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血巫妪布偶
“福卡斯先生，你们应该成功救出总督小姐了吧？”一位和伯德差不对年龄的青年没有忍住好奇，举手发问。
马雷伊诺露出悲伤的表情，并拢手指在胸口轻点四下，愧疚道：
“很可惜，雨林灌木阻拦了前行的脚步，在我们抵达之前，那位总督小姐便被绑在行刑柱上刨开腹部。哦！先生们女士们，现场的血腥画面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女神保佑，也许把这亵渎的东西烧毁才更加保险。”奥格尔夫人轻拍胸脯，看向她最信任的神秘学专家艾格娅·伯克利。
马雷诺伊微皱眉头，保持着礼仪性的笑容：“是的，但只要虔诚信奉女神，它不过是一种可以被利用的象征性神秘学材料。”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即使抛开神秘学范畴，它也是新伊庇鲁斯地区土著的文化见证。”
一般来说，当抛开具体实际意义，转而说历史纪念意义的时候，就证明你本身也并不太看好它......伯德温和笑道：“我倒是很赞成福卡斯先生的观点。”
艾格娅心领神会，转过身面朝大家们，介绍道：
“这位是伯德·佩特拉先生，先前一直在埃涅阿斯担任贵族顾问，是文献古董和神秘物品的鉴定收藏专家。”
有了艾格娅的担保，众人的眼神有了明显变化。
奥格尔夫人颇感兴趣地打量了一眼，惊讶于这个年纪竟有如此的学识。
也许可以交流一下......她轻摇羽扇，露出标志性的迷人微笑。
“贵族顾问”伯德组织着语言道：“女神一向鼓励我们积极探索未知的领域，如果缩手缩脚不敢尝试，我们一辈子都将被困在原地。”
在讲完一番大道理后，他面带笑意，像极了一位精打细算的商人：“福卡斯先生，我从不掩饰自己对未知事物的好奇，研究并解开隐藏的秘辛是我的一大乐趣。
“坦白的说，我很喜欢您在新伊庇鲁斯群岛的故事，尤其是这个布偶。”
话都说到这份上，马雷伊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迅速考量其中的取舍。
一件普通到很难卖出去的收藏品，换取一位极富潜力的神秘学专家的友谊，在众人的注视下，更能竖立起自己的人设，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思考数秒后，他向伯德伸出右手，大方地笑道：“就让有价值的东西交予有能力的人。”
说罢他便将布偶递给了伯德，在收获一片赞叹的眼神后，心满意足地继续谈论起在殖民地的见闻。
伯德单手拎着布偶，和艾格娅一同坐在奥格尔夫人身后。
当布偶入手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蔓延，温度至少比刚刚低了一半。
与此同时，耳畔仿佛听见了一声又一声的哭泣，以及垂死挣扎般的呻吟。
伯德略有恍惚，强行用灵性压制住不适，不再主动接触布偶，只见周围又恢复了正常：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洒满整间会议室；讲台上口若悬河的马雷伊诺和台下的听众。
这......他侧头与艾格娅对视一眼，面色凝重，暗示问题相当大。
并不像冤魂、恶灵，只是单纯地附着在布偶上，没有任何自主意识。
而这反而令他感到头疼，冤魂、恶灵大多是已死之人在超自然力量的影响下，或放大，或扭曲情感，转化为带有明显目的性的怪物，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只要找到根源并不难解决。
这上面的一道道怨念，是人类死亡前最难以释怀的情感，在岁月流逝中不断被冲刷，最终凝聚而成的灵性残留。
假以时日，这种怨念和残留继续积攒，迟早会被其中最绝望的意识主导，变成恐怖的恶灵。
他没有贸然切换灵视，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细细观察着马雷伊诺的神态，兴奋与喜悦无法掩盖他的疲惫，但在正常范围内......
