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X的首秀
“该死的，滚！滚出去！”
百里公司顶楼的董事办公室里，丁国光狰狞地咆哮着，将一个一脸不满的公司经理赶出了门。
等人走了，丁国光深吸几口气，才将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慢慢舒缓着扭曲的脸庞。
“吱”的一声轻响，门又被打开了。满脸阴冷的李冰走进来，后面跟着无奈的易轻尘。一进来，易轻尘就对丁国光埋怨道：“丁董事，人家又没什么错，您就不能和他客气一点说话吗，刚刚我看他气得脸都红了……”
“你闭嘴！”听到易轻尘的话，丁国光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暴躁起来，忍不住冲着他吼了一句。随后，他皱起眉，强忍下心中的火气，闭上眼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放缓声音道：“抱歉啊，轻尘，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吧，心情有些暴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两天慢慢就变得易怒起来，有什么事都一点就着，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话，以前不敢去做的事情现在也会时不时做出来。李冰也出现了和他差不多的症状，但是没有他这么明显。
易轻尘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再问。他其实也感觉丁国光这两天不对劲，但是丁国光最近又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或东西，也只有昨天无缘无故骂他甚至想杀他的韩雨桐还算奇怪。可是人家都已经辞职了，也没办法再接触丁国光。所以，他也只能相信丁国光自己的说法。
其实哪怕让随便一个天使或者魔族，甚至只是沟通、借用祂们力量的超凡者过来看一看，都能发现这是被魔力污染的症状。可惜在天堂魔窟覆灭之后，真正的天使和魔族就几乎绝迹，借用祂们力量的超凡者也一蹶不振，近乎消亡。这也是希尔厄斯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用魔力污染的原因。
想到刚才那个经理，丁国光的心情又有些烦躁起来，便冲着易轻尘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老板。”
易轻尘离开后，李冰上前一步，冷冷地道：“老板，那个冯涛（经理）真是不识好歹，连您的决定都敢顶撞，大概是忘了是谁给他的工作了……”
丁国光听着李冰的话，心情好了不少，也冷笑道：“还是你有眼力。那个冯涛，自己坐稳了位置，就敢翻脸和主子摆脸色了！我这次就让他知道，到底是谁让他有今天的地位的！”
“老板……”李冰眼睛微眯，话语更显阴冷，“冯涛只是一条不听话的狗罢了，但是想要在公司里收拾他还得花一番功夫。不如……”他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丁国光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哼……也好。等处理了他，你就去坐这个位置吧。”
“多谢老板。”
……
下午3:56，预定的表彰大会时间快要到了。员工已经陆续到场，需要致辞讲话的人也几乎都来齐了，但是人事部经理冯涛却依旧不见踪影。
总经理看了一眼旁边丁国光阴沉的脸色，唤来人事部经理的助手悄悄嘱咐道：“小王啊，你赶快去看一眼冯经理那边怎么回事，大家都在等着呢！”
助手连忙应是，看着离开场就剩下几分钟了，匆匆跑走。
下午4:02，表彰大会已经开始，然而不管是冯涛还是他的助手，都没有看见人影。总经理对一群高管陪着笑，刚要再叫个人去看看，之前跑走的助手小王突然脸色苍白地跑入会场，大喊一声：“死人了！”见大家都望过来，又说了一句：“冯涛死了！就在他办公室！”
表彰大会现场炸开了锅，好似一个菜市场。总经理猛然起身，问道：“报警了吗？”
……
警察勘探现场时，冯涛的助手则在门外解释他发现案发现场的过程：“……我之前按总经理的要求，来冯经理这里叫人。以前我都是敲门后就直接进去了，但是这次我进门时怎么都推不开门，叫人又叫不答应。上楼时我都没有见到冯经理，担心有什么事，就把门撞开了，一开门就看见冯经理一身血倒在这里……我脑子‘嗡’的一声，也忘了报警，赶快就回楼下和他们说了……”
钟文看了看案发现场。和助手说的差不多，冯涛的尸体歪倒在地上，看起来之前是背靠在门上，所以门才会打不开。现场有些杂乱，血液流了不少，有尸体被拖动的痕迹，但是没有比较清晰的脚印。在门对面的墙上有一面窗户，办公桌的一侧大开着，外面的防盗网已经被人撬开了锁，窗户框上留有攀爬痕迹，看起来像嫌疑人从窗户逃离了。
经过对现场初步的勘查取证，警方粗略判断，嫌犯是从窗户进入，用一把利器杀死了冯涛，之后以他的尸体堵住房门，又从窗户逃离，可能从旁边走去了厕所。
