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结缘
山人点化和……夺舍？
蓝乐安再一次听见这两个术法，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少顷，他才点点头说道：“我听过这两个法术，但也只限于听过，还是今天才知道的。”
蓝乐安思考了一下，又摸了摸下巴，“我的情况，您应该是昨晚就知道了。那位城隍爷的评价我也还记得‘没有夺舍的迹象，但像是接受了山人点化’，我应该没有记错。”
“山人点化听说是给转世身来觉醒记忆的，但我对此前的记忆都记得很清楚；夺舍么，基本上就是泯灭他人魂魄之后鸠占鹊巢的法术，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不知秦先生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反正我只能告诉您，我啥都说不出来。”
蓝乐安两手抱胸，靠在偏房的墙壁上，一副充满了防御心态的站法。
“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想帮你了解一下自己而已。”秦无阳温和地笑了笑，眼睛也连带着眯了起来，连连摆手。
他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口袋，上面绣着一枚铜钱。秦无阳撑开系住口袋的紧绳，从里面取出一个小铜铃，还取出一支线香。
秦无阳随手一抛，那铜铃便迎风自长，变作一个铜钟，将这一小处院落笼罩在一起。接着他又将线香点燃，横着插在一旁的墙壁上。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蓝乐安还没反应过来，正看着那铜钟的变化发呆，就听见一句话。
“道友，得罪了。”
蓝乐安连忙转头看向秦无阳，发现他已经结了几个手印，看上去又是发动了某一种术法。
仙法——黄粱一梦。
蓝乐安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感觉秦无阳消失又重现了一瞬间，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秦无阳做了什么，苦笑一声说道：“先生有什么只管问就是了，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呵，道友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了确保接下来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仅此而已。”
“我刚刚使用了一个小法术，咱们现在是一个梦里，你我的肉身刚刚沉睡下去，我得做好一些准备。如果我们的谈话进展不快，线香燃尽时我们也会醒来。那铜钟是‘东皇钟’的一件仿品，可以庇护一下我们。”
“庇护？我们不是在城里吗？”
秦无阳随手聚齐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四色茶点，香茗两盏。他两眼含笑，选了一把坐了下去，还伸手向蓝乐安示意他也坐。
“道友，请坐。我用那件法器是因为氐宿去召集她的同僚了，但我不知道她何时返回。她若是回来看见你我一同入梦，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蓝乐安也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点心，拿起一块尝了尝，“这味道不错啊！这里真的是梦境吗？”
“当然。这些感觉反馈只是勾起了你我内心的记忆，这本就是一种真实。”
“时间有限，我就直入主体了。”
秦无阳上下打量了蓝乐安一番，问道：“小友苏醒一来，可曾见过自己的样貌？”
蓝乐安摇了摇头，表情疑惑：“不曾见过。”
“那就对了，你且看这里～”
秦无阳右手一挥，梦境中的院落里便浮现出一个人，身高八尺孔武有力。
这个人，蓝乐安自然是熟的。
是他自己的脸，他前世的脸。
蓝乐安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秦无阳，“先生怎知我前生模样？”
秦无阳笑着摇了摇头，“那不能算是前生，而是‘他我’。你们是诸多不同小千世界中的‘蓝乐安’。”
看到蓝乐安愈发迷茫的眼神，秦无阳又在梦境中具现出几十个圆圈，里面的人物年龄不用，服饰不一，生活的时代也不尽相同。
但他们，都是秦无阳。
单眼皮，小麦色的皮肤，脸型偏瘦，一头白发。
“这，是秦某在诸多小千世界中‘夺舍’的他我，我们互为表里，同心同手，在一定范围内的小千世界里，我们彼此感应。”
蓝乐安震惊地看着秦无阳，愣了一会儿，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秦无阳NB还是心狠……
旋即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面色古怪。
“秦先生莫不是想说，蓝某也是如法炮制，夺舍了我在此界的‘他我’？”
“是，也不是。”
“先生莫要拿我打趣了，您知道我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您知道我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吗？别说是如此高深的术法了，那里就算是有人能口吞宝剑、舌灿莲花，也只会被当做江湖戏法。”
蓝乐安两手一摊，谁也不爱的样子，“我拿什么来行这夺舍之法？”
