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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七章 往年真情

    此时守的灵力刚刚恢复到一半,忽听得身旁有卒魔吼声响起,忙睁开双眼,见身旁有两名持刀卒魔抢来,便一跃而起,驱动周围的雨水,使出水成针,射向那两名持刀卒魔,两名持刀卒魔便被水针射穿面孔,登时毙命。

    此时魔兵从四面八方攻来,他们又有伤员,行动大大不便,当下便决定先躲再攻。守冲向陆琪,指着房子,叫道:“快进去,快进去!”说着,便掠向躺倒在地的谢家老爷,将他背起,便冲向谢府。谢家老爷感到右边身体传来阵阵钻心剧痛,不由得痛号起来。

    此时陆琪和谢盛安已经冲入谢府,准备把大门关上。守冲入大门,只见身后的魔兵已经攻来。陆琪和谢盛安奋力将大门合上,随后上了闩。只听外面咚咚声响起,夹杂着刀砍木头的声音,还有箭插入木头的喀喇喀喇声。

    这时,忽听得楼上惊叫声响起,谢盛安大急,叫道:“妈,妈!”三步并作两步便冲上楼去。守叫道:“陆琪,给老先生治伤!”便尾随着谢盛安奔上楼去。

    陆琪来到谢晨明身旁,俯身查看他的伤势,原来仲隆那一刀不仅将他的右臂砍下,连他的肩膀和胸口也被削下一大片肉来,伤口占了半个身子。陆琪问道:“谢先生,你们的衣服在哪里?”谢晨明虚弱地“啊”了几声,随后举起剧烈颤抖的手,指向东厢房。

    陆琪奔到东厢房去,进入东厢房,只见这里是个储物间,摆满了各种柜子,陆琪在那些柜子里找了片刻,找到几件旧的女子衣服,正要离去,忽见一个持刀卒魔破窗而入,吼叫着扑向陆琪。陆琪喝道:“走开!”唤出灵力球便扔向那卒魔,那卒魔举刀乱砍,陆琪又一连扔了三颗灵力球,其中两颗便各自击中了那持刀卒魔的胸和头。

    那持刀卒魔登时毙命,应声倒地,陆琪跃到窗户左边一个柜子旁,奋力一推,那柜子便往右边移动,将窗户挡住,好挡住外面其他要闯进来的卒魔。果然,柜子后面又传来刀劈砍在木头上的声音。

    陆琪顾不得再解决外面那些卒魔,拾起衣服便飞速跑出去,回到谢晨明身旁。她将那叠衣服往地上一放,拿起最上面的一件衣服便开始将其撕成条状。这时,谢晨明突然伸出双手,抓住陆琪的手腕,随后连连道:“别撕那些衣服……别撕那些衣服……”陆琪还道他只是在心疼衣服,道:“谢先生,这些衣服是要给你包扎伤口的。”谢晨明依旧不放手。陆琪无奈,只得问道:“那那些可以撕的衣服在哪里?”谢晨明又举起剧烈颤抖着的手,指向二楼的东厢房。

    陆琪又上楼去,来到二楼的东厢房,只见这里是一个卧室,床桌椅柜样样俱全,皆是形象华美之物。陆琪在卧室中翻箱倒柜,翻出数件看起来没有那么华贵的衣服,便飞速下楼。再次来到谢晨明身旁,陆琪开始将那几件衣服撕成条状,这次谢晨明便没了方才的反应,静静地看着她做着这一切。随后,陆琪将谢晨明扶起,用那些已经被撕成条状的衣服紧紧包住他的右半身,只见那衣服刚刚接触伤口就被染红,甚是触目惊醒。陆琪又撕了几件衣服,为谢晨明包扎,终于将从二楼拿来的衣服用完了。

    只见谢晨明的伤口依旧在出血,陆琪便拿起从一楼拿来的衣服。这时,谢晨明忽然道:“别撕那些衣服,别撕那些衣服……”陆琪道:“谢先生,不再包扎的话你会血流而死的。”谢晨明只是连连摇头,道:“求求你了,别撕那些衣服……别撕那些衣服……”

    陆琪无奈,只得作罢。刚要再上去二楼找几件衣服,一把刀突然从木门中穿出,显然那些魔兵已经要破门而入。这时,谢盛安飞身而下,还背着一个四五十岁年纪的女子,正是谢家主母。谢盛安放下谢家主母,跑到谢晨明身边,道:“爸,你还好么?”谢晨明虚弱地点点头,道:“多亏这位姑娘了……”

    这时,又有一人从二楼跃落,却是守。守落在地上,道:“我们快走罢,现在宅子已经被包围了。”

