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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英雄”大宴

    二人向南而行,赶到一座小镇,住了一宿,次日买了两匹马,按辔缓行。

    不知不觉,便走了十余日。这一日二人忽觉路上行人多了起来,凝目向前方望去,只见前头有一座规模颇大的城市。走到近处,只见官道旁立了一个石碑,上面写着“安永城”三字,想来便是这个城池的名字了。

    一进城,但见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边上有屋舍檐宇,有客栈小商铺,有直接在路边摆摊的小贩,也有在路边卖艺的江湖艺人。街道上叫卖声、说话声、敲锣声和鼓掌叫好声不绝于耳,人气旺盛。

    二人闲逛片刻,忽然发觉街上行人之中,有甚多江湖汉子。他们当下也不在意,前去投店,哪知连问数家,都已住满了。店小二道:“今日文武庄召集天下英雄,举办‘英雄宴’,小店这几天早就住满了贺客,二位客官到别处问问罢!”

    二人无奈,只得往僻静的街道上寻找,忽然间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来。二人在街上买了两顶洪油斗笠,各自带在头上,眼见天上黑沉沉的,毫无停雨的迹象。转过一条街,见路边有一间茶馆,便进去找了个座头。茶博士给二人泡了壶茶,又端上了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

    二人喝着茶,磕着瓜子解闷。靖安问道:“陆琪,这‘英雄宴’是什么?”

    陆琪解释道:“这英雄宴一般都是在有威胁中原的势力出现的时候才会举办。以每个门派派出一到四个代表,来讨论如何对抗这些威胁者的策略,决策等等,以及选举出一个‘武林盟主’,来带领这些门派反攻那些邪恶势力。

    “其实说起来,天下正道公认的领袖,向来都是隐山一族。只是隐山一族历来极少涉足武林江湖,是以武林江湖还得推举出一个盟主,来与隐山一族共同带领天下正道,抗击威胁中原的势力。

    “近来那些凶物邪煞又开始蠢蠢欲动,所以天下这些正道人士,也是想要站在统一战线上,共同对抗那些凶物邪煞。说起来,师父说带我看完长城以后,就带我参加英雄宴。”说到此处,思念起师父,不由得神色黯然。靖安知她心意,也是默然。

    过了一会,靖安又道:“陆琪,想过去看看么?”陆琪道:“你想去看?”靖安点点头,陆琪道:“好啊,我也想去看看。刚才那店小二说今晚英雄宴就会在文武庄举办,我们今晚便去。”

    忽听得身后有人说道:“景逸叔叔,我是小珩啊!”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过去,只见在茶馆东北隅角落坐着一人,站着一人。那坐着的是个身穿玄青色袍子的矮胖男子,而站着的那人是个年轻男子,扎着丸子头,五官分明,眉毛耸立,目光棱棱,甚是俊美,又有一丝放荡不羁的气质。

    那被称作景逸叔叔的矮胖男子脸上带有疑惑的神情,问道:“小友是谁?我似乎没见过你?”那年轻男子笑道:“景逸叔叔不认得我了么?我是张珩啊!”

    景逸眯着眼睛,盯着张珩,隔了好一会,忽然一拍脑门,站起身来,道:“原来是小珩啊!我说怎么都认不出来了?都长这么大了!”说着,还不忘拍拍张珩的肩膀,又道:“小伙子不错,身子挺结实的,看来平日里没有偷懒!”

    张珩朗声笑道:“那是!毕竟我父亲在,想偷懒也偷不得。”景逸笑道:“不错不错,待会英雄宴上和你切磋切磋,看看成果如何!”张珩连忙摆摆手,道:“不成不成,我的实力还没到那个程度呢!”说罢,两人哈哈大笑,便坐下喝茶。

    二人才刚坐下,便有一行人走入茶馆,径自往二人的桌子那边走去。只见这一行人清一色的玄青色袍子,腰悬佩剑。景逸和张珩看见那一行人,当下起身,对那些人作揖行礼。景逸道:“师兄。”张珩道:“师伯好。”

    其中一个身材极高,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向二人作揖行礼,道:“景逸师弟,小珩,我来晚啦。”景逸呵呵笑道:“不打紧,我们也才来不久。”那中年男子又拍了拍张珩肩膀,笑道:“小珩,好久不见,你都长这么大了!”又问:“你父亲不来么?”张珩笑道:“我母亲怀孕了,我父亲得在家照顾他呢!”那中年男子哈哈大笑,道:“多年不见,你父亲还是像当年一样精力旺盛!”诸人在笑声中各自坐下。

    陆琪道:“那些人是巍山派的人,那位是巍山派掌门古岭子。”说罢向那身材极高,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一指。

