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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人间亦如炼狱,死后才是天堂

    有些人生来就注定是为他人铺路!

    美妇随之不由用牙轻咬下唇,顿了一下,其后朝前在一次拱手叩拜行礼。

    “谢前辈提点,我.......”

    “受教了!”

    声色略带了点迟疑。

    美妇语闭,收礼抬头恢复直立,死死攥紧手中的伞柄,眼带泛起一些褶皱,若有所思。

    此时的氛围又重新回到了凝重。

    顺着嘈杂的呼吸吐纳的频数,老翁从中凭感已然了解了美妇仍有所想,于是在这凝重平静之余,他渐渐撤回了嘴角先前上扬的弧度。

    静息片霎,一脸淡然。

    “你那点小心思,也就没必要扭扭捏捏藏着了,还有什么想问的便直说吧!”

    声音传出,美妇顷刻挑眉。

    是啊!在这里任何的一切,包括心思想法.....显然是根本无法藏匿,还想着要先试探一下看看,这前辈是抱着何种态度,

    哎~~真的!关心则乱,居然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

    我实在是太傻了,太傻!

    美妇回思瞬然抿唇,犹豫再三,不经意间眼眸望向了不远处对岸的小草屋,迟疑了几息,转回眸子。

    “前辈,他......他现在怎么样了?”

    声音低沉而又感到惋言,这次美妇没有做其余动作(没在行礼),就这样略带点感伤的自立干站着。

    “这话不应该问我,你陪了他几十载时间,他怎么样?你不是应该比我更清楚。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看似人满为患偌大的村子实际上也就只有三个人。

    从几十载前到几十载后,一直是三个人!”

    其声平淡,老翁镇定自若之余深呼一口三浊之气。

    瞬息周围的气场发生渐变,凝重的氛围得到缓和,气息也变得格外清新,想必是老翁呼出的那股三浊之气加快了四周草木的光合效应,深吸一口,很是令身心俱疲者得到万般不曾想到的放松,很是治愈。

    美妇纳入一点周围飘溢的清新,使得思绪从杂糅变的十分通透,脑子也变得格外清晰开明。

    一时间美妇没有急于表述自己的“观点”,而是在这一刹愣在原地保持沉默。

    入目三分,思想明清。

    此刻她沉睡的记忆突然被一点一点唤起,那些模糊的记忆慢慢在脑海之中浮现画面。

    从被氏族暗算重创无意间获救的相识相知,再到别云亭上的出征承诺,想起以另一种身份陪伴他左右的岁月时光,一朝一夕,一时一刻,从玩笑话到关心语,无不让人很是舒心,诚然,这是她自己在这一千多年时间里真正意识到自己还活着。

    时光短暂且美好,没有曾经氏族之间的勾心斗角,不掺杂任何杂质,真正意义上纯粹的,为自己而活。

    几十年载,一如既往,纯粹而不羁,安详且平和。

    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之中翻涌,身临其境。情至深处她庆幸地不由莞尔一笑。可是这一笑眼底中泛起的难过更甚,显然这并不是喜笑而是苦笑,是那种发自内心的苦笑。

    虚幻的记忆越是和谐美好就越是令她越发痛苦。

    朝花夕拾无人问,更待别离世一香。

    美妇嘴角笑着,眼袋却早已泛起一抹微红,眸中水光溅起,默言间!一时兴起,一时愁,愁至深处,剩下的.......

    只有空乏其身的苍白无力与岁月静好的极具挽伤。

    痛苦,不一定愁容,笑容满面有时会比愁容更加痛得深入人心。

    老翁屏息凝感,察觉到美妇的不对劲,仅之一瞬便已知其心中所想。

    头首一沉“轻描淡写”的呼出一口气,为之悯然。

    过往的虚幻固然美好。但现实的无力却总是让人痛彻心扉。打破虚幻的最好方法,便是让其认清现实。

    唯有“虚实结合”才能从过往回忆中走出免去这心间莫须有的痛苦。

    老翁穆然含唇。

    河面这时泛现出一点轻微波痕,美妇仍沉溺在虚幻的记忆之中,那憔悴地眼袋便是最好的佐证。

    依稀间!老翁领然闭目仰首。

    “以自身为鱼肉,挥刀向自,换不食之粮。生死荼服,观音吊命。(观音土)”

    苍老之声再度在耳畔哗然响起。

    这一字字的真实现状,不经意间打碎了美妇脑海里那过往记忆的虚幻,一声声的句调硬生生将沉溺于虚幻美好中的美妇给拉了回来。

    美妇辗转醒目。

    一阵清风徐来,那滴微弱的波痕,刹那加剧泛起层层波痕涟漪。感受着从侧迎来的清风美妇豁然抬首看向那河面的阵阵余波。

    一点心已明!

    就在此刻她瞬时注意到了,自己的形象早已泪眼婆娑。

    下一时赶忙用另一只没有拿伞的手擦拭眼角浸湿的泪痕,迅速调整好自己的状态,仅过几息便将自己的状态完全收放好,完全看不出刚刚有过眼红冒水花的黑历史的痕迹,捣鼓好自己身仪容仪表后,随之转目看向老翁的背影,在心里几经周折,短暂思量一番后(想明白一定是前辈点醒了自己),紧接骤然对其再一次拱手重重行上一礼

    “抱歉前辈,刚刚略微有些失态了!!”