    原来当时守和谢盛安二人上到二楼时,听见西厢房传来一个女子的惊叫声,连忙抢入,却见谢家主母已经被两名持刀卒魔打翻在地。谢盛安见状,大喝道:“别动我妈!”大步向前,手中的长枪已经刺出。那两名卒魔举刀砍来,谢盛安忙横枪一格,又是一转,枪已戳向左边的卒魔胸口,那卒魔吼了一声,举刀招架。守趁着这一时机飞身抢进,从地上掠起谢家主母,随后一脚把椅子踢向那两个卒魔。谢盛安见状,长枪回抽,跃出数步,拉开距离,三人和两个卒魔便被桌子隔开。

    那两个卒魔吼叫着,刀在桌子上乱砍,守道:“先带谢夫人下去,我来解决他们两个。”谢盛安应了一声,转头就跑。守飞身跃起,一脚踢在桌子上,那两个卒魔被桌子撞得往后退了几步。守一脚踩在桌子上,使出一招“齐鸣步”,一脚踢在左边卒魔头上,随后回身反踹,将右边卒魔的刀子踢落。守落在地上,使出火之力,同时一招“只手打龙”使出,拍在刚要起身的左边卒魔头上,那卒魔便应声倒地,被打死了。右边卒魔挥舞拳头冲了过来,守闪身避过,在它背后重重一击,第二个卒魔也被打翻在地,当场毙命。守见两名卒魔已经死亡,便离开房间,下楼与其他人集合。

    再说此时谢盛安听到守的话,连声叫道:“从地下走,从地下走。”说罢,他再次背起谢家主母,便发足狂奔。守将躺在地上呻吟的谢晨明背起,与陆琪一起紧跟着谢盛安。

    穿过走廊,来到房子后面的一间空房里,谢盛安在地上摸索,摸到右边第三块地砖时,便将其掀了起来。原来这地砖下面竟是一个通道,可以容下一个人。

    谢盛安道:“当年建房子的时候,爸爸就怕有人来寻仇,所以建了这个地下通道,通向院子外面,可以让我们偷偷离开。说罢,他便把谢家主母放下,道:“娘,你先走。”

    “等等,这通道如果通往院子外面,说明如果我们出来,那些墙头上的魔兵很可能就可以看到我们。”守道。谢盛安一怔,道:“所以呢?”守道:“我第一个去,等下可以先给你们开路。”谢盛安不假思索地道:“好!”

    “快点,门上已经被凿开一个口子,魔兵就要进来了!”这时,在后面观察客厅中的局势的陆琪叫道。守听闻此言,道:“我先下去,你们紧跟着我!”说罢,他便往通道里跳下去。

    只见这里是一个狭窄的土洞,湿气极重,寒冷刺骨,守在洞中没走多少步便来到了尽头。身后,其他人也已经到了。谢盛安道:“把上面的地砖掀开就可以出去了。”守听闻此言,往头顶上一摸,果然是一块地砖,便轻轻一推,那地砖就被掀了起来。

    守蹭地爬出地洞,发现这里是谢府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这时只听得身后嗖嗖声响,守连忙侧身,但左脸颊还是被划伤。他唤出水成针,将墙头上的一个卒魔击倒,只听墙后面扑通一声,然后其他卒魔的吼声从墙的另一边响起,明显是发现他们逃跑了。

    此时其他人才爬出地洞,还没站稳脚跟,只见左边已经有卒魔追来。谢盛安叫道:“怎么外面还有?”陆琪道:“先别管他们,跑就是了!”几人连忙往右边逃走。在街上七转八拐,来到大道上,只见右边又有两名卒魔追来,几人忙往反方向跑去。

    在大道上又跑了片刻,几人跑出东浔城,又奔了一会,来到浔水之畔。几人阴差阳错来到此处,也不及细想,纷纷瘫在地上。陆琪爬向谢晨明,见他伤口的血已经止住,不禁松了口气,但眼看他嘴唇发白,失血过多,呼吸甚浅,已是命不多时。谢家主母也爬向谢晨明,见他这一副模样,不禁失声痛哭起来。谢晨明微微抬起头来,虚弱地说道:“念儿,我对不住你,我也对不住安儿啊……”

    谢盛安爬到谢晨明身旁,紧紧握住他的手,一言不发,泪水与雨水参和在一起,顺着脸颊流下。守和陆琪看着面前这一家人,心中也极为不好受:他们无意间闯进谢家,却给他们引来了祸端。

    谢盛安看向守和陆琪,恨恨道:“你们两个闯进我们家,害的我爸这副模样,你们不把他治好,我就要了你们的命。”话音刚落,谢晨明忽然一把抓住谢盛安的手臂,道:“安儿,千万不要,千万不要……”谢盛安一愣,道:“爸,他们把仲隆他们引来,不是他们害的你又是谁?”

