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伍溪
踏入五通县，修桓第一时间，买了点礼品，前去看望曾经的房东，刘叔家。
未料，有一人在此，等了他半月时间。
“你便是打死我哥的修桓？”
正与刘叔寒暄着，忽闻院门外脚步声靠近，一青年不打招呼闯了进来。
青年武人模样，一身劲装，腰间还带着一把长剑。
修桓顿时如临大敌，右手已握住身侧剑柄，随时准备出击，这是他离开新川前买来防身所用，为的就是今日。
他在思索，自己是否要抢先出剑，但恐落人口实，最终按耐住没动。
大炎王朝，终归是一个律法严明的正常世界，不是过往看的那些小说，一言不合，拔剑厮杀，还无官府缉拿。
青年瞅了一眼他的动作，从对方剑鞘收回视线后，双手抱胸，淡淡地说了句:“你不是我的对手，松手吧。”
轻蔑的口气，无害的动作，表明似乎并无太多敌意。
修桓不敢松手，虽然目前内力弱于对方，但获得青书武道经验后，招式甚至可能强于对方，两相扯平，比拼起来，不至于落入下风。
可若被对方下套，自弃兵刃，那就要命了。
“伍河之弟？”
“伍溪。”青年坦率回应。
快人快语！
修桓意识到，对方大概率跟自己是同类人，直来直去的性格，少言率语。
心中警惕登时减弱，放下按剑之手。
“可是寻仇？”修桓直接问道。
“是。”伍溪耿直回复，旋即摇头，“也不是。”
“此话怎讲？”修桓眉头一皱，还话里有话。
伍溪解释:“我哥跟他那两兄弟，做的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我全清楚。”
“可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知晓此等行径，于民于法不容，然我为自身前途所惑，未加阻拦，此乃我之过，非兄之错。”
一番话语，倒是令修桓有所改观，原以为会上演小说中的血腥一幕，没曾想，这伍河倒还挺深明事理。
“自去年起，我便醒悟，决心再不接受兄长资助，本想今年回家，告知兄长，却不见人影，一打听，得知兄长已伏法被诛，动手之人，想必就是你了。”
修桓见他挑明，内心毫无波动，且继续听他讲下，看看到底要说什么。
“我闻你乡下而来，初时瘦小，一直在家潜心读书，不足半年，习武有成，便能以一敌三，今日一见，确为奇才，怕已有武生四段，甚至五段实力。”
“于民于国，皆有利于社稷，我两相比较，不忍残害汝，然……”
语锋突变，修桓心感危机，右手不自觉再次按剑以待。
“兄长亲人之死，恩情所在，溪，不得不报。”
直到这一刻，伍溪才露出些许锋芒，他眼中盛气凌人，体内真气尽出，近乎九段的实力，掀起一阵风尘扰动。
房东刘松，被这股气势吓得，两腿瑟瑟发抖，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刘叔，你先离开。”修桓眼神凝重，死死盯着伍溪的双手，提醒道。
刘松愣愣点头，等走出院门，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衣裳尽湿，这才缓过神来，匆忙赶去县衙报案。
“既然如此，出招吧。”修桓面无惧色，漠然道。
伍溪否定道：“不！”
“那你想如何？”修桓愈发疑惑。
伍溪提出条件：“你自断一臂，改走文路，此间事了。”
仿佛敕命一般。
“哦，然后呢？”修桓不怒反笑，质问道。
伍溪一怔，显然没想到，修桓会有此一问。
不过为了大事化小，避免死人影响自身前途，他还是耐着性子。
“然后，等我来年成就武者，考取功名，自会提携于你，并捐款救济百姓，修桥造路，福泽一方，以弥补兄长多年对乡民的亏欠。”
“然后呢？”修桓追问。
这回轮到伍溪皱眉头了，他始终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想不出吗？”修桓为他提议：“然后你就该自裁，以谢那些被你哥偷钱导致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
伍溪听后，眼睛微眯，多了一丝阴鸷之气。
