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繁华人间无往事
“上神大人。”贺酥或许自己都不曾发觉，自己此刻的声音竟是轻轻发颤。
男子好像愣了一瞬，目光移向了贺酥，眼前的女子衣裳不似方才那样整洁，而是多了些褶皱和灰尘。女子的脸上挂着恍惚，好像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一般，那是他看不懂的神情。
“大人……你喜欢……喜欢这景色吗？”女子眼中一如初见般明亮，充满着自己所没有的光芒。她好像有些紧张？声音是连他都能听出来的颤抖。不，好像不是紧张……
“景色？”于他而言，无论是人们相结伴浩浩荡荡地行于街上，还是那些五彩缤纷的烟火，亦或是耳畔无数人声、水声、风声，这些天界没有的东西，都是景色，都是他忍不住驻足欣赏，忍不住痴心拥有的事物。
“就是在这月夕节上的月亮、花灯、烟花还有……团聚之象。”贺酥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的那一刻，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许现在应该邀他共赏月色，共放河灯更是应景，也更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只是，现在的她很想要一个答案。
上神的脸上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就在贺酥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耳边缓缓传来几个字。
“喜欢。”
贺酥有些惊讶，似是不死心一般，又追问了一句，“那大人喜欢这人间吗？”
“喜欢。”不带任何犹豫，却也不带任何感情。
喜欢……那我喜欢吗？贺酥心底忽然有了这样一个问题。我喜欢这个人间吗？是喜欢的吧，在东天门的十年里，自己拥有许多快乐的回忆，所以是喜欢的吧？可是，为何心底却有另一种，另一种好像不属于的伤痛，这种的伤痛在控诉，控诉着这人间。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矛盾呢？这份悲痛是从哪儿来呢？贺酥忽然想到自己入东天门前的失去的那八年时光。是那时候吗？那八年里发生了什么吗？可惜贺酥什么都想不起来。
贺酥再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上神的身侧，直至眼前的人群慢慢散了，街上的灯笼也一盏一盏地燃尽灯油。
贺酥忽然有些想念人间的美食了，虽说已经辟谷，但是月夕节怎么能不吃月饼呢？想着，贺酥伸手拉了拉身旁人的袖口，开口道。
“大人，大人，这景赏得差不多了，我们要不要去吃个月饼啊？”
看着眼前女子拉着自己的衣袖，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转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一瞬间生了几分兴趣。
“嗯。”
贺酥笑着往前走去，“我刚刚来时有看见一家店有卖月饼，烦请上神大人和我来吧！”
贺酥循着记忆，来到了街边的一家朴素老店前，正巧，待他们到时，店主正准备关门。
“诶，老板，还有月饼吗？我们还想再买两个。”
“你们？”老板向贺酥周围瞧了瞧。
贺酥才想起，上神对凡人的隐身术还没撤掉。“哈哈，说错了，就是我想买。”
“这样啊，刚好就剩两个，直接送你吧。”
“那怎么……”贺酥刚想说，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钱，慌忙改了口，“那谢谢老板了。”
贺酥快速地接过那两个用油纸包着的月饼，然后悄悄地对身旁人说，“大人，走吧，我们去那边的城楼上吧，还能继续观景。”
身旁人倒是没有反对，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在这街上最高的一座城楼之上赫然立着两个身影，在这夜色下，显得那样的缥缈虚幻。