    谢晨明道:“我看他们愿意为素不相识的一对父女主持公道,就知道他们一定不是这种险恶之人。”谢盛安愣了一下,随后转过头去,看向二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这时,谢家主母也抬起头来,看着二人,问道:“你们到底为什么要帮那两个姓梁的?”

    陆琪道:“看他们可怜,被欺负,于心不忍。”谢盛安忽然大笑起来,道:“可怜?被欺负?咎由自取罢了!咎由自取!咎由自取!他们都是咎由自取!”他又一连说了好几个“咎由自取”,直到谢晨明一把抓住他的手,叫他停下方才闭嘴。

    谢晨明又看向守和陆琪,缓缓道:“你们两个,不是要为梁家那两个人主持公道么?”守和陆琪皆是一愣。谢晨明不等他们回答,便叹了口气,道:“有句话讲得好,家丑不可外扬,可我现在也已经是个将死之人,倒不如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告诉你们罢,之后你们若要主持公道还是怎样,那请便罢。”

    守和陆琪向前移动寸许,来到谢晨明面前,静静聆听。谢晨明说得很平稳,似乎是在讲述一个和他毫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我是岸州人,二十来年前本来要去考状元,后来出了一点意外,我没考上。我心灰意懒,于是到处游荡,最后来到长城,当了兵。”

    “啊,难怪你用的是军队的枪法。”陆琪道。谢晨明点点头,道:“不错,你连这套‘太祖枪法’都认得。”

    他继续说道:“我在西漠过了大概两年,后来长城护卫军被重新整顿,我也被派遣到南界,但我已经厌倦了军中的生活,于是我便申请退伍,后来将军批准了,我便在赢州住下来了。

    “后来在赢州,我开始从商,并见到了徐儿,也就是我的结发妻子。我们一见钟情,便成了亲,并生下了安儿。”说着,他还拍了拍泪流满面的谢盛安,继续道:“当时我们的日子过得真是幸福美满:家庭美满,生意也蒸蒸日上。徐儿看人很准,所以她会帮我看那些人适合一起合作,哪些人讲信用,那哪些人不讲信用,哪些人会在背后捅我一刀。我在她的帮助下,生意越做越好,很快就成了当地著名的富商。

    “可这幸福的日子,在那一个雨夜中就灰飞烟灭了。”

    说到这里,谢晨明忽然咳嗽了起来,谢盛安见状,连忙和谢家主母一起将他扶起,随后轻轻拍在他背上,片刻之后,谢晨明终于止住了咳嗽,继续讲道:“我一直记得非常清楚,那天下着倾盆大雨,四下漆黑一片。我们本来已经要入睡,可那仆人却告诉我们:‘门外有几个人,好像是一家人,不知道要干什么。’我看外面下着大雨,不便让他们在外面淋雨,所以就把他们请了进来。

    “原来门外有三个人:一个老汉,一个妇人还有一个小女孩,看起来是一家人。他们身上的衣服皆是破破烂烂的,脸上也脏兮兮的,一看样子就是受了不少苦难,于是我把他们请到客厅,随后便开始询问他们是谁,原来他们就是梁段德、梁段德的妻子郑双和他们的女儿梁小笙。

    “我问他们:‘请问各位来我府中是为了何事?’那梁段德说:‘是这样的,我们家在西边,几日前被那些魔兵毁掉,所以我们走投无路,只能一路逃难过来,现在我们身无分文,外面还下着大雨,我们就想在这里借宿一宵。’徐儿本来不想留下他们,但我转念一想,当时山海关之战刚刚打完,那些凶物邪煞退至西边,所以西边确实不太平,所以我便说服了徐儿,把他们留了一宿。现在再想,我就应该听她的。

    “那一家人说是借宿一宵,实际上却在我们家呆了至少十几天。期间徐儿一直在叫我把他们请出去,但我于心不忍,因为他们一家人当时看起来真的很可怜,所以我就又把他们留了几天。那几天他们什么事情都没干,就是在那里吃饭、睡觉、吃饭、睡觉,而且大有一直不走的意思。现在想想,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吃得下那么多东西的,要不是我们家还算富有,估计就要被他们这样吃成乞丐了。