    靖安奇道:“巍山派?”陆琪道:“是在络州的一个小门派,我和师父与他们的人有过一面之缘。对了,我适才在街上也看见了霄峰宗和玄岳门的人。”

    “霄峰宗?玄岳门?”靖安奇道。

    陆琪解释道:“对啊,那两个门派实力和势力在中原都是一等一的,这次选武林盟主,估计就是这两个之间了。只不过……”

    “只不过?”靖安问道。

    陆琪游目四顾,见无人注意这一桌,便凑近二人,小声道:“我其实不希望他们成为武林盟主。霄峰宗与玄岳门皆是天下一等一的门派,同被誉为‘武林中的泰山北斗’,是以这两个门派之中存有一些芥蒂,甚至是些许敌意。那两个门派,肯定不甘心屈服在对方手下,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在这他们之间乃是常有之事。如果他们任何一人成为武林盟主,不到那些凶神来,他们自己就会开始内讧!”

    靖安问道:“那不是也有其他门派么?”

    陆琪道:“的确如此。比如说雾山派、驱灵门、宝山寺或者神山宗也可以竞争‘武林盟主’的位置,只不过不会那么容易。他们实力其实也很强,但他们的势力不如玄岳门和霄峰宗。我听我父亲说,如果选举武林盟主时出现了僵局,就会由那些不属于任何门派的江湖人士来选举,到那时候,就真的是以势力和名气来说话了。”

    二人正说时,忽听得古岭子道:“时候也快到了,我们走罢。”当下巍山派一行人纷纷起身,离开了茶馆。

    陆琪道:“我们也跟过去罢。”当下付了茶钱,拉着靖安离开茶馆。这时雨已停了,天也晴了。

    二人远远跟在巍山派一行人后面,走过市镇,又走了七八里地,来到一座山坳。经过山坳,只见前面数百株大槐树,围绕着一座大庄院,不少人都在往那里去,想来都是要参加英雄宴地各路英雄豪杰了。庄内房屋连着房屋,一时间也瞧不清楚究竟有多大,但要接待数千宾客,看来也是绰绰有余。

    走入庄院,但见到处张灯结彩,亮堂气派。靖安见这庄子气派甚大,众庄丁来去待客,川流不息,心下暗暗纳罕,问道:“不知这个庄子的主人是谁?何以有这等气势?”

    陆琪道:“这文武庄主人,乃是当年江南第一高手顾文武先生,不过他很早以前就金盆洗手,誓不出拳动剑、不过问武林中的是非恩怨。不过这次事关重大,估计这也是为何他一力承担,将英雄宴设在文武庄中。”

    这时,忽然有一名庄丁走上来,道:“两位请。”陆琪道:“多谢了。”当下与靖安跟在那庄丁身后。

    只见这文武庄内内外外挂灯结彩,华烛辉煌。正厅、前厅、后厅、厢厅、花厅各处一共开了二百余席,天下成名的英雄豪杰倒有一大半赴宴,若非主人交游广阔,众所钦佩,决计难以邀请到那么多的武林英豪。

    那庄丁引四人来到一间大厅里,只见此处张灯结彩,亮堂气派;大厅里摆满了桌子,坐满了形形色色的人,有高的矮的、瘦的壮的、俊的丑的。靖安发现倘若有一群人身上穿的袍子是一样的,他们必定就聚集在一张桌子周围。

    那庄丁将二人引到大厅边缘一张桌子。过不多时,又有人陆陆续续过来坐下。这英雄宴当中不只有名门正派的人参加,也有不少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适才那庄丁见二人衣着不像是某个名门正派的人,便将他们引到这张给那些无门无派的江湖人士准备的桌子入座。

    过不多时,忽听得砰砰砰三声号铳,鼓乐手奏起乐来,跟着有人说道:“庄主来了!”但见一个四十上下年纪的男子走了进来,与厅中诸人敬酒碰杯。陆琪道:“他便是顾文武先生了。”

    待得顾庄主离去后,诸人便开动。

    酒过数寻,只见在人群中,有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站了起来,手中举着酒杯。他向屋内的众人敬了一杯酒,朗声说道:“今日,天下各路英雄豪杰、正道人士聚集在此处,何其有幸。聚集在这里的都是心怀大义的人。这杯酒,我霄峰宗弟子袁承希敬在座的各位!”

    此言一出,屋内的所有人都纷纷站起身来。有的也举起酒杯,回敬袁姓男子,有的则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表达赞同之意。

    “他是谁?”靖安问道。

    陆琪道:“霄峰宗修士袁承希,是霄峰宗内数一数二的高手,也是一位英雄人物。”

    袁承希又道:“十八年前,群魔四起,意图侵犯我中原。我们中原武林江湖戮力同心,最后在山海关与群魔一战,将他们赶了回去,但我们中原也元气大伤,时至今日,也仍是一蹶不振。现在西边那些凶物邪煞又开始蠢蠢欲动,倘若他们再次侵我中原,恐怕中原大地便要属于那些凶物邪煞了!”

