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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失手杀人

    守大汗淋漓,不住喘气。隔了好一会,才平复心情。

    他看了看四周,发现房间内的霄峰宗弟子们都在睡觉,不由得松了口气,心想好在没有吵醒他们。见外面天还是漆黑一片,他便靠在墙上,准备再度入睡,这样次日就有精力赶路。

    许久,他发现自己虽然才睡了没多久,但已经是精神抖擞,根本就睡不着。无奈,他决定去练练功,打打拳,释放释放力气。

    他悄悄站起身来,本想从楼梯处下楼,但又怕吵醒众人。回头看见身后的窗户,守决定从窗户离开。

    脚下蓄着灵力,他轻轻一跃。这个福客栈不高,至少没有驱灵门的新弟子寝室那么高。守稳稳当当地落在地上,随后看了看四周,便开始寻找一块可以练灵力的空地。

    此时夜以深,路上没有一个人,所有土瓦房都是房门紧闭。除了自己的脚步声,守听不到任何声音。

    就这样走到镇子外面。前方就是一片空地,是一个打拳的好地方。守脚下加快速度,正要来到空地上,却发现那里站着二十个身穿灰袍,腰间戴剑的人,正围在一圈,似乎在讨论着什么。

    守好奇心起,闪身躲在身后的土瓦房后面,凝神谛听,试图听到这些灰袍人的内容。那些人似乎并未发觉身后有一个正在偷听他们的人,兀自讨论。

    “任师叔近来可好?”

    “他的内伤导致体内阴气上升,结果逼得阳气也一样上升。虽然看起来红光满面,但其实已经病入膏肓,无可救药。罢了,此事暂且不表,他一会便会过来。现下还有更重要的事。”

    “愿闻其详。”

    “各位都知道,最近传说,在龙眼山会有龙出世,那条龙便是传说中的‘四灵’之一,青龙。我们此行过来,便是为了青龙牙而来。”

    “可当年山海关战役,不是隐山族和四灵带领我们,才得以保住这个天下的么?我们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你懂什么!这是大名鼎鼎的玄岳门叶长老亲自来请我们协助玄岳门的事情。这可是个莫大的荣誉!过了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那些人,嘴上说得好听,他们明知道我们名门正派所谓的大义已经名存实亡,却依旧要苦苦坚守,殊不知他们只是在加速自己那已经在苟延残喘的门派的寿命。凶神一统天下只是大势所趋罢了,只要是有点眼力见的人,都能看得出来。而且隐山族已经不复存在,那些凶物邪煞已经开始从西边入侵中原,这个天下已经无可救药,那我们倒不如乘早投靠一方明主。”

    “这是没法子的事。自从上一次山海关之战,也已经过了十八载。现在呢,我们名门正派,早就没了希望。那些凶神要入侵,我们可没有实力再经历一次山海关之战了。现下隐山族已经没了,凶神再次入侵,天下又是大乱,但天下的名门正派,却都个个在爱惜自己的羽毛,不愿以身作则,首当其冲。说白了,都不愿意受到伤害罢了。”

    铁门山派众人说到此处,都陷入了沉默。

    守心想:“原来这些人也是为青龙牙而来,而铁门山派也投靠了那些凶物邪煞。须得把这件事告诉霄峰宗各位,再从长计议。”想到此处,正要离开,忽听得铁门山派一人又道:“那些霄峰宗的人来到此处,恐怕是要坏我们好事。”

    守愣了一下,当下继续听,只听另一人道:“若玄岳门的人早点到达,我们铁门山的人也不必那么拘泥于霄峰宗了。”守听闻此言,暗想:“原来他们是铁门山的人。听他们这么说,他们应该在计划什么。”

    又听一人说道:“但现在玄岳门的人还在路上,霄峰宗的人又已经与我们为敌,在龙眼山一定会处处刁难我们。”又一人道:“那我们该怎么办?杀了他们?”

    沉默良久,随后一人回应:“不错。把他们都杀了,才能教他们不来坏我们好事!”

    守听到那些铁门山派的弟子们要杀光霄峰宗的人,登时惊出一身冷汗,刚要原路返回福客栈,将这个重大发现告诉霄峰宗的人。转念一想,却想到自己可能可以从这些人口中再听出一些新的信息来,当下便止住脚步。那些铁门山派的弟子们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一个正在偷听他们的人,还在讨论着刺杀来到龙眼镇的霄峰宗的人的计划。

    “当真要杀他们么?而且是所有人都杀?”

