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瞎子”
方浩宇缓缓转过头，还没完全将身体摆正，又是一巴掌扇来，他的身体低档不住地挪动了一下，幼小的身体因为肉体的疼痛本能地分泌出了泪水，
方浩宇努力地不让眼泪就出来，耳边还听着方军的怒吼，
“就这样的熊东西，好的不比就会比别的，最近又给你好脸色你又放松了是不，你这都是从哪学的顶嘴？是电视看的太多了是不，那行，从今天开始你电视就别看了！”
听着这熟悉的语录，方浩宇突然笑了出来，一瞬间，二十多年来的每次挨打，每次被骂都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曾经还能回忆起来的父爱在这一刻点滴不剩，有的，只有那一个接一个的巴掌，一句接一句的咒骂，
“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
方军很明显没有意识到极端情况下的反常意味什么，他只是继续自己的咒骂，势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快”全都发泄出来。
方浩宇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菜刀，
方军见状一脚把身边的板凳踹飞，指着方浩宇大骂道，
“你拿刀干嘛！你还想杀我是不！反了你了！你给我过来！过来！”
方浩宇过去了，拿着刀过去，他也的确没有把刀砍过去，而是塞到了方军手里，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他冷静开口，
“觉得我不好，砍死我，不敢砍，别逼逼。”
方军一瞬间没了那股气势，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方浩宇没再重复自己的话，但是突然用力一拉方军拿着刀的手，自己的脖子还主动凑了过去，
方军吓的魂都快飞了，急忙推开他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然后他将刀扔出来墙外，对着冯芬喊道，
“你看着他！我去喊人！”
冯芬刚才就将方浩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脸上全是泪，嘴里不停地说着，
“小宇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是要吓死妈妈！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吓唬我们呀！……”
方浩宇没有听进去多少冯芬的话，只是一直看着方军，直到他真的跑出去喊人才收回了目光，缓缓开口，
“妈，这碗菜不能吃了，有玻璃渣子。”
冯芬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说道，“嗯，不能吃了，妈一会就给它倒了。”
方浩宇在冯芬的怀里动了动，“不是，现在就倒了吧，锅里不是还有吗？再盛碗，我们继续吃，刚才还没有吃饱呢。”
冯芬又愣了片刻，似乎是终于确定方浩宇不会有什么偏激的行为了，站起身想按方浩宇说的去盛菜，却又将方浩宇带着，她还是不放心。
两分钟后，桌子已经被打扫干净，换了新的菜和饭，方浩宇机械地吃着，他并不是真的想吃饭，只是心很乱，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刚才冲动的后果就是他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忐忑。
冯芬没敢吃饭，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方浩宇身边，眼睛盯得死死的，生怕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又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方军回来了，带着一个老人，
方浩宇抬起了头，说出去叫人就叫了这么一个老头？他不太明白。
但是方军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三大爷，您帮我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缠上了。”