    他说到这里,众人议论纷纷起来,都在说自己如何一定要出一分力,保卫中原大地。袁承希扫视众人,忽然深深鞠了一躬,朗声说道:“我袁承希恳请大家,还请大家重新振作起来,齐心协力,除掉那些祸害我中原九州百姓的凶物邪煞,力保天下百姓免受生灵涂炭!”

    他说到这里,众人你一眼我一语,都议论纷纷起来,都在说自己一定要出一份力,保卫中原大地。今日来赴英雄宴之人大多是血性汉子,眼见国难当头,大祸迫在眉睫,早就忧心忡忡,此时听袁承希提起此事,都是如响斯应,一时间大伙都起了同仇敌忾之心,情绪十分高昂。

    这时只见人群中有个青年站起身来,举起酒杯,道:“袁大侠所言甚是。十八年前,我们中原武林江湖空前鼎盛,然而山海关一战,我们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但那已经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我们也该站起来,把那些仇那些怨都还给他们了!”

    此言一出,众人顿时喝彩叫好,都觉他所言极是。忽然又有一名老者道:“今日天下豪杰聚集于此,要齐心协力,共同抗击敌人,保卫中原大地芸芸众生,但我以为仅凭一腔热血,是绝不可能完成此事的。”众人纷纷道:“老先生所言极是。”

    那老者道:“不错。如果群龙无首,我们又该如何齐心协力?若无一个领头的,又怎能成大事?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推举一位武林盟主,然后我们齐奉号令!”

    鼓掌喝彩声中,众论纷纭,霎时间便推举了不下十个人。忽然有人叫道:“霄峰宗的实力,在我们武林江湖之中也是一等一的,不如就让霄峰宗来担任武林盟主罢!”大家纷纷赞同。很快,屋子里的人就开始齐声喊道:“霄峰宗!霄峰宗!霄峰宗!”

    袁承希忙出言推辞,但见屋里的人呼声都越来越大,脸上不由得浮现出了得意的笑容。他身旁的几个白袍道士看起来也洋洋自得,好生愉快。

    蓦地里一个男子说道:“且慢!”此言一出,厅内众人顿时安静了许多,循声看去,只见一名身穿深蓝色袍子的银鬓老者站起身来,向众人拱了拱手。

    陆琪摇了摇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靖安不语,静观厅中变化。

    袁承希看向那银鬓老者,眉头一挑,道:“敢问叶长老有何高见?”叶长老还未回话,便听得人群中有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叫道:“叶前辈,难道你有心让玄岳门来当这武林盟主?”

    那叶姓老者瞪了一眼声音发出的方向,随后却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玄岳门此番到来,并不是为了争夺这‘武林盟主’的地位,而是有一计策,想与诸位商议商议。”

    此话倒是大出所有人的意料,一时间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玄岳门那一桌。袁承希神情微动,道:“玄岳门有何计策?还请叶长老细说。”

    叶姓老者向身边一个青年弟子使了个眼色。青年弟子立即会意,便即起身,向屋子内的人们作揖行礼,道:“各位英雄豪杰心怀大义,都想要除掉凶神,还天下一个太平。只是,这些凶物邪煞,并不是我等普通修士能够抗衡的。至少现在的我们,绝对没有抵抗它们的可能。”

    大伙听闻此言,面面相觑,都开始小声议论纷纷。青年弟子继续说道:“继十八年前的山海关之战后,天下正道元气大伤,实力和势力都大不如前。隐山一族也不例外,玄岳门不是例外,在座各位的门派自然也不例外。如果那些凶神再次来袭,再次出现像十八年前那场大战一样的战争,恐怕我们天下正道就要灭绝了!这个天下便要归那些凶物邪煞了!”

    众人窃窃私语,有的说:“他这番话倒是不假。好死不如赖活着。”有的说:“士可杀不可辱。宁可有尊严地死去,也不能屈辱地活着!”又有人道:“这些我们早就知道了,能不能直接说你们所谓的计策,别绕弯了?”

    青年弟子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叶古真,见他点了点头,便再次看向众人,道:“我们认为,与其成为那些凶神的刀下亡魂,倒不如趁早加入一方明主。”

    众人都露出了不解的神情。袁承希皱眉思忖片刻,终于明白青年弟子的言下之意,不由得瞪大眼睛,拍案而起,指着玄岳门一群人,怒道:“你们难道是想要投靠那些凶物邪煞?”