但是之后的调查就遇到了挫折。无论是监控录像，还是目击证人，甚至是厕所里的痕迹，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嫌犯的线索。嫌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邢侦队长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去调查冯涛的人际关系。不过钟文怀疑刑警们被误导了，自愿留下来保护案发现场。
钟文在房间里转悠，希望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线索。他是公安邢侦科的一员，但是之前不在这个辖区，是从其他地方调来的。而在这之前，他已经换了好几个辖区。
事实上，钟文的破案能力不弱，当年甚至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邢侦科的。不过，他有些不服管教，还喜欢武侠小说里的那种“江湖义气”，总是因此违反纪律，屡被处罚，到处调职。要不是破案能力的确过硬，或许他的邢侦生涯早就会结束了。
钟文其实还有一个小秘密——他其实是一个超凡者。前不久，在一次任务后，他就觉醒了异能：控制植物（活的），但是这件事情一直被他瞒着，没有上报。
‘从窗户走，难度大，危险性高，而且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是如果不是从窗户走，嫌犯到底是怎么让尸体堵住门的呢……’
案发现场，钟文一个人留在这里百思不得其解，踱步行到窗边。窗户打开的一边靠右，钟文从这里看起，将整个窗户检查了一遍。看到窗户靠左的地方时，太阳正好照过，钟文被照得晃了晃眼，等再看时，突然“咦”了一声。
窗户打开了一个极细的缝，不靠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窗户框和防盗网的缝隙上，都留着一条细细的红痕。
钟文心里惊讶，也不管阳光刺眼了，立刻俯身来看。红痕很新鲜，应该是不久前才出现的，上面的红色，看起来像是……血迹？
钟文一怔，立刻扭头看去，这里正对着门。
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边。检查门框，果然也看到了红痕，只不过淡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钟文在脑海里模拟着嫌犯的手法，一边迅速出门，找到同事询问了队长的去向，坐电梯上了顶楼：‘这么说来，监控就是伪造的了，只要排查有这个能力的人，范围就小了很多……’
进入董事办公室，邢侦队长正带着几个人询问丁国光。易轻尘在旁边一脸焦急地替丁国光辩解着，丁国光本人倒是表现得非常不耐烦，看起来随时都要赶人。
“嘣”的一声，门被钟文狠狠推开，屋里的人都扭头看去。看清是谁，邢侦队长的脸黑了黑，正要开口训斥，钟文抢先一步大声道：“队长，我知道嫌犯的手法了！”
不等邢侦队长回答，钟文又迅速说道：“嫌犯杀人后，用一条线绑住尸体，再从窗户缝里将线绕过防盗网固定，拉起尸体，出门后再一点点把线放松，最后从门缝收回线，尸体就能靠在门上了。窗户框上的痕迹和监控都是伪造的！”
钟文一通巴拉巴拉说完，根本不给其他人插嘴的机会。等他说完，邢侦队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要说话：“你……”
“你猜得挺不错的。”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
邢侦队长：“……”
众人一起看向门口，李冰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拿着一把还留有血迹的尖刀，低哑地笑着走入办公室，顺便“嘣”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猜对了，就是我干的……”李冰抬起头，脸上是状若疯魔的笑容，眼睛一片漆黑，“但是也没关系，把你们都杀掉，就没有人知道了……”
邢侦队长看情况不对，刚要出声，身后突然传来丁国光愤怒的咆哮：“该死的！李冰，你想连我一起杀了吗！”
众人又回头看去。易轻尘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想要阻止丁国光，却被他一把打开，有些不知所措。而丁国光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冲着李冰面目狰狞地咆哮：“李冰！你别忘了你像是个丧家之犬的时候，是谁收留的你！别忘了你杀人的时候，是谁帮你遮掩的！要不是我，就你做过的那些破事，还想做人事部经理？我呸！老子告诉你，这个公司都是老子的！离了老子，你什么都不是！”
邢侦队长凝重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两个人，打了个手势，带着其他人慢慢后退，钟文还跑过去拉了一把呆滞在原地的易轻尘。
李冰冷冷地听着丁国光的咆哮。等丁国光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舔了一口刀上的鲜血，冷笑道：“老混蛋，我可是看你不爽很久了。正好今天杀了你，整个百里公司就是老子的！”
