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今非昔比
日上三竿的临安城，太阳像是要把人烤焦一般，这里是洗浴唯一一处可以住人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个特殊的身份，这里没有王法。
常见的，几个青年围着一个看上去就很瘦弱的青年男子，此刻的他一身是伤，相反的，那些伤的始作俑者们，全身都是腱子肉。
即便是这样，面对赶来互助青年男子的苏行舟，他们也不敢继续作恶。
“张公子，你们这是作甚？”
苏行舟目光犀利地看着为首的那个作恶青年，那个被打的青年男子名叫柳风暮，是整个临安城里经常被欺负的对象，然而这次的程度，明显比以前严重了不少。
“我们问他个话，他竟然敢顶撞我们，这不是欠打是什么？”
为首的青年名叫张怀水，张家不是什么富贵大家族，但是临安城内的人建房子，首先会想到张家的张宾，就是张怀水的父亲，他们确实赚了点小钱，至少在这个全是难民的临安城内，吃得饱穿的暖。
也是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他在他们建筑大队里称王称霸，柳风暮没少在他手上吃亏。
“他们问你什么了？”
苏行舟看向身旁的柳风暮，对方眼中还燃着满眼怒火，面对苏行舟此刻的询问，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他们问，柳家还剩几个窝囊废…咳……咳！”
说着，柳风暮猛的咳出一滩鲜血，苏行舟怒火中烧，攥紧了拳头，张怀水虽然断定苏行舟不敢动手，但还是不由紧张了起来。
“怎么？你想和我们打一架？”
张怀水有些不太自然地与苏行舟对视，此刻的他明显地从苏行舟眼中看到了一股寒意，领他心神不宁，他心里暗骂迟早要让父亲把这个苏行舟赶走。
没错，不论是苏行舟还是柳风暮，都在张宾的建筑大队里面做事，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张怀水现在已经躺下了。
“这倒不至于，张公子，我只想知道他下午还能不能继续干活了？”
苏行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怀水。
“你可以，这个柳病秧不行，伤成这样能干出什么活儿来，干不好活还想得钱？想屁吃！”
张怀水松了口气，得意地笑了笑，身后的那帮人也跟着大笑起来，他们何尝不畏惧苏行舟，苏行舟在大队里是力气最大的那个，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儿还游刃有余，张宾很是欣赏他。
苏行舟说了不会揍他们，他们也都跟着松了口气，毕竟苏行舟给他们的压迫感一直都很足。
“不行！我得继续干活……”
柳风暮忽然开口，往常被欺负也就算了，他至少还能干活，今天他明显有些怕了。
“伤成这样，还是回去先休息一下吧！”
苏行舟扶住柳风暮，此刻的柳风暮连站着都勉强，更别谈干体力活，如果强撑下去，不是被重物压死就是被这太阳晒死。
“苏兄……我还有个妹妹！”
柳风暮眉头紧锁，他的工钱本身就只有别人的一半，苏行舟不一样，苏行舟的工钱是别人的五倍，如果柳风暮少干一天活，他和他妹妹就得饿一天肚子，他这么宠自己妹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哟，想起来了，城里最近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柳病秧确实有个长得奇美的妹妹，不仅人美，手也巧，刺绣画肖像都很有一手，萧家的大小姐可是经常请她刺绣。”
张怀水身边的一个跟班说道。