“大人，快尝尝。”贺酥自个从纸包中拿了一个，将另一个又重新裹好纸，递给了他。似是犹豫了一瞬，他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上神的手无意触碰到贺酥时，贺酥心底似乎像被羽毛短暂地划过一瞬。他的手好凉。贺酥微微仰起头端详起眼前人，他并没有立刻吃起来，只是盯着那褐色油纸，不知在想些什么。夜里清风徐徐，扬起他的发丝，吹动他的衣袂。不得不承认，这位上神真的好看。这就是谪仙吧！不，叫谪仙有点失礼了，应该叫“谪神”，这绝对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了吧。贺酥仅是看了一瞬，便晃了晃头，不由感叹，真是美色误人啊！还是快想想怎么让上神对我印象更深刻一些呢？
“大人，你怎么不吃呢？”贺酥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嘴里瞬间蔓延了一股香甜，是花生仁的味道。
上神盯着手上那褐色，而后，便又递还给了贺酥。
“怎么了？”难道上神不吃这些人间的食物吗？
“我并不能吃人间的食物。”
“不能？为什么？”
“吃了会阻碍我体内的神力流动，对我神体有损。”
贺酥停下了嘴，“那像我这样的小仙？”
他看了一眼贺酥，答道，“只有上神会。”
那就好，这要是做个神仙，都不能吃人间美食，那这神仙做得多没有意思啊？不过为何单单上神不能吃呢？
“大人，能问一下，为何只有上神不能吃吗？”
他沉默了一瞬，“我……也不知。”
啊？连上神自己都不知道吗？难道这就是强者的烦恼吗？
“那能喝水吗？”
“水也会直接被体内神力蒸发掉。”
“那就是不会有损神体了是吧？”
“嗯。”
贺酥望着他，狡黠地笑着，“大人是不是自从当上上神之后就没尝过人间的东西了呀？”
“……嗯。”事实上，他根本不记得曾在人间的记忆，更不知道那些人间食物的味道。
“虽然不能吃，但是能喝，喝一点点也没事吧？”少女只是思索了一瞬，便又开了口，“那上神大人，你在这等一下我可以吗？我去寻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他虽有疑惑，却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目送少女离去。
城楼之上，能更清楚地见到薄云飘动，眼前飘过了两三片之后，终于听到了些许动静。
女子背对着月光，飞了过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黑色小碗。
“大人，我回来了。”贺酥落地，走至男子身侧，满是期待地将手中那盛着枣红色液体的小碗递到他身前。
“大人，这是酸梅汤，你试试？”空气中蔓延着些许酸梅味，酸酸的，带着一丝微甜。贺酥想着要让这位上神尝尝人间美味，特地进了家客栈，正巧里头还剩着一些酸梅汤，贺酥便取了一些，当然，虽然贺酥没钱，但作为回报，她用仙力，给那家客栈从里到外都用清洁术清洁了一遍，费了她好些力气。
上神只是稍作犹豫了一会，便接了过来。
“你……找来这个，是为了让我喝？”
贺酥点了点头，“对呀，上神不是很久没试过人间美食了吗？这酸梅汤我刚刚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的。您快试试！”
他盯着那殷红，略有挣扎地抿了一口，而后，便将整碗都喝光了。
“如何？”贺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他从未品尝过人间的东西，这是第一次。那汤汁灌满口中之时，他能感到一丝酥麻，那就是酸吗？虽只有非常淡的滋味，但也足够让他想要更多，想更明白人间的酸甜苦辣。
“……尚可。”他抬眼，嘴角还留着笑，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好似带了一丁点柔和，对着贺酥道，“还有吗？”
贺酥呆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竟然还是笑着朝她问还有吗，真像向着大人讨要糖的小孩啊。
贺酥摇了摇头。只见眼前男子微微耷拉下脑袋，好似有些委屈和难过。贺酥见此，赶忙说道。
