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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雄火帮

    (之前的章节不小心都删了,在这里重新发出来)

    在拥有“中原第一江”美誉的大江之上,有一叶小舟逆流而行。

    除操舟的船夫外,舟中只有一男一女。那男子三十来岁年纪,一张方脸,颏下微须,正气凛然。那少女十六七岁年纪,一袭黑衣,一张脸清丽绝俗,莫可逼视,一头青丝,绝美不可方物,只是神色间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是冷若冰雪。

    此时那少女正看着江面发呆,隔了良久,忽然幽幽叹了口气,道:“现今西方那些凶物邪煞又开始有了动静,我们这些修士对此却似乎束手无策。”

    那中年男子正把玩着一柄刻着“九死无悔”四字的短剑,听闻此言,便还剑入鞘,放到一旁,道:“是啊,你说得没错。十八年前,各路凶物邪煞大举攻打中原。若不是隐山一族身先士卒,天下群雄戮力同心,再借助众位仙家的帮助,恐怕我们当年那一场‘山海关战役’便要大败亏输,恐怕现在的中原便是那些凶物邪煞的天下了。”

    那少女道:“山海关战役,各方透入战卒达百万之众,在半年时间里,从开战到结束,百万生灵湮灭,自古以来中原大地发生了无数场战争,以此仗最为惨烈。那一战,我们中原元气大伤,直至今日,也未恢复。师父,你说,若那些凶物邪煞再次进犯,我们当该怎样?”

    那中年男子叹了口气,道:“若真是如此,我们除了看老天爷的脸色,也别无他法了。”

    那少女沉吟片刻,道:“可只看老天爷的脸色,也不是办法。如果老天爷要我们亡,难道我们就要像待宰的羔羊一样,任由那些凶物邪煞侵我中原,屠我百姓?岂有此理。”

    那中年男子一怔,隔了一会,才缓缓道:“你说得是。”沉默片刻,又道:“我们唯一的出路,便是天下人齐心协力,共同御敌。除此之外,我也实在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出路了。”

    正说时,那船家过来说道:“九死先生,天已不早,前面就是有名的庆阳港。我们靠岸歇息,明日再行罢。”果然只见前方江畔是一座规模颇大的城镇。

    “九死”正是那中年男子的名号。他“嗯”了一声,道:“如此甚好。陆琪,带些盘缠,我们上岸吃个饭,再投个客店休息。”

    那少女正是姓陆名琪,她听闻此言,当下将盘缠备好。不一会小舟靠岸停泊,几人便各自上岸去了。

    这时天色渐晚,一轮明月缓缓上升。九死和陆琪进了庆阳港,走不多时,望见前方有一间小酒肆,旁边招牌上写着“三碗不过港”,便缓步走去。

    进了店,只听内堂里咳嗽声响,一个白发老人走出来,满脸堆笑地说道:“两位请坐。喝酒么?”说得一口南方口音。九死笑道:“不喝酒,难道还喝茶么?”那白发老人道:“是!是!二位请坐。宛儿,筛两碗酒来,再上些牛肉、蚕豆、花生,给两位客人端上去。”

    只听内堂一个温婉动听的声音道:“是。”显然便是那个“宛儿”了。

    此时酒肆里面只有寥寥数人。九死和陆琪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不一会一个身形婀娜,肤色甚白都少女便托着一只木盘,在二人面前放了一壶酒,两只空碗、两双筷子、一碗酒,一盘熟牛肉、一碟蚕豆、一碟花生。她的举止甚是生硬,似乎是第一次做这卖酒勾当。

    九死斟了一碗酒,尝了一口,道:“店家,这酒......”话音未落,那白发老人便匆匆奔出内堂,奔到二人身旁,道:“客官,这酒......有什么不妥么?”说这话时,声音微微发颤。九死见他如此紧张,微笑道:“不是的。这酒清澄透明,味醇厚芳香,饮后回甜,乃是上好的三花酒。”

    那白发老人闻言,松了口气,道:“客官喜欢,便最好了!这三花酒是我家乡晁州的酒。”九死虽然早已猜到了,却还是问道:“店家不是本地人?”那白发老人叹了口气,道:“不错,我本是晁州人。我们家里闹了饥荒,家里人都死光了,我和宛儿便只能离乡,到这里开了这家小酒肆,至少能赚一些辛苦钱,有口饭吃。她爸以前是个混蛋,喝酒了就打人,她和她妈都没少挨打……可惜我一生也只会卖酒做菜,不然我绝不会再让宛儿接触这卖酒的勾当。”原来白发老人姓秦,正是这家“三碗不过港”的主人,而宛儿便是她的孙女。

    陆琪和九死闻言,均是嗟叹不已。秦老汉颇为健谈,又和九死聊了片刻,这才回入内堂。

    陆琪看着爷孙二人的背影,幽幽叹了口气,道:“现在那些魑魅魍魉蠢蠢欲动,全国各地又灾难横行,老百姓苦不堪言。这个天下,真的会好么?”