“这都不是关键，据说柳病秧的妹妹从不见男人，刘公子见不到她本人可是捉急不已！”
另一个跟班也跟着说起来，张怀水似乎想到了什么。
“病秧子，你要是肯让我和刘公子去见一见你的妹妹，今天下午我便许你继续干活，且双倍工钱！”
张怀水露出一个稍微和善的笑容。
“张公子说笑了，风暮的妹妹可是从来都在闺房没有出过门，就算是见了外人，风暮怎么不知道？更何况如果她刺绣能赚钱，何必让自己的哥哥出来干苦力呢？”
苏行舟笑道。
“话虽这么说……哎呀！病秧子给句话，就说你愿不愿吧！”
张怀水听苏行舟说的有点道理，但他一想到刘公子想见刘风暮的妹妹，心中那套讨好的想法就忍不住会冒出来。
“不可能！”
柳风暮斩钉截铁地说，他岂能不知道这帮狗贼心里惦记着什么，他妹妹是他的逆鳞，他绝不允许别人动她一根寒毛！
“多说就没意义了，张公子，既然风暮不同意，我认为没有继续商量的必要了，我们先走了！”
苏行舟说着，扶着柳风暮就要走，柳风暮知道，自己这么痛快地拒绝了张怀水的要求，下午甚至以后可能都不能在这个工地待下去了，但是为了妹妹，他宁愿换一个建筑大队。
“站住！三倍！”
“五倍还不行吗！”
……
苏行舟两人任由张怀水在后面不断加价，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如果苏行舟此刻回头了，恐怕会惹得柳风暮一阵失望。
为什么苏行舟这么护着柳风暮，因为他不想别的城民一样忘恩。
八百年前，西域强者如云的时候，整个西域迎来了第一场浩劫，天崩地裂形容当时的西域最为恰当，天上不断打下来雷劫，地上不断崩裂出万丈深渊，陨落了无数修士，长达一百年的浩劫，当时最具有实力的两个家族，一个宫辰氏，一个琉芸氏，派出无数强者掩护西域修士们东迁。
最后西域的灾厄止于最东边的安东国，不过原皇室琉芸氏和最忠诚的宫辰氏死伤惨重，刚安定下来，一支反叛大军趁火打劫，想把琉芸氏彻底打下来。
宫辰氏在浩劫中死伤无数，迁移到了安东国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单凭琉芸氏的余部不敌叛军的来势汹汹，最后改姓柳氏也隐藏起来韬光养晦。
西域经历那一劫最大的灾难还不是领地的沦陷，而是灵气的消逝，修士们修炼的时候明显地可以感觉到灵气在慢慢地往地下渗去，从而越发稀薄，因此琉芸氏需要重新培养强者十分艰难。
尽管这样，血脉中强大的天赋在即便是灵气已经很稀薄的西域，也培养出了一批仙灵期的强者，直到六百年前，在叛军中领头的那位称王登基的时候，琉芸氏揭竿而起，宫辰氏的消逝和被恩将仇报的怒火雄起，欲将叛军首领千刀万剐。
然而叛军这么多年也没闲着，愈发强大的他们面对琉芸氏的反击显得不慌不忙，两方僵持不下，叛军毕竟主宰着一个国家，国库都是他们的，而琉芸氏显然资源没有那么强盛，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
一鼓作气的道理他们懂，就当他们殊死一搏的时候，战场被热血浸染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出现，紧接着就是一批极具压迫力的仙灵期强者率领的大军赶来，为首的那个身影并不陌生，正是宫辰氏的家主宫辰震霄！
即便是没有与其交过手，这个人在叛军中也是闻风丧胆的存在，宫辰氏几百年的家主既然还在世，那就是仙灵期巅峰无限接近于真正的仙人的存在，而且他在抵御天灾时的勇猛也是无数人眼中的神一般的力量。
毫无疑问，此人一出叛军连军心都难安，宫辰氏一出，纵其底蕴深厚也被打得溃不成军，在宫辰氏的协助下琉芸氏一举夺回帝位。
紧接着，又是持续数百年的国泰民安，宫辰氏在战后再次隐姓埋名无影无踪，就像天灾之后，琉芸氏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
