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这个女人
史大贵对司马青还是充满好奇的，一个长像抚媚的女人怎么会进悬镜司，看她样子也不会是孤儿。她与他不是同一个班的，也不是同一期的，史大贵偷偷查了下资料，前后几期都没有她的名字，那只有一个可能，她上层的空降人员。如果是空降人员，那就能说得通，但为什么会空降一个女人过来？有什么大命案是悬镜司不能调查的？如果不是，那她的能量就很大了，悬镜司一向说一不二，松进严出，千里挑一，训练中死伤更是数不胜数，能走到最后者都是死过翻身，所以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明百姓都不愿意送子女进来等死，也就只有像他这种无依无靠，终日无饱食的孤儿仔才会听天由命的愿意被招进来经历人间练狱般的生活与训练，所以这个细皮嫩肉的司马青不可能经受得住悬镜司的非人训练，但事实总打了史大贵的脸，没命案的时候，司长也会安排一些任务执行，综合下来司马青的办事能力与效率均属上乘，与他不分伯仲。搞得史大贵精神一度紧张，总觉得司马青身边有股不可抗拒不可触摸的力量压着自己打，他堂堂一个经历过刀枪火海、严寒酷暑、九死一生的优等生输给一女子，多少有些不开心。这太打击他的自信心了，最后自己气自己，从东街搬到了西街。
只要从悬镜司活着出来，这辈子说不上荣华富贵，但绝对衣食无忧，你想做什么悬镜司都会鼎力支持，史大贵永远都记得那天的最后一堂课，老师只讲了八个字，‘尊纪守法，生死看淡。’随后他们便按各自的密令前往报告。到达的第一次会议上，史大贵才知道杨开与自己一道，异乡有熟人，瞬间有了春回大地，微风拂面的快感，总结的话就两个字：开心。同时也第一次见到了日后让他心痒痒、牙擦擦的司马青，而杨开属于流动职位，哪里需要就到那里，之后的日子史大贵与杨开相见得并不多，每见一次，他都觉得杨开变了，变得沉沉的，他常常安慰自己，这是少见多怪，见多了就没事了。他和司马青则固定在此地工作，没命令不得与外地悬镜司人员联系，不得离境，平时大隐隐于市等候差令，这简直是史大贵梦寐以求的生活：终日饱食。
司长让他们在本地挑一个行业方便工作，杨开这小子直接了当，开口就选了衙门，他说自己一个人有瓦遮头，有人煮饭给他吃就行。这要求倒是不高，衙门随便都能解决，但这让史大贵心中恼火了，你小子开这么低的要求，让他如何是好，他本想用脚提示杨开换个行业，但看到司长点着头，似乎很满意，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正盘算着，司长说话了。
“你呢！”司长看了史大贵一眼，头却转向司马青。
史大贵盯着眼前外表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先不管她哪里来的，心想你不开个首饰店也开个姻脂店吧！用得钱越多越好，他还阴阴嘴笑着向司马青挑了挑眉头。
司马青只是一脸的迷惑。
“我想在东街开个豆腐店。”司马青胸有成竹的说。
开你大爷啊！豆腐店能用几个钱啊！史大贵心里暗暗磨着牙，谁知心直口也快，忍不住崩了一句：“开豆腐店能用几个钱？你就不能开个首饰店？卖个珠宝什么的。”
这话音刚落，现场死一般寂静，史大贵心里咯噔一下，完蛋子了，现在他耳边直嗡嗡响，刚才说过的话不停地在回响。他还瞄到司马青斜着身子，右拳在桌面握得紧紧的冲着自己，不服气的性格让他下意识做出了回应，一个标准的战术后仰，这不管不顾的行为让空气中有了一丝丝火药味。
