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帝命方优渥
石勒的的祖先是匈奴别部羌渠的后裔，祖父耶奕于，父亲周曷朱也叫乞翼加，都曾当过部落小帅。在这种优越家庭中，石勒渡过了无忧无虑的童年。后来家道中落，为生活所迫，14岁的石勒开始跟随老乡常到洛阳做一些小买卖。
家庭环境的熏陶和常年累月的商贩生涯，培养了石勒惊人的胆量和高超的骑马射箭水平。石勒父亲周曷朱十分粗鲁，对部下动辄打骂，部下对他非常反感。为了缓和一下关系，周曷朱让石勒代管这个部落。由于石勒管理有方，得到了部下的信任和尊敬。
晋太安年间，石勒部落居住的一带发生了大饥荒，不少人活活饿死，生存下来的为了填饱肚子，东跑西颠，到处流浪。石勒为了活命，便和几个人一起从雁门逃到阳曲，碰到建威将军阎悴向东嬴公司马腾提出，捕捉胡人卖到山东以解决军队供给的建议。
司马腾当即命令将军郭阳、张隆动手，一大批胡人被用木枷锁住送到冀州，石勒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张隆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把石勒全身搜遍也没找到半点值钱的东西，便故意动不动就殴打石勒。
石勒对殴打还能忍受下去，可一天吃不上几口粮食就受不了，有时还会饿得昏在路上。石勒好友郭敬见他实在太可怜，便向族兄郭阳求情，使他多吃一点。这样，石勒活着到了冀州。
到了冀州，石勒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被人通知已经卖给了山东茌平人师欢。石勒到了师欢家，就开始了早出晚归的耕作生活。
在田地耕作时，石勒经常会听到鼓角之声。他告诉了同伴，同伴又告诉了师欢，师欢感到石勒有些特殊，便填写了一张放免书，让他当了一个平民百姓。
树木森阴，河流清浅。春初花放，万红千紫斗芳菲；秋暮枫寒，哀雁悲蛩争嘹亮。到夏来，修竹吾庐，装点出一个不染尘埃的仙境；到冬来，古梅绕屋，安排起几处远离人间蓬莱。
“鄙人在家置办些缎子布匹来邺城销售。如今货物尚未销完，偶然来此闲游，不意得逢足下，实是三生有幸。”
“敢问阁下，小弟闻荏平有位大商人师欢，可是阁下。”师欢行善仗义，慷慨疏财，在邺城落得一时美名。
三人一路谈谈说说，进了行店中，店主人姓师名欢，当时与师公子通问了姓名，方知石勒乃仪表不俗，格外恭敬。
当晚师欢备了一桌上品酒筵，几人分宾主坐下，一同畅叙，传杯把盏，话得投机，直到更深方始各自睡去。
次日，石勒对师欢言道：“足下乃一位官家贵公子，吾出身微贱，原不敢亲近。但我弟兄最敬重英豪，今见公子英雄义气，实欲仰攀，意欲为异姓手足之交，不知尊意肯容纳否？”
公子听罢，笑道：“仁兄是富豪英雄，弟为执鞭尚虞不足，今辱承过爱，敢不如命。”
“石兄弟，如今天色已晚，玩得有些饿了，须寻片酒肆坐坐才好。”石勒皆言有理。一路言谈，不觉来到十字街头。只见一座高楼，十分幽雅，三人步进内楼，呼唤拿进上好美酒佳馔来。
“如今晋朝国运衰微，权臣专权，成群的盗贼蜂拥而起，百姓嗷然。”
“石兄负佐时之略，逢兴运之期，为大厦之栋梁，拟巨川之舟楫。”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残冬已过，腊去春回，时逢正月。这一日，石勒从柜上拿了两吊钱，说：“师大哥，我上街散闷走走。”
师欢说：“甚好。石勒至前门大街，见街道宽阔，买卖繁华，人烟稠密，真是帝都之所，与别处风俗大不相同。