    此话一出,大厅里的众人瞬间就炸开了锅,纷纷指责玄岳门的人。有人喊道:“真是不要脸。什么‘英雄豪杰’,‘正派人士’,就是个败类罢了!”另有人喊道:“要做那些魔鬼的走狗,你们自己去罢!”

    青年弟子被说得满脸通红,刚要开口辩解,却被身后那名叶姓老者伸手按下。叶姓老者随之站起,声若洪钟,道:“且听我一言!”众人依旧大声谩骂,毫无停歇之意。

    叶姓老者见状,示意旁边的弟子们捂住耳朵,随后纵口长啸,屋内瞬间就开始震动了起来,挂灯晃来晃去,看起来很快就要掉下来了。众人瞬间就被震得站不稳,有些人不由得摔倒在地上,甚至有的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叶姓老者住口停啸,见众人不语,便道:“大家何必那么急躁呢?我们都是人,都想活下去。如果抗击凶神只有死路一条,难道我们这条道路还是要走下去么?”

    有人说道:“难不成你连隐山一族都给忘了?隐山一族历来镇靖安中原西部边境,抵挡那些凶物邪煞。只要隐山一族在,我们中原就有希望。现在隐山一族还在,你们怎么就急着放弃了?”

    众人沉默了。随后,一个灰袍小胡子男子站了起来,道:“叶兄所言极是,眼下抗击凶神必定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不如就归顺那些凶神。自山海关战役以来,隐山一族的实力早已大不如前,难道我们还能继续依靠他们么?或许那些魑魅魍魉一入侵,隐山一族便自身难保了,我们又何必再挣扎呢?”

    人群中,又有几个人纷纷小声附和。

    袁承希蓦地站了起来,指着众人,怒道:“就算隐山族实力衰落,难道你们就想在那些之下苟且偷生?那些魑魅魍魉为祸人间,百姓苦不堪言,结果你们这些代表所谓‘大义’的人士,竟然就想着投靠凶神,任由他们为非作歹,不管百姓死活,岂不可悲可笑?”

    叶姓老者语气轻蔑,道:“为一个已经名存实亡的‘大义’就要牺牲性命,岂不可悲可笑?”

    袁承希眯起眼,开始逼近叶姓老者。玄岳门弟子见状,手握剑柄,准备拔出腰间的剑。袁承希止住脚步,咄咄逼人,问道:“叶古真,既然你说这个‘大义’已经名存实亡,那我们大伙倒想听你说说,这‘大义’怎么就名存实亡了?”

    叶古真道:“那些凶神为祸人间,百姓苦不堪言。我们这些所谓的正道人士呢?自山海关之战结束后就皆是元气大伤,实力不足。你们扪心自问,这十八年来,有哪个人发奋图强,以天下兴亡为己任?有没有?”

    说到此处,众人都是面面相觑,脸现愧色。叶古真续道:“明明是要保护百姓,结果到头来,这十八年间反而什么也没做!这难道不就是名存实亡了么?”

    袁承希道:“我辈修士,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年第一代五行人去世前叮嘱五行族,说:‘除凶铲恶,守护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义不容辞!切记,切记!’可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所谓的修士还好好活着,还能来参加这英雄宴,却从不想着去救天下百姓,反而还在这里想方设法爱惜自己的羽毛,算什么英雄豪杰?你们所谓‘大义’名存实亡,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别怪那些凶物邪煞。”

    叶古真道:“是么?那为何广兴皇帝自始至终都没有对此事有所作为?正所谓:‘天之子受命于天,天之所兴,四方莫敢违。天命既定,莫敢不从。’天子对此事无所作为,只能说天意如此。难道你们这些人都要违抗天意么?”

    这句话十分厉害。中原人向来对所谓“老天爷”深信不疑。袁承希张开嘴巴,却也反驳不了。其他人一听,也开始低下了头,沉默不语,似乎也反驳不了。有的人还张开了嘴,最后却摇了摇头,满脸阴云。

    叶古真见状,满意地笑了笑,道:“这种局面,谁都不想看见,但事到如今,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这时,一个男子声音突然喊道。众人循声看去,看到了一个扎着丸子头的俊美男子正往叶古真走去。

    那男子正是张珩。他径自走上前去,朗声说道“什么‘死路一条’?在座的所有人,不都好端端地活着么?反而是那些凶神,为非作歹,所到之处必定遭遇血光之灾,那些人,才真的叫‘死路一条’。

    “我辈修士,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当年第一代五行人去世前叮嘱五行族,说:‘除凶铲恶,守护天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乃是义不容辞!切记,切记!’可你们这些所谓的英雄,所谓的修士还好好活着,还能来参加这英雄宴,却从不想着去救天下百姓,反而还在这里想方设法爱惜自己的羽毛,算什么英雄豪杰?你们所谓‘大义’名存实亡,就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别推卸责任了!”