杨开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但这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见司长生气的敲了敲桌子道：“开会时不得干扰别人讲话，老师没教你们的吗？”
来自大佬的警告果然最有效，史大贵面红耳赤，低头不语，双方的火药味一下了烟消云散。
“现在到你讲了。”
史大贵一听到让他讲，马上精神了，抬头声如洪钟的道：“我想在东街开个赌场。”
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史大贵，这眼神像看怪物似的，司长低头翻了翻面前的资料簿又盖了回去，接着若有所思，沉默还是沉默，气氛比刚才还略显尴尬，不一会儿，史大贵感觉桌子下的左脚被人踢了一下。这一脚把他踢醒了，他猛然想起官职人员不得正儿八经的开办赌场，刚才想钱想疯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干咳两声，这才装着无事人一样开口道：“我接着讲讲，赌场三教九流都有方便我们收集情报，可惜现在开不了，所以我想开个酒馆。”他停一下，又补充道：“大一点的酒馆。”
司长点了点头：“可以，到时统一安排，现阶段你们先住在衙门，暂时无事，散会。”
史大贵悬着的心这才静下来，而对面的司马青早已忍俊不住，咬着嘴唇憋笑。
“谢啦！多亏你刚才提醒我。”走出门口的史大贵对着杨开说道。
“谢我干嘛？”杨开疑惑的看着他，“我可没钱请你吃饭。”
“饭有什么好吃的，走，我请你喝酒去，谢你刚才踢了我一脚。”史大贵扯推着杨开就走。
“我没有踢你啊！我什么时候踢你了？”
史大贵懵了一下，不是他？那就是她了。他猛然间觉得温暧，裂开嘴儿怡然自得的笑着。
时光荏苒，司马青的豆腐店也渐渐上了轨道，尤其是新推出的健康饮食系列，成为街坊茶饭后的话题，史大贵见门庭若市，还以为是啥新新鲜玩意，拎酒过去一看，斋里斋气的，全是什么豆腐煮豆子、豆腐煮腐竹、豆腐煮豆青菜，一点都不下酒，看完摇头而走，一脸的嫌弃。
“你搞点猪头肉啊！司马青。”史大贵走到后院拍门叫唤。
半晌都没人开门，史大贵在门口蹲了一会，急了，看了一下高墙，深感肾有点儿虚，想想还是算了，拍拍屁股正走，刚走几步，就听到背后门闩作响，回头一看，只见一女子半身倚立在门后，披头散发，全身素白装扮，凤眼儿直勾勾盯着他。
史大贵整整衣服心神荡漾的走过去。
“干嘛？有事？”门后冷冰冰的传来几个字。
“也没啥事，大家街里街坊的来看看你。”史大贵把酒拎了起来，边说边想推门进去。
司马青伸手搭在门上道：“你不知道我是寡妇吗？”
“知道啊！”
“那你还来？”
“我又不介意啊！”史大贵摊开双手，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见司马青迟疑了一下，竟自一把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司马青也不再阻拦，闩好门跟在他后面走着，他比她刚好高半个头，此刻阳光正照着他，长长影子投到她的身上。
“你这院子小是小，但也有山有水，还挺香的，现在是什么花儿在开？我怎么没看到有花开？”史大贵边走边说，见没有回应，便转身看看，正好四目相视，司马青回过神来一脸错愕，他这才看到她秀发还是湿的，于是又道：“原来是女儿香啊！”
司马青羞赧的笑了笑，没有言语。
“这里还有别人来吗？”史大贵继续说。
“谁没事来寡妇门前？”司马青反问他。
“这倒也是，我说你装什么不好装寡妇干嘛？”史大贵往亭子里一坐，不禁感叹道：“这里比我那好，应该搞个酒庄，你意下如何？”