天桥以北，无非是医卜星相、三教九流之辈，大凡多是争名夺利之人。在碎葫芦都一处，吃了半天酒。
话说师欢、石勒、桃豹三人来至七步桥，住在荣升店内，见那上房之正面供的“临敌无惧、勇冠三军、武雄石勒之神位”，问小二，才知道是何先生所供，也不知这何先生是何缘故。
正自忧疑之际，忽听外面一片声喧，问小二是作什么的。小二说：“七步桥上算卦的先生真灵，善断人吉凶祸福，断事如神。他今是算完了，每日只算五十卦，多一卦不算，真有灵应！这是算完了，他要回去，这还有没算完的人，大家追来叫他给算，他不给算。”
石勒说：“这位先生姓什么，叫什么呢？”
小二说：“姓张，名宾，道号逍遥生。他算得真好！”
石勒听小二说，心中甚喜，说：“我明日也去算算，看我拿得着这马保拿不着。”天色已晚，要了酒菜，吃过晚饭，三人安歇睡觉。
次日，一吃完早饭，算还了店帐，出了荣升店，到了七步桥。
石勒想要算一卦，见那卦棚儿内有一位先生，年约三十以外，四方脸，淡黄的脸膛儿，浓眉阔目，细条身材，准头端正，四方口；身穿灰色绸子长衫，足下白袜云履，一表非俗。那占卦之人不少，都在那里候着他发牌子，每日五十卦为度。
今天他看那人多，说：“有占卦的来，每人先给卦礼，不论多少，我这里是每个卦礼一百文。”
石勒说：“我一个人要算一卦，你等躲开。”分开众人，来至桌儿以前，伸手抽了一支签。
那先生把三文钱连摇了几摇，摆上卦盘。这是六爻卦，按后天之数，八八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分为单折冲交，连摇了六次，说：“这卦名坤，为地，是六冲卦，离而复合。占财兴旺，占行人不远，寻找物件，往正北四十七步，定有音信。”
石勒说：“我要找行人也行？”先生说：“你往正北四十七步，定有音信。”石勒说：“谢谢先生，我回头给送卦礼来。”
张宾慧眼识人，对他的亲属说：“我见到的将领很多，只有石将军可以跟他一起成就大事。”
石勒说：“若是果真如您所说，我将不敢忘记您的恩德。”
才吃了几杯，忽见店门口一片喧嚷，那两个酒保打得跌跌爬爬，跑到后边，口内喊道：“打死人了！反了！反了！”
见汲桑将堂倌打跑，竟奔群贼当中，将群贼打得纷纷倒退，死的甚多，地下东倒西横。石勒见此人这等威猛，心中甚是喜悦，说：“真乃临敌无惧、勇冠三军，真虎将也！”
那一堂的人都哄起来了，惊得石勒等忙站起身来一看，见一个黑凛凛的大汉，赤发黄须，浓眉大眼，身长九尺，头戴一顶元色旧将巾，穿了一件玉色绫的破箭衣，一只手拿了一口带鞘的宝剑，剑上插了一支草标，一只手抡拳来打酒保。
石勒见他相貌不凡，便上前一把拉住道：“壮士息怒，有话好好讲，不要动鲁，打坏了人，不是当耍的。”
那人便停了步道：“相公有所不知，俺因路过，缺少盘缠，将这口剑来店中货卖。可恨这酒保不许俺进店，因此赏他一顿拳头。多蒙解劝。”
石勒道：“既是如此，幸会，幸会。请坐一坐如何？”那汉道：“怎好闯席？”石勒道：“这又何妨！”
便拉那汉坐下，问道：“壮士尊姓大名？贵乡何处？”
那汉道：“在下姓汲名桑，西边居住。因俺爹爹在东瀛公司马腾手下为官，被他害了性命，俺到此投亲不遇，少了路费，故卖此宝剑，却遇相公相问。”
石勒在旁听了这一番言语，同病相怜，不觉叹息道：“壮士，你这口宝剑要卖多少银子？”
汲桑道：“论俺这口宝剑，是祖遗的，也要二百两银子，如今急需，随便，即二三十两银子也就卖了。”
石勒道：“壮士岂可无剑？若无路费，小弟寓所还有几两银子，可以来奉赠。”那汲桑一听此言，心中感激，便道：“蒙相公如此盛情，叫俺汲桑何以为报？”
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可解干愁，阴阳和顺喜相求，孤寡须知绝后。