方浩宇听明白了，是农村人们口中的“瞎子”，瞎子不一定是真瞎，比如面前的这个老头很明显就不瞎，眼睛还很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对一些他们认为的不干净的事找人帮忙时都叫“看瞎子”，瞎子一称就那么流传下来咯，
“三大爷，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个话呀。”
方军见这老人一直不说话又开始急了，
方浩宇安静地看着他，这和刚才“狰狞恐怖”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呀。
“嗯，别急，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这小娃单独聊聊。”
方军一听只当是老人要施法了将冯芬叫了过来按照老人的指示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老人也坐到了方浩宇面前，
“小娃娃几岁了？”
“十岁。”
方浩宇很老实地回答，但是老人却似乎不太信，
“真的是十岁吗？为什么我看你长得挺高的。”
方浩宇藏在桌子下的手抖了一下，感觉，这“瞎子”好像真有点门道呀，
“算了，小娃娃不想说就不说吧。”
方浩宇沉默了一会，开头说道，“我爸叫你三大爷，那我应该叫您三太爷爷对吧，三太爷爷您好，您就说要干什么吧。”
老人笑了笑，摇摇头，“不干什么不干什么，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人就是想干点什么也是不可能的呀，太爷爷就是有点好奇，想和你聊聊天。”
“那……三太爷爷想问什么？”
老人想了想，笑着拍拍脑袋，“你看人一老就容易忘事，太爷爷忘记想问什么了，嗯，这菜好香呀，太爷爷能吃点吗？”
方浩宇站起身拿了一双筷子递过去，“三太爷爷您请。”
老人笑着点头接过了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费劲地咽了下去，然后放下了筷子，连连摇头，
“唉，到底是老了呀，人一老想吃点好的都吃不到了，还是年轻好，特别是小孩子，身体最好了，就是什么都不懂，有听话的有捣蛋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来着？唉，太爷爷忘记了，小娃娃你告诉太爷爷好不好？”
方浩宇点点头，“好，三太爷爷，人性本恶或者人性本善都有这个说法，只是我倒是觉得两种说法没有计较的必要，
说到底，一个人的好与坏还是靠身边人的影响，比如家庭，朋友等等，
所谓好人与坏人，哪有那么绝对，好人再好，心里也可能会有邪恶的一面，坏人再坏，也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触动心里的善良，
人本身就是对称的，那么人心里的善与恶即便不是对称，也不可能一家独大，就像八卦图，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调和才有这世界不是吗？”
老人听得连连点头，站起身点了点方浩宇的脑袋，
“小娃娃很聪明，行，太爷爷就不打扰你吃饭了，我走了。”
方浩宇站起身，“三太爷爷慢走。”
老人背对着他摆摆手，“嗯，慢走。”
……
方浩宇努力地不让眼泪就出来，耳边还听着方军的怒吼，
“就这样的熊东西，好的不比就会比别的，最近又给你好脸色你又放松了是不，你这都是从哪学的顶嘴？是电视看的太多了是不，那行，从今天开始你电视就别看了！”
听着这熟悉的语录，方浩宇突然笑了出来，一瞬间，二十多年来的每次挨打，每次被骂都清晰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
曾经还能回忆起来的父爱在这一刻点滴不剩，有的，只有那一个接一个的巴掌，一句接一句的咒骂，
“你笑什么！你还有脸笑！”
方军很明显没有意识到极端情况下的反常意味什么，他只是继续自己的咒骂，势要将心中的“委屈”与“不快”全都发泄出来。
方浩宇没有解释什么，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跑进了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菜刀，
方军见状一脚把身边的板凳踹飞，指着方浩宇大骂道，
“你拿刀干嘛！你还想杀我是不！反了你了！你给我过来！过来！”
方浩宇过去了，拿着刀过去，他也的确没有把刀砍过去，而是塞到了方军手里，在对方还没来得及开口的时候，他冷静开口，
“觉得我不好，砍死我，不敢砍，别逼逼。”
方军一瞬间没了那股气势，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说什么？”
