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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 情深不已

    下了火车,出了南京站,远远的就看见了舒雅那紧张激动的笑脸,很远就张开双臂像他扑了过来。两人紧紧抱在一起。舒雅抱着他,在他耳边说着:想死我了,我已经在泰州订了9天的宾馆

    峰一顿,稍微松开了点:你哪来那么多钱?

    那你就别管了,我找我一个亲戚借的,说以后我上班后在还给他。

    峰也没多想,很快又沉浸在两人相聚的快乐。他们从候车室一楼上到二楼,在南京站二楼等着前往泰州的火车。

    在南京站的二楼,他们依偎在靠近大型透明拱形的窗边,透入眼中的就是蓝天下的玄武湖。中国没有任何一个火车站是临湖而建,出站后步行几步路就可以到湖边。抚摸着舒雅的秀发,峰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远处的紫峰大厦在白天显得更加的高大,直插云霄如笔,当时是中国十大最高建筑物之一。坐在那里,峰想到了南京的历史,那沧桑烟云的历史,那虎踞龙盘的历史,峰又常规的陷入了沉思,舒雅以为他在伤感,握着他的手,说:我给你唱首歌吧。峰捏了捏她的脸,她立马像乖巧的小猫,嘟了嘟嘴:你听着哈,偶们蓝鲸人都会唱。

    在那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鲸人

    他们活泼又聪明

    他们调皮又灵敏

    他们自由自在生活在那绿色的大森林

    他们善良勇敢相互都关心

    欧,可爱的蓝鲸人

    可爱的蓝鲸人!

    看着舒雅像活波的精灵,又像乖巧的小猫,想起她在晚上又那么温柔,峰说着:你真是天使和恶魔的结合啊,外形和内心像天使,身体像魔鬼。

    听着峰这么说,舒雅有点小正经说着:你说的对了一半错了一半。你说我的性格可能有夸大,但是我们宿舍还有其他很多人,都说我是小太阳,总能给别人快乐,从小同学们都喜欢跟我玩,说我甩的不得了。身体像魔鬼,那是我只是对我爱的人才这样,别人休想看到,哼!

    峰越跟舒雅相处,越觉得是梦,为什么她总是说到自己心里,每句话都让自己那么舒服,难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难道是爱情蒙蔽了我的心?但是至少自己目前总是冷静的,理性的,还不经常的会陷入伤感和思考。

    他们坐着火车相互依靠着睡了一路,峰是靠在舒雅的肩膀上,舒雅把头靠在他的头上。到了泰州站已经是接近晚上,他们去了泰州华联超市,舒雅给他买了一条烟,给自己买了点小吃。芬子去南京找少华了,没在泰州,他们就在外面吃了点,直接打车前往他们学校门口的宾馆。

    从那时候起,只要他们以后去往泰州,都会在那个宾馆,在同一个房间。那是二楼一个靠近马路的房间,躺在床上,拉开窗帘就可以看到马路上的灯光和稀少的来往车辆,还有那安静的树叶在灯光照射下投在地上斑驳的影子,在那个冬天,街上安静的冷清,路灯又清冷的散发着残黄的灯光。可是在房间内,他们却散发着火热的情感,相互抚摸着,想把彼此揉进对方的心里。他吻着舒雅,她热烈的回应着,嘴里轻轻的模糊的喊着他的名字,温玉满怀,柔暖滑丝,峰在那仅存的理智中,告诉她:我们还不能继续下去,不然要犯错了。我们聊会天吧。

    舒雅脸上桃花朵朵,轻声说着:没事,想犯错你就犯吧。你能吃了我吗?那就吃了我吧。

    峰从背后抱着她,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把窗帘拉开一点,看着窗外,轻轻靠着她的头。说着:我现在一无所有,你的今天的付出,我觉得我不值得你委身于我,也许是我也心疼你,也许是我对于自己还有点失望。

    舒雅转过来,爱怜的摸着他的脸,眼睛好像有晶莹的泪花,有好像没有,在窗外灯光洒进来的脸上,眼神充满了光,坚定的说着:我知道你以前受了苦,我一定会好好待你,不让你再心碎,如果要碎,请先让我碎吧。

    女生说出来的情话也那么具有粉碎性,峰心里又让舒雅击中了,抱着舒雅又缠绵了一会。

    舒雅气喘吁吁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我知道自己很疯狂,跟你才认识不到两个月。可是从在火车站见到你,甚至从刚开始听到芬子讲你的故事,我可能就爱上你了。所以,听说你要这么快来,我已经做了决定。

    什么决定?抚摸着舒雅的手臂,峰轻问到。

    我想把自己给你。。。。。

    峰皱着眉,脸上面无表情,心中却泛起平地一声雷。自己何德何能!他心里问了句:为什么?

