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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临兵魅摄

    三只小家伙窝下面的缺口,里面是个手掌大的玉匣,茅洛伸手拿起了玉匣,一阵冰凉的触感从手尖传遍全身。

    茅落打开玉匣,寒气扑面而来,里面是一颗看起来很普通的种子,比黄豆稍为大一点,并没什么特别之处。

    如此精致的玉匣,却装着如此普通之物,茅洛也觉得不可思议,于是他伸手去拿起种子,准备查看一番,结果手刚触到种子,种子就已不见了,玉匣上的寒气也跟着种子一起消失了。

    茅落正感奇怪之际,忽然感应到种子正在自己身上的冥玉里,慢慢向星砂里钻,一直钻到砂堆的最底部。

    那大家伙不会是守护这颗种子的妖兽吧?那玉匣又是谁把种子装进去的?还有这洞穴看就有很明显的人工痕迹,难道以前是有人住这的?茅洛想了半天都没头绪,既然那颗种子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那就暂且抛开不管了,直接抱着三个小家伙离开了洞穴。

    出了洞穴,刚把群狼的尸体打包好放进了储存袋,突然一声“轰隆隆”巨响,茅洛就看见不远处的洞穴,连同整座山都开始在崩塌。

    茅洛立即沟通了旁边的大树,跃上大树,直向天上冲而去,低头一看,下面的山林正扬起了一片灰尘。

    动静太大了,应该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查看,茅洛也不做过多的停留,直接操纵大树飞上高空,边飞边察看地形和附近的动静。

    没过多久就有两人御剑飞着向自己追赶了过来,茅估故伎重施,下降贴着山林飞行,然后悄悄的坠入林木,操纵着那棵树继续飞一段后,就急剧升高,再拐个方向继续向前飞,又在林中跳跃了起来。

    茅洛正以为已经摆脱了追赶时,忽然感知到前方,有剧烈的灵气波动,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一个无形的手印在向自己笼罩,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迎面而来。

    茅洛第一时间尝试沟通花木水土,但感知却完全被压制住了,完全施展不出来,正当他深感绝望,以为此生即将被了结时,手印在不远处停了下来,只是极力压制住了自己在原地,让自己无法移动半步。

    只听见一声高傲冰冷的男声传来:“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茅洛看不清来人面目,只觉声音中带着一种很阴寒的感觉,让人很不适,不悦开口道:“我进山给师叔祖掏了几只小宠物,准备给他老人家解解闷,结果迷路了!”

    “不老实!那你跑什么?识相的话就把东西交出来!”话没说完手印就是一个旋转,直接就是把茅洛给甩了出去。

    茅洛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自己像个断线的风筝,不受控制的在往下坠,在坠地的一瞬间,才感觉到貌似脱离感知压制了,刚来得及操纵,将坠落的那片土变松软,整个人就坠落了下来,扬起了一片灰尘。

    好险!看着怀里还在睡梦中的三个小家伙,茅洛暗道,妹的,这里的人都有病?不好好说话,一言不合就开打!

    既然小家伙还没惊醒,自己也懒得动了,反正打也打不过,自己可是师叔祖的唯一指定的……茶童,看他奈自己如何!

    茅洛抱着三个小家伙坐了起来,靠在旁边的树杆上,懒得动弹了,连来人面都没见到,就被摔了一跤,他觉得自己没直接躺平,而且找了棵树来靠,也算得上是勇气可嘉了吧?

    “你最好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在秘界里发现了什么,还有白魅兽去哪里了?”

    茅洛坐下不久,还没来得急顺口气,就见一个身着长袍,手持折扇,作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样的男子,居高临下对自己冷冷说道。

    茅洛却是笑而不语。

    折扇公子见茅洛如此不识相,面带寒霜,然后叭一声,打开折扇,摇了扇,声音阴寒说道:“别以为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单凭你闯我秘境,不告而取,我就是要让你生不如死,你的师叔祖也不敢说半句!”

    “先生你看到我私闯秘境了?而且,这好像是南天派的地盘吧?”茅洛不满地说道。

    “你……”折扇公子声音尖脆惊吓地说了一个字,然后恢复冷冷的语调:“你个不知死活的小贼,死到临头还在耍嘴皮,让你尝尝我的临兵斗魅…”话未说完,折扇一收,以扇为笔,虚空画圆,四方顿时飞沙走石涌来,并自成了一圈。

    茅洛正在心里暗道,看见我手上带着小宠物,你个死人妖,还对我喊打喊摔的,在南天派的地盘上还敢那么狂,竟然还不给师叔祖面子?就见天地为之变色!

    茅洛惊讶地发现,自己出现在一座富丽堂皇的皇宫中,身着五爪金龙袍,头戴九珠五线冠,出入前呼后拥,后宫佳丽无数,天下有能之士尽在朝堂,世上所有的人都在自己面前卑颜承欢,人人都在为得自己的一声赞叹,而欢呼雀跃!

    大臣和佳丽会因为这声赞叹而心安,民众会因为这声赞叹,而得以更进一步,于是他们会或暗或明地奔走相告,这是他的光宗耀祖,这是他的功绩伟业!

    他们也会因得不到这声赞叹而失落,甚至受责罚,更甚至没有得赞叹而得责怪和怒骂者,会因这声责怪怒骂而下场凄惨!

    茅洛享受这种感觉,享受这种一语定天下,一笑苍生笑,一怒则天下惶惶不可终日的淋漓尽致!

