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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和解

    陆琪怔了一下,道:“还有一刻钟结束。”守心中一喜,暗道:“足够了!”便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等着,我去去就回。”说罢便施展身法,发足狂奔,顷刻之间便已没了踪影,留下在原地面面相觑的龙度和陆琪。

    守一路狂奔,不一会便来到狭崖谷中,又一路奔驰而去,途中还杀了几只进犯的恶灵和野兽,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到了玉白崖中。

    只见万灵修此时正坐在玉白崖光滑如镜的崖壁之下练功,见守跑来,忙吐纳几下,止了练功,奇道:“现在不是午饭时间么?你怎么来了?”守跑到万灵修跟前,道:“万长老,我有一事有求于您。”万灵修道:“你尽管说。”于是守将陆琪和龙度那些人给自己出的主意,又把自己对这主意的顾忌全部告诉了万灵修。

    万灵修听毕描述,略一沉吟,随即笑道:“原来你这段时间每天吊儿郎当的,却是这么一回事。”守讪笑着说:“是弟子不好,弟子向万长老道歉。”万灵修摆摆手,道:“不用自责,不用自责,你说清楚了我就理解了。”又道:“所以你说,他们的主意是让你教他几个我教你的招式?”

    守点了点头,万灵修又稍加思索,道:“好罢!那你教他一招‘只手打龙’就好,反正我的家族早已不存在,甚么家族规矩也已经灰飞烟灭啦,我破例把这套掌法传给你,你也可以破例传他一招‘只手打龙’。”

    守心道:“为什么不干脆传全部?”万灵修见他脸色微动,已然猜到他的所思所想,笑道:“你想把全部招式传给他么?那可不行!虽然我家族已灭,但我这个功法可不是说传给别人就传给别人的,你学了五招‘伏龙掌法’,已经是幸运至极了。”守“哦”了一声,讪笑起来,道:“多谢万长老允可,弟子这就去了。”说罢又朝着万灵修磕了一个头,随后转身便走。

    却听万灵修在身后叫道:“那你明天来不来?”守叫道:“来!”万灵修道:“好!希望能看到平素里的你。”守叫道:“好!明日见!”说话间间已然走到了狭崖谷中。

    守走回驱灵门,忽觉有些饿了,刚想去伙房吃顿饭,却听那钟鼎声当当响起,又见弟子们已经开始从伙房走出来,心道:“啊哟,时间到了!”摸着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却也对此毫无办法,只得回到灵力宫。

    他回到灵力宫的第一件事情便是问陆琪有没有再带回来的包子。陆琪闻言,双手一摊,道:“没了,伙房也关门了,是罢?”守“啊”了一声,扁了扁嘴,道:“原来如此,早知道刚才就和你们一起去吃饭了。”陆琪笑得直打跌,道:“你这个人刚刚是干甚么去了,现在才想起来要吃饭?”守只是讪笑,把刚才自己去玉白崖干的事情告诉了陆琪。

    陆琪听完他陈述,心中也是好生欢喜,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后的决定一定是要和他搞好关系。”守道:“我觉得你们是对的,既然矛盾已经解开,而且他和我之间其实没有甚么太大的敌意,只有一些误解,那解决起来也并不难。”陆琪道:“好,那明天你好好加油,我们等你的好消息。”

    现下有了解决方法,守只觉心情愉快,又练了一会功,觉得那久违的练功的畅快感都已经回来了,心中愈发欢喜,这些日子来笼罩在心头的阴霾也几乎是一扫而空,连双掌也越出越快,越打越快,只见那散石桩每每被他击中,便要剧烈晃动一下,显然现在的他,手劲与劲力全都用对、用准了。

    现在计划已经准备妥当,只剩下执行了。

    ***

    次日守来到玉白崖中,却发现万灵修不见踪影,只有还跪在崖壁之下面壁思过的陈顶天,心下虽有些疑惑,倒也不大在意。

    守朝着陈顶天走去。陈顶天似是没听到他的脚步声,依旧跪在远处一动不动,直到守来到他身旁时才终于发现身后有人,抬头看了他一眼,微微一怔,问道:“守师弟,你怎么来了?”

