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升华
“坐吧，需要喝什么？茶还是咖啡？”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内装饰简单，一张办公桌、一个存放奖杯的柜子、三张椅子、几盆翠绿的花草与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构成整个办公室。
老师放下手中的资料，坐在了办公桌后，微笑着用手示意钟缘坐下，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由然而生。
钟缘有些拘束的坐着，这是正常反应，哪个学生能在师长面前表现得轻松自然？即使他看起来仅仅比自己大了一点……
“喝咖啡吧，没有必要那么紧张，我也才刚从这里毕业。”他似乎看出了钟缘的局促，主动出声缓解了钟缘的紧张。
一杯香浓的咖啡摆放在钟缘的面前。
“认识一下，未来的同事，我叫夏木，去年刚毕业，你可以叫我夏哥。”一段极为正式的自我介绍从夏木嘴里冒出。
“呃……好的……”钟缘很快反应过来，回应道。
“夏老师，你说的‘未来的同事’是什么意思？”钟缘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字面意思，我们未来极有可能会是同一特殊机构的同事，因为你已经不可能在那些存在普通人的单位上找到任何一个工作，现在的你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不过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夏木微眯着眼睛说道。
“……”钟缘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夏木。
“相比起那些琐碎的问题，我们更希望了解的是，你走到第几阶梯了？”
夏木双手撑在桌面上托住下巴，一脸严肃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钟缘意识到这次并不是简单的谈话。
钟缘注定到他用的是“我们”，说明他并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个组织，而学院是个官方组建的机构，所以他背后组织应该也是具有官方背景的，但这只是推测。
“……”钟缘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这种超凡的事物很明显是被管控的，否则外面不可能一定消息都没有。对方很可能就是管控者组织的成员。
“第三阶梯，对吗？”夏木微笑着说道。
“……”
被人道破心中秘密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是在对方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钟缘的身体微微紧绷。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要确认你的情况，这是件好事，毕竟踏入这条路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不过，既然已经踏入这条路，那就遵守一下规定，把这份契约签了吧。”
夏木从一旁抽出一张写满不明字符的白纸递给钟缘，眼中的目光意味深长。
“契约？”
“是的，表示你接受规则的限制的契约，这是每个接触到升华之路的人都必须签署的，不过你并不需要在现在就签，但最好还是在下次进入精神世界之前签上，它会为你提供保护。
顺带一提，你的父母全部签过了，假如不出意外的话，你在毕业时也会签上这样一份条例，只不过因为你提前接触到了这些，提前签一下罢了。”
夏木语气温和地解释道，看起来并无恶意。
精神世界？钟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如果不签，会怎么样？”
“基本上都会在那些世界中遭遇意外死掉，因为你没有得到神明的庇护。说实话，我们也不清楚为何你会接触到这些，明明当前世界的能量浓度不足以支持你踏入第二阶梯。”
“行，我签了，能给我详细讲一下这些吗？”钟缘拿起笔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自己连阶梯的作用是什么都不清楚，根本无力去拒绝，而且他没有理由去害自己，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被窥视。
“可以，这些是我此行找你的目的之一，我们从基础开始吧，我会问你三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就是开始前的必要程序。”夏木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