    九死端起碗,仰脖子把酒喝干了,隔了半晌,才道:“尽人事,听天命。”说着便要叫店家再筛一碗酒来。

    便在此时,忽听得酒肆外脚步声响,两名青年走进店来,大剌剌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那二人一个长得粗犷,一个长得贼眉鼠眼,乍一看似乎就是两个寻常青年人,然而陆琪微微回头,道:“这两个人的气息不对……来者不善。”

    九死怔了一下,便即明白她在说什么。他知道陆琪从小便有一个能力,便是感知“气息”。这种“气息”究竟是何物,陆琪自己其实也说不清楚,但她能够用这种能力准确地感知危险,或者其他人实力的强弱,或者对方是带着善意还是恶意。不过除此以外,她也不知道这个能力究竟还能用来干什么了,而且这个能力她无法控制,只是有时候会突然出现,有时候却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

    且说那两名青年大剌剌地坐下。那个长相粗犷的的青年叫道:“拿酒来!拿酒来!快点!快点!”

    宛儿低头走到两人桌前,问道:“要什么酒?”声音甚是僵硬生涩,似乎是她极力从喉咙挤出来的一般。

    那两人听均是一怔,抬眼一看,随后那贼眉鼠眼的青年突然伸出左手,托住宛儿下颚。宛儿吃了一惊,急忙退后。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啧啧赞叹道:“好久不见,姑娘不仅脸蛋越来越好看,身材也越来越标致啦。”语调颇为无礼。那长相粗犷的青年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起来。

    陆琪听得气往上冲。她向来恨极了这种轻浮行为,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对别人,当下站起身来,便要出言喝止。

    忽听得酒肆角落传来一个声音,淡淡说道:“两个大男人来欺负一个少女,好不要脸。”

    众人均是一愣,循声望去,但见那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的少年。

    那两个青年对望一眼,便站起身来,走到那少年面前。那贼眉鼠眼的青年道:“这位小哥,你说谁不要脸?”那少年耸耸肩,道:“谁答应了,谁就不要脸。”

    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大怒,喝道:“不带眼的狗崽子,也敢来我们雄火帮的地盘撒野?”那少年轻笑道:“雄火帮?确定不是欺软怕硬的狗熊帮?”那粗犷青年暴喝一声:“找死!”那“死”字刚出口,左手一拳已往他脸上猛击过去。

    却见那少年左手上翻,搭上那粗犷青年的脉门,用力一拖,那粗犷青年站立不定,身子向板桌急冲。那少年左肘重重往下一顿,粗犷青年的后颈。只听喀喇喇一声,那粗犷青年撞垮了板桌,连人带桌地摔倒。他这一摔摔得甚重,登时摔晕了过去。

    众人见那僵尸般的少年只用了一只手便将对方制服,都不禁“啊”了一声,愣在原地。

    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大叫一声:“小子,你作死么?”纵身而上,左手抓向对方肩头。那少年右肩微沉,左手挥拳而出。那那贼眉鼠眼的青年侧头避过,不料对方左拳忽然张开,拳开变掌,直击化为横扫,啪的一声,脸上已中了一耳光。

    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大怒,飞脚向对手踢去。那少年冲向右侧,还脚踢出,也给那贼眉鼠眼的青年避了过去。二人冲向对方,双手如狂风骤雨般直上直下地打向对方。

    那贼眉鼠眼的青年比那粗犷青年要强上甚多,二人一路斗到酒肆外。蓦然间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双拳砸向对方。那少年一低头,脚下移步,绕到那贼眉鼠眼的青年背后。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大吃一惊,急忙回头,然而为时已晚,对手拳头已打到他脸前,登时将他打得鼻血直流。

    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后退几步,叫道:“你他妈完了!”说罢冲进酒肆,将刚刚醒过来的那个粗犷青年扶起来,随后二人落荒而逃。