嘴上无所谓，但他心里已经在惦记那块居于自己神识空间中的“玉清道”令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小友啊，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了，我也不打算深挖什么。我只是想告知你的来历而已，至于这件事是谁做的，怎么做的……”秦无阳坚定有力地摇了三下头。
“我没兴趣。”
“不属于原身的灵魂，却又能做到完美的灵肉合一；没有山人点化，却保有自身的记忆，还与原身合二为一。”
“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答案了。”
蓝乐安轻轻吐了一口气，决定换个话题。
“秦先生为何要告知我此事，还要如此鬼祟？”
“呵～”秦无阳轻笑一声，看上去蓝乐安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我想收你做徒弟。”
“什么？”
“我想与你结缘，我想收你做徒弟。”
蓝乐安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要收我为徒？你图什么啊？”
“结缘。”
“结缘？”
“对，结缘。”秦无阳站起身来，驱散了他在诸多世界的“他我”形象。
“不瞒你说，我在天机之道上亦有小成，天象部能算到的，我自然也能算到。”
“我的卦象可能会错，天象部亦有可能会错，但二者合一，出错的概率几近于无。按照我算的卦象，丹阳郡内应该有七处地点有可能遇见你，连星宿都出动了，你觉得自己真的很简单吗？”
“自欺欺人，可不是什么好心态啊。”
蓝乐安听完，又坐回了椅子上，以手托腮，作沉思状。
“所以，先生是图我福缘深厚？”
“可以这么说。”
“那做你徒弟，我有什么好处？”
“啪啪！好问题。”秦无阳拍了两下手掌，“福祸相依，你听过吧？”
“当然，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嘛。”
“有见地。你现在福缘深厚，又毫无根基。如果就这样和此界王朝打交道，你能安心？”
“如果你就这样出去，你不寻事，事也会来寻你。但要是就此投靠王朝，未来的上限也就是天灾了，不可能扶持你去竞争红尘仙的。”
秦无阳这话，说得蓝乐安心头直跳。
红尘仙？野心这么大的吗？他本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你，就能让我登上红尘仙？”
“未必，但我能保证的就是一定不会限制你，只做你在晋升甲等之前的师父，做你的‘护道人’。而作为交换，我只要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秦无阳沉默了一下，眼中神莹沉凝似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你若登得红尘仙，我想你帮我跨界作战，协助‘我’所在的世界。”
蓝乐安忍不住敲了敲手指，没能得出答案，又啃了啃。
“今天的事，我可以起誓守秘，但你与我商量的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下。”
“三天之内答复先生，如何？”
秦无阳点点头。
“好。”
蓝乐安再一次听见这两个术法，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少顷，他才点点头说道：“我听过这两个法术，但也只限于听过，还是今天才知道的。”
蓝乐安思考了一下，又摸了摸下巴，“我的情况，您应该是昨晚就知道了。那位城隍爷的评价我也还记得‘没有夺舍的迹象，但像是接受了山人点化’，我应该没有记错。”
“山人点化听说是给转世身来觉醒记忆的，但我对此前的记忆都记得很清楚；夺舍么，基本上就是泯灭他人魂魄之后鸠占鹊巢的法术，我可以这样理解吧？”
“不知秦先生到底想知道些什么？反正我只能告诉您，我啥都说不出来。”
蓝乐安两手抱胸，靠在偏房的墙壁上，一副充满了防御心态的站法。
“别紧张，我没有什么恶意的，只是想帮你了解一下自己而已。”秦无阳温和地笑了笑，眼睛也连带着眯了起来，连连摆手。
他看了看四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口袋，上面绣着一枚铜钱。秦无阳撑开系住口袋的紧绳，从里面取出一个小铜铃，还取出一支线香。
秦无阳随手一抛，那铜铃便迎风自长，变作一个铜钟，将这一小处院落笼罩在一起。接着他又将线香点燃，横着插在一旁的墙壁上。
这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蓝乐安还没反应过来，正看着那铜钟的变化发呆，就听见一句话。
“道友，得罪了。”
蓝乐安连忙转头看向秦无阳，发现他已经结了几个手印，看上去又是发动了某一种术法。
仙法——黄粱一梦。
蓝乐安只觉得眼前晃了一下，感觉秦无阳消失又重现了一瞬间，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他觉得秦无阳做了什么，苦笑一声说道：“先生有什么只管问就是了，我还有什么可隐瞒的呢？”
“呵，道友千万不要误会，我只是为了确保接下来的对话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仅此而已。”
“我刚刚使用了一个小法术，咱们现在是一个梦里，你我的肉身刚刚沉睡下去，我得做好一些准备。如果我们的谈话进展不快，线香燃尽时我们也会醒来。那铜钟是‘东皇钟’的一件仿品，可以庇护一下我们。”
“庇护？我们不是在城里吗？”