“你是否相信神明？”
这是一个唯心的问题，但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或许……神明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吧，而且对方刚刚也提到了神明，钟缘心想着。
“相信。”钟缘回答道。
“你觉得神明是什么样的？”
“不清楚，但一定很强大。”如果神比人还弱，那还是神明吗？还谈何为自己提供庇护？
“那么，你是否对某些神明怀有虔诚的信仰？”
“我？没有。”我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怀有对其的信仰呢？
“可以了，解除戒备。”夏木松了口气，对着窗外挥手示意道。
这意味着钟缘不可能是那些虔诚的信徒，拒绝承认自己的信仰，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远处的房顶上一个小小的影子站了起来，慢慢离开了，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长条状的物品，很明显，那是一把枪。
有可能在刚刚的谈话之中，这枪的准心并一直瞄准着自己的脑袋，也许自己稍稍表现出异样，便会被一枪爆头。
钟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生命挂在了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抱歉，我们不能确定你是否发生异化，毕竟最常发生异化的便是你们这些升华者。”夏木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钟缘发现夏木刚刚也一直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因为他的背后湿透了。
“理解……能告诉我异化是为什么吗？”虽然不太明白异化是什么，但看夏木的反应也能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多了解一些，也能避免发生这种情况。
“咳……这个说起来挺复杂的，你知道升华的本质是什么吗？”夏木说道。
“呃，不知道。”
“升华的本质可以分为三类：神眷、灵魂、异体。”夏木解释道。
“那么，签署那份契约，得到庇护算不算神眷？”钟缘的脑回路渐渐清晰，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
“不算，神眷指的是那些行走在地上的代行者，它们等同于神明的化身，签署契约顶多算是神明的雇员。”
“刚刚你多次提到了阶梯，阶梯是什么？”钟缘渐渐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这是夏木故意放给他的。
“阶梯，是升华的力量之分，目前已知最高是十三级，但神眷却不以阶梯来计算，他们以层数划分。”
“力量？可我并未感觉自己与此前有何不同。”
“不，你得到了，可能你还没感觉到，但每一个觉醒者都有的，我也不例外，比如说这个。”
一股危险感从夏木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刀锋一样的气息在钟缘身边环绕，夏木所带来的危机感甚至远大于那个完美生物。
下一刻，一切骤然停止，危机感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般，除了他们面前的空间变得扭曲，夏木将一张白纸折成飞机丢了进去，纸飞机裂成几块，断口平滑。
“我跟你一样，也是第三阶梯，不过并不是那些擅长破坏的路径，调用这些力量也有一些规则，力量并非没有代价。”
“规则？代价？等价交换吗？”钟缘迅速联想到了前世著名的炼金术规则，等价交换。
“聪明，按照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每个人的能力都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代价……”
“代价是什么？”钟缘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
“神眷的代价，我们还没有观测过，异体的代价……相信你也认真看过今天展示给你们看的生物，它的形体因为无法控制而扭曲，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观察到失控的异体，至于灵魂，代价则是精神压力，据我所知，这座城市的人只要觉醒便都是这一类别的。”夏木严肃的表情告诉钟缘这并不简单。
“精神压力？这座城市？”钟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巨变。