    待那两个青年走远后,九死站起身来,走到那少年面前,拱了拱手,道:“兄弟好身手,敢问——”

    他话未说完,便听那少年苦笑一声,身子一晃,扑通一声,便倒在地上。

    九死大惊,急忙抢上前去,才发现那少年已经昏死了过去。他这一惊更是非同小可,当下也不及细想,忙叫陆琪付账,随后和她一起抬着这少年回到船上。

    到了船上,二人让那少年平躺着,随后九死为他把脉。这一来可不得了,他按的时间越长,眉头皱得就越紧,两只眼睛几乎都要撞上了。陆琪见师父神色严峻,心中一凛。她知道师父医术精湛,十种病中倒有七八个能胸有成竹地治好,然而如此严峻的神情,她还从未见师父露出过,不由得脱口而出,问道:“师父,这个人——”

    九死沉吟片刻,道:“这位小兄弟……太奇怪了!他体内除了灵力,还有另一种力量,和他的灵力互相交融吗,但我实在说不上来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顿了顿,他又拉开那少年的衣衫。只见他虽然一根根肋骨隐隐可见,但还是能隐隐看出来,他瘦成这副模样以前,身子颇为壮实。忽然间他看见那少年戴着一根项链,一颗石头挂在那项链上。

    那是一块颇为奇怪的石头,透过半透明的黑色表面,可以看见内侧似乎有某种东西涌动着,不停变换着颜色,一会儿是红色,一会儿是蓝色,过几秒又变成黄色,透着表面照射出来,甚是古怪。

    九死心中一动,忽听得一阵咕噜咕噜声响起来,微微一怔,循声看去,才发现那是从少年肚子里发出的声音。他当下也再没去注意那石头,给那少年检查了身子,神色逐渐缓和下来,道:“不过他脉络完全没什么大碍,似乎也没有受什么伤。他身上也没有什么外伤。我瞧他只是长期舟车劳顿,疲劳过度,以至于瘦成这副模样,而且他至少两天没吃饭了,也难怪会晕过去。”

    隔了一会,他神色又凝重起来,道:“不过他体内的那个奇怪力量,我很在意。”

    陆琪道:“师父,等他醒来,再问个清楚,不就得了?”九死道:“正是。”当下吩咐陆琪到镇里买了一些酒菜带回来。

    陆琪去了镇里,不一会便回来了,将买回来的酒菜摆好。

    那少年闻到酒菜的香味,哼了一声,便即醒转。他醒来第一件事,便是转头看向摆好的饭菜,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只觉鼻中都是酒菜的香味,肚中空空如也。忽又听得肚子咕噜咕噜作响,当真是饥饿至极,当下扑上前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甚至连坐在身旁的二人都不看一眼。一瞬眼间,几道菜便被他风卷残云般地一扫而光。

    那少年大感满足,赞道:“好久都没吃那么饱了!”瞥眼间看见身旁的九死和陆琪,怔了一下,随后脸色大变,忙跪下磕了几个头,叫道:“对不起,我不知道这是你们的!”

    九死急忙将那少年扶起,笑道:“小兄弟不必紧张,我们瞧你饿得晕过去,便给你买了些酒菜。就算我们请你的罢。”那少年闻言,道:“啊哟!怎能平白无故受你们恩惠?”当下伸手摸向腰间,哪知腰间空空如也。他脸色霎时间变得尴尬起来,红一阵白一阵,结结巴巴道:“我……我……”

    九死道:“小兄弟不必如此,在下只是见小兄弟侠义为怀,心下佩服,这才相助,并不求什么回报。”那少年忙摇摇头,道:“那不成。受恩于人,应当心存感激。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可我身上也没钱了……”说到最后一句时,声音明显小了许多,显然甚是羞愧。

    九死正要再劝那少年不必太过拘泥于此事,忽听得船外传来一阵阵脚步声,似乎至少也有五六十来个人。三人探出头去,只见果然有五六十个人,乍一看,那些人模样和普通老百姓并无异处,衣冠整齐,甚至刺青也没有,只是每个人眉间都充满了戾气。

    领着那五六十个人的是个极矮的胖子,他身旁便是方才酒肆里的那个贼眉鼠眼的青年,此时他正在那矮胖子耳边低声说话,还时不时地伸手指着小船,指手划脚。那矮胖子点了点头,拍手三下,叫道:“把他们围起了!”