秦无阳随手聚齐两把椅子，一张桌子。桌子上还有四色茶点，香茗两盏。他两眼含笑，选了一把坐了下去，还伸手向蓝乐安示意他也坐。
“道友，请坐。我用那件法器是因为氐宿去召集她的同僚了，但我不知道她何时返回。她若是回来看见你我一同入梦，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蓝乐安也坐在了他对面的椅子上，看了一眼桌上的茶水点心，拿起一块尝了尝，“这味道不错啊！这里真的是梦境吗？”
“当然。这些感觉反馈只是勾起了你我内心的记忆，这本就是一种真实。”
“时间有限，我就直入主体了。”
秦无阳上下打量了蓝乐安一番，问道：“小友苏醒一来，可曾见过自己的样貌？”
蓝乐安摇了摇头，表情疑惑：“不曾见过。”
“那就对了，你且看这里～”
秦无阳右手一挥，梦境中的院落里便浮现出一个人，身高八尺孔武有力。
这个人，蓝乐安自然是熟的。
是他自己的脸，他前世的脸。
蓝乐安腾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秦无阳，“先生怎知我前生模样？”
秦无阳笑着摇了摇头，“那不能算是前生，而是‘他我’。你们是诸多不同小千世界中的‘蓝乐安’。”
看到蓝乐安愈发迷茫的眼神，秦无阳又在梦境中具现出几十个圆圈，里面的人物年龄不用，服饰不一，生活的时代也不尽相同。
但他们，都是秦无阳。
单眼皮，小麦色的皮肤，脸型偏瘦，一头白发。
“这，是秦某在诸多小千世界中‘夺舍’的他我，我们互为表里，同心同手，在一定范围内的小千世界里，我们彼此感应。”
蓝乐安震惊地看着秦无阳，愣了一会儿，因为他实在是不知道该说秦无阳NB还是心狠……
旋即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面色古怪。
“秦先生莫不是想说，蓝某也是如法炮制，夺舍了我在此界的‘他我’？”
“是，也不是。”
“先生莫要拿我打趣了，您知道我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吗？您知道我那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吗？别说是如此高深的术法了，那里就算是有人能口吞宝剑、舌灿莲花，也只会被当做江湖戏法。”
蓝乐安两手一摊，谁也不爱的样子，“我拿什么来行这夺舍之法？”
嘴上无所谓，但他心里已经在惦记那块居于自己神识空间中的“玉清道”令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蓝小友啊，你不用跟我藏着掖着了，我也不打算深挖什么。我只是想告知你的来历而已，至于这件事是谁做的，怎么做的……”秦无阳坚定有力地摇了三下头。
“我没兴趣。”
“不属于原身的灵魂，却又能做到完美的灵肉合一；没有山人点化，却保有自身的记忆，还与原身合二为一。”
“我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答案了。”
蓝乐安轻轻吐了一口气，决定换个话题。
“秦先生为何要告知我此事，还要如此鬼祟？”
“呵～”秦无阳轻笑一声，看上去蓝乐安终于问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我想收你做徒弟。”
“什么？”
“我想与你结缘，我想收你做徒弟。”
蓝乐安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你要收我为徒？你图什么啊？”
“结缘。”
“结缘？”
“对，结缘。”秦无阳站起身来，驱散了他在诸多世界的“他我”形象。
“不瞒你说，我在天机之道上亦有小成，天象部能算到的，我自然也能算到。”
“我的卦象可能会错，天象部亦有可能会错，但二者合一，出错的概率几近于无。按照我算的卦象，丹阳郡内应该有七处地点有可能遇见你，连星宿都出动了，你觉得自己真的很简单吗？”
“自欺欺人，可不是什么好心态啊。”
蓝乐安听完，又坐回了椅子上，以手托腮，作沉思状。
“所以，先生是图我福缘深厚？”
“可以这么说。”
“那做你徒弟，我有什么好处？”
“啪啪！好问题。”秦无阳拍了两下手掌，“福祸相依，你听过吧？”
“当然，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嘛。”
“有见地。你现在福缘深厚，又毫无根基。如果就这样和此界王朝打交道，你能安心？”
“如果你就这样出去，你不寻事，事也会来寻你。但要是就此投靠王朝，未来的上限也就是天灾了，不可能扶持你去竞争红尘仙的。”
秦无阳这话，说得蓝乐安心头直跳。
红尘仙？野心这么大的吗？他本尊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啊？
“你，就能让我登上红尘仙？”
“未必，但我能保证的就是一定不会限制你，只做你在晋升甲等之前的师父，做你的‘护道人’。而作为交换，我只要你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秦无阳沉默了一下，眼中神莹沉凝似水，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你若登得红尘仙，我想你帮我跨界作战，协助‘我’所在的世界。”
蓝乐安忍不住敲了敲手指，没能得出答案，又啃了啃。
“今天的事，我可以起誓守秘，但你与我商量的这件事，容我考虑一下。”
“三天之内答复先生，如何？”
秦无阳点点头。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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