    “小珩快回来,不许胡闹!”古岭子喝道。叶古真身旁的青年男子蓦地站了起来,走到了张珩的面前,道:“小子,你又是谁?凑什么热闹?我们这是迫不得已——”

    “什么迫不得已?你们只是想要苟且偷生罢了!呵呵,自诩正道的玄岳门,原来尽是一帮贪生怕死之徒。”袁承希叫道。

    “闭嘴!”几个玄岳门弟子忽然拔出了剑,一齐指向了袁承希。

    “且慢!”叶古真道,随后走到了张珩面前,道:“小子,你知不知道五行人?”

    张珩道:“自然知道!”

    叶古真又道:“那你可知,这些凶神,只有五行人可以抗衡,不是我们普通修士可以抗击的?”

    张珩道:“自然知道!但那又如何?你们这些身怀责任和大义的人,不论如何,都不该与之背道而驰!”

    叶古真道:“小兄弟,你现实一点!现在五行人不知踪影,我们抗衡不了那些凶神,即使是抗衡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直接投靠,反正还能活着!”

    一旁的袁承希冷笑道:“什么投靠?说来说去,你们就是一群缩头乌龟罢了,一群败类!”

    玄岳门的弟子们听袁承希屡次嘲讽自己的门派,早已按捺不住内心的熊熊怒火,皆是大喝一声,一起挥剑冲向了袁承希。

    张珩直接冲过了叶古真和青年男子,纵身一跃,搓掌如刀,带着灵力,直接劈向了两个弟子的头。两个弟子忽然感到头上阵阵掌风,不由得心中一惊,连忙抬头,直接就被张珩劈翻在地。

    “放肆!”见自己的弟子被打,叶古真一声暴喝,撸起袖子,直接就冲向了张珩和袁承希。玄岳门弟子见状,也提起了剑,冲向了二人。

    这时,一个人忽然叫了起来:“六个人打两个人,要不要脸?”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反应了过来,也开始纷纷指责玄岳门的人不讲武德。

    叶姓长老也是个好面子之人,听到众人纷纷指责,便停了下来,吼道:“都给我退下!”玄岳门弟子听闻此令,虽然有些不情愿,却还是收起了剑,向后退了几步。

    叶姓长老面色铁青,随后凛然道:“既然在座的各位都不能达成一个协议,而我们两个大门派又有各自的主张,不如就让我玄岳门的弟子和你霄峰宗的弟子较量较量,这样也好较出个胜负来!”

    袁承希刚要开口,张珩忽然伸手拦住了他,道:“我来。”

    袁承希心中一凛,忽然对面前这位男子产生了敬佩之意,当下便点了点头。

    叶姓长老见状,又看向了袁承希,问道:“这位是你的弟子?”

    袁承希道:“不是,他只是一个不愿意苟活在凶神下的人。”说罢,还朝铁门山的人使了使眼色,话里话外,又再针对这两个门派。只见那灰袍小胡子男子也只是讪讪地笑了笑,假装没看到袁承希的眼神。

    叶姓长老冷哼了一声,拂袖坐下,对青年男子道:“子虞,这个少年就交给你了。”

    “是。”那名叫子虞的青年男子道,随后拔出了剑,向前迈了一步,朗声道:“玄岳门弟子子虞,还请少年多多指教。”

    “嗯。”张珩只是冷冷地看着子虞。

    子虞的嘴抽动了一下,脸色瞬间犹如乌云密布。他道:“那我便来了!”说罢,他便提起了剑,刺向了张珩。

    众人没料到二人这么快就开打,惊呼了起来。张珩侧头躲开了剑,随后握拳,带着灵力,挥向了子虞的腿。子虞大惊,连忙跳了起来,没想到张珩忽然调整了拳头的方向,直接就打中了子虞的腹部。

    子虞跌跌撞撞地落地,众人一片叫好,叶古真的脸色显得更为难看了,道:“不要小瞧它!”

    子虞见自己居然被一个少年当众羞辱,又听到了师父所说的话,瞬间涨红了脸,也不再说话,提剑再次冲向了张珩。他向张珩挥剑,而张珩向后跳,躲过了剑刃。子虞缩臂,随后又刺向了张珩,却又被他躲过了。子虞的目光变得血红,手中的剑不知不觉刺的越来越快。

    张珩躲闪着剑,渐渐有些力不从心,满头大汗。子虞忽然挑剑,张珩反应不及,急忙侧过脸,剑直接划过了他的脸颊,登时鲜血淋漓。他大叫了一声连忙往后退。子虞又提起了剑,刺向了张珩的胸膛。

