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婆媳同心

    陈国秀带领着一伙人杀气腾腾的冲进屋子里。

    宋老太听见动静,慢吞吞的从炕上爬起来,“哪门子邪风把你给吹来了?”

    陈国秀冷笑着,“宋金莲,你儿子坟头上都长青草了,你居然还在这里睡大觉!”

    “大晌午的你跑来扰人清梦,就是为了给我说这些无稽之谈?”宋老太此时已经整理好衣衫坐在炕沿边上,鄙夷的口吻与陈国秀说:“听说梁財又娶了一房貌美如花的小妾,恨不得日日夜夜黏在那小妾身上。你这个夜叉在他跟前怕是不吃香了吧,闲得发慌才日日来挑拨我和佩佩的婆媳关系。”

    陈国秀瞬间被气的脸色涨红。

    “你儿媳妇搞破鞋的事儿,全村子都知道了。”说罢,陈国秀凌厉的眼风扫遍三间屋子,“乔佩佩呢,给我滚出来去见官!”

    “瞎嚷嚷什么?她出去赶集挣钱去了!我这一把老身子骨儿,可多亏佩佩这个有孝心的孩子给我养着呢!”

    罢了,宋老太又问陈国秀:“你说的,可是昨晚?”

    不等陈国秀回答,宋老太抢先打断她:“我昨晚痛风病发作,佩佩一整晚在屋里伺候我寸步不离,又何来与男人通女|干之说?”

    陈国秀早料到宋老太会为乔佩佩开脱,她也不恼,朝身后的梁欣勾勾手,“欣儿啊,把你知道的给大娘说说。”

    此时闻讯看热闹的村民越来越多,甚至围满了整个院子。一抹鹅黄色的身影从人群里款款走出,梁欣朝着宋老太俯了俯身子。“见过大娘。”

    宋老太点了点头,“欣儿啊,无事多看看《女德》、《女戒》。可别学你娘,大字不识,成日只知道兴风作浪、败坏门风!到时候想嫁个好人家都难!”

    “......”

    梁欣看了眼被气成猪肝色的陈国秀,用甜美的嗓音对宋金莲娓娓道来:“可怜哥哥英年早逝,留下嫂嫂独自一人。我见嫂嫂身形消瘦甚是憔悴,便派丫鬟给嫂嫂熬了燕窝端过来。

    本想着让她补补身子,可谁知丫鬟粗心大意,来时给端错了!把给我爹爹加了龙虎药的燕窝给端了过来!”

    村民们一片哗然,仿佛就凭梁欣的三言两语,乔佩佩便成了人尽可夫的荡妇。

    梁欣假装抹了两滴眼泪,大声哭诉道:“嫂嫂若是喝了,没有男人她是过不去的。即便生生熬过了这一宿,孩子也是保不住的,又岂会......平白无事去镇上赶集?”

    村民们议论的声音越来越大,各种嫌弃、鄙夷、嘲讽、看笑话的表情统统写在脸上。

    陈国秀与梁欣见宋老太陷入沉默,便相视一笑。

    刘瘸子清早是被陈国秀和梁欣在牛棚里踹醒的。

    他说他昨夜在宅子门口守着,只有宋老太在屋里骂骂咧咧闹腾了半宿,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动静。既没听见乔佩佩说话,也没看见乔佩佩出门。后半夜,刘瘸子实在守不住了,便打算潜进门把乔佩佩打晕了掳走。

    可谁知他正打算行动,天上突然掉下个碗口大的石头把他砸晕。

    醒来之后,刘瘸子便发现自己赤身裸体躺在了牛棚里,衣衫尽褪不说,还被一群人围观嘲笑丢尽了脸面。

    陈国秀听完刘瘸子的诉苦,便想起她与梁欣密谋的那晚,一个男人站在屋顶上偷听,并且还遗留下了一只靴子......如今国泰民安、民风端正,试问有哪个男人敢帮乔佩佩这个寡妇出头?

