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吻
次日清早，趁蘑菇没有睡醒，我打算先逗逗她，于是轻轻捏住她的鼻子，看见蘑菇鼓起嘴巴，小脸憋的通红，再得意洋洋的松开，心里一阵暗爽。
当我准备再次捉弄她的时候，蘑菇忽然睁开眼，一口咬住手指。我顿时疼的头皮发麻，哭爹喊娘的求饶：“疼疼疼！我知道错啦！我再也不敢啦！”
“哼！”
蘑菇将我踩在脚下，像猎物一样晃呀晃，手叉腰教训道：“真幼稚！还以为有早安吻呢！害得我白白期待！”
我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你刚刚一直醒着？”
“不然嘞！”
蘑菇白我一眼，目光缓缓向下移动，哼笑道：“连短裤都是蜡笔小新......幼稚！”
其实我倒觉得蜡笔小新蛮可爱的。
吃完早餐，奶奶掏出三百块钱，命令我陪着蘑菇到县城散散心，顺便去农贸市场购置些饺子皮和肉馅。通知完蘑菇，我坐在沙发等待许久，不时看看摆钟，再望着窗外的雪景发呆，琢磨该如何哄她开心。
“我们走吧。”
蘑菇扎着清爽马尾辫，露出洁白的脸庞，眼眸清冷明亮，褪去少女的青涩，她和阿姨非常相像，有种漠然孤寂的美。
我注意到蘑菇正在留长发，心有余悸地说：“马上开学了，要不我先陪你去理发。”
“留着吧，省的你惦记。”
蘑菇拒绝了提议，拨弄着自己的马尾辫，让长发披在胸前，直白地问：“我和她相比，谁更好看？”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嗯......但愿吧。”
我顿时愣住，话被堵在嘴里，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但愿吧？
蘑菇似乎看出我的不自然，挽住我的胳膊，拎着菜篮，慢慢解释：“我只是想听你说出来，说出来我会感到安心，才知道你还属于我。”又说出一段令我非常疑惑的话：“你敢奋不顾身地保护我，但为什么不愿接近我？”
我有些茫然无措，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对啊，至少我们还在一起，是我奢求的太多。”
蘑菇强颜欢笑，话语中夹杂着些许苦涩。见她这幅模样，我陷入强烈的自责，认为是自己的任性才导致她变得郁郁寡欢，失去原来活泼开朗的性格。想起昨夜的忧虑，我索性将其抛之脑后，捧住蘑菇的脸，她惊讶的看着我，而后深呼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用嘴唇对准蘑菇的脸蛋狂轰乱炸。
“高鹏！你干嘛呀！”
“想亲你。”
“慢点亲！有点感情行不行啊！”
见她并未抵抗，我便立即堵住......
“咳咳！”
刚做完坏事，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企图用嗓音压低内心的慌乱：“出发！带你去打电动！”
蘑菇神情闪过一丝欣喜，撒娇道：“可我想要你背诶......”
我立即蹲下，拍拍肩膀：“上来！”
以往的我期待新年到来，因为能看见妈妈，现在的我讨厌新年逛街，因为厌恶别人的幸福。
新年的始终，县城就像是一个倒扣的漏斗，通过狭小的空间拼命往里挤，可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又拼命往外逃。
车流密集将小城堵得水泄不通，耳旁是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车上的父母抹着眼泪，心里明明不舍，却不愿再回头多看一眼，可在信号灯转绿的瞬间，透过倒车镜又悄悄瞄一眼，心里顿时更难过。
老人拎着大包小包，将鸡鸭鱼肉往后备箱使劲塞，就差把自己塞进去，然后追着车一路小跑，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又停顿下来，眼含热泪的挥手告别。
看着难舍难分的离别桥段，我暗自窃喜，可当他们真的离开，心里又一阵失落，看见满脸沮丧的孩子会失落，看见孤独沧桑的老人也会失落，又重新期盼着新年的到来。或许我天生贱骨头，盼望离乡客，期盼归乡人。
走在街道上，蘑菇忽然提问：“你知道今天早上，我为什么难过吗？”
我不假思索：“因为徐子珊？”
“回答错误。”
蘑菇敲敲我的脑袋，接着说：“其实我也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就是喜欢被区别对待，喜欢你宠着我，给予我所有的偏爱，是不是特矫情？”
“嗯......并没有。”
我认真想了想，说：“你还是像往常一样。我已经习惯把这些情绪当作生活的一部分，像是在呼吸吃饭睡觉，离不开又活不久。”
“仅仅是习惯吗......”