    “不错!顺便可以给那些对我们和玄岳门不怀好意的几个势力来一个下马威,教他们知道若是惹了我们,下场究竟是什么。”

    “你说得倒是轻巧。可是霄峰宗有多少人,他们在哪里,我们一概不知。若他们人数胜过我们,我们这些人又该如何应对?八成就会被他们杀了个回马枪。”

    “今日我看见袁承希带着一对少年男女到来,然后还和他们霄峰宗的一个弟子会合,所以我偷偷跟在他们身后,便知道他们身在何处。”

    “哦?那他们现在在哪里?”

    “一个叫’福客栈’的地方,其实就是某个居民把自己房子改造,然后给来这里的修士提供一个歇脚的地方,毕竟最近龙眼有大事发生,各路修士都在这里聚集,正好也给他们提供了赚钱的机会。”

    “我们不想听你的介绍。我们只想知道福客栈在哪里?”

    “这个简单,找到一家写有’福客栈’三字的客店即可。”

    “说得轻巧,你倒是给我们一个准确的位置。”

    “若我没记错的话,大概在镇子西边,离这片空地不远。”

    “那我们又该如何刺杀他们?”

    “依我看,我们现在就能动身。现在才到丑初时分,估计他们没有一个人醒着。”

    “然后呢?一个一个把他们刺死?如果不小心惊动了他们,我们又该怎么办?”

    话音刚落,忽听到一人叫道:“谁在那里!”说着,便要往守这边走来。众人一惊,纷纷拔出腰间的剑。原来守方才本要悄悄离开,去把自己的发现告诉袁承希,却不小心弄出了一点声响。

    此时他见自己暴露,心下大惊,欲要逃开,却听破风声传来,随后一道白光破空而来。守纵身一跃,躲过那刺来人,却是暴露了自己的踪迹。其他人看见了守,纷纷大叫起来,随后剑指守,冲了过来。

    守见自己行踪暴露,又见自己已经被包围,已经逃不掉,只好迎击。他唤出火之力,划出一道火墙,随后矮身,双脚发力,从扑击而来的铁门山的弟子们下面冲出去。铁门山派的弟子们回剑反扑,守才刚刚落地,就发现自己已经被包围了。

    他暗叫:“大意了!”双手往上一挥,只听嗖嗖几声,一条条藤蔓忽然破土而出,宛如饿极的毒蛇。守舞动双臂,操控藤蔓,向着那些铁门山派的弟子们抽去。铁门山派的弟子们有的避之不及,被抽得痛呼连连,而躲过藤蔓的铁门山的弟子们,扑击而下,挺剑刺出。守一个跟头翻到后面,藤蔓仿佛找到猎物一般,冲向了攻向守的几个铁门山的弟子们。那几个铁门山的弟子们见身后藤蔓攻来,只得转身反击,与藤蔓缠斗在一起。

    这时,又有几个弟子举剑而来。守见又有一波人攻来,不再控制藤蔓,转而迎着第二波人而上。他唤出火之力,双拳被火焰包裹。弟子们他驱动火之力,都叫道:“是五行人!”“五行人竟然没死!”“怎么可能?五行族不是已经被灭族了么?”也不敢轻举妄动,在他周围围成一圈,静观其变。

    忽然一人叫道:“散!”此令一出,几人登时散开来,脚在地上轻轻一点,便凌空扑击而来。守刚要挥拳击向最前面的一个人,却见他身形疾晃,从他身前掠过,随后第二个人挺剑刺来。守大惊,刚要往后跳,瞥眼间却见上、右边银光闪闪。大惊之下,忙向左避,只见右边一把剑疾刺而至。守连忙缩身摆腰,剑锋相距胸口不过寸许。守暗叫:“不好!”刚要跳出,却见又两道银光,分别从左和上刺来。守欲要往后跃出,躲开这三人,却感觉后面有劲风袭来,随后前方又有二人挺剑,朝着自己胸口刺来。

    眼见守被前后夹击,就要被四面八方来的剑刺死,忽听得碰的一声,只见他身旁升起一道火墙。火墙猛地散开来,迎着铁门山的弟子们而去。铁门山的弟子们感到一阵滚烫袭来,见火势凶猛,朝着自己呼啸而来,不由得大惊,本来已经可以将守刺杀在当场,却因为滚烫的火焰而不得不避开,往后跳去。守控制这团火,让它在铁门山的弟子们跃开之后熄灭。

    那几个弟子本来见守已经被自己包围,死亡离他也是近在咫尺,却见他硬生生地使用火之力,让本来已经天衣无缝的剑阵被硬生生地破坏,不禁怒不可遏。其中一个弟子骂道:“可恶,他是五行人,有五行之力,又让我们怎么打?”