方浩宇没再重复自己的话，但是突然用力一拉方军拿着刀的手，自己的脖子还主动凑了过去，
方军吓的魂都快飞了，急忙推开他才避免了一场悲剧，然后他将刀扔出来墙外，对着冯芬喊道，
“你看着他！我去喊人！”
冯芬刚才就将方浩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脸上全是泪，嘴里不停地说着，
“小宇你这是干什么呀！你是要吓死妈妈！再怎么也不能拿自己吓唬我们呀！……”
方浩宇没有听进去多少冯芬的话，只是一直看着方军，直到他真的跑出去喊人才收回了目光，缓缓开口，
“妈，这碗菜不能吃了，有玻璃渣子。”
冯芬愣了一下，然后快速说道，“嗯，不能吃了，妈一会就给它倒了。”
方浩宇在冯芬的怀里动了动，“不是，现在就倒了吧，锅里不是还有吗？再盛碗，我们继续吃，刚才还没有吃饱呢。”
冯芬又愣了片刻，似乎是终于确定方浩宇不会有什么偏激的行为了，站起身想按方浩宇说的去盛菜，却又将方浩宇带着，她还是不放心。
两分钟后，桌子已经被打扫干净，换了新的菜和饭，方浩宇机械地吃着，他并不是真的想吃饭，只是心很乱，不知道应该干什么，刚才冲动的后果就是他对于未来将要发生的事情充满了忐忑。
冯芬没敢吃饭，一直寸步不离地守在方浩宇身边，眼睛盯得死死的，生怕会再出现什么意外。
又过了差不多十几分钟，方军回来了，带着一个老人，
方浩宇抬起了头，说出去叫人就叫了这么一个老头？他不太明白。
但是方军接下来的话就让他知道是什么回事了，
“三大爷，您帮我看看，这孩子是不是让什么东西缠上了。”
方浩宇听明白了，是农村人们口中的“瞎子”，瞎子不一定是真瞎，比如面前的这个老头很明显就不瞎，眼睛还很亮，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人们对一些他们认为的不干净的事找人帮忙时都叫“看瞎子”，瞎子一称就那么流传下来咯，
“三大爷，到底怎么了？您倒是说个话呀。”
方军见这老人一直不说话又开始急了，
方浩宇安静地看着他，这和刚才“狰狞恐怖”的人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呀。
“嗯，别急，你们先出去吧，我要和这小娃单独聊聊。”
方军一听只当是老人要施法了将冯芬叫了过来按照老人的指示退了出去。
两人走后老人也坐到了方浩宇面前，
“小娃娃几岁了？”
“十岁。”
方浩宇很老实地回答，但是老人却似乎不太信，
“真的是十岁吗？为什么我看你长得挺高的。”
方浩宇藏在桌子下的手抖了一下，感觉，这“瞎子”好像真有点门道呀，
“算了，小娃娃不想说就不说吧。”
方浩宇沉默了一会，开头说道，“我爸叫你三大爷，那我应该叫您三太爷爷对吧，三太爷爷您好，您就说要干什么吧。”
老人笑了笑，摇摇头，“不干什么不干什么，我一个快要入土的人就是想干点什么也是不可能的呀，太爷爷就是有点好奇，想和你聊聊天。”
“那……三太爷爷想问什么？”
老人想了想，笑着拍拍脑袋，“你看人一老就容易忘事，太爷爷忘记想问什么了，嗯，这菜好香呀，太爷爷能吃点吗？”
方浩宇站起身拿了一双筷子递过去，“三太爷爷您请。”
老人笑着点头接过了筷子，夹起一块肉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费劲地咽了下去，然后放下了筷子，连连摇头，
“唉，到底是老了呀，人一老想吃点好的都吃不到了，还是年轻好，特别是小孩子，身体最好了，就是什么都不懂，有听话的有捣蛋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人性本恶还是人性本善来着？唉，太爷爷忘记了，小娃娃你告诉太爷爷好不好？”
方浩宇点点头，“好，三太爷爷，人性本恶或者人性本善都有这个说法，只是我倒是觉得两种说法没有计较的必要，
说到底，一个人的好与坏还是靠身边人的影响，比如家庭，朋友等等，
所谓好人与坏人，哪有那么绝对，好人再好，心里也可能会有邪恶的一面，坏人再坏，也可能会因为一点小事触动心里的善良，
人本身就是对称的，那么人心里的善与恶即便不是对称，也不可能一家独大，就像八卦图，阴中有阳，阳中有阴，阴阳调和才有这世界不是吗？”
老人听得连连点头，站起身点了点方浩宇的脑袋，
“小娃娃很聪明，行，太爷爷就不打扰你吃饭了，我走了。”
方浩宇站起身，“三太爷爷慢走。”
老人背对着他摆摆手，“嗯，慢走。”
……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键 进入下一页，加入书签方便您下次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