关系瞬间推远，莫子桑眼神暗淡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以交易建立起来的，而他对她从始至终，应该只有利用，安家最终会死，她也会。
“想救你哥哥唯一的办法就是，嫁给我，我会以解药为聘礼，你我之间只是交易，不会有夫妻之实。”
“洵儿，你快随我一起进宫！”江雁云提着一席蓝色水云长裙，手腕上戴着一支天蓝色手串，这在都城内是见也没见过，江雁云笑颜如花，头戴五彩丝攒花结宫绦，一对珍珠耳坠衬微微晃动。
“雁云，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南清商不知何时出现，今日他穿着暗蓝色的云纹衣裳，头戴小银冠，两人就像是商量好似的，腰间的腰带上绣着大雁翱翔与祥云之上，就差把江雁云的名字绣上去了。
江雁云一见到南清商，原本喜笑颜开的脸瞬间僵硬了，她小心打量了一下南清商的打扮，心中想到:这纨绔莫不是在我家中安插了眼线?
再细看他的腰带，竟然与她的字相对应，她如今无法议亲全拜这个南清商所赐，想到此处，江雁云见四下无人，她顾不得体面，上前踢了南清商一脚，南清商一惊，他不明白自己是做了什么惹了她。
“我不疼，雁云，你是不是脚不舒服?”南清商笑了笑，面对南清商的笑容，江雁云更气了，若不是礼义廉耻摆在明面上，她真想撕烂他的嘴脸。
“我不想与南世子同行，我是来找洵儿的。”江雁云转过脸，正巧碰见安归荑从后院走了出来，只见安归荑穿着一件藕粉色罗裙，胸前绣着玉兰花团，轻纱拖地，外披一件白色鹤氅，似乎是要与这雪景融为一体，想来这冬季还是有些冷，这才一会儿就冻得安归荑的鼻尖红润起来。
“这才几日没见，洵儿生得越发水灵了。”江雁云活脱脱像极了个长辈，掐了一把安归荑的脸颊，打趣道。
“昭华郡主……”南清商敷衍的问好，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江雁云，一刻也不曾挪开，安归荑是明白这南清商的意思，虽说安归荑与江雁云身份有别，却坚持与安归荑乘一辆马车，反正都是正室嫡女，谁也不比谁更加尊贵。
“黎姐姐今日真是美极了，怪不得南世子一直瞧着黎姐姐，眼睛都瞪直了，我们若是再不走，怕是南世子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安归荑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
“他……算了，一想到他就来气，不提他了，”江雁云眉头紧锁，似乎很厌烦南清商似的，“登徒浪子，这都城凡是好看的小姐他都要上前瞅瞅，撩拨一翻，自以为风流，谁又看得上他了?那次在奉天楼，他竟然还对你出言不逊，这种人你切莫要与他……”
“这些终归是传言，黎姐姐，你是怎么看他的?我瞧着南世子对姐姐当真是情真意切，若是姐姐真不喜欢南世子，倒不如趁着今日与他好好说清，不要做过多的纠缠，若是姐姐有片刻心动，那边好好抓住，不要放手，南世子与姐姐也定能成就一篇佳话，妹妹是怕姐姐有一天会后悔。”
安归荑的话让江雁云吹下眼眸，她略微思索片刻道:“不，我对南世子不曾心动过。”
安归荑点了点头，她偏过脑袋用指尖掀起车帘的一角，马车外有一个小孩儿拿着花灯摔在地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妇女将他抱在怀中，轻声哄着怀中哭泣的孩子，看到这里，安归荑落下帘子，脸上的喜悦之情多了份忧愁。
“洵儿是想母亲了吗？”江雁云问道。
安归荑摇了摇头:“可惜我从未见过母亲，大抵是想她的。”
“好了，以后有姐姐陪你，姐姐也会哄着洵儿的。”江雁云勾了勾安归荑的鼻尖，两人谈笑间，便来到了皇宫。
今夜的皇宫更加气派了些，安归荑与江雁云并排走着，身后跟着安怀元，安盛，安卓林这安家父子们，以及南清商和他的侯爷老爹，尚书令等人。三家人的气场全开，无人敢靠近几分，就连迎接的太监都离了他们十米远。
莫子桑端坐在桌前，他身着一席白色大袖交领，腰间的腰带上绣着玉兰图案，他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的腰带，这根腰带看着与他的衣裳有些违和，一旁的莫晗非依旧一席蓝衣祥云锦绣服，半束的发饰用蓝色绑带，他手上把玩着最近皇帝新赐予他的玉萧，在指尖随意转着。