普通人正常状态下难以感受？或许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伯德若有所思点了下头。
他倒是没有过度在意，新伊庇鲁斯群岛与尼西亚相隔千里，更别提殖民地的超自然事件自有当地教会和驻军负责，轮不到他操心。
他和艾格娅要做的，就是确认马雷伊诺带回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威胁安全。
“福卡斯先生，听你的描述，我真的很想去新伊庇鲁斯群岛看看。”奥格尔夫人半掩羽扇，矜持笑道。
“那是当然的，奥格尔夫人，在我看来没有比它更适合旅游度假的地方了。”接着他故作神秘，轻声道，“听说皇帝陛下批准了群岛总督的建议，打算将新伊庇鲁斯建设成最好的观光度假胜地。”
艾格娅神色复杂，幽幽在伯德耳边低声道：“确实有流言说新伊庇鲁斯群岛会降为三级殖民地。”
伯德默然点头，帝国将各海外殖民地划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等级作为预备本土，大多为战略要地，其上的原住民享有帝国公民权，接受帝国化教育；第二等级是他印象中的老牌殖民体系，和当地酋长地主合作，选取部分原住民接受教育。
第三等级则适用于自然资源贫瘠，土著人口较少，维持统治机器成本大于组织生产力收益的地区。当某一块殖民地被认定为第三等级后，帝国会派遣一支远征军清理该地原住民，以确保后续移民安全。
“希望届时你能作为我的导游。”奥格尔夫人敷衍的笑了笑。
她亲眼见过超自然力量，即使结婚后依旧抱有浓厚的兴趣，但并不喜欢马雷伊诺，总觉得他是一个肤浅的冒险家。
“这是我的荣幸。”
整个下午，会员们都热烈讨论起殖民地发生的种种超自然现象，偶尔也会过来找艾格娅、伯德讨论。
而马雷伊诺则殷勤地坐在奥格尔夫人身边，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各类奇特见闻。
奥格尔夫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她接受过良好的礼仪培训，将全部不满与恼怒压在笑容下......如果我不是擅长感知的超凡者，一定察觉不到。
伯德百无聊赖地晃荡着玻璃杯内的冰块，只是偶尔加入马雷伊诺的谈话中，试探性暗示自己还想得到更多的收藏品，并且可以给出合适的价格。
令他既失望又庆幸的是，马雷伊诺表示自己行程匆忙，并没有带回来很多殖民地物品。
往好处想，至少钱包保住了。
至于血巫妪布偶，他打算先带回据点，让西奥多和塞伦茨看看。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马雷伊诺后，容貌娇美的奥格尔夫人转过身，向伯德问好：
“很高兴见到一名神秘物品收藏家，安洁莉卡·奥格尔。”
伯德以手按胸，没有起身，轻轻颔首道：
“伯德·佩特拉，夫人，您的美貌比任何藏品都更加耀眼。”
经艾格娅·伯克利的简单介绍后，伯德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女士正是市法院大法官的妻子，奥格尔公司的千金小姐，神秘学只是她平常的一点爱好。
难怪马雷伊诺大献殷勤，毕竟富家千金随手打赏一点，都够没有正式工作的落魄冒险家风光一阵了。
马雷伊诺露出悲伤的表情，并拢手指在胸口轻点四下，愧疚道：
“很可惜，雨林灌木阻拦了前行的脚步，在我们抵达之前，那位总督小姐便被绑在行刑柱上刨开腹部。哦！先生们女士们，现场的血腥画面我一辈子都挥之不去。”
“女神保佑，也许把这亵渎的东西烧毁才更加保险。”奥格尔夫人轻拍胸脯，看向她最信任的神秘学专家艾格娅·伯克利。
马雷诺伊微皱眉头，保持着礼仪性的笑容：“是的，但只要虔诚信奉女神，它不过是一种可以被利用的象征性神秘学材料。”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即使抛开神秘学范畴，它也是新伊庇鲁斯地区土著的文化见证。”
一般来说，当抛开具体实际意义，转而说历史纪念意义的时候，就证明你本身也并不太看好它......伯德温和笑道：“我倒是很赞成福卡斯先生的观点。”
艾格娅心领神会，转过身面朝大家们，介绍道：
“这位是伯德·佩特拉先生，先前一直在埃涅阿斯担任贵族顾问，是文献古董和神秘物品的鉴定收藏专家。”
有了艾格娅的担保，众人的眼神有了明显变化。
奥格尔夫人颇感兴趣地打量了一眼，惊讶于这个年纪竟有如此的学识。
也许可以交流一下......她轻摇羽扇，露出标志性的迷人微笑。
“贵族顾问”伯德组织着语言道：“女神一向鼓励我们积极探索未知的领域，如果缩手缩脚不敢尝试，我们一辈子都将被困在原地。”
在讲完一番大道理后，他面带笑意，像极了一位精打细算的商人：“福卡斯先生，我从不掩饰自己对未知事物的好奇，研究并解开隐藏的秘辛是我的一大乐趣。
“坦白的说，我很喜欢您在新伊庇鲁斯群岛的故事，尤其是这个布偶。”
话都说到这份上，马雷伊诺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迅速考量其中的取舍。
一件普通到很难卖出去的收藏品，换取一位极富潜力的神秘学专家的友谊，在众人的注视下，更能竖立起自己的人设，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
思考数秒后，他向伯德伸出右手，大方地笑道：“就让有价值的东西交予有能力的人。”
说罢他便将布偶递给了伯德，在收获一片赞叹的眼神后，心满意足地继续谈论起在殖民地的见闻。
伯德单手拎着布偶，和艾格娅一同坐在奥格尔夫人身后。
当布偶入手的那一刹那，他便感到一阵阴冷的气息蔓延，温度至少比刚刚低了一半。
与此同时，耳畔仿佛听见了一声又一声的哭泣，以及垂死挣扎般的呻吟。
伯德略有恍惚，强行用灵性压制住不适，不再主动接触布偶，只见周围又恢复了正常：午后的阳光穿透窗户，洒满整间会议室；讲台上口若悬河的马雷伊诺和台下的听众。
这......他侧头与艾格娅对视一眼，面色凝重，暗示问题相当大。
并不像冤魂、恶灵，只是单纯地附着在布偶上，没有任何自主意识。
而这反而令他感到头疼，冤魂、恶灵大多是已死之人在超自然力量的影响下，或放大，或扭曲情感，转化为带有明显目的性的怪物，虽然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只要找到根源并不难解决。
这上面的一道道怨念，是人类死亡前最难以释怀的情感，在岁月流逝中不断被冲刷，最终凝聚而成的灵性残留。
假以时日，这种怨念和残留继续积攒，迟早会被其中最绝望的意识主导，变成恐怖的恶灵。
他没有贸然切换灵视，而是以一个普通人的视角细细观察着马雷伊诺的神态，兴奋与喜悦无法掩盖他的疲惫，但在正常范围内......