财乃富家之宝，气为丧命之由，助人情性反为仇，持论何多差谬。
“今见吾兄如此英雄，真是前缘有定，若不嫌村鄙，愿效仿桃源三结义，不知吾兄意下如何？”
汲桑道：“多蒙不弃，理当从命，但小弟目下四海孤零，一身无主，不知何日报仇泄恨，才得出头？如今且要奔到匈奴．会合汉王，商议归国。”
汲桑道：“若得如此，足感盛意。”当下石勒置备行李、马匹，封了一百两程仪，点了两名庄汉，置备得停停当当，置酒饯行。
次日五更，汲桑起身，梳洗装束已毕，带了弓箭，宝剑，备了马匹．两个庄汉装好行李，在外伺候。
这石勒又备了早膳、干粮，到书房来与汲桑作别。左右端上筵席，二人对饮。
汲桑自己一想：“在此住着，虽说是丰衣足食，究竟打扰朋友，莫若告辞。有武艺在身，海角天涯，一则开开眼，二则见见世面。”
汲桑遂说：“石兄弟盛情款待，多有叨扰，目前天下纷乱，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遂拱手作别。
“汲兄一路保重，目前世事维艰，群雄逐鹿。”
“贤弟，我也该上北边去了，你我兄弟分手。如日久以后谁要得势，必要送信，荣禄共之，有福同事。”说罢，二人洒泪而别。
汲桑遂顺一路往前行走，也有济困扶危的时候，也剪恶安良、杀死恶贼人。夜晚所偷之财，白昼全都济贫，他在燕赵地面三载，绿林贼人闻名丧胆，江湖盗寇望影皆惊。故此人送外号，称为活阎王。
这几位英雄正往前走，忽见南边山坡一声炮响，火把灯笼齐明，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又一阵战鼓之声，闪出有一百步队。
为首一人当中站定，头上戴三角白绫巾，勒着金抹额，二龙斗宝，迎门茨菇叶，身穿白缎绣青百蝠的箭袖，腰系皮挺带，紫战裙，足下青缎快靴，手使四尺多长的双手带刀。
面如瓦兽，青中透灰，短眉毛，三角眼，二目圆翻，精神百倍，挡住众人的去路，说：“呔！小辈等休走，今有支雄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家庭环境的熏陶和常年累月的商贩生涯，培养了石勒惊人的胆量和高超的骑马射箭水平。石勒父亲周曷朱十分粗鲁，对部下动辄打骂，部下对他非常反感。为了缓和一下关系，周曷朱让石勒代管这个部落。由于石勒管理有方，得到了部下的信任和尊敬。
晋太安年间，石勒部落居住的一带发生了大饥荒，不少人活活饿死，生存下来的为了填饱肚子，东跑西颠，到处流浪。石勒为了活命，便和几个人一起从雁门逃到阳曲，碰到建威将军阎悴向东嬴公司马腾提出，捕捉胡人卖到山东以解决军队供给的建议。
司马腾当即命令将军郭阳、张隆动手，一大批胡人被用木枷锁住送到冀州，石勒也加入了这一行列。张隆是个见利忘义的家伙，把石勒全身搜遍也没找到半点值钱的东西，便故意动不动就殴打石勒。
石勒对殴打还能忍受下去，可一天吃不上几口粮食就受不了，有时还会饿得昏在路上。石勒好友郭敬见他实在太可怜，便向族兄郭阳求情，使他多吃一点。这样，石勒活着到了冀州。
到了冀州，石勒美美地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时被人通知已经卖给了山东茌平人师欢。石勒到了师欢家，就开始了早出晚归的耕作生活。
在田地耕作时，石勒经常会听到鼓角之声。他告诉了同伴，同伴又告诉了师欢，师欢感到石勒有些特殊，便填写了一张放免书，让他当了一个平民百姓。
树木森阴，河流清浅。春初花放，万红千紫斗芳菲；秋暮枫寒，哀雁悲蛩争嘹亮。到夏来，修竹吾庐，装点出一个不染尘埃的仙境；到冬来，古梅绕屋，安排起几处远离人间蓬莱。