    众人大叫:“小兄弟担心!”又有人喊道:“较量是点到为止,你现在对他痛下杀手是何居心?”子虞假装没听到,剑势只快不慢。身后的叶古真,此时脸上竟也浮现出了一丝笑容。

    “难道我当真要死在这里了么?”张珩暗道,却还是抬起了拳头,准备御敌。子虞见自己的敌手竟还在做无畏的抵抗,反倒更加兴奋了。忽然,从人群中窜出了两道身影,一个冲向了张珩,将他推了出去,张珩没有反应过来,就向旁边跌去,被袁承希接住了。

    此时,子虞忽然感到肩膀被什么东西重击了一下。随着啪啪两声,他的肩膀登时剧痛难忍。他大叫了起来,手也松开了剑,摔倒在地,紧紧攥着肩膀。玄岳门弟子见状,都一起站了起来,跑向了子虞,将他扶了起来。只见他龇牙咧嘴,道:“断了……断了……断了……”

    众人大惊,一齐往房间中间看去。只见在房间中间,又出现了两个人: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子,还有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

    正是古岭子和靖安!

    其中一个年纪和靖安差不多大的玄岳门弟子指着靖安的鼻子,破口大骂:“较量,不是伤人!你年纪轻轻,怎么不知手下轻重?”

    袁承希冷嘲热讽道:“你们都用上剑了,这位少年连武器都没用,你们又在不满什么?既然你们用剑都打不过赤手空拳的他,是不是就代表你们霄峰宗的人都是草包?”

    这几句话,极为刺耳,其他玄岳门弟子纷纷怒道:“袁承希你闭嘴!”“一个不是你门下的人来和我们较量,与你何干?”

    靖安没有理会他们,回头对古岭子道:“这里交给我,你先把这位兄台带走。”

    古岭子道:“小兄弟,他们都是玄岳门弟子,实力强劲,而且现在他们又要与你为敌,万万不可冲动啊。当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商议。”古岭子虽然与靖安素不相识,但见他出手相助,心中先存了三分好感,这时见他要为自己出头,与玄岳门诸人为敌,倒也不免有些着急。

    靖安摇了摇头,道:“先把这位兄台带走罢。”

    古岭子见靖安十分坚定,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拱了拱手,道:“那么,小兄弟要万分小心。”说罢,他便走向了张珩,将他扶了起来,一起走向了巍山派的桌子。

    此时,众人都瞠目结舌,看着几个玄岳门弟子和靖安,一时竟无人说话、喝彩或叫好。

    这时,叶姓长老盯着靖安,道:“不知小友和我派有什么仇什么怨?”

    靖安耸耸肩道:“没什么,看不惯你们这德行罢了。”其他人一听靖安说出了他们的心声,都是纷纷叫好称是。

    这时,刚刚骂靖安下手不知轻重的那个少年弟子神情逐渐暴戾,随后他猛地站了起来,拔剑出鞘,随后将它扔到了地上,道:“我和你打!不用剑!我要让这里所有人见识到玄岳门的实力!”说罢,便冲向了靖安。

    叶姓长老起身,急道:“莫急!等他说完!”但少年弟子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手掌已打到了靖安的眼前。靖安急忙出掌,劈向对方。

    啪的一声,两人的手掌撞击到了一起。他们同时感到了手臂被震得阵阵发麻,便抽离手臂,另一只手握拳,顺势挥向了对方。又是啪的一声,靖安连连后退几步,右手的关节被阵阵疼痛席卷。他的灵力本身还是有些不够,而对方毕竟是名门正派的弟子,在灵力这一方面自然比他更胜一筹。

    靖安咬咬牙,后退数步,将灵力唤到了右手上,痛感瞬间缓解了不少。少年弟子嗤的一笑,语气轻蔑地道:“怎么?不打了?还是不敢打了?”

    靖安哼了一声,道:“我有这么说过么?”说罢纵身而上,左掌击出,不等招数使老,右掌已从左掌之底穿出。这招乃是“翻天功”中的一招,名叫“云里乾坤”。

    那少年弟子道:“你倒有两下子!”挥掌格开,右手来抓靖安右肩。靖安右肩略沉,左手挥拳击出。那少年弟子侧头避过,不料靖安左拳突然张开,拳化为掌,直击化为横扫,正是“翻天功”中的一招“雾里看花”。只听啪的一声,那少年弟子被打了一个耳光。厅中绝大部分人都恼恨玄岳门提出要投降那些魑魅魍魉,忍不住大声喝彩鼓掌。

    那少年弟子恼羞成怒,大喝一声,抢到靖安跟前,左手齐出,抓向靖安右肩。靖安使出“翻天功”中的“入吾彀中”,右手一翻,抓住对方左手,随后抬起左腿,踢向对手腰部。那少年弟子大吃一惊,连忙弯曲手臂,转动身体,飞起一脚,便踢向靖安左腿,不料靖安左腿忽然缩起来,跟着纵身跃起,右腿飞起,直接就踢向他的面门。

    那少年弟子大吃一惊,急忙抬手,虽然勉强挡住了靖安的腿,但自己也不由得往后退去。靖安乘虚追击,一掌拍在少年弟子胸口,使他摔倒在地。这一招又是“翻天功”中的招式。众人纷纷喝彩叫好道:“少年好武艺!”“少年真是好身手!”“精彩!精彩!”