“没错，这座城市大多数人的精神异常都是由于这个导致的，或者说，这座城市便是为了安置具有这种天赋的人而建立起来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被影响了，只有少部分人会意识到，从而进入第一阶梯，这时会产生出精神涟漪，这会微弱影响周围的人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都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所以……并不是因为社会压力？”钟缘无法相信这一事实。
“这只不过是权力者所找的借口罢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觉悟为文明而贡献，习惯平凡的人才是绝大多数，无论什么时候，权力者的愚蠢把戏总是不会停，缺少一个条件便能将整个事件导到其他方向，真是高明的手段。”
夏木脸上露出不屑，语言中带着讥讽，与他之前温和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让钟缘意识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只是他的高傲是藏在骨子里的，难以窥见。
“回到原话题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承受不住那种压力，会发生什么？”夏木问道。
“崩溃？”
就像充入大量气体的气球一样，爆炸的结果会导致里面的气体散逸出来。
“是的，崩溃，精神上的崩溃会导致直面一些伟大存在，精神会与祂彻底连通，哪怕祂并没有恶意，崩溃的人也会化为他的狂信徒，就像木桶底部破了一个口子，水会不停的流出，那些精神压力浩如海洋，几乎无穷无尽，会在短时间内影响到区域内的所有人。
但这并不是无法控制的，它的存在需要能量，升华者就像水里的鱼一样，离开了水就不可能活着，只要控制住能量的浓度，使其能维持人们的生命，但无法触碰到这条路便可以了。”
“也就是媒介。”许许多多的信息开始在钟缘的脑海中组合起来，构成了一幅拼图，但这份拼图还存在几块缺陷，它藏着部分真相。
“是的，你知道得不少，但如果发生异化，有可能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比如汇聚而来的能量开始物质化，经过一系列的变化之后，最终形成的便是具有极强污染性的异化物。
这也是为什么要专门设立一座城市来安置具有这种天赋的人，异化对于普通人的影响是致命的。”
“所以……无人区的组成其实是……”
“嗯，异化物，不过，我们通常将其称之为禁区，因为那禁止生命踏足，每个禁区的核心都是异化物，现存的禁区区超过300万个，它们有大有小，而大的较出名的也就那几十个罢了。”
“那些地方也存在过人类吗……”
“你怎么确定是人类呢？或许是另外一种智慧生命，自有记载以来发现的人类亚种总共都有89个……我们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这……”
“我听说‘眼’那边给你送了礼物，那里面会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而它现在应该还在你的手里。”钟缘想到了今天早上找到的那本《禁区》，这名字与夏木所说的一致，但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夏木深邃的目光紧盯着钟缘，其中似乎蕴含着无数意思。
“就聊这么多，回去吧，记得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谈话内容，需要保密，最后奉劝一句，不要试图更改现有的一切，这是无数人经过数百年的实践得来的最终形式，不是你们几个人短短数年便可以改变的，若一味去封塞，并会如同那次失败的行动一样，人心压抑到极致后爆发，导致一切秩序崩溃，文明毁灭……”
哪怕你是预言中注定带领文明前进的人……
明亮宽敞的办公室内装饰简单，一张办公桌、一个存放奖杯的柜子、三张椅子、几盆翠绿的花草与桌上摆放整齐的文件构成整个办公室。
老师放下手中的资料，坐在了办公桌后，微笑着用手示意钟缘坐下，一股如沐春风的感觉由然而生。
钟缘有些拘束的坐着，这是正常反应，哪个学生能在师长面前表现得轻松自然？即使他看起来仅仅比自己大了一点……
“喝咖啡吧，没有必要那么紧张，我也才刚从这里毕业。”他似乎看出了钟缘的局促，主动出声缓解了钟缘的紧张。
一杯香浓的咖啡摆放在钟缘的面前。
“认识一下，未来的同事，我叫夏木，去年刚毕业，你可以叫我夏哥。”一段极为正式的自我介绍从夏木嘴里冒出。
“呃……好的……”钟缘很快反应过来，回应道。
“夏老师，你说的‘未来的同事’是什么意思？”钟缘的眼中充满了疑惑。
“字面意思，我们未来极有可能会是同一特殊机构的同事，因为你已经不可能在那些存在普通人的单位上找到任何一个工作，现在的你就是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不过这次谈话的主要目的不是这个。”夏木微眯着眼睛说道。
