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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姥姥姥爷

    在张小超的记忆中,尽管张小超经常骑着三轮车带着奶奶去姑姑家探亲,张小超都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姑姑每次均表现的非常的高兴,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张小超的姑姑感觉很奇怪,她觉得自己的侄子变了,尽管还是那个样子,但气质方面感觉成熟稳重了不少,不像上次见到张小超给她那种幼稚的感觉了,但人会突然之间变的成熟么?这个问题她并没有纠结很久,因为不重要,甚至很欣慰!

    这次张小超从姑姑那里到赶集结束回到家中,收获颇丰。首先不出意外地是姑姑给张小超又添了一身衣服,然后就是买了一大推零食,给张小超和爷爷带回去吃,最后就是买了一个剃须刀。

    值得一提的是,当姑姑得知张小超想要一个剃须刀用来刮胡子时,非常高兴。因为姑姑老早就对张小超那邋遢的外表很不满了。每次见了面都会说让张小超整理一下子,但张小超基本都是自动屏蔽掉。

    赶集回到家中,也才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奶奶年纪大经不住这么大的折腾,说是要先躺床上歇一下子,张小超则趁着这段时间骑着三轮摩托车去了一趟姥姥家里,这同样是一位令人钦佩的长者。

    记忆中,张小超的姥姥家一直在变化,记得最开始是在二舅家的两间老房子里住。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姥姥姥爷搬到了两件茅草屋里生活。最后面,二老才搬到了他们自己大孙子的宅院里。这是张小超的大表哥结婚的宅子,二层小楼,后来因为小两口常年在外打工,且夫妻生活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院子常年空置,并且茅草屋不抗风抗寒,二老年纪太大,已经经不住风吹日晒,才选择搬进去,且一直住到了张小超记忆的尽头。

    姥姥是一个非常慈祥的老人。记得在初中时候,由于要住校上早晚自习。但姥姥家离学校很近,于是张小超就顺理成章地住到了姥姥家里。也成了姥姥伺候地最后一届学生。是的,姥姥的外孙外孙女,只要在镇子上的初中上学,都会住进姥姥的家里,由姥姥每天做中午饭和晚饭,十多年来,风雨无阻。

    在姥姥家上初中的那一段时光,谈不上什么感受。那时的张小超,全身心都在游戏啊、小说身上,也没注意到姥姥的辛苦,这点让张小超非常愧疚。犹记得每次吃饭,张小超的眼睛就一直盯着手机屏幕,为此姥姥说过很多次,但张小超却也充耳不闻。长此以往,姥姥便也不再说张小超看手机的事情了,只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做饭,早上5点叫张小超起床,晚上9点等张小超回来睡觉,整整两年!

    其实一直让姥姥不理解的是,明明一直在玩耍的张小超,为什么确是她带过所有外孙外孙女甚至孙子孙女当中,学习最好的一个?这个疑问,姥姥一直认为我是学习那块料,这是天注定的。但张小超后面认为,是因为自己太笨了,笨的只会学习这一个技能了,对于他的事,一窍不通。

    随着年龄的增长,本来被张小超忽略的东西,一点点的显露出来,且痕迹越来越清晰,让张小超意识到,姥姥的艰辛与信念,从而从这位平凡而又伟大的长者身上汲取到了许许多多的做人道理。

    姥姥有五个女儿,两个儿子,这是她们那个年代独有的时代标签和生存法则。为了养育如此多的孩子,姥姥和姥爷从年轻一直工作到了身体佝偻,白发苍苍。二老的后半生,一直在为自己的女儿和儿子操劳。为两位儿子娶媳妇,传宗接代,把自己的女儿们好好的嫁出去。然后也不得安宁片刻,又为孩子们的家庭操心。

    姥姥经常会教我道理。比如说“能大能小是条龙、只能逞强是条虫”、“出门在外先让人三分”等等的。其实这些道理当时听时,真的是不理解和不懂,但姥姥说的次数多了,就记在了心里。每当经历一些,便多三分体悟。真正另我受益良多的是那种淳朴的性格,心向往之,奈何满心泥泞。

    姥姥是一位合格的倾听着。每个跟姥姥说话的人,都会发自心底的觉得畅快。我总结了她的技巧,大概就是从不否定说话着的念头,并且能够耐心听别人不断说下去。这次去见姥姥,我仍像之前那样,跟姥姥侃侃而谈,姥姥听得似懂非懂,但又很认真在听得样子。

    只是让姥姥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张小超这么能跟她交流?

    什么时候,张小超开始跟姥姥进行交流的呢?大概是在爷爷奶奶去世之后吧!也就是两年后。在未来的两三年里,张小超失去了生命中重要的三个人。本来沉浸在自己小世界中的张小超,不得不被强制接触这个世界的人和事。因为张小超的母亲不得不外出打工挣钱供张小超上学读书,让张小超没有倾诉对象。之前有爷爷奶奶,什么事都可以请教他们,跟他们倾诉。他们去世后,张小超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灰暗的。

    后来,张小超替母亲去看望姥姥。那一次张小超感觉到,自己还有一位可以学习并倾诉的对象。以后的日子里,张小超在回到家里,均会找姥姥说说话,说说自己心里的困惑,心里的委屈,心里想法。尽管姥姥可能听不懂,但他还是这样说了。

    长大后,因为张小超的心越来越黑。对所有的事情都抱有一种阴谋论的态度。基于这种心态,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张小超认为姥姥对他的好,只是因为张小超的妈妈的原因,张小超觉得姥姥对自己好,是希望以后自己能对她的女儿,也就是张小超的妈妈好点。毕竟张小超与张小超的母亲因为理念上的差异,母子之间的关系一直算不上恰。

    后来,经历社会的毒打之后,回望自己当时幼稚的想法,才明白姥姥这样做的深意。我也明白,这并不是一个阴谋论,这是一个事实,一个我必须承认的事实。姥姥会对别人好,但只是因为我是她的外孙,才会对我格外地好,这是亲情。也是我从姥姥身上持续散发的爱中,感悟与领悟到的。我的心尽管是黑暗的,但我庆幸,在这黑暗中,有一缕烛火。

    10年能改变什么?10年后,姥姥身体佝偻,眼花耳背,走路困难,生活难以自理。10年前,姥姥身体健康,耳聪目明,说话中气十足,照顾姥爷也是游刃有余。张小超看到了这样子的姥姥,眼睛红红彤彤的,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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