“搞你个头啊！你想都别想。”司马青与他对面而坐，帮他斟了酒，他一饮而尽。“你找我有事？”
“没事，来看看你，闲的慌。”
“你不是最喜这种日子吗？”
“饿怕了，现在又吃饱撑着了，你说怪不怪？”史大贵又喝了一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说你店里能不能搞点猪头肉，我好下酒，斋巴巴的像个尼姑庵，和尚还有偷吃的呢！”
只见司马青莞尔一笑，随后道：“可我不喜欢猪头啊！”
史大贵把头扭到一边道：“不喜这就不喜欢，干嘛盯着我的头说。”
司马青噗嗤一笑道：“看来你不傻嘛！还能听得出来。”
“没事我走了。”史大贵又感觉到自己讨了个没趣，屁股痒坐不住，起身欲走。
司马青止住了笑声道：“现在外面人多，你还是等等再走吧！我拿点下酒菜，陪你喝点儿。”
“有猪头肉吗？”
“有，这位爷你稍等！莫急，小女子这就给你拿。”司马青作了个揖，滑着小碎步走了。
只要从悬镜司活着出来，这辈子说不上荣华富贵，但绝对衣食无忧，你想做什么悬镜司都会鼎力支持，史大贵永远都记得那天的最后一堂课，老师只讲了八个字，‘尊纪守法，生死看淡。’随后他们便按各自的密令前往报告。到达的第一次会议上，史大贵才知道杨开与自己一道，异乡有熟人，瞬间有了春回大地，微风拂面的快感，总结的话就两个字：开心。同时也第一次见到了日后让他心痒痒、牙擦擦的司马青，而杨开属于流动职位，哪里需要就到那里，之后的日子史大贵与杨开相见得并不多，每见一次，他都觉得杨开变了，变得沉沉的，他常常安慰自己，这是少见多怪，见多了就没事了。他和司马青则固定在此地工作，没命令不得与外地悬镜司人员联系，不得离境，平时大隐隐于市等候差令，这简直是史大贵梦寐以求的生活：终日饱食。
司长让他们在本地挑一个行业方便工作，杨开这小子直接了当，开口就选了衙门，他说自己一个人有瓦遮头，有人煮饭给他吃就行。这要求倒是不高，衙门随便都能解决，但这让史大贵心中恼火了，你小子开这么低的要求，让他如何是好，他本想用脚提示杨开换个行业，但看到司长点着头，似乎很满意，伸出去的脚又缩了回来，正盘算着，司长说话了。
“你呢！”司长看了史大贵一眼，头却转向司马青。
史大贵盯着眼前外表干干净净的女孩子，先不管她哪里来的，心想你不开个首饰店也开个姻脂店吧！用得钱越多越好，他还阴阴嘴笑着向司马青挑了挑眉头。
司马青只是一脸的迷惑。
“我想在东街开个豆腐店。”司马青胸有成竹的说。
开你大爷啊！豆腐店能用几个钱啊！史大贵心里暗暗磨着牙，谁知心直口也快，忍不住崩了一句：“开豆腐店能用几个钱？你就不能开个首饰店？卖个珠宝什么的。”
这话音刚落，现场死一般寂静，史大贵心里咯噔一下，完蛋子了，现在他耳边直嗡嗡响，刚才说过的话不停地在回响。他还瞄到司马青斜着身子，右拳在桌面握得紧紧的冲着自己，不服气的性格让他下意识做出了回应，一个标准的战术后仰，这不管不顾的行为让空气中有了一丝丝火药味。
杨开在他们脸上扫来扫去，但这时他也没有办法，只见司长生气的敲了敲桌子道：“开会时不得干扰别人讲话，老师没教你们的吗？”
来自大佬的警告果然最有效，史大贵面红耳赤，低头不语，双方的火药味一下了烟消云散。
“现在到你讲了。”
史大贵一听到让他讲，马上精神了，抬头声如洪钟的道：“我想在东街开个赌场。”
三人齐刷刷的看着史大贵，这眼神像看怪物似的，司长低头翻了翻面前的资料簿又盖了回去，接着若有所思，沉默还是沉默，气氛比刚才还略显尴尬，不一会儿，史大贵感觉桌子下的左脚被人踢了一下。这一脚把他踢醒了，他猛然想起官职人员不得正儿八经的开办赌场，刚才想钱想疯了，他尴尬的笑了笑，干咳两声，这才装着无事人一样开口道：“我接着讲讲，赌场三教九流都有方便我们收集情报，可惜现在开不了，所以我想开个酒馆。”他停一下，又补充道：“大一点的酒馆。”