    声音听上去很是柔弱像似一缕细风吹过山谷穿越树木。但美妇心里在清楚不过这副柔弱的声调,无非是她自己故意装出来的保护色,目的也很是纯粹保护自己。

    冰泉冷涩弦凝绝,凝毫不通声暂歇。

    听着这般若的弱微腔调,老翁会心一明,随其一把轻声轻语不带一丝娇柔造作的声音赫然响起

    “无碍!”

    以轻声回应柔弱,其中深意中无不透露出老翁温文儒雅的礼貌客气,很是对美妇的尊重。

    美妇豁然领会到这其中的意思,于是乎凭借着这一点,她在心里纠结踌躇了一番,顿了顿。

    明明原本是想用柔弱的语意认错等着“挨训”的,可是结果并没有。

    非但没有还恰恰相反,前辈这轻声的语气,这平顺谦和的态度,种种迹象表明前辈很是尊重我,那凭借这份尊重,不知......说不定.....或许可以......

    想到这里美妇抿唇再三斟酌片刻,风走过隙之间她凛然抬目翘首。

    “前辈恕晚辈冒昧,能否再度过问最后一个问题?”

    声色卑微到尘埃,不过美妇还是为了谨慎行事,这样做也是无可厚非。

    “许!!!”

    美妇低首示微,不多时这声平淡的字眼便入其耳背之中,霎时须臾之间,美妇豁然抬首,看着老翁那萧瑟背影,蹙眉凝思几息。

    看来我还是多虑了!

    随后抿了抿唇苔缓缓张开了口

    “前辈高义,晚......晚辈只想问,他...他是否可....可有改命之机?”

    声调吞吞吐吐仿佛是在心里不由分说抗拒着什么,但也不得不去面对。

    天上有一道分明清晰的裂缝,将这方偌大点的天空分割成两半。

    一面至明,一面至暗。

    至明一方晴空万里,至暗一方闷雷作祟。极致反差的景象,使人难懂其中晦涩深意。

    明理天隔间两方,明暗交错闷雷响。

    这时老翁用手轻轻撩起竿身,鱼线拉动下方绑着的草饵,片霎之间于波光粼粼的河面溅起一点水滴,水滴落下,同时在四周迸现出几种大大小小截然不同的水花,如同石头落水四溅水花一样。水花大小各异,但最后都呈层层圆型状的波纹,向周围延展扩散蔓延,引起整个河面动荡。

    一点看似平平无奇的水滴亦能影响整个河面。

    裙带反应!

    老翁漠然仰头正对那动荡不安的河面,凝息转瞬,随即耳畔悠然响起略带沧桑的老迈梵音。

    “看!一点水珠便能引导得整个水面波澜动荡。打破了原有的平衡,建立一种新的平衡,不过我想这种新的平衡是持续不了太久的,很快便会回到原有的平衡状态。

    我刚才曾言契机不是随便什么人都配拥有的,有些人生来的意义就注定是要为他人来铺路。

    结合上面的这两点,我只是想说:

    即便获得了契机改写了命数,但在他生命余生长河里,还剩几年可活,尤其是现在他穷困潦倒的现状,也许穷并不是原罪,但贫瘠是真的会死人。对于疾苦的贫民而言,简单一点就是

    人间亦如炼狱,死后才是天堂。

    死亡才是真正的救赎。

    先前谈到命运,扪心自问,你真的了解命运吗?

    就命运而言,休伦公道!”

    声音响到这儿骤然便停了下来,紧接着老翁轻手轻脚将手中鱼竿慢慢放于身侧。随即这时那久闭不睁的眼眸,霎时缓缓张开。

    血染净瞳,斑璇成双。

    老翁开目谨然呈现在眼里的是一双血红双瞳,仔细一瞧其中还有呈细细的漩涡线条,一眼所及仿佛是能看透一切虚妄。

    美妇安静的看着老翁背影的瞬间,心里豁然涌现一股前所未有的惧意,心惊胆寒。

    不时紧眉凝眸,

    接着老翁穆然撇头怀望,静谧无声之余,冷冷地看着对岸的那间简陋草屋。

    “况且一个经过深思熟虑执意赴死之人,心早已渐渐冷了,无论怎样是劝不动的。

    要是有些事他没说,好吧!你别以为他忘了,他什么也没忘,只是有些事只适合隐藏。

    但是光烁,他每时每刻都是晨光也都是晚霞,当他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之际,正是他在另一面燃烧着爬上山巅,布散烈烈朝晖之时。他一定要把自己的忠贞,他的热情,他的好奇心以及他的爱,浪费在这个世界上,把空壳留给他。寂静的光辉平铺的那一刻,地上的每一个坎坷都被映照的灿烂。

    当然!那不是他,但是?那不是他吗?

    若非命运的加持命运的加持,人生所做的一切,都毫无意义,其实说白了,不过就是尽人事,听天命。我们登上并非我们所选的舞台,演出并非我们所选择的剧本。因为人生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的人生。

    唯有被命运碾压过,才懂得时间的慈悲,我们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来,我们最终离开这个世界是因为不得不走。

    他本就是命运选中的引路人,作为引路者他的命运早已被天道所谱写。

    不可善改天命!

    无解,便是大善!

    好了,讲了这么多,你心里应该有确切的答案了吧!”

    声音在耳畔赫然停下,随即老翁睁开的漩涡血眼这时缓缓地合上,闭了起来。

    瞬息间,也在此刻美妇心底的胆寒惧意突然被遣散消逝,那对紧锁的凝眸,才得已舒张下来。

    少顷片霎美妇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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