    少年弟子见自己身名门正派根正苗红的弟子,竟然打不过一个无名小辈,不由得恼羞成怒,当即就再次站了起来,抬手就要打向靖安的胸膛。却见靖安伸出两只手,故技重施,一招“翻天功”中的“入吾彀中”,双手齐使,抓住了少年弟子的手腕,随后直接抬头就砸向了少年的额头。

    “啊!”少年额头被这么一砸,顿时头昏眼花,跌跌撞撞,最后脚下不稳,摔倒在地。

    众人轰笑之余,靖安扶着已经一片红的额头,心中暗骂道:“好痛,我是不是傻了……”其实他体术上远远不及这个出身于名门正派的少年,方才是打起了十三分的精神,在最恰当的时候使出两次“入吾彀中”,才得以两次及时抓住对手的手,否则他此时早已输了。这次用头攻敌,乃是出奇制胜。

    几个玄岳门弟子扶起了少年弟子,却被他一把推开。少年弟子吼道:“我不服!”说罢,便再次冲向了靖安,抬起拳头就打向了靖安。这一招虽然力道强劲,却没有什么招式,简单粗暴,被靖安轻松躲开。他举起了拳头,带着灵力,直接就打向了弟子的腰处。弟子没有防备,直接就被打翻在地,痛得龇牙咧嘴,在地上扭曲着身体。

    几个玄岳门弟子见状,都拔出了剑,也不顾众人劝阻,就冲向了靖安。靖安刚要抬腿躲开,结果发现自己的腿被躺倒在地上的少年弟子牢牢抓住。少年弟子眼中带泪花,却阴森森地笑道:“呵呵呵……呵呵呵……”

    厅内众人见状,皆是义愤填膺,纷纷开始指责这些玄岳门弟子和叶姓老者。有人喊道:“果然是提出归顺凶神的门派,连教出来的弟子都如此不要脸!”“败了就是败了,还好意思围攻,年轻人当真不讲武德!”“速速停手!你以为这天下没有规矩的么?”甚至还有人也拔出了剑,准备冲向屋子中间,挡住那些弟子。

    靖安见玄岳门弟子已经逼近,而又被少年弟子拉着,脱不开身,眼见已身陷险境,当下调整呼吸,唤出灵力与五行之力。他抬起手,一股火焰瞬间就在他手中燃烧了起来。他用力一挥手,在他面前瞬间就划过了一道火墙。

    玄岳门弟子见状,急忙收剑,纵身后跃,想要躲开,但还是有一个弟子刹身不及,不慎跌入了火墙,倒在地上,身上的袍子瞬间就燃烧了起来。他嘶叫道:“好烫!好烫!”

    靖安指着那个袍子被烧着的弟子,暖意似乎是感应到了他的心思,渐渐安静了下来,而弟子身上的火,也在短短几秒之内就熄灭了。

    忽然,靖安感到阵阵剑风来袭,看见了刚才的几个弟子此时又提着剑冲向了他。那股暖意又开始兴奋地涌动波动,他的手中瞬间又燃起了火焰,迎面冲向了那些弟子。

    那些弟子忽然散了开来,随后围住了靖安,剑从四面八方刺来。靖安直接挥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又划出了一道火墙。那些弟子们本来已经靠近,却被突如其来的火墙烫到,嚎叫着退后,剑哐当哐当就掉在了地上。

    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中间这位少年。这时,有个就站在人群最前端的人指着靖安,叫道:“他胸前的那个石头!”

    听闻此言,大家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靖安胸前挂着的五彩石。只见五彩石里面涌动着、变幻着颜色,相比之前看起来更加亮了一点。

    离靖安站得最近的袁承希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叫道:“五彩石!”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后面的修士都开始往前挤,似乎想要目睹一下传说的五彩石。其余在前沿,已经看到五彩石的修士,则目瞪口呆,难以置信地看着靖安,要是后面有人发问,便道:“是真的!是真的!那是真的五彩石!