“现在太晚了，若是大人喜欢，明日我就带大人去我刚刚去的那家客栈喝，好吗？”
“好。”他乖巧地应了一声，脸上神情缓和了不少。
贺酥窃喜，有正当的理由能在上愈文身边多待些日子了。
“不过上神大人，我没有银子，在人间是要用银子才能买到吃食的。”明天总不能又白白拿人家的东西吧？贺酥思及此，才想问问上神有没有银两。“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带银两呢？”
上神略一思索，伸出手，手中便凭空多了一个钱袋。
钱袋？还真有钱啊？
“不知大人从哪得来的……”
“捡来的。”
啊？贺酥惊了一瞬。“从哪儿捡的？”
“一个叫‘赌场’的地方。”
“大人还去赌场啊？”
“嗯，观景。”他似是陷入了回忆，一会又补充道，“只是很吵，我只看了一会。”
观景……贺酥现在才明白，原来之前在食肆还有街道，真是为了观景，只是观的景是人罢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明日再去吧。”
“嗯。”
呃，所以今晚要在这过夜了吗？在城楼之上站一整晚？贺酥脸上扭曲，我的腿，我的腰啊！
于是，在这夜色中，城楼上，便多了两个身影伫立着，活像两个“看楼神”。
天微微亮，男子俊美脸庞上的双眼像是感觉到一般，缓缓睁开。他微微侧目，却没发现昨晚身旁的女子。他干脆直接转过身，才发现，原来那女子早就瘫坐在地了。
女子好像有所感应，抬眸道，“上神大人，早啊。”贺酥实在经不起一天一夜的精力消耗，在半夜时，她干脆直接盘坐在地，而后还是感觉腿脚酸麻，各种换姿势，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实在没啥力气动了，哎，体内仙力都快用完了，我真不愧是个浇花小仙啊。
“贺酥。”
清冷的声音似乎自带了些威严，让贺酥恍然像是回到了少时在东天门被贺从行训的时候。
“在！”贺酥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又迅速地软下身子。
“大人，我实在没仙力了。”贺酥的话轻飘飘地，印证了她如今的疲累。
上神听完，没有丝毫犹豫，便朝贺酥身上丢了个术法。贺酥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重获新生一般，身上的所有疲惫都消失殆尽。
“大人！这是？”
“你是仙，我并不能直接给你输送神力，这是神力净化术，可暂时缓解你的仙力短缺，你之后还需休息。”
原来如此，确实，仙力和神力的来源本就不同。仙力源于天地之气，而神力则是源自生命之气，当然了，眼前的上神大人的神力却不是简单的生命之气，而是拥有上古混沌之力所化的神力。听说自从上神诞生，他们体内就自带那样强大的力量。
贺酥盈盈一笑，“多谢大人。”
男子好像愣了一瞬，目光移向了贺酥，眼前的女子衣裳不似方才那样整洁，而是多了些褶皱和灰尘。女子的脸上挂着恍惚，好像还沉浸在某种情绪中无法自拔一般，那是他看不懂的神情。
“大人……你喜欢……喜欢这景色吗？”女子眼中一如初见般明亮，充满着自己所没有的光芒。她好像有些紧张？声音是连他都能听出来的颤抖。不，好像不是紧张……
“景色？”于他而言，无论是人们相结伴浩浩荡荡地行于街上，还是那些五彩缤纷的烟火，亦或是耳畔无数人声、水声、风声，这些天界没有的东西，都是景色，都是他忍不住驻足欣赏，忍不住痴心拥有的事物。
“就是在这月夕节上的月亮、花灯、烟花还有……团聚之象。”贺酥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的那一刻，自己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或许现在应该邀他共赏月色，共放河灯更是应景，也更能达到自己的目的才是。只是，现在的她很想要一个答案。
上神的脸上好像没有任何变化，就在贺酥以为他不会回答之时，耳边缓缓传来几个字。
“喜欢。”
贺酥有些惊讶，似是不死心一般，又追问了一句，“那大人喜欢这人间吗？”
“喜欢。”不带任何犹豫，却也不带任何感情。