“你什么意思。”
修桓哈哈大笑，他已经完全弄懂，面前这位伍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在城里，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你若为国为民，此事不过尔尔，盗匪亲友，理当大义灭之，你若寻仇而来，拔剑便是，何必废话。”
“偏偏你既要心中世事之理，渴望世人夸你公私分明，大度容人，却又纠结兄长之仇，不愿丢了情分，怕人说你六亲不认。”
“然而，这些都只不过，是为掩盖你内心，因为兄长资助，自己才能走到今天的那份不安罢了。”
“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自私自利，忘恩负义，钻律法空子，逃避刑罚之人，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大谈为民谋福，简直聒噪之际！”
伍溪强忍怒意，几欲拔剑出手。
“明明踩着兄弟的尸骨，一路往上爬，却还要鄙夷兄弟行径，不齿为伍。”
“与那些受贪官污吏恩泽，事发又撇清关系，强调自己努力得来之人，有何区别。”
“若天下人皆效仿你这般，岂不是乾坤颠倒，世皆从贼。”
“你读的圣贤书，莫非为盗版，印得《学为己用，自利为上》八个字！”
结尾，修桓加大力度讥讽。
“住口！”
一声锵响，剑刃出鞘，伍溪被他挖空心底，恼羞成怒之下，终于还是动手了。
“来的正好！让我看看，你这厚颜无耻之徒，到底学了几分本事！”
修桓等候多时，因说完这番激昂话语，早就热血沸腾，真气冲瞳。
几个回合下来，配合言语攻击，青书经验，他竟跟伍溪打的不相上下。
伍溪暗暗惊讶，此人内力弱他四个段位，怎么剑招反倒隐隐压他一头。
加上心乱如麻，十分力只发挥出七八成，与其交战，居然呈现势均力敌场面。
侧身躲过一记突刺，修桓抓住机会，反手一剑回掏，伍溪躲闪不及，退步同时，向上一挑，带起一抹鲜红。
只是他的胸前，也被划了一道口子，所幸不深，远比修桓轻微。
二人乘势拉开距离，本欲再战，忽闻街道一阵步伐整齐声响，伍溪猜测县衙来人，只好作罢。
“今日便放过你，来日再取手臂。”不甘地收起长剑，伍溪放下狠话，纵身一跃而起，在墙脊之上，快步逃离。
目视着他的消失，修桓没有追去，看了眼右臂那道显目血痕，心中对自己实战实力，有了评价。
“虽有九段武生经验，然实力差距尚在，久战无利，反受其害，若非言语搅乱，一臂无矣。”
“小桓，你没事吧？”
未料，有一人在此，等了他半月时间。
“你便是打死我哥的修桓？”
正与刘叔寒暄着，忽闻院门外脚步声靠近，一青年不打招呼闯了进来。
青年武人模样，一身劲装，腰间还带着一把长剑。
修桓顿时如临大敌，右手已握住身侧剑柄，随时准备出击，这是他离开新川前买来防身所用，为的就是今日。
他在思索，自己是否要抢先出剑，但恐落人口实，最终按耐住没动。
大炎王朝，终归是一个律法严明的正常世界，不是过往看的那些小说，一言不合，拔剑厮杀，还无官府缉拿。
青年瞅了一眼他的动作，从对方剑鞘收回视线后，双手抱胸，淡淡地说了句:“你不是我的对手，松手吧。”
轻蔑的口气，无害的动作，表明似乎并无太多敌意。
修桓不敢松手，虽然目前内力弱于对方，但获得青书武道经验后，招式甚至可能强于对方，两相扯平，比拼起来，不至于落入下风。
可若被对方下套，自弃兵刃，那就要命了。
“伍河之弟？”
“伍溪。”青年坦率回应。
快人快语！
修桓意识到，对方大概率跟自己是同类人，直来直去的性格，少言率语。
心中警惕登时减弱，放下按剑之手。
“可是寻仇？”修桓直接问道。
“是。”伍溪耿直回复，旋即摇头，“也不是。”
“此话怎讲？”修桓眉头一皱，还话里有话。
伍溪解释:“我哥跟他那两兄弟，做的那些偷鸡摸狗之事，我全清楚。”
“可我也是读过圣贤书的，知晓此等行径，于民于法不容，然我为自身前途所惑，未加阻拦，此乃我之过，非兄之错。”
一番话语，倒是令修桓有所改观，原以为会上演小说中的血腥一幕，没曾想，这伍河倒还挺深明事理。
