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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真相

    自他从医堂回来后,他还是会听到别人在小声聊着自己的那些所谓的“光荣事迹”,也会有意无意地看见他们投向自己的那一道道奇异目光。陈顶天自从腊月比试之后,对他的态度似乎比以前还要冷淡,甚至都不会看他一眼。

    这一切都令他感到不舒服。他感觉自己虽然身在灵力宫中,却似乎被所有人孤立,被所有人恶意揣摩,只觉得身边只有陆琪一人,连龙度都不算是他信得过的人之一。更令他惴惴不安的,是这谣言已经开始散布到灵力宫之外,以至于有一次午饭时,秦去疾他们便问了自己这件事情,还是他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为他们解释清楚的,可是他们离开时看自己的眼神还是带有一些怀疑。

    他此时已经真正感觉到了解决这件事的紧迫性。虽然他以前知道“身正不怕影子斜”的道理,但现实中往往并不是这样:现实中,所谓的“事实”掌握在多数人手中;人只会选择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物,至于那是不是事实真相,有时反而不大重要,这是守后来总结出来的。

    所以他此时想从根本解决这个问题。他还是认为陈顶天是传播谣言的最大嫌疑人,所以他想先去找陈顶天对峙,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机会。

    忽忽数日已过,这日那机会以一种守始料未及的方式到来了。

    这日早晨守的手又因为练“伏龙掌法”而受伤了,于是他与万灵修别过,回到灵力宫,与老师庞冕交流一下自己的伤情之后,便回到寝室休息去了。

    此时他正坐在床上,双目紧闭,呼吸匀称,浑身上下冒着青光,在昏暗的寝室里尤为明显。此刻他心中正默念着“金刚罗汉衣”的咒语,只觉体内灵力绵绵流转于周身脉络,从头顶至脚底,从脚底再至头顶,如此周而复始。他这段时间除了腊月比试后的养伤阶段之外一直在练这门“金刚罗汉衣”,而就在昨日他已经正式进入了第三层境界。

    就这样练了一会,忽听得钟鼎声响起,原来午饭时间已到,但守咒语才刚刚念到一半,于是对这钟鼎声充耳不闻,只顾着继续念咒,须知练这门功夫须得一气呵成,中途不能有任何顿挫,否则后患无穷,不久前守就曾经历过一次类似的情况,只不过被他的五行之力中和了,才没有导致更多的祸端。

    又过一会,守终于念完咒语,吐纳三下,止住练功,只觉全身上下脉络舒畅,神清气爽,心下欣喜,见外面还没有人回来,料想此时距离午饭时间开始也还没过多久,刚要下床去吃饭,却听外面隐隐约约传来了说话声,仔细一听,却像是互相争辩的声音。

    守好奇心起,下得床来,来到床边,竖起耳朵,只听得那吵架声正是寝室正下方传来的,再仔细一听,发现一人语音好生熟悉,原来是陈顶天,还有一个却不似是他认识的人,不禁微微探头,往外望去,只见窗户底下,站着陈顶天和一个瘦小男弟子。守这时才想起,这名瘦小男弟子是他的同班弟子,名叫张我,也是和他同时入门的新弟子之一,只不过自己和他却从未说过几次话。

    只听陈顶天道:“张师弟,你再抵赖也没有用,还是趁早去给守师弟道歉罢!”又听张我期期艾艾道:“师兄你苦苦逼我又是为何?我没有恶意,只是为了和别人有共同语言而已。”陈顶天冷笑道:“张师弟,你觉得你没有恶意,殊不知在当事人看来就不一样了。”张我道:“我出身贫寒,没有见识,这是我唯一一个能和别人聊的话题。”

    陈顶天回道:“张师弟,我知道你有些自卑,不敢去和别人结交,但你应该知道,只要能来驱灵门的人就都是平等的,不看出身,只看成绩,你仅仅为了结交朋友就去散布别人的谣言,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却是大大的不该。”