“……”钟缘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疑惑的看着夏木。
“相比起那些琐碎的问题，我们更希望了解的是，你走到第几阶梯了？”
夏木双手撑在桌面上托住下巴，一脸严肃的问道。
听到这个问题，钟缘意识到这次并不是简单的谈话。
钟缘注定到他用的是“我们”，说明他并不是一个人，很可能是个组织，而学院是个官方组建的机构，所以他背后组织应该也是具有官方背景的，但这只是推测。
“……”钟缘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不知道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但这种超凡的事物很明显是被管控的，否则外面不可能一定消息都没有。对方很可能就是管控者组织的成员。
“第三阶梯，对吗？”夏木微笑着说道。
“……”
被人道破心中秘密的感觉并不好受，更何况是在对方敌我不明的情况下，钟缘的身体微微紧绷。
“不用紧张，我们只是想要确认你的情况，这是件好事，毕竟踏入这条路的机会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不过，既然已经踏入这条路，那就遵守一下规定，把这份契约签了吧。”
夏木从一旁抽出一张写满不明字符的白纸递给钟缘，眼中的目光意味深长。
“契约？”
“是的，表示你接受规则的限制的契约，这是每个接触到升华之路的人都必须签署的，不过你并不需要在现在就签，但最好还是在下次进入精神世界之前签上，它会为你提供保护。
顺带一提，你的父母全部签过了，假如不出意外的话，你在毕业时也会签上这样一份条例，只不过因为你提前接触到了这些，提前签一下罢了。”
夏木语气温和地解释道，看起来并无恶意。
精神世界？钟缘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如果不签，会怎么样？”
“基本上都会在那些世界中遭遇意外死掉，因为你没有得到神明的庇护。说实话，我们也不清楚为何你会接触到这些，明明当前世界的能量浓度不足以支持你踏入第二阶梯。”
“行，我签了，能给我详细讲一下这些吗？”钟缘拿起笔飞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自己连阶梯的作用是什么都不清楚，根本无力去拒绝，而且他没有理由去害自己，今天只是第一次见面，自己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被窥视。
“可以，这些是我此行找你的目的之一，我们从基础开始吧，我会问你三个问题，请你如实回答，就是开始前的必要程序。”夏木喝了口咖啡，继续说道。
“你是否相信神明？”
这是一个唯心的问题，但经历了这么多诡异的事情，或许……神明的存在也不是不可能吧，而且对方刚刚也提到了神明，钟缘心想着。
“相信。”钟缘回答道。
“你觉得神明是什么样的？”
“不清楚，但一定很强大。”如果神比人还弱，那还是神明吗？还谈何为自己提供庇护？
“那么，你是否对某些神明怀有虔诚的信仰？”
“我？没有。”我都没见过，怎么可能会怀有对其的信仰呢？
“可以了，解除戒备。”夏木松了口气，对着窗外挥手示意道。
这意味着钟缘不可能是那些虔诚的信徒，拒绝承认自己的信仰，本身就是一种亵渎。
远处的房顶上一个小小的影子站了起来，慢慢离开了，他的手中提着一个长条状的物品，很明显，那是一把枪。
有可能在刚刚的谈话之中，这枪的准心并一直瞄准着自己的脑袋，也许自己稍稍表现出异样，便会被一枪爆头。
钟缘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的生命挂在了钢丝之上，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
“抱歉，我们不能确定你是否发生异化，毕竟最常发生异化的便是你们这些升华者。”夏木一下子放松了下来，钟缘发现夏木刚刚也一直处于一个紧张的状态，因为他的背后湿透了。
“理解……能告诉我异化是为什么吗？”虽然不太明白异化是什么，但看夏木的反应也能知道这是非常危险的，多了解一些，也能避免发生这种情况。
“咳……这个说起来挺复杂的，你知道升华的本质是什么吗？”夏木说道。
“呃，不知道。”
“升华的本质可以分为三类：神眷、灵魂、异体。”夏木解释道。
“那么，签署那份契约，得到庇护算不算神眷？”钟缘的脑回路渐渐清晰，一下子便抓住了重点。
“不算，神眷指的是那些行走在地上的代行者，它们等同于神明的化身，签署契约顶多算是神明的雇员。”
“刚刚你多次提到了阶梯，阶梯是什么？”钟缘渐渐掌握了话语的主动权，这是夏木故意放给他的。
“阶梯，是升华的力量之分，目前已知最高是十三级，但神眷却不以阶梯来计算，他们以层数划分。”
“力量？可我并未感觉自己与此前有何不同。”
“不，你得到了，可能你还没感觉到，但每一个觉醒者都有的，我也不例外，比如说这个。”