    守道:“师兄,我其实......”陈顶天道:“你也闯祸了?”守摇摇头,道:“我每天都来这里。”陈顶天脸色微变,别过头去,再也不看他一眼。守自知说错话了,有些后悔,苦于自己不大善于与人交流,连一句解释都说不出来。

    气氛骤然尴尬,二人一站一跪,一言不发。就这般过了良久,终于是陈顶天打破了沉默:“我还没恭喜你呢,守师弟,腊月比试你可是大放异彩啊,我佩服得紧。”说到后面五个字时,语气却变得有些怪异,有些阴阳怪气。

    守道:“顶天师兄过奖了,做师弟的不敢当。”陈顶天只是耸耸肩,没有搭茬。又过一会,却听他说道:“我和宁儿师姐聊过了,你和她之间的确没有什么事情,是我错怪你了,对不起。”这次语气诚恳了许多。

    守道:“没关系,都是过去了,不用那么在意。”顿了片刻,却觉得自己还有一事没弄明白,于是问道:“我只是不明白......”

    陈顶天道:“什么事?”守道:“我从不打诳语,每次我们二人只见产生这个矛盾时我也已经解释得清清楚楚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相信我的话?”

    陈顶天略一沉吟,道:“我不容易相信别人,而你我极少接触过,我也不知道你究竟信不过还是信得过。”话到此处,忽而止口不说,似乎不愿透露更多信息。守倒也没再过问。

    这玉白崖中的气氛再次凝固起来,他们之间的气氛本已开始升温,结果片刻之间便又骤降到了冰点。

    又过良久,还是陈顶天打破了沉默:“当时你在腊月比试用的招式,都是万长老教你的罢?”

    守道:“是。”陈顶天道:“都是好招法啊。庞冕老师常说你是武学奇才,看来此话不假。”守道:“陈师兄过奖了。”陈顶天只是“嗯”了一声。

    守又道:“师兄,若你想学,我可以把一招教给你。”他不大善于交流,是以把自己的目的以最直接的方式说出来了。陈顶天本来就对他的实力和机遇有些妒嫉,哪想到他这番不大中听的话实是一番好意,不禁怒从心起,转头喝道:“你看不起谁呢?”

    守见陈顶天忽然发怒,忙道:“陈师兄,我不太会说话,还请你谅解。”陈顶天见守一副诚恳模样,不像是在嘲讽他,心中一凛,不由得寻思:“他这段时间因为我当时的冲动受尽了委屈,现在我被他嘲讽也是理所应当的,但他这个样子又不像是在嘲讽我,只怕是真的想好好教我,好好化解我们之间的矛盾。”想到这里,倒有些自愧不如,但他又转念一想:“可他这次无缘无故来教我招式,不知是何居心?谁知道他是装出来的?罢了,且先学学,反正学到了绝对不亏。”原来他对朋友们为自己与守搞好关系而制定的计划毫不知情。当下只道:“守师弟对不住了,是我太小心眼了。”

    守忙摇头道:“不是,是我说话不中听,惹了师兄。”陈顶天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件事我们且不再提。”守道:“好。”陈顶天道:“那你说你要教我一个招式?”守点点头,道:“是当时我在腊月比试用的招式,名字叫‘只手打龙’。”

    陈顶天心中一喜,这正是他想要的,但他很快冷静下来,回头看了看四周,道:“可是我现在还在面壁思过。”守道:“没关系,我回头会和万长老解释清楚的。”陈顶天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好。”便站起身来。

    于是守将“只手打龙”的要领教给陈顶天,陈顶天试了几下,道:“这劲力说是有发有收,可打这空气却是感受不到。”守道:“那倒也是,不如我们现在去狭崖谷里面试一试?”见陈顶天面露犹豫神色,又道:“没关系,我回头会给万长老解释清楚。”陈顶天这才点点头,道:“好罢!就依你说的办。”

    二人来到狭崖谷中,随后守驱动五行之力使得两棵小树长出来,陈顶天见状大奇,问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守摇了摇头,不愿透露自己底细,陈顶天倒也没再追问,只是指着小树问道:“所以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守来到一棵小树前,拉开式子,一掌劈去,发劲收势,只听得啪的一声,那小树却是纹丝不动。他收起手掌,道:“要练这个招式,首先要让掌速变快,来做到让小树不摇晃,不然小树一摇晃,劲力就会被化解。”陈顶天道:“这就是让对手无处可逃的方式。”守道:“正是!”