    “他们来的十几天之后,又是一个雨夜,我们刚要入睡,仆人却又上来,告诉我们:‘外面有人,看起来像是个士兵。’我心中想,我又没干什么亏心事,士兵怎么会找上门来?莫非是长城的士兵,要来请我回去?想到这里,我就叫仆人把外面那些人叫进来。

    “可那仆人迟迟未归,我心下起疑,便拿起长枪。那长枪是我从军中作为纪念带回来的,也是最趁手的武器,于是我叫徐儿待在楼上,然后自己到楼下去,却看见屋内站着一个身穿魔兵铠甲的年轻男子,左手拿着仆人的头颅,右手持刀,抵着安儿的脖子。在那魔兵身旁,还有姓梁的那一家人。

    “那个年轻男子自我介绍,原来他就是仲隆。我救子心切,喝道:‘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要过来,为何要劫持我的儿子?快点把他放了!’他说:‘今日我是被人请来的。’说罢,他还看了看旁边的姓梁的一家人。

    “原来那一家子觊觎我们的财产,竟然与魔兵的人勾结,想要来夺取我的家产。这一惊自然是非同小可,我看着他们一家子,喝问道:‘你们的家不是被魔兵毁掉,为什么又和他们勾结在一起?’可他们竟然不以为意。我到处游荡了那么久,什么事情都见过,可唯独没见过一个人为了自身利益,竟然可以去求助于仇人。”

    “可这一切财产都是我那些年来辛辛苦苦挣来的,我当然不能就这样拱手让人。现在想想,那是我做过的最错误的决定:钱,还可以再挣,但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

    “但那充其量只是马后炮,当时的我被愤怒冲昏头脑,一枪便往仲隆刺过去,仲隆举刀格挡,我见他放开安儿,便要去把他抱走,可那郑双却抢先一步,把他抱走,嘴里还叫嚣着:‘谢晨明,你做了这几日好事,倒不如把好事做到底,让我们这一家子再也不用受苦。’我怒道:‘狗屁!我才不会牺牲自家人去成全别人。’那梁段德闻言,嘿嘿冷笑了几声,说:‘仲先生,那你可以把他们都杀了!’

    “我见安儿被抱走,当真是怒不可遏,也不管那仲隆,一枪就直搠那梁段德的胸口,想不到那郑双竟然举起安儿,当做挡箭牌,我连忙把枪拉回,但安儿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竟然就此晕过去。那郑双把我儿子丢到一旁,道:‘真是个没用的小屁孩,连人质都当不了!’我一听他要把安儿当成人质,自然更加愤怒。一枪刺去,她却避都不避,就被我刺中心口,当场毙命。

    “这时徐儿被魔兵从楼上押了下来,原来仲隆竟然不是一个人来的。仲隆问梁段德:‘你说这一家人该怎么处理?’梁段德他说:‘把他们都杀了,不然他们肯定会去报官。’仲隆听闻此言,哈哈大笑,说道:‘好,把他们都杀了!’

    “于是,那些魔兵便动了刀,把徐儿捅死。我大吼大叫着冲上去,手中长枪一通乱舞,可这没什么用,那些魔兵三下两下就把我打倒在地,可我倒在地上,同时也清醒了过来,知道自己是打不过这些魔,于是我负起长枪,将躺在地上的安儿抱起,随后破门而出。”

    “我在外面跑了几日,期间在好几个朋友家躲藏,那些魔兵也没有追来。我并没有对朋友们说起这件事。几日后,我独自一人回家,发现那里已经被姓梁的一家人霸占。我无意间听到他们要烧掉我们以前的衣服,所以就上到以前的房间里,拿走徐儿的衣服,便离开了。这是我唯一可以纪念她的方式,因为这些衣服都是我给她买的。”

    陆琪插口道:“啊,原来刚才你叫我别撕的衣服就是你的结发妻子的。”谢晨明点点头,续道:“后来我接了安儿。那时候安儿已经醒了,但因为受到惊吓,本来聪慧的孩子竟然变得有些木讷,我心痛不已,到处寻找医生来帮他治病,但因为没钱,最后也没治成。最后我带着安儿到处游荡,来到东浔城,遇见以前在军中的兄弟,在他铺子里打工,赚了一点钱,然后用这些钱去做生意。期间我为了给安儿一个完整的家庭,就又娶了一个妻子。

    “可我还是害怕那些魔兵会来寻找我们,所以我就在地下建了一个小洞,可以让我们潜逃,想不到今日真的就用上了。”说到此处,谢晨明不禁苦笑了一下。

    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讲起:“就这样平静地过了几年,直到九年前的一天,我在路上看见一对卖唱的父女,竟然就是梁氏父女。几日后,家里来了两个人,竟然就是他们两个。原来他们这几年来天天挥霍从我得到的不义之财,没过个两三年就把钱花光了,只能到处游荡,以卖唱为声,结果他们打听到我们的住处,便来登门造访。