“鄙人在家置办些缎子布匹来邺城销售。如今货物尚未销完，偶然来此闲游，不意得逢足下，实是三生有幸。”
“敢问阁下，小弟闻荏平有位大商人师欢，可是阁下。”师欢行善仗义，慷慨疏财，在邺城落得一时美名。
三人一路谈谈说说，进了行店中，店主人姓师名欢，当时与师公子通问了姓名，方知石勒乃仪表不俗，格外恭敬。
当晚师欢备了一桌上品酒筵，几人分宾主坐下，一同畅叙，传杯把盏，话得投机，直到更深方始各自睡去。
次日，石勒对师欢言道：“足下乃一位官家贵公子，吾出身微贱，原不敢亲近。但我弟兄最敬重英豪，今见公子英雄义气，实欲仰攀，意欲为异姓手足之交，不知尊意肯容纳否？”
公子听罢，笑道：“仁兄是富豪英雄，弟为执鞭尚虞不足，今辱承过爱，敢不如命。”
“石兄弟，如今天色已晚，玩得有些饿了，须寻片酒肆坐坐才好。”石勒皆言有理。一路言谈，不觉来到十字街头。只见一座高楼，十分幽雅，三人步进内楼，呼唤拿进上好美酒佳馔来。
“如今晋朝国运衰微，权臣专权，成群的盗贼蜂拥而起，百姓嗷然。”
“石兄负佐时之略，逢兴运之期，为大厦之栋梁，拟巨川之舟楫。”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残冬已过，腊去春回，时逢正月。这一日，石勒从柜上拿了两吊钱，说：“师大哥，我上街散闷走走。”
师欢说：“甚好。石勒至前门大街，见街道宽阔，买卖繁华，人烟稠密，真是帝都之所，与别处风俗大不相同。
天桥以北，无非是医卜星相、三教九流之辈，大凡多是争名夺利之人。在碎葫芦都一处，吃了半天酒。
话说师欢、石勒、桃豹三人来至七步桥，住在荣升店内，见那上房之正面供的“临敌无惧、勇冠三军、武雄石勒之神位”，问小二，才知道是何先生所供，也不知这何先生是何缘故。
正自忧疑之际，忽听外面一片声喧，问小二是作什么的。小二说：“七步桥上算卦的先生真灵，善断人吉凶祸福，断事如神。他今是算完了，每日只算五十卦，多一卦不算，真有灵应！这是算完了，他要回去，这还有没算完的人，大家追来叫他给算，他不给算。”
石勒说：“这位先生姓什么，叫什么呢？”
小二说：“姓张，名宾，道号逍遥生。他算得真好！”
石勒听小二说，心中甚喜，说：“我明日也去算算，看我拿得着这马保拿不着。”天色已晚，要了酒菜，吃过晚饭，三人安歇睡觉。
次日，一吃完早饭，算还了店帐，出了荣升店，到了七步桥。
石勒想要算一卦，见那卦棚儿内有一位先生，年约三十以外，四方脸，淡黄的脸膛儿，浓眉阔目，细条身材，准头端正，四方口；身穿灰色绸子长衫，足下白袜云履，一表非俗。那占卦之人不少，都在那里候着他发牌子，每日五十卦为度。
今天他看那人多，说：“有占卦的来，每人先给卦礼，不论多少，我这里是每个卦礼一百文。”
石勒说：“我一个人要算一卦，你等躲开。”分开众人，来至桌儿以前，伸手抽了一支签。
那先生把三文钱连摇了几摇，摆上卦盘。这是六爻卦，按后天之数，八八六十四卦，三百八十四爻，分为单折冲交，连摇了六次，说：“这卦名坤，为地，是六冲卦，离而复合。占财兴旺，占行人不远，寻找物件，往正北四十七步，定有音信。”
石勒说：“我要找行人也行？”先生说：“你往正北四十七步，定有音信。”石勒说：“谢谢先生，我回头给送卦礼来。”
张宾慧眼识人，对他的亲属说：“我见到的将领很多，只有石将军可以跟他一起成就大事。”
石勒说：“若是果真如您所说，我将不敢忘记您的恩德。”
才吃了几杯，忽见店门口一片喧嚷，那两个酒保打得跌跌爬爬，跑到后边，口内喊道：“打死人了！反了！反了！”