    此话一出,那五六十个人登时散开来,在岸边围成一个半圆,让船上的人无处可逃。

    陆琪道:“果然,那些人来找我们麻烦啦。”九死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去和他们交涉一下,能不斗便不斗。”当下便要下船。

    忽然那少年伸手拦住九死,道:“就让我把他们打发了罢。”九死一愣,道:“小兄弟身子还未恢复,还是不要动手了。”那少年微微一笑,道:“先生不必多虑,在下去去便回。”当下纵身跃出小船。

    那贼眉鼠眼的青年看见那少年上了岸,指着他叫道:“老大,就是他!”

    那矮胖子看向那少年,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那少年道:“我叫靖安。”那矮胖子道:“很好,你胆子很大,竟敢打我雄火帮的人。给我拿下了!”

    雄火帮诸人听闻此令,齐声大喝,便一起围了上来。

    只见靖安深呼吸,缓缓举手,忽然一挥,只听得呼的一声,火光大作,一道火墙竟徒然在半空中出现,直往雄火帮诸人冲去。雄火帮诸人只觉一股热浪朝着自己袭来,哪敢再往前冲,纷纷惊叫着向后奔逃。那矮胖子和那贼眉鼠眼的青年也纷纷向后逃窜。

    靖安朗声道:“还有谁想来?”那矮胖子乃是个恃强凌弱的主儿,知道今天碰到硬茬了,当下喝道:“小子,我们后会有期!”说罢便要叫雄火帮诸人退去。不料靖安忽然哈哈一笑,道:“想走,没这么容易!”纵身上前,几个起落,已冲到那矮胖子身后,一伸手,抓住了他衣襟。靖安比那矮胖子足足高了两个头,只一提,便让那矮胖子双脚离地。

    雄火帮诸人见老大被擒获,纷纷大叫,便要回来抢夺老大。靖安叫道:“谁敢上来,我叫把他扔到河里去了!”雄火帮帮主听闻此言,吓得脸都白了,叫道:“都不准动!”

    忽听得那贼眉鼠眼的青年叫道:“大伙不要怕,那小子不敢把老大扔到河里!”雄火帮帮主被靖安提在半空,动弹不得,听到那贼眉鼠眼的青年的话,破口大骂道:“你想我死么?”

    只听人群中一人叫道:“给我把大哥放下!”随后一个少年冲出人群。雄火帮帮主大骂道:“你这愣头青,给我——”“回去”二字还未说完,便听靖安道:“我可是警告过你们的!”说罢手上使劲,便将雄火帮帮主抛入江里。

    雄火帮诸人没料到靖安真的将他们大哥扔到江水里,纷纷大叫起来,便要去救雄火帮帮主。靖安右手又是一挥,在半空中划出一道火墙,将雄火帮诸人都逼退,笑道:“雄火帮,雄火帮,好威风的名字,哪知帮众对火焰却如此惧怕。”众人只怕他再用火焰攻击,虽然想要解救老大,却也不敢再上前。

    雄火帮帮主大呼救命,但他只扑腾了片刻,便开始下沉,要再呼救时,却喝了几口水,沉入水底。靖安吃了一惊,心想:“原来他不识水性。”当下也不及细想,冲到江边,纵身跃起,扑通一声,便已入了江中。

    众人大惊,纷纷来到岸边观看,只见靖安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水底。过了一会,蓦地里忽喇一声,靖安重新浮上水面,而在他旁边,正是已经昏过去的雄火帮帮主。只见靖安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忽然间只听得哗啦啦水声,靖安周身的水开始迅速流动起来,将他和雄火帮帮主一起推到岸边。

    雄火帮诸人见二人上了岸,都不由自主地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靖安让雄火帮帮主平躺在地上,伸出手来,放在离他鼻口两寸左右的位置,随后深呼吸几下,缓缓抬手。

    众人都怀疑自己眼花了:但见一滴滴水珠从雄火帮帮主的口鼻中缓缓升起,随后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最后聚集在靖安的掌心,化作一颗小水球,悬在半空。忽然那小水球向下落去,砸在雄火帮帮主脸上。

    雄火帮帮主被这么一砸,“啊”的一声,惊醒过来,看见满天繁星,不由得道:“我…...我这是在阴曹地府么?”雄火帮诸人见老大好端端活着,顿时欢声雷动。雄火帮帮主坐起身来,游目四顾,更是疑惑不解,最后目光落在靖安身上,见他衣服都湿透了,更是一愣,脱口而出,道:“是你救了我?”