一股危险感从夏木身上散发出来，如同刀锋一样的气息在钟缘身边环绕，夏木所带来的危机感甚至远大于那个完美生物。
下一刻，一切骤然停止，危机感瞬间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发生过什么事一般，除了他们面前的空间变得扭曲，夏木将一张白纸折成飞机丢了进去，纸飞机裂成几块，断口平滑。
“我跟你一样，也是第三阶梯，不过并不是那些擅长破坏的路径，调用这些力量也有一些规则，力量并非没有代价。”
“规则？代价？等价交换吗？”钟缘迅速联想到了前世著名的炼金术规则，等价交换。
“聪明，按照我们所掌握的信息来看，每个人的能力都不相同，但相同的是代价……”
“代价是什么？”钟缘深吸了一口气，尽量使自己平静。
“神眷的代价，我们还没有观测过，异体的代价……相信你也认真看过今天展示给你们看的生物，它的形体因为无法控制而扭曲，这也是我们第一次观察到失控的异体，至于灵魂，代价则是精神压力，据我所知，这座城市的人只要觉醒便都是这一类别的。”夏木严肃的表情告诉钟缘这并不简单。
“精神压力？这座城市？”钟缘似乎联想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巨变。
“没错，这座城市大多数人的精神异常都是由于这个导致的，或者说，这座城市便是为了安置具有这种天赋的人而建立起来的，绝大多数人都不会意识到自己其实已经被影响了，只有少部分人会意识到，从而进入第一阶梯，这时会产生出精神涟漪，这会微弱影响周围的人本就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都是一系列的连锁反应。”
“所以……并不是因为社会压力？”钟缘无法相信这一事实。
“这只不过是权力者所找的借口罢了，不是所有人都有觉悟为文明而贡献，习惯平凡的人才是绝大多数，无论什么时候，权力者的愚蠢把戏总是不会停，缺少一个条件便能将整个事件导到其他方向，真是高明的手段。”
夏木脸上露出不屑，语言中带着讥讽，与他之前温和的形象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让钟缘意识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高傲的人，只是他的高傲是藏在骨子里的，难以窥见。
“回到原话题吧，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承受不住那种压力，会发生什么？”夏木问道。
“崩溃？”
就像充入大量气体的气球一样，爆炸的结果会导致里面的气体散逸出来。
“是的，崩溃，精神上的崩溃会导致直面一些伟大存在，精神会与祂彻底连通，哪怕祂并没有恶意，崩溃的人也会化为他的狂信徒，就像木桶底部破了一个口子，水会不停的流出，那些精神压力浩如海洋，几乎无穷无尽，会在短时间内影响到区域内的所有人。
但这并不是无法控制的，它的存在需要能量，升华者就像水里的鱼一样，离开了水就不可能活着，只要控制住能量的浓度，使其能维持人们的生命，但无法触碰到这条路便可以了。”
“也就是媒介。”许许多多的信息开始在钟缘的脑海中组合起来，构成了一幅拼图，但这份拼图还存在几块缺陷，它藏着部分真相。
“是的，你知道得不少，但如果发生异化，有可能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比如汇聚而来的能量开始物质化，经过一系列的变化之后，最终形成的便是具有极强污染性的异化物。
这也是为什么要专门设立一座城市来安置具有这种天赋的人，异化对于普通人的影响是致命的。”
“所以……无人区的组成其实是……”
“嗯，异化物，不过，我们通常将其称之为禁区，因为那禁止生命踏足，每个禁区的核心都是异化物，现存的禁区区超过300万个，它们有大有小，而大的较出名的也就那几十个罢了。”
“那些地方也存在过人类吗……”
“你怎么确定是人类呢？或许是另外一种智慧生命，自有记载以来发现的人类亚种总共都有89个……我们也只不过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这……”
“我听说‘眼’那边给你送了礼物，那里面会有你想知道的一切，而它现在应该还在你的手里。”钟缘想到了今天早上找到的那本《禁区》，这名字与夏木所说的一致，但不确定他们是不是同一个东西。
夏木深邃的目光紧盯着钟缘，其中似乎蕴含着无数意思。
“就聊这么多，回去吧，记得不要告诉别人我们的谈话内容，需要保密，最后奉劝一句，不要试图更改现有的一切，这是无数人经过数百年的实践得来的最终形式，不是你们几个人短短数年便可以改变的，若一味去封塞，并会如同那次失败的行动一样，人心压抑到极致后爆发，导致一切秩序崩溃，文明毁灭……”
哪怕你是预言中注定带领文明前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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