    这时,方才与藤蔓缠斗的弟子们见藤蔓已经消失,都是大喝一声,挺剑刺来,其中有人叫道:“别气馁,今日既然他落到我们手中,说明老天爷将除掉祸患的责任交到我们铁门山的弟子们的手里。我们所有人合力把他杀了,好为朝廷和我们除掉一大后患!”守听闻此言,笑道:“我还说老天爷将除掉凶物邪煞以及他们的走狗的责任交到我手里!”那些弟子一听,知道他在暗中讥讽自己的门派,都是脸色一寒,恼羞成怒,抬剑就要再次攻来。

    守方才离死亡近在咫尺,此时便决定主动出击。他双脚一掀,冲向攻来的弟子们。其中一个弟子叫道:“送死!”剑势愈发凶猛。适才试图使用孤立剑法却失败的弟子们也一齐从守后背攻来。

    此时守面临的局势,便是前后夹击。只听方才喊话的弟子又叫道:“你自忖技艺过人,能冲出我们的重围么?”

    守没有回答,而是暗中观察,赫然发现左边一个弟子的动作有些不对劲,似乎在与藤蔓缠斗时受了伤,一凝思间,已有了计较,当下脚下提速,冲向那个受伤的弟子。那受伤的弟子见状,刚要刺来,守便唤出金之力,铁手套上手,抓住受伤弟子的剑柄。他使劲一拉,那弟子手受伤,剑没有握牢,手中的剑当即就被夺走。守抬腿一踢,对着那受伤弟子的胸口又是一掌,那受伤弟子就飞出数尺,一声闷响,便摔在地上。

    其他弟子见守突出重围,而自己已经要刺中对方,都是使出全身力气,才勒住身势。守右脚落地,刚要使出“齐鸣步”,却发现自己右膝隐隐作痛,大惊之下,连忙作罢,稳稳地双脚落地,转而唤出火之力,却不攻击,只是站在原地,盯着铁门山派的弟子们。

    铁门山派的弟子见他不攻来,反而也不动身。两边就这么干瞪着对方,谁都不率先出手。

    隔了良久,守忽然问道:“你们都只会用剑么?”

    铁门山派的弟子们都是一愣,随后一人喊道:“你问什么?”

    守耸耸肩,道:“好奇罢了。”说着,他向那些铁门山派的弟子们做了个勾手的动作,道:“既然要杀人灭口,就都一齐来罢,我倒要瞧瞧你们能不能把我斩杀在这里!”

    铁门山派的弟子们见守竟然明目张胆地挑衅他们,纷纷被激怒,都是一声大喝,挺剑就是扑击而来。守加大火力,迎面而上,便与弟子们缠斗在一起。那些弟子忌惮他的火焰,都不敢近身,都是以剑来刺,却又尽量离他身体远远的,结果反倒给了守活动的空间。守这里躲一下,那里避一下,时不时地抬脚踢向其中一个弟子的面门,时不时地又抬起燃烧的拳头,打向另一个弟子的胸口。这些弟子无法近身,又因守的火之力而畏畏缩缩,结果反而没有发挥出剑的威力。不过一会,就有第一个弟子被打翻在地,袍襟被火焰烧出了一个洞。

    其他弟子见状,虽然怒不可遏,剑招更加凌厉,但终究是因为忌惮他的火之力而不能近身,发挥全部实力。没过多久,又有两个弟子“哎哟”地叫了起来,摔在地上,剑丢在一旁。

    其中一个弟子叫道:“好不要脸!我们用剑,你却用火!”守笑道:“你们都要杀我,我还要讲什么规矩?”那个弟子微微一愣,自知理亏,只是大喝一声,朝着守就是一顿刺。守矮身避过,抬手对着那弟子的胸口就是一击。那弟子也摔倒在地。

    这时,只听一道洪亮的声音响起:“谁人如此放肆?竟敢打我铁门山派弟子!”随后,一道人影朝着守的方向飞来。守双脚一蹬,对着面前的弟子就是一脚,随后借力往后跌去,在空中翻了个跟头,便落在地上。那人刚刚落地,就又如猛虎一般朝着守扑来。

    那些铁门山派的弟子们都是又惊又喜,齐声叫道:“任师叔!”“任师伯!”“师父!”那人双掌平推,速度极快。守唤出灵力,抬起手就要格挡。砰的一声,守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向后推,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而自己的手臂被震得发麻。他心想:“这人的力道真是大,不是等闲之辈!”当下便朗声道:“敢问前辈是哪位?”他听那些铁门山派的弟子们对这人的称呼,便叫他“前辈”。

    那人站稳身子,守才看清那人的面貌。只见那人高鼻深目,满脸通红。只听他道:“我乃铁门山派任友德,小友想必是五行人了!”

    守道:“正是。”任友德冷笑道:“仗着你是五行人,就欺负铁门山派的弟子,是么?”守微微一愣,大声道:“怎么还成我欺负他们了?难道不是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要杀霄峰宗的人,然后他们就要杀我灭口么?”