    叶古真面色白得如纸一样,手颤抖着,指着靖安,结结巴巴道:“难道……难道……他是……是……五行人……五行人!”忽然叫道:“布剑阵!”此话一出,只听刷刷数声,数名玄岳门弟子冲出人群,将靖安围在垓心,挺剑指着他。

    忽然间人影一闪,一个中等身材的国字脸男子冲到那些玄岳门弟子跟前,出手几下,便将那些弟子的剑夺了下来。那些玄岳门弟子脸色惨白,纷纷退后几步。那人哈哈一笑,道:“叶老兄如此心狠,对这么一个少年都要下手,哈哈!”

    叶古真站起身来,拱手道:“驱灵门长老周灵均周兄弟,久违了!”那国字脸男子正是姓周名灵均。只见他仰天打了个哈哈,道:“叶老兄要自己投靠那些凶物邪煞,还要拉帮结派,这是干坏事还要拖人下水啊。”

    叶古真双眉一竖,道:“周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周灵均道:“没什么意思啊,说说而已,你不喜欢听,就别听啊。”叶古真双眉齐扬,便要发作。

    这时,忽听得房间角落里传来一个女子欣喜的叫声:“周长老!”周灵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相貌极美的少女从人群中奔了出来,怔了一下,随后喜道:“陆琪?你怎么也在这里?”

    陆琪道:“我们来看热闹的。”周灵均道:“你师父怎么样了?”陆琪神色黯然,道:“他已经死了。”周灵均脸色微变,低声道:“节哀。”陆琪点点头,又看向靖安,道:“靖安,你没事么?”靖安摇摇头,道:“我没事。”

    叶姓长老被周灵均一阵抢白,已是愤怒不已,这时见四人旁若无人地说话,似乎全然没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是大怒,道:“好哇,你们四哥是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周灵均朗声道:“周某向来瞧不起投机取巧之人。叶姓长老这等身份,却也投机取巧,我也只好看不起了!”此言一出,众人轰然称是,大声叫好。

    叶姓长老和众玄岳门弟子脸色愈发难看。只听刷的一声,叶姓长老拔出佩剑,道:“好,周兄,你是不是要看看,我这个做长老的,是浪得虚名?”周灵均耸耸肩,道:“若叶老兄想要,我随时奉陪。”

    这时,客栈的门忽然碰的一声打开了,刚才站在门口的两人跑了进来,大叫道:“不好了!城里有保安司的人!大家快跑!”

    保安司乃是朝廷的特务机构,此时城里有保安司的人这句话,意思便再明显不过了。果然此话一出,屋内的众人瞬间就炸开了锅,众人开始往各个方向跑,争先恐后地往八方客栈外涌去。场面瞬间就变得十分混乱。

    周灵均道:“我们走罢!”陆琪道:“好!”当下拉着靖安,跟着周灵均和九死跑出了客栈。

    几人跑到安永城外的一片草地,停了下来。靖安和陆琪这时才发现,身边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均是一惊。周灵均笑道:“这位是陈顶天,这次我带他出来历练。”陈顶天向靖安和陆琪拱手道:“二位好。”

    周灵均看向靖安,问道:“对了,这位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靖安道:“我叫靖安。”周灵均点点头,忽然哈哈一笑,道:“不过这次的英雄宴的结果当着四是始料未及。一个天下大门派竟然提出要归顺凶神,然后十几年未见的五行人竟然也现身了,而且还是个少年!哈哈,当真是始料未及,始料未及!”

    说完这话,他语气忽然变得严肃起来,道:“只是小兄弟,你的灵力虽然很强,但是对于要拯救天下的五行人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

    靖安这几日来正好有一个烦恼,便是不知道该如何提升实力,此时周灵均的话,便如一线生机,连忙问道:“请问我该如何才能增强我的灵力?”

    周灵均道:如果你有意拜入驱灵门门下,那自然是可以教你们了。正好现在快到七月份了,也到招生的时候了。哈哈,正好你这位小兄弟慷慨仗义,很合我胃口,不知小兄弟有兴趣拜入我们驱灵门么?”

    靖安心想:“我若要除凶息灾,必须提升实力。刚才与那玄岳门弟子对打时,我一直处于下风,更别说与那些凶物战斗了。我除了五行之力,什么都没有,这怎么成?母亲说过,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只有提升实力,才能担起这个责任。而且我需要提升灵力,才能更好地控制五行之力,发挥出它的巨大威力。”脑中转过许多念头,当下不再犹豫,连忙跪下,便要拜师。

    周灵均急忙将他扶起,道:“莫着急!我看你们是真的有意拜入驱灵门门下。既然如此,你就随我来罢。不过到了驱灵门,得先经过一场考核才能正式入门,所以最后能不能进,却要看你们的造化。陆琪,你也要跟来么?”

    陆琪点点头,道:“那是自然。”周灵均道:“甚好,那你们就跟我走罢。”当下四人启程,往驱灵门的方向而去,渐行渐远,身后的安永城越来越小,最后消失在了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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