琉芸氏无论是在天灾中还是在后世的治国理政上，都是功绩无数，百姓安康无忧，而十年前的一场大地震，安东国三十座城池尽毁，只留下一座临安城勉强可以住人，几百年的时间西域已然没有修士在世，而琉芸氏为了掩护百姓撤退，死伤殆尽。
地震的那一天也正是柳风暮登基的当天，当时他才十三岁，体弱多病的他满腹经纶，很有一套治国理念，得到群臣的肯定，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安东国未来的多年，也一定是安康无忧的。
在地震之后，琉芸氏死伤到只剩下柳风暮兄妹两，在难民聚集的临安城，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已然不会去关注你皇室的安危，柳风暮不得已，只能用瘦弱的身躯，挑起守护妹妹的重担。
看着满身伤痕的柳风暮，苏行舟时常陷入沉思，如果没有这场地震，柳风暮坐在龙椅上，衣食无忧，也绝无人敢打他妹妹的主意。
柳风暮现在和苏行舟住在同一个院子内，院子很小但是五脏俱全，当初买下来的时候苏行舟付了大头，柳风暮只付了小的，但是三间房间苏行舟让出了两间，这让柳风暮一直都十分感激他。
院子中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坐在石桌旁，旁边是两个丫鬟，都有着很重的胭脂粉味，石桌上是一副崭新的茶具，里面飘出明显的茶香。
“哟！柳公子来了？快来尝尝这玉芽茶！”
这中年女人说着亲自端起一杯茶朝柳风暮走来。
“不必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何人，不打声招呼就出现在别人的院子内可不礼貌！”
柳风暮挥挥手道。
“柳公子别见怪，我们这是有急事相商，见你不在，便在院中等待，不知柳公子可愿借一步说话？”
这中年女人还是没肯报出自己的身份，苏行舟微微皱眉。
“有什么事直说吧，苏兄也不是外人，不过我希望在说之前，阁下能先做个自我介绍！”
柳风暮说着在石桌边坐下来。
“鄙人是花雨楼的话事人，淇儿，拿上来吧！”
这个女人说着，身旁的丫鬟从怀里取出两锭白花花的元宝，柳风暮和苏行舟听到花雨楼都是脸色一变，那是富家公子都爱去的地方，在里面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这是二百两银子，听闻柳公子的妹妹……”
“你们走吧！这事没得商量！”
苏行舟开口道，说着就要把柳风暮给扶走，柳家思想尤其封建，除了苏行舟和柳风暮，柳风暮绝不允许第三个人接触柳书瑶，即便是苏行舟，都知趣地离柳书瑶远远的，而这个花雨楼的话事人，竟然打柳书瑶的注意。
“我想听柳公子……”
“滚！”
柳风暮大吼一声，就差抄起家伙把眼前这三人胖揍一顿了，中年女人面色难看，但还是起身告辞了，她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不讨好。
“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书瑶的事，往年可都是无人知晓！”
苏行舟叹息道，走漏风声的人不是他，但他不敢保证柳风暮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哥……你怎么回来了？”
一道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正值妙龄的柳书瑶站在门外，柳风暮从没这么早归过家，她诧异中，似乎还带着些许不自然。
“书瑶……为兄可从没进过你的闺房，我想知道，你的闺房内有什么？”