喜欢……那我喜欢吗？贺酥心底忽然有了这样一个问题。我喜欢这个人间吗？是喜欢的吧，在东天门的十年里，自己拥有许多快乐的回忆，所以是喜欢的吧？可是，为何心底却有另一种，另一种好像不属于的伤痛，这种的伤痛在控诉，控诉着这人间。为什么呢？为什么自己会如此矛盾呢？这份悲痛是从哪儿来呢？贺酥忽然想到自己入东天门前的失去的那八年时光。是那时候吗？那八年里发生了什么吗？可惜贺酥什么都想不起来。
贺酥再没有任何言语，就这样静静地站在上神的身侧，直至眼前的人群慢慢散了，街上的灯笼也一盏一盏地燃尽灯油。
贺酥忽然有些想念人间的美食了，虽说已经辟谷，但是月夕节怎么能不吃月饼呢？想着，贺酥伸手拉了拉身旁人的袖口，开口道。
“大人，大人，这景赏得差不多了，我们要不要去吃个月饼啊？”
看着眼前女子拉着自己的衣袖，一扫之前脸上的阴霾，转而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他一瞬间生了几分兴趣。
“嗯。”
贺酥笑着往前走去，“我刚刚来时有看见一家店有卖月饼，烦请上神大人和我来吧！”
贺酥循着记忆，来到了街边的一家朴素老店前，正巧，待他们到时，店主正准备关门。
“诶，老板，还有月饼吗？我们还想再买两个。”
“你们？”老板向贺酥周围瞧了瞧。
贺酥才想起，上神对凡人的隐身术还没撤掉。“哈哈，说错了，就是我想买。”
“这样啊，刚好就剩两个，直接送你吧。”
“那怎么……”贺酥刚想说，却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并没有钱，慌忙改了口，“那谢谢老板了。”
贺酥快速地接过那两个用油纸包着的月饼，然后悄悄地对身旁人说，“大人，走吧，我们去那边的城楼上吧，还能继续观景。”
身旁人倒是没有反对，微微点了点头。
于是，在这街上最高的一座城楼之上赫然立着两个身影，在这夜色下，显得那样的缥缈虚幻。
“大人，快尝尝。”贺酥自个从纸包中拿了一个，将另一个又重新裹好纸，递给了他。似是犹豫了一瞬，他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上神的手无意触碰到贺酥时，贺酥心底似乎像被羽毛短暂地划过一瞬。他的手好凉。贺酥微微仰起头端详起眼前人，他并没有立刻吃起来，只是盯着那褐色油纸，不知在想些什么。夜里清风徐徐，扬起他的发丝，吹动他的衣袂。不得不承认，这位上神真的好看。这就是谪仙吧！不，叫谪仙有点失礼了，应该叫“谪神”，这绝对是郎艳独绝，世无其二了吧。贺酥仅是看了一瞬，便晃了晃头，不由感叹，真是美色误人啊！还是快想想怎么让上神对我印象更深刻一些呢？
“大人，你怎么不吃呢？”贺酥轻轻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嘴里瞬间蔓延了一股香甜，是花生仁的味道。
上神盯着手上那褐色，而后，便又递还给了贺酥。
“怎么了？”难道上神不吃这些人间的食物吗？
“我并不能吃人间的食物。”
“不能？为什么？”
“吃了会阻碍我体内的神力流动，对我神体有损。”
贺酥停下了嘴，“那像我这样的小仙？”
他看了一眼贺酥，答道，“只有上神会。”
那就好，这要是做个神仙，都不能吃人间美食，那这神仙做得多没有意思啊？不过为何单单上神不能吃呢？
“大人，能问一下，为何只有上神不能吃吗？”
他沉默了一瞬，“我……也不知。”
啊？连上神自己都不知道吗？难道这就是强者的烦恼吗？
“那能喝水吗？”
“水也会直接被体内神力蒸发掉。”
“那就是不会有损神体了是吧？”
“嗯。”
贺酥望着他，狡黠地笑着，“大人是不是自从当上上神之后就没尝过人间的东西了呀？”
“……嗯。”事实上，他根本不记得曾在人间的记忆，更不知道那些人间食物的味道。
“虽然不能吃，但是能喝，喝一点点也没事吧？”少女只是思索了一瞬，便又开了口，“那上神大人，你在这等一下我可以吗？我去寻些东西，很快就回来。”
他虽有疑惑，却没有多问些什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便目送少女离去。
城楼之上，能更清楚地见到薄云飘动，眼前飘过了两三片之后，终于听到了些许动静。
女子背对着月光，飞了过来，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黑色小碗。