    舒雅好像听到了他心里的问话,又好像看懂他的表情,抚摸着他的眼,说:你发现你的表情根本藏不住你的心里,特别好懂。还有,你不要皱眉,你皱眉好严肃。

    因为我在这段时间发现自己特别爱你,从来没有过的,朝思暮想,夜夜思念,好像着了魔。又好像多年的等待终于有了结果。就算理性告诉我,一见钟情不一定长久,我也想把自己最重要的交给我现在心里最爱最爱的人。

    你以后万一后悔了呢?看着外面的路灯,峰在爱恋的氛围中,头脑也机械的问着。

    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可是我只想给你,我相信自己不会再有这种要把自己整天燃烧掉的冲动和感情了,你只要稍微用哪怕用语言挑逗我一下,我就彻底燃烧了。

    所以,我想在今年的最后一天,交给你!

    峰没有说话,心里突然想起了一种时曾相识的感觉。那种感觉就是第一次跟阳在高中校外军租的房子,他们看着阳带的自己从小到大的相册,军他们已经寒假回家了。他们即将短暂分离,在那个寒冷的椅子上,他们看着阳的照片,脸越贴越近,直到彼此的肌肤贴在一起,贴在一起后却又贪婪的不想分开,空间很安静,可以听到阳的呼吸,峰稍微扭个头,就吻上了阳的唇,那一刻宛若闪电击中大脑,又犹如在黑暗的操场突然打开了所有的强烈的白灯,睁不开眼。虽然在初中峰也亲过女孩子,但是经历了鲲的拒绝和无数次被拒绝,再加上已经在高中成熟的身体。那个吻应该严格意义是他的初吻,初吻并不甜,他跟阳都没有娴熟的技巧,偶尔还磕到牙齿,但是对于当时他的意义却非同凡响。等峰睁开眼睛看着宛若小猫,枕在自己腿上秀丽的脸,他心中涌起了无数的责任感,他就是他的男朋友了,他要对阳负责任,阳闭着的眼睛缩在他怀里的景象更让他决心要好好爱护她,而那天下着大雪,哭着说着不想放假的阳也让他看到了女孩的脆弱,有了爱情的女孩是如此的依赖和脆弱。

    而听到舒雅的话,他的心里涌起了同样的情愫。她对于自己不只是天使来照顾自己,更是一个需要爱护的女孩,一个把自己全身心交给自己的女孩,一个满眼都是自己的女孩,一个从头到脚,从外到内,都只有自己的女孩,那个把自己的所有都想交给他,不留任何余地。他看着她的眼睛,紧紧的抱住她,答应了她。

    那夜看着在身边依偎着的脸,散落的秀发,睡着了还紧紧抱着自己的舒雅。他想了很多。他想起了李敖的书《上山下山爱》,那时候他是在山大的一位同学那里看到的这本书,书里面有很多有颜色的情节,带着书他在前往长治的车上把看完了,在跟鲲在那个宿舍聊天时候,鲲想看下那本书,他说别看,里面有颜色。鲲犹如被蝎子蛰了一样把手缩了回来。哪个男人没有缺点,哪个男人不是在世间追求着爱和身体的统一。回想起来,而当时的雨晴对于他来说是一种感情的习惯和荷尔蒙的吸引造成的苦恋。雨晴,她应该很开心吧,一步步成就自己的人生,选择着自己的选择,应该在芙蓉隧道骑着自行车奔向未来的大道上吧。

    在武汉那个点,终究是画出了两个不同方向的线,奔向不同的未来。有人说人生一定要做两件事情才不枉来人世间走一趟。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那夜,他决定这场爱情无论结局,一定要轰轰烈烈,自己也把全部的所有奉献给这段感情!

    09年最后一天,那晚在那个熟悉的宾馆,在他们要把彼此交给对方的时候,很奇怪的是雨晴给他打电话了。他虽然已经把她的联系方式删了,但是那个熟悉的印在脑子里号码却想了起来。

    舒雅担心的忧虑的看着他,他穿上衣服,说:我下去打个电话,相信我会处理好。

    舒雅看着他,环抱着他的腰,把脸贴在胸膛:你去吧,我等你。

    峰下去的时候并没有穿内衣,只是套了裤子,拉上外衣,除了宾馆,迎面的寒冷,清冷的街道,他点上一根烟,吐出的烟气随着冰冷的寒气在空中散出去好远,真的很冷!想起了在四道街门外买麻辣烫的时候,自己往哪漆黑的空中吐出那遥远的烟气和雾气,想起了自己带着麻辣烫奔跑着前往雨晴的宿舍,因为怕麻辣烫冷的太快,快到宿舍的时候摔了一跤,麻辣烫甩出去好远那个狼狈的时光。

    他吸了两下凉气,拨通了雨晴的电话。

    喂.

    喂,你,你还好吗?

    我不在武汉了!

    那,那你去哪了?回老家了吗?

    没有,我认识了个女孩,我在南京,我们恋爱了!

    雨晴突然哭了:真的没有挽回的机会了?

    峰内心却不再有波澜,那个曾经熟悉的声音在那夜的雪夜已经被自己埋葬了。

    没有机会,你说的,你选的!

    雨晴哽咽着:我不强迫你,只是希望你可以接我的电话。我给你邮箱也发了很多想说的话,你去看看吧,新年快乐!