“混账东西！”丁国光眼里黑雾弥漫，竟然主动扑了上去。李冰丝毫不惧，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易轻尘被刚才的对话震到，一时呆住，看到两人厮打想要上前，又被钟文一把拉住，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丁董事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搏杀持续了近五分钟，终于分出了胜负。丁国光拿着刀捅了倒在地上的李冰好几下，拿着滴血的刀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哈哈笑了几声：“哈哈……哈……是、是老子赢了……李冰你这个垃圾……哈……啊！”
丁国光突然惨叫起来，身上忽的腾起了血红的火焰，渐渐将他吞没。地上李冰的尸体上也腾起了血红的火焰，两个人成了两个火球。丁国光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办公室里，听得众人心里发寒，不敢轻举妄动。
等丁国光的惨叫声渐渐微弱，火势也慢慢消下去。火焰熄灭后，丁国光和李冰已经变成了两副漆黑的骨骼。四颗纯黑的眼珠啪嗒啪嗒掉落在地，四散滚动，里面本是圆形的瞳孔却成了X的样子。
眼看着这一切成型，邢侦队长头皮发麻，试了几次才喊出声：“联系那些人！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事了！”
……
“这种手法……是……唤魔师？可是又不像……不知道和最近的辐射污染有没有关系……”
“他很强。”
“先记录下来吧。代号，X，身份……不明，外貌……不明，实力……不明，能力……疑似唤魔师，危险程度……极度危险！”
钟文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兜站在一边，忽略了邢侦队长的训斥声，远远看着几个男女在那里登记。
‘这就是那些官方超凡者？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倒是那个X……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遇到。’
“丁董事才不会是那样的人！一定是那个X！一定是他！其实早就有征兆了……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易轻尘既后悔又难过，突然抬起头，看向那几个男女，“我也是异能者，我要加入你们！我要为丁董事报仇！”
……
“……百里公司人事部经理冯涛被害，董事丁国光和其保镖李冰在认罪后内讧，同归于尽……”
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快速向下划动，很快将页面划到了底部。希尔厄斯关闭手机，狭长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我的见面礼到了。”
祂转过头，注视着身旁的女人。
“你的感觉如何？”
“……多谢先生。”
百里公司顶楼的董事办公室里，丁国光狰狞地咆哮着，将一个一脸不满的公司经理赶出了门。
等人走了，丁国光深吸几口气，才将心里的怒火压了下去，慢慢舒缓着扭曲的脸庞。
“吱”的一声轻响，门又被打开了。满脸阴冷的李冰走进来，后面跟着无奈的易轻尘。一进来，易轻尘就对丁国光埋怨道：“丁董事，人家又没什么错，您就不能和他客气一点说话吗，刚刚我看他气得脸都红了……”
“你闭嘴！”听到易轻尘的话，丁国光刚刚平复的心情又暴躁起来，忍不住冲着他吼了一句。随后，他皱起眉，强忍下心中的火气，闭上眼睛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叹了一口气，放缓声音道：“抱歉啊，轻尘，我不是故意的。可能是这两天没睡好吧，心情有些暴躁。”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两天慢慢就变得易怒起来，有什么事都一点就着，有时候还会不由自主地说出心里话，以前不敢去做的事情现在也会时不时做出来。李冰也出现了和他差不多的症状，但是没有他这么明显。
易轻尘理解地点点头，没有再问。他其实也感觉丁国光这两天不对劲，但是丁国光最近又没有接触什么可疑的人或东西，也只有昨天无缘无故骂他甚至想杀他的韩雨桐还算奇怪。可是人家都已经辞职了，也没办法再接触丁国光。所以，他也只能相信丁国光自己的说法。
其实哪怕让随便一个天使或者魔族，甚至只是沟通、借用祂们力量的超凡者过来看一看，都能发现这是被魔力污染的症状。可惜在天堂魔窟覆灭之后，真正的天使和魔族就几乎绝迹，借用祂们力量的超凡者也一蹶不振，近乎消亡。这也是希尔厄斯敢在这里明目张胆地用魔力污染的原因。
想到刚才那个经理，丁国光的心情又有些烦躁起来，便冲着易轻尘摆摆手，让他赶紧走。
“老板。”
易轻尘离开后，李冰上前一步，冷冷地道：“老板，那个冯涛（经理）真是不识好歹，连您的决定都敢顶撞，大概是忘了是谁给他的工作了……”