    但这种大权在握,尽收天下于手的淋漓尽致,很快随着自己的年迈,而变成惶惶不安,茅洛害怕失去这一切,忽然觉得周围的人,甚至天下所有的人都居心叵测,都盼着自己早死,好从自己的儿子中再挑一个来,继续他们的富贵荣华,或者终结别人的富贵荣华,而让自己富贵荣华,甚至是自己的儿子也在盼自己早死,好早日与其他兄弟决一胜负!

    都在惦记着自己屁股下的位置,于是茅洛开始修仙开始炼丹,开始幻想着长生不老,他有时也会愤恨手中的一切,但却也放不下手中的一切,但终究他的大限还是到了,他躺在舒适的龙床上,望着富丽堂皇的宫殿,瑟瑟发抖地看着一切,想着身前身后事与名,还有即将所面临的未知……一切都是那么的孤独与无助……

    茅洛忽然成了婴儿,他在大哭大叫,他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哭叫,只知道那样会让自己舒服点,父母看着大哭大叫的茅洛,却一脸喜悦与自豪,纷纷去与所有相识的人,分享他们的喜悦与自豪,所有被分享的人,不管乐不乐意,都纷纷献上自己的祝福!

    茅洛开始上学,他盼着毕业,毕业他盼着成家,成家他盼着生孩子,孩子们有了,他盼着孩子快长大然后去上学……

    他不知道,为什么会盼着的,总是还没发生的事,偶尔他能听见心里有个声音:要奋进要争取要得到更多,仿佛有什么是他曾失去的,内心总指引着他要去拿回来……

    他拼命时,内心会觉得很欣慰,身体却觉得很疲惫,直到身体开始抗议,用疲倦,用疾病来向他的内心抗议。

    他身体恢复后,内心又慢慢开始了对身体的懒惰进行遣责,并为了加强说服力度,还经常引经据典,引用周围的某某某的人和事,或常亮相于聚光灯前的某某某的人和事,甚至是古今中外有文字记载的某某某人和事,来让身体做出妥协,开始新一轮的拼命!

    直至茅洛老去,他躺在病床上,即将离世,他心里的那个声音还存在,他做不到未完成的,必须要儿女去做去完成,要后代子孙去完成,去更进一步,一代一代接力,去拿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

    茅洛又成了婴儿,又是哭喊着来到了世界,然后长大,出现在战场上,他提起刀来就是杀,遇神杀神,见鬼杀鬼,只有一直杀下去,才能消去内心的愤恨,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愤恨,但感觉只有杀戮才能缓解他内心的愤恨。

    他视死如归,他英勇奋进,他从小兵杀成了将军,又从将军杀成了一方统帅,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取,终于杀出了个太平盛世。

    没了战争,茅洛有了娇妻美妾,有了美酒佳肴,更有了焦虑的内心,没有了杀戮就没有了缓解,他开始了对自己的杀戮。

    杀戮不了别人,就杀戮自己的心,但每一次都在快成功的时候,又一次次都败给了自己的心,每一次失败后的反噬,带来了更多的愤恨,有对别人的愤恨,更多的是对自己的愤恨……

    渐渐的茅洛心里的那个声音更清晰了:那个位置应该是我的,是我一刀一枪杀来的,现在坐那个位的人过去在做什么?凭什么我不能坐坐?

    茅洛内心总算不那么焦虑,不那么愤恨了,他开始带着人,开始了一场场的杀戮,一步一步向着那个位置杀戮过去,他需要用杀戮来平息自己的内心,不杀人则杀己!

    茅洛突然身处一间无尽黑暗的狱所,在这间狱所里,每一次残酷的刑罚都给他带来无尽的痛苦,愤恨和恐惧,但他却总是未能如愿死去,他想死去好结来所有的痛苦,但即便是拔了舌,炸了锅,剥了皮,手指脚指一个被尖器扎进去,他依然是未能死去,而且用不了多久,又长了出来,然后又去一遍一遍地去体检这些无尽痛苦和恐惧……

    一直到不知过了多少年,行刑的狱卒换了一批又一批,茅洛每天都在这些无尽刑罚中,无尽痛苦恐惧中渡过,直到有一天,也许行刑的人太忙了,或者是累了,也许是已经把他给遗忘了,于是把他单独一人,关在一间封闭的牢房里。

    茅洛很不习惯,他已经习惯了,那种无尽刑罚中的无尽痛苦了,突然没有了那种痛苦,他感觉到的不是劫后余生的庆幸,他感觉到的是被人遗忘后无尽孤独,他不喜欢这种孤独,为了让自己找到自己的存在,他所能做的事就是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他开始饿了,但所有人仿佛都遗忘了他的存在,没人搭理他,没人送东西过来,他饿但又死不去,为了解饿,为了让自己有事可做,他开始吃,吃所能看到可以得到的一切,地上的泥土,,包括他自己,吃到自己觉得痛苦不堪,但又停不下来,停下来会更痛苦……

    茅洛忽然成了动物,每天在林中小心翼翼地觅食,为了成为捕食者而不是成为猎物,每天都活在恐惧痛苦中。

    他有时是捕食的狮虎,有时是猎物免羊,有时是人类餐桌的鸡鸭鹅,有时又是草虫鱼木泥……

    折扇男子站在茅洛边上,摇着扇,一脸阴冷地笑地看着,大汗淋漓茅洛,低声音:“差不多了!差不多要疯魂了吧,我的东西是那么好拿的吗!”心里又有着一丝好奇,不知道,他在我的临兵魅摄里,看到的又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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