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千里送纸

    今天碰到了一个因为抓不到娃娃要把抓娃娃机买回家砸了的怪人,好离谱哦。

    医院里,徐颂猛地向下点了下头,差点从椅子上栽下去,她惊醒,在椅子上坐好。

    “嘶——”抻到了脖子,酸疼得要命。

    “怎么在这睡着了?”清越的声音带着点喘,在徐颂头顶响起,她抬头,眨了眨惺忪睡眼,看见了抱着一只小羊玩偶的顾南川。

    他头发很乱,是风吹的,脸上身上全是汗,太阳晒的。

    大夏天的哪来的风?

    徐颂不用想都知道他是骑摩托来的。

    站起来,踮着脚给他擦去额头的汗:“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下午一点多,太阳正毒的时候。

    他握住徐颂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想你了,就过来了。”

    走廊里偶尔会路过几个人,看见有人过来,徐颂像受惊的小猫一样,把手迅速收回。

    她红着脸,桃花眼含桃花色,水光潋滟,甚是撩人。

    想亲。

    “咳,”轻咳一声,顾南川压下脑子里有颜色的想法,随便找了个话头儿,“你怎么在外面睡着了,病房里没有地方休息吗。”

    “有啊,我就是想出来透口气,结果睡着了,欸,不对,”徐颂顿了下,“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顾南川知道她在这个医院不奇怪,因为附近只有这一家大医院,她妈妈每次检查都是来这儿。只是他是怎么找到在哪个病房的?

    “秘密。”顾南川咧着嘴笑,故作神秘。

    一层一层地找不就能知道了。

    “行吧,”徐颂撇了撇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拍了拍旁边的空位,“坐下歇会儿?”

    顾南川屁颠儿屁颠儿坐下,把怀里的玩偶举到她面前,笑地温柔极了,好似有灼人的华光:“送给你的,以后你也是有娃娃的人了。”

    眼前的姑娘曾和他说,她从来没有过一个属于自己的娃娃。她说她不喜欢娃娃,可是却经常看见抓娃娃机就走不动道。

    怎么会不喜欢呢?她只是不想浪费钱罢了。

    徐颂接过玩偶,心头被他脸上的笑容烫得发热,就像有一台纹身机在她心上运作,将那温柔笑脸镌刻下来,难以磨灭。哪怕是过了七八年,也没能忘掉。

    “叮铃——叮铃——”

    躺在床上,徐颂百无聊赖地晃了晃手里的小羊,她侧眸看向窗户。

    窗帘没拉好,中间有一道缝隙,月光就从那倾泻进来,恰巧照出展示柜上一个黑色盒子的轮廓。仔细看,那盒子上还有点点荧光。

    又是睡不着的一晚。

    徐颂翻身下地,取下那个盒子,坐到地上,打开。

    沉默良久。

    月光在她的脸上晃出一条,正正好好落在那那冷清的桃花眼处,照亮了里面那映着繁星的粼粼波光。

    “我不想看见他,”顾南枝头一扭,用后脑勺对着她哥,撅着嘴,“让他出去。”

    大早上一起来,她看见顾南川在病房里,隐隐作痛的腿都不顾了,就开始闹上了。

    追不到小颂姐姐的怂蛋!

    懒得看见他!

    顾南川带着点火星的杏眼精准落到她身上,暗暗咬牙。

    这丫头怎么这么欠揍!大早起就给他找不痛快!

    “咳咳咳……”他被气得一口气没喘上来,咳了老半天,耳尖和两颊都被咳红了,喉结也染上了淡淡的绯色。

    一口气终于喘匀了,他窝在单人沙发上,眼皮一掀,话里带着刺儿,火气不小:“你就这么跟你哥说话?”

    顾南枝哼声:“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哥!连个女朋友都追不到!”

    听得顾南川直磨牙:“当初我就应该一哭二闹三上吊,让你生不下来!”

    火药味渐浓。

    眼看就要打起来,在一边看戏看得津津有味的魏文嘉赶紧冒出来做和事佬。

    主要是他担心自家亲亲女朋友断着一条腿,打不过顾南川那个神经病。

    “我说你俩差不多得了啊。”

    他上前,隔开顾南川看向顾南枝的视线,侧头摸了摸那毛茸茸的小脑袋,回过头凶巴巴地对顾南川说,“我家红豆可是病号,气坏了身体你负责吗?”

    “你就放心吧,”顾南川十分之不屑,“牛气坏了她都气不坏。”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

    哪有跟女孩子斤斤计较的,怪不得他追不到女朋友。

    为了避免自家女朋友被气到,魏文嘉把顾南川赶出去买零食了。

    昨天他家红豆可是为了给他买好吃的,把脚都给磨出泡来了,他不得补偿补偿?

    徐颂睡觉睡得好好的,突然被杜大小姐一通电话给硬生生从睡梦里拖了出来。

    昨天本来睡得就晚,今天又这么早被吵醒了,她是满肚子火气,全撒在电话里了。

    “什么事啊?”那声音一听就知道她烦得要死。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说了什么,徐颂炸毛了似的大吼:“你有病吧!”

    “我不去。”她皱着眉,抬手揉了揉眼,脸上还有两道睡觉时被压出来的红印子。

    她皮肤本就白,平常碰着一点就红,此刻一双桃花眼更是被揉得通红,又娇又媚。

    忍者想打人的冲动,徐颂深吸一口气:“你让别人给你送。”

    “大清早的,求你别恶心我。”

    “行行行,我去总行了吧!”

    挂了电话摔到一边,徐颂认命地洗脸换衣服去了。

    杜禾这个傻|逼,在公厕大号没带纸,非得让她去送纸。人在长康医院旁边那个商场,开车去得十几分钟。

    就应该让她自己用手抠!

    大清早的自己不睡觉去外面拉屎就算了,还不让别人睡。

    妈的,扰人清梦,就应该天打雷劈。

    虽然不情愿,但也不能眼看着杜大小姐蹲穿厕所,要不然厕所得冤死。

    徐颂戴上口罩和鸭舌帽,把自己给包好,确认没人能认出自己来之后,去车|库取了车,千里送纸去了。

    长康医院旁边的商场是临城最大的商场,叫银达,装修大气简约。因为是早上,来往的人还不是很多。

    四层食品区厕所门口,站着个短发女人,带着口罩鸭舌帽,穿了一身黑,浑身散发着冰封千里的冷气,让偶尔的一两个行人都默默地离她几米远。

    “颂颂,我爱死你了!”

    洗完手从厕所出来,杜禾一把抱住徐颂以感谢她千里送纸之情。

    还没醒过神儿来的徐颂,仍旧一肚子火,她毫不留情地推开杜禾,只说了一个字:“滚。”

    “哎呀,你就别生人家的气了嘛~”见情况不妙,杜禾又发动必杀技——撒娇。

    “你杜家是没人了吗?”可见是极有用的,徐颂生怕她继续恶心自己,赶紧开口来让她闭嘴,“用得着我来送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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