柳风暮此刻的目光失去了平时的柔和，柳书瑶轻咬红唇，转身进了房间，只一会儿，她从房内取出来一副画。
是一个女子的丹青，画像中的人儿亭亭玉立，栩栩如生，仿佛在呼吸般，手里捧着白狐狸，眼中还有着些许忧郁的美感。
“谁让你画这些的？”
柳风暮失望地看着她，柳书瑶水眸与他对视，柳风暮看不出丝毫悔意，但随着她缓缓跪下，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将她扶起。
“傻妹妹，你想要什么东西哥都给你买，你又何必接这种私活？”
柳风暮心疼地看着柳书瑶，苏行舟在一旁鼻子微酸，他又何尝不羡慕柳风暮还能有个家人，整个西域，他孤身一人，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常见的，几个青年围着一个看上去就很瘦弱的青年男子，此刻的他一身是伤，相反的，那些伤的始作俑者们，全身都是腱子肉。
即便是这样，面对赶来互助青年男子的苏行舟，他们也不敢继续作恶。
“张公子，你们这是作甚？”
苏行舟目光犀利地看着为首的那个作恶青年，那个被打的青年男子名叫柳风暮，是整个临安城里经常被欺负的对象，然而这次的程度，明显比以前严重了不少。
“我们问他个话，他竟然敢顶撞我们，这不是欠打是什么？”
为首的青年名叫张怀水，张家不是什么富贵大家族，但是临安城内的人建房子，首先会想到张家的张宾，就是张怀水的父亲，他们确实赚了点小钱，至少在这个全是难民的临安城内，吃得饱穿的暖。
也是仗着自己父亲的身份，他在他们建筑大队里称王称霸，柳风暮没少在他手上吃亏。
“他们问你什么了？”
苏行舟看向身旁的柳风暮，对方眼中还燃着满眼怒火，面对苏行舟此刻的询问，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他们问，柳家还剩几个窝囊废…咳……咳！”
说着，柳风暮猛的咳出一滩鲜血，苏行舟怒火中烧，攥紧了拳头，张怀水虽然断定苏行舟不敢动手，但还是不由紧张了起来。
“怎么？你想和我们打一架？”
张怀水有些不太自然地与苏行舟对视，此刻的他明显地从苏行舟眼中看到了一股寒意，领他心神不宁，他心里暗骂迟早要让父亲把这个苏行舟赶走。
没错，不论是苏行舟还是柳风暮，都在张宾的建筑大队里面做事，若不是因为这层关系张怀水现在已经躺下了。
“这倒不至于，张公子，我只想知道他下午还能不能继续干活了？”
苏行舟似笑非笑地看着张怀水。
“你可以，这个柳病秧不行，伤成这样能干出什么活儿来，干不好活还想得钱？想屁吃！”
张怀水松了口气，得意地笑了笑，身后的那帮人也跟着大笑起来，他们何尝不畏惧苏行舟，苏行舟在大队里是力气最大的那个，一个人干五个人的活儿还游刃有余，张宾很是欣赏他。
苏行舟说了不会揍他们，他们也都跟着松了口气，毕竟苏行舟给他们的压迫感一直都很足。
“不行！我得继续干活……”
柳风暮忽然开口，往常被欺负也就算了，他至少还能干活，今天他明显有些怕了。
“伤成这样，还是回去先休息一下吧！”
苏行舟扶住柳风暮，此刻的柳风暮连站着都勉强，更别谈干体力活，如果强撑下去，不是被重物压死就是被这太阳晒死。
“苏兄……我还有个妹妹！”
柳风暮眉头紧锁，他的工钱本身就只有别人的一半，苏行舟不一样，苏行舟的工钱是别人的五倍，如果柳风暮少干一天活，他和他妹妹就得饿一天肚子，他这么宠自己妹妹，绝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哟，想起来了，城里最近不是传的沸沸扬扬的，说柳病秧确实有个长得奇美的妹妹，不仅人美，手也巧，刺绣画肖像都很有一手，萧家的大小姐可是经常请她刺绣。”
张怀水身边的一个跟班说道。
“这都不是关键，据说柳病秧的妹妹从不见男人，刘公子见不到她本人可是捉急不已！”