蘑菇望着冬日的暖阳，由衷感叹：“可能我们真的在一起太久了吧，久到认为对方是自己的亲人。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我哥，但想起有别的女生喜欢你，心里又特别难过，总感觉会失去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我说：“你就是有时候想太多。我只是单纯将玩偶卖给她，换了钱给你买零食吃。再说哪有哥哥亲妹妹的。”
“切，亲就亲了呗。”
蘑菇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即便你对我做更过分的事，我也能安然接受，兴许还能配合你，甚至享受其中。”
“过分的事？”
“比如......做爱......”
我顿时脸颊滚烫，急切辩解：“我......我从来没想过！”
“拜托老哥，我们在一起整整五年了耶，难道还需要我主动吗？再说我能主动的起来嘛。”蘑菇忽然跳到地上，忧郁的看着我：“如果我把仅有的送给你，你应该不会再离开了......对吗？”
“我......”
原来世界是可以静止的，水滴可以停留在半空，树木可以停止枯萎的速度，而她的悲伤定格在此刻。
未等回话，蘑菇搂住我的脖子，平静地说：“就今晚吧。”
我慌忙挣脱出来，脑袋像团浓稠的浆糊，拼命地摇头：“其他事情都可以，但这件绝对不行！我答应过......”卡顿一下：“反正就是不行！”
蘑菇有些疑惑：“你答应过？”
险些将阿姨说漏，我捋清思路，义正辞严地说：“我答应过自己，如果无法给女生幸福，就不能伤害她。而且这是件非常重要且严肃的事。”
暖阳洒在脸上，蘑菇静静看着我，忽然咯咯地笑：“逗你玩呢，满脸傻样。”
或许是我神经紧张，将蘑菇的一句玩笑话当真事考虑，而后自嘲的笑笑。
她望向天空，说：“我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幸福，更希望这份开心属于我，幸福也属于我。”转身又问：“高鹏，你能保证吗？。”
“我保证。”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嘴里念叨：“嗯......你保证......你永远爱我......嗯......我相信......”
当我准备再次捉弄她的时候，蘑菇忽然睁开眼，一口咬住手指。我顿时疼的头皮发麻，哭爹喊娘的求饶：“疼疼疼！我知道错啦！我再也不敢啦！”
“哼！”
蘑菇将我踩在脚下，像猎物一样晃呀晃，手叉腰教训道：“真幼稚！还以为有早安吻呢！害得我白白期待！”
我感到不可思议：“难道你刚刚一直醒着？”
“不然嘞！”
蘑菇白我一眼，目光缓缓向下移动，哼笑道：“连短裤都是蜡笔小新......幼稚！”
其实我倒觉得蜡笔小新蛮可爱的。
吃完早餐，奶奶掏出三百块钱，命令我陪着蘑菇到县城散散心，顺便去农贸市场购置些饺子皮和肉馅。通知完蘑菇，我坐在沙发等待许久，不时看看摆钟，再望着窗外的雪景发呆，琢磨该如何哄她开心。
“我们走吧。”
蘑菇扎着清爽马尾辫，露出洁白的脸庞，眼眸清冷明亮，褪去少女的青涩，她和阿姨非常相像，有种漠然孤寂的美。
我注意到蘑菇正在留长发，心有余悸地说：“马上开学了，要不我先陪你去理发。”
“留着吧，省的你惦记。”
蘑菇拒绝了提议，拨弄着自己的马尾辫，让长发披在胸前，直白地问：“我和她相比，谁更好看？”
“我喜欢的一直是你。”
“嗯......但愿吧。”
我顿时愣住，话被堵在嘴里，不知道该如何理解：但愿吧？
蘑菇似乎看出我的不自然，挽住我的胳膊，拎着菜篮，慢慢解释：“我只是想听你说出来，说出来我会感到安心，才知道你还属于我。”又说出一段令我非常疑惑的话：“你敢奋不顾身地保护我，但为什么不愿接近我？”
我有些茫然无措，说：“我们不是一直在一起吗？”
“对啊，至少我们还在一起，是我奢求的太多。”
蘑菇强颜欢笑，话语中夹杂着些许苦涩。见她这幅模样，我陷入强烈的自责，认为是自己的任性才导致她变得郁郁寡欢，失去原来活泼开朗的性格。想起昨夜的忧虑，我索性将其抛之脑后，捧住蘑菇的脸，她惊讶的看着我，而后深呼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用嘴唇对准蘑菇的脸蛋狂轰乱炸。
“高鹏！你干嘛呀！”
“想亲你。”
“慢点亲！有点感情行不行啊！”
见她并未抵抗，我便立即堵住......