    守听到这里,登时想起龙度那句“但他不是这种散布谣言的小人。”心中一动:“原来龙度说的是真的,这些谣言不是顶天师兄传出去的,却是我错怪他了,可我和张我又不熟,他为何要散布谣言,是为了开心?为了交朋友?还是为了甚么?”思来想去,却依旧看不透此中原委。其实他不算愚笨,只是以前极少与外人打交道,是以不大懂那些人情世故。

    张我脸色微变,显然被戳到痛处,道:“师哥,你这般逼迫我也就罢了,难道还要侮辱我么?”陈顶天道:“是我言语不当,做师哥的向你道歉。”又道:“那么张师弟你且告诉我,你传播谣言倒是开心了,守师弟呢?他受到的伤害难道你就不管了么?”张我大声道:“他是他,我是我,受到伤害那是他的事情,凭甚么因此限制我说话的自由?”

    忽见陈顶天身形疾晃,一把抓起张我就把他往墙上摁去,只听得“啪”的一声闷响,张我叫道:“师哥你干甚么?放开我!”陈顶天并不放手,沉着嗓子道:“师弟,我最讨厌的就是那些明明错了却死不承认、死不悔改的人。”又道:“师弟,你应该明白一个道理:每个人的所作所为都有相应的后果,而他们理应承担那些后果。你捕风捉影,且散布这些子虚乌有的流言,导致守师弟受到了他本不该受到的恶意,你就应该承担这个后果,去找他道歉。”

    张我大声说道:“不是你和那个叫守的弟子在巷子里打架,我能听到么?师哥,要说真正的罪魁祸首,却是发起挑战的你,还有那个脚踏两只船的守!毕竟情敌之间的争风吃醋,从来都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饭后谈资。”说到这里,却忽然“啊”了一声,连忙住口不说下去。陈顶天冷笑道:“张师弟,我可从未看出你竟然能如此淡定地推卸责任,可真是好本领啊,要是我有这种轻松甩锅的本领就好了。”说罢,双手一拽,只听得一声闷响,张我便重重在地上跌了一跤。

    陈顶天冷声道:“好,那你给我听好了,守师弟根本就没有脚踏两只船,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我太冲动,没有了解全部情况便擅自下了挑战书,是我错怪了守师弟,你听明白了么?说白了,这一切只是一场误会,你听明白了么?”张我连连说道:“陈师兄,是我错了,一百个对不起,你别再恼我了,成不成?”陈顶天淡声道:“你不该对我说对不起,而该去找守师弟,好好向他赔个不是。”

    正在这时,忽听得一人叫道:“干甚么呢!”楼下二人和守同时循声望去,却见庞冕正从大门那边大步走来,顷刻之间便已来到楼下二人面前。他看着陈顶天,一脸怒气,道:“顶天,你是在欺负张我么?”

    陈顶天耸耸肩,对此不置可否,但在庞冕看来,不答话即是默认,只见他脸色一变,喝道:“陈顶天,你身为老弟子,为何明知故犯?难道这驱灵门已经容不下你了么?”说到此处,却是有些痛心疾首,不知一向守规矩的陈顶天为何今日会做出这种事来?

    陈顶天只是淡淡道:“老师,弟子破了门规,这就去玉白崖面壁。”庞冕气极反笑,道:“现在倒是‘知错能改’,那一开始就不要犯这错误啊!”说罢怒哼一声,冷冷道:“那你还在这里站着?还不快走?”

    陈顶天拱手躬身,道:“是,弟子这就过去。”他说完头也不回,转身走了。

    庞冕扶起张我,道:“张我,他没弄伤你罢?”张我道:“师兄没有下重手。”庞冕这才放心,上下打量着他,又问:“你和他动手了么?”这时还未走远的陈顶天道:“他没有跟我动手,您不必罚他。”庞冕闻言,看了眼陈顶天的背影,又看向张我,道:“那你去练功罢。”张我拱手行礼,别过庞冕,便回了教学楼,庞冕在原地站了一会,忽然重重叹了口气,也离开了。

    守站在二楼看着这一切,现在真相毫无征兆地摆在他面前,他反而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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