司长点了点头：“可以，到时统一安排，现阶段你们先住在衙门，暂时无事，散会。”
史大贵悬着的心这才静下来，而对面的司马青早已忍俊不住，咬着嘴唇憋笑。
“谢啦！多亏你刚才提醒我。”走出门口的史大贵对着杨开说道。
“谢我干嘛？”杨开疑惑的看着他，“我可没钱请你吃饭。”
“饭有什么好吃的，走，我请你喝酒去，谢你刚才踢了我一脚。”史大贵扯推着杨开就走。
“我没有踢你啊！我什么时候踢你了？”
史大贵懵了一下，不是他？那就是她了。他猛然间觉得温暧，裂开嘴儿怡然自得的笑着。
时光荏苒，司马青的豆腐店也渐渐上了轨道，尤其是新推出的健康饮食系列，成为街坊茶饭后的话题，史大贵见门庭若市，还以为是啥新新鲜玩意，拎酒过去一看，斋里斋气的，全是什么豆腐煮豆子、豆腐煮腐竹、豆腐煮豆青菜，一点都不下酒，看完摇头而走，一脸的嫌弃。
“你搞点猪头肉啊！司马青。”史大贵走到后院拍门叫唤。
半晌都没人开门，史大贵在门口蹲了一会，急了，看了一下高墙，深感肾有点儿虚，想想还是算了，拍拍屁股正走，刚走几步，就听到背后门闩作响，回头一看，只见一女子半身倚立在门后，披头散发，全身素白装扮，凤眼儿直勾勾盯着他。
史大贵整整衣服心神荡漾的走过去。
“干嘛？有事？”门后冷冰冰的传来几个字。
“也没啥事，大家街里街坊的来看看你。”史大贵把酒拎了起来，边说边想推门进去。
司马青伸手搭在门上道：“你不知道我是寡妇吗？”
“知道啊！”
“那你还来？”
“我又不介意啊！”史大贵摊开双手，一副死皮赖脸的模样，见司马青迟疑了一下，竟自一把推开门大步走了进去。
司马青也不再阻拦，闩好门跟在他后面走着，他比她刚好高半个头，此刻阳光正照着他，长长影子投到她的身上。
“你这院子小是小，但也有山有水，还挺香的，现在是什么花儿在开？我怎么没看到有花开？”史大贵边走边说，见没有回应，便转身看看，正好四目相视，司马青回过神来一脸错愕，他这才看到她秀发还是湿的，于是又道：“原来是女儿香啊！”
司马青羞赧的笑了笑，没有言语。
“这里还有别人来吗？”史大贵继续说。
“谁没事来寡妇门前？”司马青反问他。
“这倒也是，我说你装什么不好装寡妇干嘛？”史大贵往亭子里一坐，不禁感叹道：“这里比我那好，应该搞个酒庄，你意下如何？”
“搞你个头啊！你想都别想。”司马青与他对面而坐，帮他斟了酒，他一饮而尽。“你找我有事？”
“没事，来看看你，闲的慌。”
“你不是最喜这种日子吗？”
“饿怕了，现在又吃饱撑着了，你说怪不怪？”史大贵又喝了一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道：“我说你店里能不能搞点猪头肉，我好下酒，斋巴巴的像个尼姑庵，和尚还有偷吃的呢！”
只见司马青莞尔一笑，随后道：“可我不喜欢猪头啊！”
史大贵把头扭到一边道：“不喜这就不喜欢，干嘛盯着我的头说。”
司马青噗嗤一笑道：“看来你不傻嘛！还能听得出来。”
“没事我走了。”史大贵又感觉到自己讨了个没趣，屁股痒坐不住，起身欲走。
司马青止住了笑声道：“现在外面人多，你还是等等再走吧！我拿点下酒菜，陪你喝点儿。”
“有猪头肉吗？”
“有，这位爷你稍等！莫急，小女子这就给你拿。”司马青作了个揖，滑着小碎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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