“咳咳！”
刚做完坏事，我紧紧握住她的手，企图用嗓音压低内心的慌乱：“出发！带你去打电动！”
蘑菇神情闪过一丝欣喜，撒娇道：“可我想要你背诶......”
我立即蹲下，拍拍肩膀：“上来！”
以往的我期待新年到来，因为能看见妈妈，现在的我讨厌新年逛街，因为厌恶别人的幸福。
新年的始终，县城就像是一个倒扣的漏斗，通过狭小的空间拼命往里挤，可度过一段幸福的时光，又拼命往外逃。
车流密集将小城堵得水泄不通，耳旁是孩子声嘶力竭的哭喊，车上的父母抹着眼泪，心里明明不舍，却不愿再回头多看一眼，可在信号灯转绿的瞬间，透过倒车镜又悄悄瞄一眼，心里顿时更难过。
老人拎着大包小包，将鸡鸭鱼肉往后备箱使劲塞，就差把自己塞进去，然后追着车一路小跑，望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又停顿下来，眼含热泪的挥手告别。
看着难舍难分的离别桥段，我暗自窃喜，可当他们真的离开，心里又一阵失落，看见满脸沮丧的孩子会失落，看见孤独沧桑的老人也会失落，又重新期盼着新年的到来。或许我天生贱骨头，盼望离乡客，期盼归乡人。
走在街道上，蘑菇忽然提问：“你知道今天早上，我为什么难过吗？”
我不假思索：“因为徐子珊？”
“回答错误。”
蘑菇敲敲我的脑袋，接着说：“其实我也感觉自己有些无理取闹，但就是喜欢被区别对待，喜欢你宠着我，给予我所有的偏爱，是不是特矫情？”
“嗯......并没有。”
我认真想了想，说：“你还是像往常一样。我已经习惯把这些情绪当作生活的一部分，像是在呼吸吃饭睡觉，离不开又活不久。”
“仅仅是习惯吗......”
蘑菇望着冬日的暖阳，由衷感叹：“可能我们真的在一起太久了吧，久到认为对方是自己的亲人。有时候我真觉得你是我哥，但想起有别的女生喜欢你，心里又特别难过，总感觉会失去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我说：“你就是有时候想太多。我只是单纯将玩偶卖给她，换了钱给你买零食吃。再说哪有哥哥亲妹妹的。”
“切，亲就亲了呗。”
蘑菇凑到我耳边，轻声说：“即便你对我做更过分的事，我也能安然接受，兴许还能配合你，甚至享受其中。”
“过分的事？”
“比如......做爱......”
我顿时脸颊滚烫，急切辩解：“我......我从来没想过！”
“拜托老哥，我们在一起整整五年了耶，难道还需要我主动吗？再说我能主动的起来嘛。”蘑菇忽然跳到地上，忧郁的看着我：“如果我把仅有的送给你，你应该不会再离开了......对吗？”
“我......”
原来世界是可以静止的，水滴可以停留在半空，树木可以停止枯萎的速度，而她的悲伤定格在此刻。
未等回话，蘑菇搂住我的脖子，平静地说：“就今晚吧。”
我慌忙挣脱出来，脑袋像团浓稠的浆糊，拼命地摇头：“其他事情都可以，但这件绝对不行！我答应过......”卡顿一下：“反正就是不行！”
蘑菇有些疑惑：“你答应过？”
险些将阿姨说漏，我捋清思路，义正辞严地说：“我答应过自己，如果无法给女生幸福，就不能伤害她。而且这是件非常重要且严肃的事。”
暖阳洒在脸上，蘑菇静静看着我，忽然咯咯地笑：“逗你玩呢，满脸傻样。”
或许是我神经紧张，将蘑菇的一句玩笑话当真事考虑，而后自嘲的笑笑。
她望向天空，说：“我希望你开心，希望你幸福，更希望这份开心属于我，幸福也属于我。”转身又问：“高鹏，你能保证吗？。”
“我保证。”
她像是在自说自话，嘴里念叨：“嗯......你保证......你永远爱我......嗯......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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