“今年的冬至节倒是没了往日的热闹。”四皇子莫子骞笑了笑，他看向身边，空了两个位置，这是三公主莫清璇以及二皇子莫书鸣的位置。
“三皇姐大概是不回来了。”莫子桑端起酒杯，向莫子骞敬了一杯酒，举杯之间，他的双眼落在了一人身上，对面入座的正是冻红鼻头的安归荑，安归荑也注意到了莫子桑的眼神，看了过去，莫子桑用袖子挡住了脸，将酒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安归荑掩面一笑，随即与江雁云说笑起来，没有再理会莫子桑，莫子桑因为喝猛了，而咳嗽了几声。“六弟，你酒量再好也不能这么喝啊！”莫子骞笑了起来，今日冬至节，两兄弟倒是没了隔阂，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冬至节太冷了，我多吃些热酒，暖暖身子。”莫子桑尴尬地解释道，却见莫子骞毫不掩饰地看向了安归荑，愣道:“昭华郡主……”
莫子桑微微皱眉，“昭华”这名字好听，可怎么从莫子骞嘴里说出来就这么“难受”呢？莫子桑撇过脸去，看向安归荑，安归荑举起茶杯向莫子骞点头示意，这冬至节不如寻常宴会，吃席，玩乐，其实也是让各位公子小姐相看。
一道道菜肴上到桌前，安归荑的眸子亮了几分，这宫里的吃食倒是比将军府的好吃上百倍，但就是分量少，没吃几筷子就没了，但这是宫宴，安归荑也不能像在家里那般，胡吃海塞，只能故作淑女，吃一点点。
“怎么了洵儿，不好吃吗？”江雁云看出了安归荑的不高兴，凑到她耳边问道。
“好吃是好吃，就是太少了，吃不饱。”安归荑回道。
江雁云差点没笑出声来，打趣道:“惯知道你就是个爱吃的，这宫里的菜我家那位厨子都会，你喜欢吃哪样自己记着，等宫宴结束再做给你吃。”
“好！”安归荑点了点头，这下又开心起来，不怕吃不饱饿肚子了，更不怕吃不到美味了，可安归荑没吃几口，世家公子们就围了过来，不是来询问江雁云的，就是询问安归荑的，江雁云尚且有南清商，还能得片刻安静，可安归荑就惨了，这不停地被邀请去看花灯，赏冬雪，一个劲的拒绝，看着盘里的食物却无法动弹的囧样，让莫子桑不禁笑出声来。
莫子骞突然起身，让莫子桑措手不及，他以极快的速度来到安归荑身边，理了理衣衫道:“郡主，不知我能否请您一起赏冬日美景。”世家公子们一看这四皇子殿下来了，自然也不做过多纠缠，便自行离开了，安归荑看着莫子骞，点了点头，轻道了声:“多谢。”
“郡主不必谢我，我是真心想邀请郡主去赏景的。”莫子骞坚定的眼神再次让安归荑想起了那天在马上，她刚从皇帝手中救下他，失意的少年对她尽述衷肠，安归荑下意识地看向了莫子桑，嘴上道:“好。”她站起身，与莫子骞离席。
莫子桑平静的眼眸瞬间汹涌起来，他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真是一对良人。”这背影很是登对，莫子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这一次他没有咳嗽，而是更加清醒，他是该醒醒了，他是回来报仇的，不该把时间浪费在一个本已经死了的人身上。
他起身，离开了宴会，丝毫不顾身后莫晗非的询问，莫晗非“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发神经”的莫子桑。
莫子桑刚走出宴席，感受到脸上吹来阵阵凉风，他等我肩膀被人轻轻拍了拍，他转过身，一股花香飘来，眼前之人正对他微微笑着。
“六殿下，你是在找我吗？”安归荑微笑着，莫子桑后退一步，微微点了点头。
“你不是跟我四哥……”
“我拒绝四殿下了，四殿下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对四殿下之情并非男女之情，眼下还是六殿下与我之间约定最为重要。”安归荑冷下脸来，两人并肩走着，可是气氛却极为尴尬。
“要如何，殿下才能救我的哥哥?”安归荑打破了沉默，这句话却将两人的关系瞬间推远，莫子桑眼神暗淡下来，他们之间的关系本就是以交易建立起来的，而他对她从始至终，应该只有利用，安家最终会死，她也会。
“想救你哥哥唯一的办法就是，嫁给我，我会以解药为聘礼，你我之间只是交易，不会有夫妻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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