见汲桑将堂倌打跑，竟奔群贼当中，将群贼打得纷纷倒退，死的甚多，地下东倒西横。石勒见此人这等威猛，心中甚是喜悦，说：“真乃临敌无惧、勇冠三军，真虎将也！”
那一堂的人都哄起来了，惊得石勒等忙站起身来一看，见一个黑凛凛的大汉，赤发黄须，浓眉大眼，身长九尺，头戴一顶元色旧将巾，穿了一件玉色绫的破箭衣，一只手拿了一口带鞘的宝剑，剑上插了一支草标，一只手抡拳来打酒保。
石勒见他相貌不凡，便上前一把拉住道：“壮士息怒，有话好好讲，不要动鲁，打坏了人，不是当耍的。”
那人便停了步道：“相公有所不知，俺因路过，缺少盘缠，将这口剑来店中货卖。可恨这酒保不许俺进店，因此赏他一顿拳头。多蒙解劝。”
石勒道：“既是如此，幸会，幸会。请坐一坐如何？”那汉道：“怎好闯席？”石勒道：“这又何妨！”
便拉那汉坐下，问道：“壮士尊姓大名？贵乡何处？”
那汉道：“在下姓汲名桑，西边居住。因俺爹爹在东瀛公司马腾手下为官，被他害了性命，俺到此投亲不遇，少了路费，故卖此宝剑，却遇相公相问。”
石勒在旁听了这一番言语，同病相怜，不觉叹息道：“壮士，你这口宝剑要卖多少银子？”
汲桑道：“论俺这口宝剑，是祖遗的，也要二百两银子，如今急需，随便，即二三十两银子也就卖了。”
石勒道：“壮士岂可无剑？若无路费，小弟寓所还有几两银子，可以来奉赠。”那汲桑一听此言，心中感激，便道：“蒙相公如此盛情，叫俺汲桑何以为报？”
三杯能和万事，一醉可解干愁，阴阳和顺喜相求，孤寡须知绝后。
财乃富家之宝，气为丧命之由，助人情性反为仇，持论何多差谬。
“今见吾兄如此英雄，真是前缘有定，若不嫌村鄙，愿效仿桃源三结义，不知吾兄意下如何？”
汲桑道：“多蒙不弃，理当从命，但小弟目下四海孤零，一身无主，不知何日报仇泄恨，才得出头？如今且要奔到匈奴．会合汉王，商议归国。”
汲桑道：“若得如此，足感盛意。”当下石勒置备行李、马匹，封了一百两程仪，点了两名庄汉，置备得停停当当，置酒饯行。
次日五更，汲桑起身，梳洗装束已毕，带了弓箭，宝剑，备了马匹．两个庄汉装好行李，在外伺候。
这石勒又备了早膳、干粮，到书房来与汲桑作别。左右端上筵席，二人对饮。
汲桑自己一想：“在此住着，虽说是丰衣足食，究竟打扰朋友，莫若告辞。有武艺在身，海角天涯，一则开开眼，二则见见世面。”
汲桑遂说：“石兄弟盛情款待，多有叨扰，目前天下纷乱，正是大丈夫建功立业的好时机。”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见，后会有期！”遂拱手作别。
“汲兄一路保重，目前世事维艰，群雄逐鹿。”
“贤弟，我也该上北边去了，你我兄弟分手。如日久以后谁要得势，必要送信，荣禄共之，有福同事。”说罢，二人洒泪而别。
汲桑遂顺一路往前行走，也有济困扶危的时候，也剪恶安良、杀死恶贼人。夜晚所偷之财，白昼全都济贫，他在燕赵地面三载，绿林贼人闻名丧胆，江湖盗寇望影皆惊。故此人送外号，称为活阎王。
这几位英雄正往前走，忽见南边山坡一声炮响，火把灯笼齐明，照耀如同白昼一般。又一阵战鼓之声，闪出有一百步队。
为首一人当中站定，头上戴三角白绫巾，勒着金抹额，二龙斗宝，迎门茨菇叶，身穿白缎绣青百蝠的箭袖，腰系皮挺带，紫战裙，足下青缎快靴，手使四尺多长的双手带刀。
面如瓦兽，青中透灰，短眉毛，三角眼，二目圆翻，精神百倍，挡住众人的去路，说：“呔！小辈等休走，今有支雄我在这里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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