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练兵飞云寨

    是日，心情大好的何潘仁在总寨驻地竹林宫大宴群雄。

    秀秀已从总寨女眷处要了套干净衣服换上，梳洗一番。

    席间各寨主都过来结交，端着酒碗敬酒，秀秀碗里是水，跟谁都是抿一小口，群雄也不为忤。

    慕容黑风拨开人群，走到秀秀面前道：“李当家的，我看走眼了，你是了不起的女英雄！你帮我报了仇，谢谢！从此，慕容黑风是你的朋友！”

    秀秀笑着跟他碰了碰碗道：“朋友！”

    慕容黑风一饮而尽：“一生的朋友！”

    何潘仁走了过来，秀秀连忙迎上。

    何潘仁道：“李当家的，你立了功，为本寨争了脸面，要什么奖赏？”

    秀秀笑道：“要肉食嘛！”

    何潘仁笑了：“你当真要练兵？”

    秀秀笑道：“那还有假！”

    何潘仁来了兴趣：“李当家的，说说该怎么练兵？”

    秀秀道：“很简单。我就是先让他们比武，选出最强的十二个，然后任命他们为队长，带着兄弟们每日空闲时操练。各队出一人组成督察队，操练不力的，兵丁和队长都罚。”

    何潘仁问：“然后呢，这就不是乌合之众了？”

    秀秀挠挠头：“那倒不是。大当家的，我这人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一军强弱，队形都能看出来。你不知道，飞云寨的往那一站，东倒西歪，行不成行，列不成列。我还要回去整队形，什么时候整整齐齐，精神抖擞，那便有点样子了！”

    何潘仁奇道：“你还会训练阵型？”

    秀秀双手连摆：“不会不会，那什么什么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才阵、八卦阵啥的，小女子见都没见过。我就是有一些简单办法，训练得他们整整齐齐。”唉，也就上学时军训时的队列口令，练练齐步走向后转之类的，还能干啥？

    何潘仁道：“那也很好了！这样吧，你先操练几日，过几日我带人去瞧瞧。果有成效，就给你粮食肉食。”

    秀秀喜道：“谢何大当家的，我这就回去狠狠练他们！”

    何潘仁心情极好，问道：“那你自己要什么奖赏？”

    秀秀道：“有什么好的珠钗首饰、衣服衣料、胭脂水粉、女子铠甲，给些就好了。”

    何潘仁呆了呆，指着她哈哈大笑：“这个容易。”

    回寨路上，秀秀跟薛黑闼说了，只要训练有成效就给肉食。

    回到飞云寨，两人直奔训练场，见歪瓜裂枣门练得不咋滴，薛黑闼气的脸都绿了，骑着马满场跑，遇到划水的就用马鞭抽。

    当天晚上，练得好的赏赐了肉食，十几个表现糟糕的被捆到木头架子上半个时辰。李当家的和薛当家的也没来抽他们，就是让吃罢肉食的大伙儿们都来围观了一下。场面很是热闹，平日跟他们不对付的跑来各种损。

    雷老五脾气爆好面子，有一个是他队里的，雷老五气得在边上臭骂不止，还当众抽了他鞭子。

    这十几个被解下来时都全身酸疼得站不起来，关键是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发誓明日累死也绝对不再落得这般田地。

    次日，秀秀也不睡美容觉了，吃罢早饭，跟薛黑闼到训练场开始操练半个时辰后，就开始整体教他们队列行走，当然不是照搬后世的“齐步走，向后转”之类，而仅是借鉴其法，比如用一根直木为标尺，衡量诸人是否抬腿挥手一致，等等。

    这帮土匪流寇素质太低，学起来迟钝无比，气的秀秀的马鞭就没闲下来。逼得没法，从里面挑了二三十个学的快的专门教，然后让他们当教官，再教其他人。

    哪知这些人听说练好后能教别人，干劲十足，能给弟兄们当教官呀，那骄傲劲都提前写在脸上了，学起来格外用心。

    阴历五月的关中，在日头底下动动就一身汗，秀秀把训练场扔给薛黑闼和教官队，自己骑马跑回去美美洗了个澡，吩咐伙房煮了很多绿豆汤送到训练场。

    秀秀吃完午饭，睡了个午觉，再次驾临训练场，猴子很狗腿地撑着一把伞来给李大寨主遮阳，被一巴掌打开。

    秀秀在训练场拿着马鞭到处抽人，教官队和寨丁们没有敢懈怠的。

    到了晚上，只有四个人被绑了起来，纷纷求饶，然而没什么卵用。

    次日，抓紧操练。

    次次日，抓紧操练。

    次次次日，抓紧操练。

    次次次次日，抓紧操练。

    次次次次次日，抓紧操练。

    次次次次次次日，抓紧操练。

    次次次次次次次日，抓紧操练。

    次次次次次次次次日，抓紧操练。

    飞云寨整个气象变了，站有站样，行列比较整齐，没有人敢乱说话，颇有令行禁止的味道，跟原来已不可同日而语，原来松松垮垮的汉子们也有了精悍的味道。

    秀秀慨叹，这是拿鞭子真抽啊！跟上学军训哄着学生们玩不一样！那抽的血印子，一道道的！捆在架子上很久不放下来，不是闹着玩的，苦练出精兵啊！古人诚不我欺，额，我诚欺负古人也。

    正兴高之际，寨内报告：粮食肉食告急！

    秀秀脸塌下来，急召薛黑闼商议。

    半个时辰后，薛黑闼骑马飞奔总寨，请何潘仁后日到飞云寨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