另一个跟班也跟着说起来，张怀水似乎想到了什么。
“病秧子，你要是肯让我和刘公子去见一见你的妹妹，今天下午我便许你继续干活，且双倍工钱！”
张怀水露出一个稍微和善的笑容。
“张公子说笑了，风暮的妹妹可是从来都在闺房没有出过门，就算是见了外人，风暮怎么不知道？更何况如果她刺绣能赚钱，何必让自己的哥哥出来干苦力呢？”
苏行舟笑道。
“话虽这么说……哎呀！病秧子给句话，就说你愿不愿吧！”
张怀水听苏行舟说的有点道理，但他一想到刘公子想见刘风暮的妹妹，心中那套讨好的想法就忍不住会冒出来。
“不可能！”
柳风暮斩钉截铁地说，他岂能不知道这帮狗贼心里惦记着什么，他妹妹是他的逆鳞，他绝不允许别人动她一根寒毛！
“多说就没意义了，张公子，既然风暮不同意，我认为没有继续商量的必要了，我们先走了！”
苏行舟说着，扶着柳风暮就要走，柳风暮知道，自己这么痛快地拒绝了张怀水的要求，下午甚至以后可能都不能在这个工地待下去了，但是为了妹妹，他宁愿换一个建筑大队。
“站住！三倍！”
“五倍还不行吗！”
……
苏行舟两人任由张怀水在后面不断加价，丝毫没有回头的意思，如果苏行舟此刻回头了，恐怕会惹得柳风暮一阵失望。
为什么苏行舟这么护着柳风暮，因为他不想别的城民一样忘恩。
八百年前，西域强者如云的时候，整个西域迎来了第一场浩劫，天崩地裂形容当时的西域最为恰当，天上不断打下来雷劫，地上不断崩裂出万丈深渊，陨落了无数修士，长达一百年的浩劫，当时最具有实力的两个家族，一个宫辰氏，一个琉芸氏，派出无数强者掩护西域修士们东迁。
最后西域的灾厄止于最东边的安东国，不过原皇室琉芸氏和最忠诚的宫辰氏死伤惨重，刚安定下来，一支反叛大军趁火打劫，想把琉芸氏彻底打下来。
宫辰氏在浩劫中死伤无数，迁移到了安东国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单凭琉芸氏的余部不敌叛军的来势汹汹，最后改姓柳氏也隐藏起来韬光养晦。
西域经历那一劫最大的灾难还不是领地的沦陷，而是灵气的消逝，修士们修炼的时候明显地可以感觉到灵气在慢慢地往地下渗去，从而越发稀薄，因此琉芸氏需要重新培养强者十分艰难。
尽管这样，血脉中强大的天赋在即便是灵气已经很稀薄的西域，也培养出了一批仙灵期的强者，直到六百年前，在叛军中领头的那位称王登基的时候，琉芸氏揭竿而起，宫辰氏的消逝和被恩将仇报的怒火雄起，欲将叛军首领千刀万剐。
然而叛军这么多年也没闲着，愈发强大的他们面对琉芸氏的反击显得不慌不忙，两方僵持不下，叛军毕竟主宰着一个国家，国库都是他们的，而琉芸氏显然资源没有那么强盛，经不起长时间的消耗。
一鼓作气的道理他们懂，就当他们殊死一搏的时候，战场被热血浸染的时候，一个身影忽然出现，紧接着就是一批极具压迫力的仙灵期强者率领的大军赶来，为首的那个身影并不陌生，正是宫辰氏的家主宫辰震霄！
即便是没有与其交过手，这个人在叛军中也是闻风丧胆的存在，宫辰氏几百年的家主既然还在世，那就是仙灵期巅峰无限接近于真正的仙人的存在，而且他在抵御天灾时的勇猛也是无数人眼中的神一般的力量。
毫无疑问，此人一出叛军连军心都难安，宫辰氏一出，纵其底蕴深厚也被打得溃不成军，在宫辰氏的协助下琉芸氏一举夺回帝位。
紧接着，又是持续数百年的国泰民安，宫辰氏在战后再次隐姓埋名无影无踪，就像天灾之后，琉芸氏再怎么找也找不到他们。
琉芸氏无论是在天灾中还是在后世的治国理政上，都是功绩无数，百姓安康无忧，而十年前的一场大地震，安东国三十座城池尽毁，只留下一座临安城勉强可以住人，几百年的时间西域已然没有修士在世，而琉芸氏为了掩护百姓撤退，死伤殆尽。
地震的那一天也正是柳风暮登基的当天，当时他才十三岁，体弱多病的他满腹经纶，很有一套治国理念，得到群臣的肯定，如果不是造化弄人，安东国未来的多年，也一定是安康无忧的。