    靖安道:“正是。”雄火帮帮主闻言一愣,呆了片刻,忽然向靖安跪下,咚咚咚磕了几个头,道:“大人大恩大德,小人该如何补报?”

    靖安嘻嘻笑道:“啊,这件事,等你们出来后再说罢。”

    雄火帮帮主怔了一下,正要发问,忽听得一个帮众叫道:“老大,那些……那些打锣人来啦!”

    “打锣人”隶属朝廷治安机构“六扇门”,主要职责为捕拿盗匪、动手擒贼。打锣人在中原各大重要城镇中均有部署,庆阳港作为大江上的重要港口,自然也不例外。

    此时雄火帮帮主听闻“打锣人”三字,大惊失色,跳将起来,指着靖安叫道:“你……你……是你叫他们来的?”靖安耸耸肩,道:“那些打锣人可不是我叫的。不过国有国法,你们既然欺男霸女、行凶伤人、恃强抢劫,总该受到惩罚罢?”

    他正说间,那些身穿黛蓝劲装的打锣人已将雄火帮诸人尽数擒获。一名打锣人走到一个中年男子面前,道:“张头儿,这些应该就是所有人了。”那中年男子点点头,道:“干得不错,莫要让任何人跑了。”那打锣人拱手道:“是!”

    那中年男子乃是庆阳港打锣人的统管者,也就是庆阳港的“打锣帅”。此时他走到靖安跟前,拱手鞠躬,道:“多谢小兄弟相助。这雄火帮规模庞大,平时却又极为分散,天天犯事作乱,却又极为难抓。这次他们终于都聚在一起,我们才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靖安笑道:“不打紧,不打紧。”

    待得众土兵将雄火帮诸人押走后,靖安便回到船上,道:“先生,姑娘,你们给了我饭菜,我帮你们把那些地痞流氓解决了,这样我们就算扯平了罢?”

    九死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并不答话。靖安见他神情甚是严肃,似乎心事重重的模样,心中一凛,问道:“先生,怎么了?”

    九死依旧不答话,隔了良久,抬起头来,问道:“敢问小兄弟,便是五行人么?”

    靖安听闻九死的问题,心头一震,呆呆看着他,作声不得。

    中原古老传说,几千年前,凶物邪煞乱天下,天下乱而民颠沛,然而就在那乱世之际,一位人族英雄横空出世,便似老天爷不欲任由人族灭亡,遂让一位英雄降世救世一般。那位英雄便是“五行人”,他以一身神奇的五行之力,除凶息灾,扭转乾坤,最后在传说中的不周山巅力战群魔,力保苍生免受生灵涂炭。后来他去世以后,他的后代继承他的遗志,归隐于中原西部的隐山,世人便将他们称为“五行族”或者“隐山氏”,而隐山族的族长,便被他们称为“五行人”。五行族历来极少涉足天下之事,只是每当天下大乱之际,总有其传人现身江湖,凭着一身神奇的五行之力,匡扶正义,扭转乾坤,力保苍生免受生灵涂炭。几千年来,亦复如此,从无更改。

    隔了好一会,靖安才结结巴巴道:“我……我……我……”他本来想说“我不是”,但“不是”二字就像是卡在喉咙里,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只剩下一个“我”字脱口而出,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他从小不善作伪,每次要说假话时,总会开始不由自主地口吃,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这么一来,旁人很容易便看出来他要说谎了,所以他从小到大都不会说谎。

    他叹了口气,终于放弃了,说道:“我就是五行人。先生怎么知道?”

    九死道:“你那个项链,和书中写的‘五彩石’也很像。而且这个天下,只有拥有五行之力的人,才能直接控制金、木、水、火、土这世间五行。你适才与雄火帮交手时,是直接驱动火焰,我便是以此推断出你是五行人。”

    靖安低头,看见五彩石好端端挂在自己胸前,低声道:“原来如此。”

    二人忽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靖安向九死和陆琪拱了拱手,道:“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在下便在此告辞。若是有缘,我们江湖再见。”说罢转身而行。

    九死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间情不自禁,叫道:“小兄弟请留步!”但靖安头也不回,已走远了。

    九死怔怔看着靖安的背影,隔了好一会,只听陆琪说道:“师父,天已不早,我们先找个客店投宿罢。”九死道:“正是。”

    当下二人带着行囊包裹,再次上岸,找了一家客店,投宿歇了。次早醒来,吃了饭,还了房钱,拴束了行囊包裹,又在镇上买了些酒菜打包,便回到小舟上,乘舟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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