    “我只想让他们赶紧离开,于是说:‘两位赶紧走罢,我谢某人可没有钱让你们再挥霍了。’梁段德说:‘我们不是为了钱。’我听闻此言,倒也有些吃惊,但心中也松了口气,但是梁段德接着说道:’我要你的儿子娶了我家女儿。’

    “我吃了一惊,当即冷冷说道:‘不可能。’没想到梁段德冷笑着说:‘可能不可能,可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把我的妻子杀了,我不来报仇就已经是你的福气了!’我气极反笑,没想到他们竟然是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可他接下来就说道:‘你不娶我的女儿,那我可就要报官,说你们儿子欺负我女儿,而且你也是杀了我妻子的凶手。’我一听就急了,当时虽然坚信他们没有任何可以指控我们的有力证据,但我的生意才开始蒸蒸日上,万万不能被几场官司影响,这样不仅生意做不成,安儿和我的名声也会臭掉,毕竟流言蜚语会传开来,到时候必定会惹起别人风言风语,一定会影响我的生意。所以,我只能妥协。

    “就这样他们成亲了,但那可是仇人,可不能怀上我们谢家的骨肉。这些日子也委屈安儿了,和仇人共处一室。期间虽然我们生意做大了,赚了甚多钱,但日子过得不快乐;安儿天天在跟我们说:“‘要是可以把那女人杀了,该多好啊!’可杀人是千万不能做的事情,所以我便教了他那套军中的‘太祖枪法’,叫他以后找那仲隆报仇,而那对父女就要用别的方法来应对。

    “后来安儿遇到一个很好很好的女孩,她真的很好很好,温柔贤惠,心灵手巧,安儿也很喜欢很喜欢她,可碍于梁段德和梁小笙,只能把她纳为小妾,后来那个女孩便怀上了我们家的骨肉,安儿便与我和念儿讨论着要把梁小笙休了。可梁小笙不知是捕捉到了风声还是嫉妒女孩怀了谢家的骨肉,竟然暗中下毒,把那女孩和还未出世的孩子毒死,安儿知道此事之后,性情大变,从此变得游手好闲,到处寻花问柳,交了一帮狐朋狗友,天天不回家……

    “后来我们终于和安儿串通好,把梁小笙休了,他们两个临走前,竟然还偷了五十两银子,那我们现在有了钱,打官司自然不在话下,于是便叫他们把银子还来,否则就报官,正所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除此之外,安儿游手好闲的时候也交了甚多朋友,所以我们正好利用这一点,让他们去骚扰那对父女,让他们时时刻刻活在恐惧之下。

    “这便是我报仇的方式。我想,他们两个后来就去找你们,叫你们来跟我们交涉,是这样的,对罢?”说到这里,谢晨明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守和陆琪怔怔地看着谢晨明,不知该作何回应。他们本以为梁氏父女被谢家欺压,可现在听来,却是他们在害这谢家。恍然间,那对父女的可怜模样又浮现在他们眼前,他们实在是想象不出,那对父女竟是一对大奸大恶之人。

    良久后,陆琪道:“那您当时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们,好让我们早一点解决这个问题?”

    谢晨明苦笑了一下,道:“有句话家讲得好:家丑不可外扬……你们都是外人,我自然不会告诉你们这些事情了。”说到这里,他双目合上,缓缓道:“你们两个虽然冲动了一点,但我看出来你们也是心地善良的人……”说这话时,声音越来越低,已经听不清楚了,过了一会,忽然戛然而止。

    “爸?”谢盛安叫了一声,但谢晨明没有回应,他连忙将手探到谢晨明口鼻处,发现谢晨明已无呼气,已是气绝而死。

    谢盛安怔了一怔,片刻之后终于反应过来,悲伤之情涌上心头,又连叫了几声“爸”,可谢晨明哪里还听得到?叫了几声,谢盛安心中大怮,终于接受了父亲已死的事实,匐在谢晨明身上,放声大哭起来,谢家主母见状,先是怔了怔,随后才反应过来,也趴在谢晨明身上痛哭起来。

    守和陆琪怔怔地看着他们一家人,心中极不是滋味,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出言安慰他们。

    雨声骤然变大。这时,只听仲隆的声音响起:“原来你们都在这里啊,跑得可真够快的。”众人望去,只见一个羊头四目,躯体呈漆黑色的真魔站在不远处的草地上,却正是魔将仲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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