    所以陈国秀认定了,乔佩佩一定是暗中找了姘头!昨晚亦是被那个男人解了春药。

    村民们的议论声嘈杂鼎沸,就差把乔佩佩揪回来脱光了打一顿,陈国秀趁热打铁。

    “我说大姐,您也别急着否认,衙门里有专门验证女子贞洁的老妇,她是否与男人厮混一验便知。”

    “去不了,”宋老太“斜”了陈国秀一眼,稳如泰山的坐着,“我儿媳妇怀着身子呢,这一验,把肚里的孩子验没了怎么成?那可是梁家的嫡孙!”

    “嫡孙”二字将陈国秀气的咬牙切齿,她生平最恨的便是被宋老太压一头。若没有这个老不死的,那她的儿媳生出来的才是嫡孙!

    “忘了告诉你,”宋老太开始装糊涂,“嘶......你说的是燕窝啊,我闻着味道属实奇怪,还以为是泔水,就给牛饮了。”

    “......”

    陈国秀与梁欣瞪直了眼,梁欣急的踹了身旁的丫鬟一脚,小声质问:“你没把燕窝交到嫂嫂手上?!”

    丫鬟吓得兢兢业业,“昨日大少奶奶没在,我便将燕窝交给了大太太!我对大太太说了,这是二小姐特地给大少奶奶熬的补品,一定要让大少奶奶喝完才不枉费二小姐一片好意!大太太亲口答应了的,谁知......”

    梁欣气得想撕了丫鬟,碍于大家闺秀的面子,她只好生生咽下这口窝囊气。“回去我再狠狠的收拾你!”

    而陈国秀半晌才反应过来,“那......牛喝了怎么样?”

    宋老太唉了声,故意吊着一群人的胃口,慢悠悠躺回了床上。

    “能怎么着?下犊子似的叫唤了一晚。”

    宋老太面朝墙,背对着一群人,老脸都给臊没了。她这还是头回|拐着弯儿自己骂自己。

    “......哈哈哈!”村民们听闻此话也纷纷笑弯了腰,一致认为这场闹剧是陈国秀和梁欣母女俩合起来搞得乌龙。

    笑话也看够了,村民们讨论了一番后便各自散去。回家的回家,干活的干活。

    “没关系大娘,”梁欣强颜欢笑挽住火冒三丈的陈国秀,走到炕边对宋老太说:“嫂嫂没喝下是好事,若误喝了,令地底下的大哥蒙羞,那我还不得悔恨终身?大哥是遭病走的,什么也没留下,只留下了家人对他的无限追思,我这个做妹妹的,当然要替他守护好家人。”

    与母女二人斗了一场,宋老太有些乏累,便打着哈欠轰赶二人,“没什么事就回吧,我瞧着你们俩在我跟前转悠啊......我就提不起精神!”

    “......”

    “对了,梁欣啊,你嫂嫂说这燕窝是用燕子的吐沫星子做的,听着就腻味!你明日再差人给你嫂嫂送些更好的补品过来!~”

    ...

    再看乔佩佩,自从有了虎子给她拉客带人气儿,从开张到晌午一直忙得热火朝天。

    乔佩佩全力负责炸地瓜、炒调料,虎子则给她打下手,张罗着打包和收钱,一大一小配合默契,勉强能应付得过来。

    几位妇女过来排队,见乔佩佩的东西干净卫生,做法又独特,香味飘着老远都能闻见,便想着买回去给自家娃儿吃,可一问价格都嫌贵。

    “一份地瓜六文钱?还不如买十个烧饼来的实在。”

    面对妇女的指指点点,乔佩佩不恼,擦擦手笑着说:“您说这鲍鱼和龙虾是一个味儿吗?您又没吃过,怎么知道它值不值?”

    说着,乔佩佩用早就削好的牙签扎了几块分给她们尝尝。

    “好吃,好吃,就咱们这儿买不到这个味儿的!”几位妇女赞不绝口,甚至还想要再用手里的牙签扎一块尝尝,这回乔佩佩不给了。她把小手一遮,香喷喷的炸地瓜瞬间被掩盖在了白布底下。

    “几位别急着吃,我教几位个赚钱方法怎么样?”

    乔佩佩在演艺圈十几年不是白混的,她眼光毒辣看人极准。像这种爱占便宜的妇女,若是光指着她们来光顾自己,用不了几天就关门大吉。可这些人虽然花钱不大方,但嘴皮子传得快。通过她们来给自己打广告拉拢顾客,那无疑是一个不小的商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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