“大人，我回来了。”贺酥落地，走至男子身侧，满是期待地将手中那盛着枣红色液体的小碗递到他身前。
“大人，这是酸梅汤，你试试？”空气中蔓延着些许酸梅味，酸酸的，带着一丝微甜。贺酥想着要让这位上神尝尝人间美味，特地进了家客栈，正巧里头还剩着一些酸梅汤，贺酥便取了一些，当然，虽然贺酥没钱，但作为回报，她用仙力，给那家客栈从里到外都用清洁术清洁了一遍，费了她好些力气。
上神只是稍作犹豫了一会，便接了过来。
“你……找来这个，是为了让我喝？”
贺酥点了点头，“对呀，上神不是很久没试过人间美食了吗？这酸梅汤我刚刚尝了一口，味道很不错的。您快试试！”
他盯着那殷红，略有挣扎地抿了一口，而后，便将整碗都喝光了。
“如何？”贺酥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他从未品尝过人间的东西，这是第一次。那汤汁灌满口中之时，他能感到一丝酥麻，那就是酸吗？虽只有非常淡的滋味，但也足够让他想要更多，想更明白人间的酸甜苦辣。
“……尚可。”他抬眼，嘴角还留着笑，眼神不似之前那般冷漠，好似带了一丁点柔和，对着贺酥道，“还有吗？”
贺酥呆住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笑，竟然还是笑着朝她问还有吗，真像向着大人讨要糖的小孩啊。
贺酥摇了摇头。只见眼前男子微微耷拉下脑袋，好似有些委屈和难过。贺酥见此，赶忙说道。
“现在太晚了，若是大人喜欢，明日我就带大人去我刚刚去的那家客栈喝，好吗？”
“好。”他乖巧地应了一声，脸上神情缓和了不少。
贺酥窃喜，有正当的理由能在上愈文身边多待些日子了。
“不过上神大人，我没有银子，在人间是要用银子才能买到吃食的。”明天总不能又白白拿人家的东西吧？贺酥思及此，才想问问上神有没有银两。“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带银两呢？”
上神略一思索，伸出手，手中便凭空多了一个钱袋。
钱袋？还真有钱啊？
“不知大人从哪得来的……”
“捡来的。”
啊？贺酥惊了一瞬。“从哪儿捡的？”
“一个叫‘赌场’的地方。”
“大人还去赌场啊？”
“嗯，观景。”他似是陷入了回忆，一会又补充道，“只是很吵，我只看了一会。”
观景……贺酥现在才明白，原来之前在食肆还有街道，真是为了观景，只是观的景是人罢了。
“原来如此，那我们明日再去吧。”
“嗯。”
呃，所以今晚要在这过夜了吗？在城楼之上站一整晚？贺酥脸上扭曲，我的腿，我的腰啊！
于是，在这夜色中，城楼上，便多了两个身影伫立着，活像两个“看楼神”。
天微微亮，男子俊美脸庞上的双眼像是感觉到一般，缓缓睁开。他微微侧目，却没发现昨晚身旁的女子。他干脆直接转过身，才发现，原来那女子早就瘫坐在地了。
女子好像有所感应，抬眸道，“上神大人，早啊。”贺酥实在经不起一天一夜的精力消耗，在半夜时，她干脆直接盘坐在地，而后还是感觉腿脚酸麻，各种换姿势，于是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她实在没啥力气动了，哎，体内仙力都快用完了，我真不愧是个浇花小仙啊。
“贺酥。”
清冷的声音似乎自带了些威严，让贺酥恍然像是回到了少时在东天门被贺从行训的时候。
“在！”贺酥瞬间从地上弹了起来，然后又迅速地软下身子。
“大人，我实在没仙力了。”贺酥的话轻飘飘地，印证了她如今的疲累。
上神听完，没有丝毫犹豫，便朝贺酥身上丢了个术法。贺酥忽然感觉自己好像重获新生一般，身上的所有疲惫都消失殆尽。
“大人！这是？”
“你是仙，我并不能直接给你输送神力，这是神力净化术，可暂时缓解你的仙力短缺，你之后还需休息。”
原来如此，确实，仙力和神力的来源本就不同。仙力源于天地之气，而神力则是源自生命之气，当然了，眼前的上神大人的神力却不是简单的生命之气，而是拥有上古混沌之力所化的神力。听说自从上神诞生，他们体内就自带那样强大的力量。
贺酥盈盈一笑，“多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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