在地震之后，琉芸氏死伤到只剩下柳风暮兄妹两，在难民聚集的临安城，吃饭都成问题的年代，已然不会去关注你皇室的安危，柳风暮不得已，只能用瘦弱的身躯，挑起守护妹妹的重担。
看着满身伤痕的柳风暮，苏行舟时常陷入沉思，如果没有这场地震，柳风暮坐在龙椅上，衣食无忧，也绝无人敢打他妹妹的主意。
柳风暮现在和苏行舟住在同一个院子内，院子很小但是五脏俱全，当初买下来的时候苏行舟付了大头，柳风暮只付了小的，但是三间房间苏行舟让出了两间，这让柳风暮一直都十分感激他。
院子中
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坐在石桌旁，旁边是两个丫鬟，都有着很重的胭脂粉味，石桌上是一副崭新的茶具，里面飘出明显的茶香。
“哟！柳公子来了？快来尝尝这玉芽茶！”
这中年女人说着亲自端起一杯茶朝柳风暮走来。
“不必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是何人，不打声招呼就出现在别人的院子内可不礼貌！”
柳风暮挥挥手道。
“柳公子别见怪，我们这是有急事相商，见你不在，便在院中等待，不知柳公子可愿借一步说话？”
这中年女人还是没肯报出自己的身份，苏行舟微微皱眉。
“有什么事直说吧，苏兄也不是外人，不过我希望在说之前，阁下能先做个自我介绍！”
柳风暮说着在石桌边坐下来。
“鄙人是花雨楼的话事人，淇儿，拿上来吧！”
这个女人说着，身旁的丫鬟从怀里取出两锭白花花的元宝，柳风暮和苏行舟听到花雨楼都是脸色一变，那是富家公子都爱去的地方，在里面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干净的。
“这是二百两银子，听闻柳公子的妹妹……”
“你们走吧！这事没得商量！”
苏行舟开口道，说着就要把柳风暮给扶走，柳家思想尤其封建，除了苏行舟和柳风暮，柳风暮绝不允许第三个人接触柳书瑶，即便是苏行舟，都知趣地离柳书瑶远远的，而这个花雨楼的话事人，竟然打柳书瑶的注意。
“我想听柳公子……”
“滚！”
柳风暮大吼一声，就差抄起家伙把眼前这三人胖揍一顿了，中年女人面色难看，但还是起身告辞了，她知道，再说下去反而不讨好。
“也不知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书瑶的事，往年可都是无人知晓！”
苏行舟叹息道，走漏风声的人不是他，但他不敢保证柳风暮不会怀疑到他身上。
“哥……你怎么回来了？”
一道轻柔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正值妙龄的柳书瑶站在门外，柳风暮从没这么早归过家，她诧异中，似乎还带着些许不自然。
“书瑶……为兄可从没进过你的闺房，我想知道，你的闺房内有什么？”
柳风暮此刻的目光失去了平时的柔和，柳书瑶轻咬红唇，转身进了房间，只一会儿，她从房内取出来一副画。
是一个女子的丹青，画像中的人儿亭亭玉立，栩栩如生，仿佛在呼吸般，手里捧着白狐狸，眼中还有着些许忧郁的美感。
“谁让你画这些的？”
柳风暮失望地看着她，柳书瑶水眸与他对视，柳风暮看不出丝毫悔意，但随着她缓缓跪下，他终究还是心软了，将她扶起。
“傻妹妹，你想要什么东西哥都给你买，你又何必接这种私活？”
柳风暮心疼地看着柳书瑶，苏行舟在一旁鼻子微酸，他又何尝不羡慕柳风暮还能有个家人，整个西域，他孤身一人，从未感受过亲情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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