普通人正常状态下难以感受？或许是需要一些特定的条件？伯德若有所思点了下头。
他倒是没有过度在意，新伊庇鲁斯群岛与尼西亚相隔千里，更别提殖民地的超自然事件自有当地教会和驻军负责，轮不到他操心。
他和艾格娅要做的，就是确认马雷伊诺带回的东西有没有问题，会不会威胁安全。
“福卡斯先生，听你的描述，我真的很想去新伊庇鲁斯群岛看看。”奥格尔夫人半掩羽扇，矜持笑道。
“那是当然的，奥格尔夫人，在我看来没有比它更适合旅游度假的地方了。”接着他故作神秘，轻声道，“听说皇帝陛下批准了群岛总督的建议，打算将新伊庇鲁斯建设成最好的观光度假胜地。”
艾格娅神色复杂，幽幽在伯德耳边低声道：“确实有流言说新伊庇鲁斯群岛会降为三级殖民地。”
伯德默然点头，帝国将各海外殖民地划分为四个等级，第一等级作为预备本土，大多为战略要地，其上的原住民享有帝国公民权，接受帝国化教育；第二等级是他印象中的老牌殖民体系，和当地酋长地主合作，选取部分原住民接受教育。
第三等级则适用于自然资源贫瘠，土著人口较少，维持统治机器成本大于组织生产力收益的地区。当某一块殖民地被认定为第三等级后，帝国会派遣一支远征军清理该地原住民，以确保后续移民安全。
“希望届时你能作为我的导游。”奥格尔夫人敷衍的笑了笑。
她亲眼见过超自然力量，即使结婚后依旧抱有浓厚的兴趣，但并不喜欢马雷伊诺，总觉得他是一个肤浅的冒险家。
“这是我的荣幸。”
整个下午，会员们都热烈讨论起殖民地发生的种种超自然现象，偶尔也会过来找艾格娅、伯德讨论。
而马雷伊诺则殷勤地坐在奥格尔夫人身边，兴致勃勃地讲述着各类奇特见闻。
奥格尔夫人的心情并不是很好，但她接受过良好的礼仪培训，将全部不满与恼怒压在笑容下......如果我不是擅长感知的超凡者，一定察觉不到。
伯德百无聊赖地晃荡着玻璃杯内的冰块，只是偶尔加入马雷伊诺的谈话中，试探性暗示自己还想得到更多的收藏品，并且可以给出合适的价格。
令他既失望又庆幸的是，马雷伊诺表示自己行程匆忙，并没有带回来很多殖民地物品。
往好处想，至少钱包保住了。
至于血巫妪布偶，他打算先带回据点，让西奥多和塞伦茨看看。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马雷伊诺后，容貌娇美的奥格尔夫人转过身，向伯德问好：
“很高兴见到一名神秘物品收藏家，安洁莉卡·奥格尔。”
伯德以手按胸，没有起身，轻轻颔首道：
“伯德·佩特拉，夫人，您的美貌比任何藏品都更加耀眼。”
经艾格娅·伯克利的简单介绍后，伯德这才明白眼前这位女士正是市法院大法官的妻子，奥格尔公司的千金小姐，神秘学只是她平常的一点爱好。
难怪马雷伊诺大献殷勤，毕竟富家千金随手打赏一点，都够没有正式工作的落魄冒险家风光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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