“自去年起，我便醒悟，决心再不接受兄长资助，本想今年回家，告知兄长，却不见人影，一打听，得知兄长已伏法被诛，动手之人，想必就是你了。”
修桓见他挑明，内心毫无波动，且继续听他讲下，看看到底要说什么。
“我闻你乡下而来，初时瘦小，一直在家潜心读书，不足半年，习武有成，便能以一敌三，今日一见，确为奇才，怕已有武生四段，甚至五段实力。”
“于民于国，皆有利于社稷，我两相比较，不忍残害汝，然……”
语锋突变，修桓心感危机，右手不自觉再次按剑以待。
“兄长亲人之死，恩情所在，溪，不得不报。”
直到这一刻，伍溪才露出些许锋芒，他眼中盛气凌人，体内真气尽出，近乎九段的实力，掀起一阵风尘扰动。
房东刘松，被这股气势吓得，两腿瑟瑟发抖，几乎快要站立不住。
“刘叔，你先离开。”修桓眼神凝重，死死盯着伍溪的双手，提醒道。
刘松愣愣点头，等走出院门，后背惊出一身冷汗，衣裳尽湿，这才缓过神来，匆忙赶去县衙报案。
“既然如此，出招吧。”修桓面无惧色，漠然道。
伍溪否定道：“不！”
“那你想如何？”修桓愈发疑惑。
伍溪提出条件：“你自断一臂，改走文路，此间事了。”
仿佛敕命一般。
“哦，然后呢？”修桓不怒反笑，质问道。
伍溪一怔，显然没想到，修桓会有此一问。
不过为了大事化小，避免死人影响自身前途，他还是耐着性子。
“然后，等我来年成就武者，考取功名，自会提携于你，并捐款救济百姓，修桥造路，福泽一方，以弥补兄长多年对乡民的亏欠。”
“然后呢？”修桓追问。
这回轮到伍溪皱眉头了，他始终想不出还有什么需要做的。
“想不出吗？”修桓为他提议：“然后你就该自裁，以谢那些被你哥偷钱导致家破人亡的无辜百姓。”
伍溪听后，眼睛微眯，多了一丝阴鸷之气。
“你什么意思。”
修桓哈哈大笑，他已经完全弄懂，面前这位伍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在城里，对方不敢拿自己怎么样。
“你若为国为民，此事不过尔尔，盗匪亲友，理当大义灭之，你若寻仇而来，拔剑便是，何必废话。”
“偏偏你既要心中世事之理，渴望世人夸你公私分明，大度容人，却又纠结兄长之仇，不愿丢了情分，怕人说你六亲不认。”
“然而，这些都只不过，是为掩盖你内心，因为兄长资助，自己才能走到今天的那份不安罢了。”
“在我看来，你不过是一自私自利，忘恩负义，钻律法空子，逃避刑罚之人，凭你，也配在我面前大谈为民谋福，简直聒噪之际！”
伍溪强忍怒意，几欲拔剑出手。
“明明踩着兄弟的尸骨，一路往上爬，却还要鄙夷兄弟行径，不齿为伍。”
“与那些受贪官污吏恩泽，事发又撇清关系，强调自己努力得来之人，有何区别。”
“若天下人皆效仿你这般，岂不是乾坤颠倒，世皆从贼。”
“你读的圣贤书，莫非为盗版，印得《学为己用，自利为上》八个字！”
结尾，修桓加大力度讥讽。
“住口！”
一声锵响，剑刃出鞘，伍溪被他挖空心底，恼羞成怒之下，终于还是动手了。
“来的正好！让我看看，你这厚颜无耻之徒，到底学了几分本事！”
修桓等候多时，因说完这番激昂话语，早就热血沸腾，真气冲瞳。
几个回合下来，配合言语攻击，青书经验，他竟跟伍溪打的不相上下。
伍溪暗暗惊讶，此人内力弱他四个段位，怎么剑招反倒隐隐压他一头。
加上心乱如麻，十分力只发挥出七八成，与其交战，居然呈现势均力敌场面。
侧身躲过一记突刺，修桓抓住机会，反手一剑回掏，伍溪躲闪不及，退步同时，向上一挑，带起一抹鲜红。
只是他的胸前，也被划了一道口子，所幸不深，远比修桓轻微。
二人乘势拉开距离，本欲再战，忽闻街道一阵步伐整齐声响，伍溪猜测县衙来人，只好作罢。
“今日便放过你，来日再取手臂。”不甘地收起长剑，伍溪放下狠话，纵身一跃而起，在墙脊之上，快步逃离。
目视着他的消失，修桓没有追去，看了眼右臂那道显目血痕，心中对自己实战实力，有了评价。
“虽有九段武生经验，然实力差距尚在，久战无利，反受其害，若非言语搅乱，一臂无矣。”
“小桓，你没事吧？”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