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机会难得

    首先进入食堂的便是站在队伍最前面的三类特色人群。

    紧接着后面的患者排着队，走到大门口放置装着馒头的饭桶跟前，从里面拿出自己要吃的馒头。

    患者们拿了馒头后很快落座，我环顾四周发现大部分患者都跟我一样，吃的津津有味。

    这种被同化的感觉让我突然有些厌恶，可是手里的馒头还没吃完，我只好继续把它们塞进嘴里。

    即使我努力的加入了打饭组，努力的帮着护士们干活，但还是没有完全适应这里的生活。

    我不想适应这种生活，因为精神病院里的生活不属于作为正常人的我。

    第一个吃完饭的人不是我，是负责摆碗和勺子的那个人，大家都叫他谭哥。很明显能看出来，他是打饭组里的头头，有一些组织能力。

    帮忙打饭的时候，也是他指挥我应该干什么。

    他站在食堂靠窗的位置，看着其他患者，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其他打饭组的成员也陆续吃完，因为比其他患者提前开始吃，所以结束的也都比较快。

    吃完饭的打饭组并没有要回到病房的意思，他们全都停留在食堂里。我吃饱喝足之后也没离开，八成一会还有活要干。

    其他患者也陆续的吃完饭，打饭组开始收拾起桌子上剩余的菜盆。我也学着他们，把没吃完的咸菜倒进了白色的塑料桶里，这个桶是专门倒剩饭剩菜用的。

    从开饭到结束，用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直到最后一名患者吃完离开，一名护士走到了第二道大门口喊到：“走了，送桶！”

    谭哥和一名年纪略大的患者各自拎着一个饭桶，跟随护士走出了食堂。他们是去哪里送桶了？我疑惑着没过多久，护士带领着这两名患者已经回来了。

    以这么快的速度计算，他们只是把饭桶送到了第一道大门那里。那么应该是第一道大门的门外面。

    让我没想到的是送饭桶的这两名患者居然有机会走出病区，这个机会对于我来说也许就是改变命运的机会。

    看来我加入打饭组的选择是正确的，加入的第一天就让我发现了一个可以逃跑的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一定很难把握，更不会轻易成功。可是有了这个希望，我便更有了动力。

    早饭结束后我来到了403号病房，找平大爷聊会天。说是聊天，其实只是为了获取有用的信息。

    “平大爷，您没去抽烟？”本来我只是随便溜达溜达，看看他在不在病房里，没想到他正双腿交叉，挺直着腰板坐在床上闭着眼。看上去像是在打坐，又像是在冥想。

    平大爷听见我说话睁开一只眼睛瞧了我一眼，随即立即又闭上。仿佛生怕我住在他眼睛里不出来一样。

    “你小子还知道你还有个大爷在这呢？”平大爷嘴里哼哼出一句话，感觉像在撒娇可语气听上去又像是在苛责。

    “平大爷，你也知道，我这刚恢复回来没几天，还得多谢您呢，要不是您开导我……”

    平大爷一抬手，示意我不用再说下去。我心知肚明，明白他的意思，于是住了口不再说下去。

    “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直接说吧。”平大爷直来直去，开门见山并没有想跟我叙旧的打算。

    “也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我就不能找您唠唠嗑吗？”

    “别跟我整事儿了，想问什么赶紧问！”平大爷依旧闭着眼不打算看我。

    “您看您，大爷，我知道错了，这么长时间早就应该来找您，最起码也应该来表示一下感谢，只是我把您当成亲大爷了，所以就没跟您见外。”我一脸陪着笑，可平大爷一直闭着眼睛错过了我精湛的演技。

    “就你会说话，你说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怎么就让你个小兔崽子给忽悠了？”

    “大爷，因为您能感受到我对您是真心的啊！”

    “得了，别特么跟我废话了，我也没怪你没来找我，我可不喜欢腻腻歪歪的总在一起待着。你不来找我，我反而清净的很。我知道你来找我肯定是有目的的，说吧，要问什么？”

    我看着正襟危坐闭着眼的平大爷，内心生出一分敬意。

    “大爷，打饭组帮着护士往大门外面拎饭桶的那两个人，是不是在这住很长时间了？”我说着话坐在了平大爷对面的病床上。

    “那当然了，你也发现了？他们拎饭桶是可以出去大门的。不过我劝你，别惦记这个机会，成不了。”

    “我就是好奇嘛！您跟我说说，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获得护士们的信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