    于是陈顶天来到另一棵小树前,拉开式子,学着守的姿势,唤动灵力,倏地一掌,只见小树晃了晃,没被折断,陈顶天收起掌来,停一口气于丹田处,随后又是一掌,只听得喀喇一声,那小树便应声折断。

    守道:“师兄,你须得先做到不让这树摇晃,然后再去想如何用劲。”陈顶天应了一声,举起掌来,又继续练了起来,直到正午时分方才作罢。

    一连几日二人都是这般在狭崖谷中练功,陈顶天的“只手打龙”也愈发纯熟,已经可以将小树在不摇晃的情况下齐齐折断。又一晃眼十余日过去了,这日陈顶天在教学楼中练功,一掌一掌击在散石桩上,又练片刻,忽然停一口气于丹田,出掌收劲,正是一招“只手打龙”,只听得啪啪声响,那散石桩虽然纹丝不动,底下却喀喇一声便分离开来,砰的一声闷响便撞在前面的散石桩上,随即便应声倒地。

    周围弟子们都有些惊奇地看着陈顶天,他们可没想到他的手劲竟会如此之大,而陈顶天看着自己的手掌,也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来。蓦然间,一个念头在他心中冒了出来:“威力如此之大的招式,守师弟却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我,他是真的想要好好教我,而没有任何异心,反倒是我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真是惭愧!”

    却听那钟鼎声当当响起,午饭时间已到,陈顶天来到伙房,打了饭菜,正走到自己座位时,却听身后有欢笑声传来,便往旁边让了让,却见后面那些人正是守和他的朋友们。守也看到了他,接着守身后的陆琪拍了拍他的背,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便领着其他人一起走了。

    一时间二人都有些尴尬。过了一会,陈顶天终于打破了沉默:“守师弟,谢谢你教了我那招‘只手打龙’。”

    守笑道:“师兄太客气了。”陈顶天道:“惭愧!我以前还道你居心不良,是我疑心病太重了。”守道:“不打紧,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就不用再提了!”陈顶天见二人之间的芥蒂已然消散,当真是大喜过望,道:“师弟,那甚么时候我们切磋一下,不然我都不知道‘只手打龙’在实战中的威力。”

    守笑道:“师兄若要切磋,我随时奉陪。”陈顶天拍手笑道:“那当真是再好不过了。”

    这时,不远处的一个男生忽然叫道:“顶天,你不来吃饭么?”陈顶天回头瞥了一眼,便道:“那我们一会见。”守道:“一会见。”二人便别过对方,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朋友圈中。

    此后日子又恢复了平素里的平静,众人该修炼还是修炼,该吃饭休息还是吃饭休息,唯一有所不同的一点便是守与陈顶天这二人之间的关系:他们有时会一起练功、互相切磋,不久前还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对头,现在不说是形影不离的朋友,至少也是有时会在一起练功的伙伴了。这倒也带来了另一个结果:那些关于守“脚踏两只船”的流言不攻自破:在流传了几个月之后,这些流言也逐渐被众人淡忘,被其他与之毫不相干的门内的奇闻趣事取代。

    人的记忆是长久的,当一件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之后,仍然会有人把它牢牢记在心里,时不时地就会把它拿出来供人谈及。同时,人的记忆是短暂的,当一件事情已经成为过去之后,多数人就会把它忘记,即使有些人还记得此事,也会把它当作一见与自己毫无相干的小小往事,甚至干脆当它不曾发生过。灵力宫众人就属于后一种,这便是为何守即使在经历了如此狗血的事情之后,日子还能过得清净,甚至还因此结交了一名好朋友,也算是足够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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