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赖上了

    “哗啦~”

    一盆洗脸水泼出去,劈头盖脸啊那是。

    “呀,这怎么躺了一个人?”

    你怎么才看到啊。

    地上的人浑身湿漉漉,冷的牙齿打颤,但是他不能动。他是来卖惨的,绝对要装死。

    岑溪将脸盆放在地上,过来查看躺在自家门口的人。看穿着,应该是个有头有脸的富贵人家才对,怎么一大早的出现在村子里。再看脸,长得还挺好看的。白白净净,是个干净漂亮的小少年。看在这么漂亮的份上,就看看你是死是活吧。

    将手指摸上颈动脉,跳动的还挺起劲的。看来不仅没死,生命力还很旺盛呢。饿晕了?

    岑溪抓着他的肩膀,连拖带拽的拉进门。因为少年身高大概一米八多,岑溪一个十三岁的小豆芽确实拖着费劲。少年的脑袋嘭的撞在门框上,岑溪连连说抱歉。等拖进屋子,发现少年的靴子少了一只。岑溪又跑出去找,少年飞快的抬起手揉揉脑袋,脸色扭曲。

    藏在一边偷看的易冲,那是一个乐啊。主子非要用这种方式来讨债,真是活该。想着想着,没忍住笑出了声。

    “咳咳。”

    淡定淡定,不要乐极生悲。易冲欢快的回山庄了,那小步伐,早就泄露了他的心情。

    岑溪试了试,实在没有那么大力气把这么大个人扶到火炕上。随即放弃了,将他扔在地上去做早饭了。反正人没死,等他自己醒过来吧。

    地上的人被气的直翻白眼,他也后悔了,为什么要来受这份罪?!他是来讨债的,不是来受虐的。易冲你在哪里,赶紧救你家主子回去。锦衣玉食挺好,你主子后悔了,不想追寻刺激了。

    岑溪端着一碗粥过来,用手掌啪啪拍打少年的脸。

    “喂!醒醒!喂!”

    少年嘴角抽搐,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打耳刮子。偏偏是自己自找的,想发脾气都不行,怎么办,打碎牙咽下去吧。然后装作悠悠转醒的样子,懵懂的看着岑溪。

    “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他现在浑身不舒服,脑袋痛,脸痛,心更痛。

    “来吧,先起来坐下,把这碗粥喝下去就一切都好了。我看你大概是饿坏了,身上也没有什么明显外伤。你是哪里的人啊,怎么会出现在这?”

    少年赌气,他才不喝呢!他是吃饱了早饭来的。浑身都痛,怎么喝?!没有明显外伤,内伤看不见吗?!

    少年揉着脑袋,好像起了个大包呢。

    “怎么了,脑袋痛啊?我看看。”

    岑溪检查了下,脑袋上有个撞击伤,肿起来了。

    “你这脑袋肿了,怎么受的伤啊?哦~~~我知道了,你是被人打晕在我门口的吧?谁打的你啊?”

    你,就是你,罪魁祸首。少年拿白眼瞪她,暗暗磨牙。

    “你不会说话呀,你是~哑巴?真可怜。”

    你才是哑巴!我就是不想说话而已!少年赌气一般,将旁边那碗粥喝下去了。然后才反应过来,他为什么要喝这么难喝的东西?

    “看来真是饿坏了,我再给你盛一碗,等着啊。”

    少年莫名其妙的被灌了两碗粥,吃的肚子滚圆。后来想想,多吃一碗,就算吃回了一点赔偿。于是干脆躺在火炕上,打算赖着不走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去告诉村长,把你送到乡长或者县太爷那里。总能找到你的家人的。”

    “你真的不会说话吗?是从小就不会?还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不想说话?”

    “喂,小哑巴!?”

    岑溪凑近一看,居然睡着了。

    “这孩子真可怜。”

    虽然少年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但是岑溪心里年龄二十啊。所以叫他孩子,也没什么奇怪。

    岑溪不管他,出门来到村长家,将捡到小哑巴的事情说了。村长一听可了不得,一个陌生男子,怎么能留在岑溪一个女娃子家呢。叫着柱子一起,就要出门去将小哑巴抗出来。

    “村长,县里边来人了,说是贴告示。”

    告示一般很少贴进村子,就算是贴,也是乡里下来人。县里来人,还是头一回。

    只见来人已经到了村长家门口,唰的掏出来一张纸,用钉子直接敲在了门上。然后仰起脖子气哼哼的看了院子里的人一眼,扬长而去。这哪里像是来贴告示的,分明是来下战书的。

    岑溪随着村长过去看,岑溪能看明白,村长识字有限。

    “柱子,你去将二子叫过来,让他给我读读这都写的啥呀。”

    “不用了村长,我看明白了。”

    “啊?阿溪丫头你看的懂?我想起来了,你爹倒是识字,可那时候你还小啊~”

    “村长,这上边写了。西山上的竹林是官家的财产,咱们动了惹不起的人。县太爷虽然将咱们保下来了,但是也因此气病了。希望咱们好自为之,以后朝廷的补助什么的,咱们村就不要想了。还要村长告知村民,再有胆敢去西山砍竹子的,就被抓去大牢待一辈子。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啊?这~~~这不完了嘛!”

    朝廷的补助虽然少的可怜,但是聊胜于无,现在好了,泡汤了。最关键的是,把县太爷给得罪了。

    “没关系,竹子的营生没了,咱们可以从别处下手啊。”

    “阿溪啊,你可消停点吧!”

    村长哆哆嗦嗦的回屋,可不敢再信岑溪的话了。

    这么一闹,岑溪屋里小哑巴的事没人管了。

    “媳妇!媳妇!”

    走在回家路上的岑溪,背脊一僵。这货怎么又来了!

    “杨树啊,你怎么来了?”

    “娘~阿娘~”

    赵杨树焦急的在原地跺脚,他也说不清楚。

    “你找不到你阿娘了?”

    赵杨树点头,捂着肚子喊饿。

    “我帮你找,别急别急。”

    赵大娘昨晚就没回家,赵杨树从昨晚一直饿到现在。赵杨树怕黑,晚上不敢出门,现在才敢出来找岑溪。他阿娘从来没有晚上把他一个人扔下过,他焦急,也因为母子连心。

    岑溪和赵杨树到家里看看,见到柴刀没了。岑溪猜想应该是上山砍柴了,但是不可能早上不给赵杨树做饭就出门啊。摸了摸火炕,入手冰凉,看来昨晚就没回来。

    “杨树,我要上山去找你娘,你要是饿,先去村长家。”

    赵杨树不同意,抓着岑溪的胳膊不松手,就要和岑溪一起上山。

    “好好好,我答应你,带着你一起上山找,你先松手。”

    这货手劲真大,抓的胳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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