    峰没见过也没听过雨晴这种语气,他那一刻心还是有些痛,可是正是她的电话唤醒了峰的仇恨,她越伤心峰的心越铁!他有很多质问想说,他想大声的质问,他有那么多的为什么想吼出来,但是觉得又没必要说,因为他已经在光谷的广场解决了那个痴情的男孩,已经埋掉了那个无怨无悔付出的男孩,那个对雨晴一心情愿,不求回报,把自己的人生,事业都交给了对方的男孩,他倒在了光谷广场灯光下的漫漫大学之中,没有壮丽的离去,只有在人群中默然的倒下。

    我知道了,再见吧,祝你幸福!

    留下电话那头的泣不成声,他在寒冷的冬天又感受了半天冰冷。

    回到宾馆,舒雅已经等了一会,看见他冻得哆哆嗦嗦,脱下他的外套用自己的体温温暖着他,用自己的腿温暖着他的脚,用自己的怀抱温暖着他的手。

    他想给舒雅说着刚才的事情,舒雅却阻止了他,说:我相信你,我只知道你现在跟我在一起,以后也会,只要我们彼此相信,就够了。

    那夜他们拥有了彼此,舒雅用她的身体,声音,气息,语言,彻底融化了他的心。他那么多年灵魂和身体割裂的爱情,要不就是跟鲲灵魂的苦恋,跟大学中身体的爱恋,但是在那晚他感受到了身体和灵魂统一的爱恋。他想起了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中说道真爱是灵魂和身体的统一,二者缺一不可。而那晚他觉得他得到了真爱,邂逅了爱情中的最美。

    看着床单上的落红,他无比震惊,也明白了舒雅当时痛的泛起泪光的原因,他紧紧抱着她。她那一刻仿佛卸下光泽的圣女,又像被风雨淋过的受伤的小鸟,把自己最珍贵的所有都给了他。他以为这礼物是她的身体,却没想到是人生的圣洁,峰诚惶诚恐。

    舒雅看着他那手足无措的样子,有点疲惫的脸上又重新挂着笑意:傻子,你在干嘛?这是我的心愿,明天就是明年了,我要谢谢你,我是你的女人了,除了你,我想我任何人都不想给。

    峰感动的眼圈泛红,抱着舒雅,承诺一定深爱着她,自己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回报她如此珍贵的礼物,只能说只要舒雅不离开自己,自己永远都不会离开她。舒雅深情的点着头,眼中的柔情化成万道绳索,紧紧的缠绕着他的内心。

    第二天早上,峰继续在睡着觉,舒雅已经去外面买了豆浆,包子,油条,煎饼。吃完热气腾腾的早餐,躺在床上相互拥抱着看着蜗居的电视。

    舒雅乖巧的说:我们中午去喝汤,给你补一下,中医说了:冬要藏。

    你还懂中医?

    我可不懂那些,有个姐妹是学医的,之前给我的一句拒绝男友的话术。

    那你是在拒绝我了?

    恩????中午吃完饭,我们再去买一盒。小样。

    经过昨夜的洗礼,他们的关系更加进了一步,而舒雅天生的乐天派性格和调皮的话语总是能让他经过之前感情留下的,多虑的性格在她简单大方,阳光爽朗的性格面前无处遁形。

    中午他们在附近吃了羊肉汤,在寒冷的冬天,在10年的第一天,跟着心爱的女人,隔着热气腾腾的汤锅,彼此深情对视,就算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都舍不得分开彼此的视线,舒雅那爱意满满的眼神像冬日的暖阳随时包围着他,他也随时看着那张天使的脸,那张为了自己什么都愿意的脸,那个眼神中只能看到自己的脸,虽然在餐厅吃饭,但是在彼此眼中周围都没有人,只有对方,其他的仿佛就是空气,时间在那里凝固,空间在那里冻结,只有那缓缓飘起的热气和那两张年轻的脸。

    千古以来,文人墨客,滚滚人海,都在寻找着缥缈的爱情,但是如果那个抽象的爱情有具体的图像,那一定有那天中午吃饭的那个时刻,他们像经历了几个轮回错过之后,终于在那里相见一样。而又像多少次的千山万水,人潮汹涌中,找到了那张脸的感觉一样,看着彼此,想着再也不能错过!舒雅看向他的眼神像年轻的王菲看着窦唯的眼神,像小龙女看向杨过的眼神,像郭襄看着杨过的眼神,像紫霞仙子看着至尊宝的眼神,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灼热的眼神,敲打着他的心扉。那天下午一直到凌晨,彼此都想把自己完全的交给对方,毫无保留,毫无顾忌,全身心的。初尝雨果的舒雅和第一次被女人如此深爱的峰,他们的激情一次次点燃。

    那一刻他只想到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似人间无数。真是温柔乡,英雄冢。什么英雄梦,什么世界情,所有的一切都统统滚蛋,那一段时间,他只想躺在温柔乡里,在元旦的假期,治愈自己那多少年的情伤和苦楚,在舒雅的怀中享受这彼此的爱恋。

    可是时间在那几天就像按上了快进键,一瞬间就到了他要回南京上班报到的时候了!而舒雅因为也快过年了,直接跟着他一起回到了南京,他们那段时间的缠绵成了彼此之后感情的基础,任何时候都会第一时间为对方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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