    任友德摇头道:“五行人,你本不应该管闲事的!”守一愣,随后明白过来,道:“难道杀掉霄峰宗的人,却是你指使的?”任友德又是连连摇头:“那倒不是,不过我们对他们下手,也是大势所趋罢了!他们要与我们作对,坏我们的好事,我们当然要对他们下手了!”

    守听闻此言,更加确信这些铁门山派的人正在密谋着什么,于是他思索片刻,开口道:“你们在密谋着什么?难不成来这龙眼山,就是要对青龙图谋不轨夺取青龙牙?还是要奴役青龙?”其实他这番话完全是瞎说,全凭袁承希在来的路上告诉他的信息,还有自己的一点十分粗浅的推理来做出的猜想。

    任友德脸色大变,随后又是脸色一寒,道:“你知道得太多了!”随后,他一跃而起,扑击而下。这一下大出守的意料,他心想:“难道真的被我猜对了?”却见任友德已经来到跟前,也没办法再胡思乱想,只得抬手御敌。

    只见任友德的一只手已经劈过来,直击守的面门。守抬起了手,勉强挡住任友德的手掌,手臂登时被震麻。他心下又是一惊,但见任友德双掌往前推出。守往后一跃,单脚刚刚落地便再次弹起,直踢向任友德。任友德调转掌势,向守打去,带着凌厉的劲风。守避之不及,连忙抬腿,唤出灵力。任友德一掌打在他腿上,将他掀翻在地。守顾不上疼,连忙翻身,躲过了任友德的拳头。“啪”的一声,地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印,守趁机翻身而起,抬脚就狠狠踢向任友德的胸口。

    任友德被踢中,向后退了几步,随后忽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守站起身来,感觉右膝隐隐作痛,当下便决定不再用腿攻击。再次看向任友德,准备迎接他接下来的招式,却发现他一直在剧烈咳嗽,而铁门山派的弟子们都围在他的身旁,试图缓解他的咳嗽。但任友德越咳越烈,最后忽然又是“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大口鲜血,然后忽然像是失去所有力气一般摔在地上。

    铁门山派的弟子们都是大惊失色,连忙一拥而上,将任友德扶起,却见他双眼上翻,口吐白沫,四肢连连抽搐。过不多时,任友德忽然一阵抽搐,随后瘫软下去,再不动弹,竟是气绝身亡。

    守连连后退,惊恐程度并不亚此时的铁门山派的弟子们。他可没想到,在任友德胸口踢上一脚,竟然就将他送到地府了!他可不知道,任友德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已经病入膏肓,此时又让外力紊乱体内早已混乱的气息和灵力,自然就是死路一条了。

    良久,铁门山派的弟子们默默将任友德轻轻放在地上,还有一个弟子将任友德的双眼合上。随后,他们一个个抬起头来,死死盯着守。随后,其中一人一字一句道:“五行人,今日若不是你死,就是我们亡。”说罢,众人纷纷拔出剑,就冲向了守。

    守第一次杀人,极度恐慌,再听铁门山派的弟子说这种话,脑袋“嗡”的一声大响,一股热血往头上冲,冲昏了他的头脑。一瞬间,心中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冒出,侵蚀着他的神志,驱使着他大喝一声,唤出火之力,迎着攻来的铁门山众人而上。

    当守终于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仍旧站在龙眼镇外的那片空地上。只不过,在他周围,赫然躺着十二个人,身上的灰袍无一例外都被烧得破破烂烂,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淋漓,全都已经死了。

    守愣了一会,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双腿一软,跪了下来,双手抱头,浑身发抖。

    此前他遇见麻烦事时,都是忍让,就算是遇见金立云和笺竹等人的百般挑衅时也是一忍再忍,直到忍无可忍,或者被对方主动挑衅才会出手。

    然而适才与这些铁门山派的人战斗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心中似乎出现了一道声音,每当他开始战斗时,便会在他耳旁出现,勾引着他,引诱着他,让一种浓郁的战意占据他的身体,让他身不由主。

    他又想起战斗时的那种快感,那种拳拳到肉的爽快,那种与对手过招时的酣畅淋漓的感觉。但这一切,终于酿成了此等惨祸。

    想得越多,他就愈发害怕。他不敢再在此地久留,忙站起身来,放脚狂奔,回到龙眼镇。在路上兜兜转转许久,他才终于来到福客栈。他找到窗户,轻轻一跃,跳了上去。见霄峰宗的人和允儿都还在沉睡中,他便回到允儿身旁,闭上眼睛,试图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只不过,他骗得了别人,终究是骗不了自己。在他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完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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