丁国光听着李冰的话，心情好了不少，也冷笑道：“还是你有眼力。那个冯涛，自己坐稳了位置，就敢翻脸和主子摆脸色了！我这次就让他知道，到底是谁让他有今天的地位的！”
“老板……”李冰眼睛微眯，话语更显阴冷，“冯涛只是一条不听话的狗罢了，但是想要在公司里收拾他还得花一番功夫。不如……”他用手在脖子上比了一下。
丁国光一愣，随即冷笑一声：“哼……也好。等处理了他，你就去坐这个位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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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3:56，预定的表彰大会时间快要到了。员工已经陆续到场，需要致辞讲话的人也几乎都来齐了，但是人事部经理冯涛却依旧不见踪影。
总经理看了一眼旁边丁国光阴沉的脸色，唤来人事部经理的助手悄悄嘱咐道：“小王啊，你赶快去看一眼冯经理那边怎么回事，大家都在等着呢！”
助手连忙应是，看着离开场就剩下几分钟了，匆匆跑走。
下午4:02，表彰大会已经开始，然而不管是冯涛还是他的助手，都没有看见人影。总经理对一群高管陪着笑，刚要再叫个人去看看，之前跑走的助手小王突然脸色苍白地跑入会场，大喊一声：“死人了！”见大家都望过来，又说了一句：“冯涛死了！就在他办公室！”
表彰大会现场炸开了锅，好似一个菜市场。总经理猛然起身，问道：“报警了吗？”
……
警察勘探现场时，冯涛的助手则在门外解释他发现案发现场的过程：“……我之前按总经理的要求，来冯经理这里叫人。以前我都是敲门后就直接进去了，但是这次我进门时怎么都推不开门，叫人又叫不答应。上楼时我都没有见到冯经理，担心有什么事，就把门撞开了，一开门就看见冯经理一身血倒在这里……我脑子‘嗡’的一声，也忘了报警，赶快就回楼下和他们说了……”
钟文看了看案发现场。和助手说的差不多，冯涛的尸体歪倒在地上，看起来之前是背靠在门上，所以门才会打不开。现场有些杂乱，血液流了不少，有尸体被拖动的痕迹，但是没有比较清晰的脚印。在门对面的墙上有一面窗户，办公桌的一侧大开着，外面的防盗网已经被人撬开了锁，窗户框上留有攀爬痕迹，看起来像嫌疑人从窗户逃离了。
经过对现场初步的勘查取证，警方粗略判断，嫌犯是从窗户进入，用一把利器杀死了冯涛，之后以他的尸体堵住房门，又从窗户逃离，可能从旁边走去了厕所。
但是之后的调查就遇到了挫折。无论是监控录像，还是目击证人，甚至是厕所里的痕迹，都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嫌犯的线索。嫌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邢侦队长没有办法，只好让人去调查冯涛的人际关系。不过钟文怀疑刑警们被误导了，自愿留下来保护案发现场。
钟文在房间里转悠，希望发现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线索。他是公安邢侦科的一员，但是之前不在这个辖区，是从其他地方调来的。而在这之前，他已经换了好几个辖区。
事实上，钟文的破案能力不弱，当年甚至是以第一名的成绩进入邢侦科的。不过，他有些不服管教，还喜欢武侠小说里的那种“江湖义气”，总是因此违反纪律，屡被处罚，到处调职。要不是破案能力的确过硬，或许他的邢侦生涯早就会结束了。
钟文其实还有一个小秘密——他其实是一个超凡者。前不久，在一次任务后，他就觉醒了异能：控制植物（活的），但是这件事情一直被他瞒着，没有上报。
‘从窗户走，难度大，危险性高，而且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但是如果不是从窗户走，嫌犯到底是怎么让尸体堵住门的呢……’
案发现场，钟文一个人留在这里百思不得其解，踱步行到窗边。窗户打开的一边靠右，钟文从这里看起，将整个窗户检查了一遍。看到窗户靠左的地方时，太阳正好照过，钟文被照得晃了晃眼，等再看时，突然“咦”了一声。
窗户打开了一个极细的缝，不靠近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而窗户框和防盗网的缝隙上，都留着一条细细的红痕。
钟文心里惊讶，也不管阳光刺眼了，立刻俯身来看。红痕很新鲜，应该是不久前才出现的，上面的红色，看起来像是……血迹？
钟文一怔，立刻扭头看去，这里正对着门。
他眼睛一亮，快步走到门边。检查门框，果然也看到了红痕，只不过淡了很多。
‘原来是这样……’钟文在脑海里模拟着嫌犯的手法，一边迅速出门，找到同事询问了队长的去向，坐电梯上了顶楼：‘这么说来，监控就是伪造的了，只要排查有这个能力的人，范围就小了很多……’
进入董事办公室，邢侦队长正带着几个人询问丁国光。易轻尘在旁边一脸焦急地替丁国光辩解着，丁国光本人倒是表现得非常不耐烦，看起来随时都要赶人。
“嘣”的一声，门被钟文狠狠推开，屋里的人都扭头看去。看清是谁，邢侦队长的脸黑了黑，正要开口训斥，钟文抢先一步大声道：“队长，我知道嫌犯的手法了！”
不等邢侦队长回答，钟文又迅速说道：“嫌犯杀人后，用一条线绑住尸体，再从窗户缝里将线绕过防盗网固定，拉起尸体，出门后再一点点把线放松，最后从门缝收回线，尸体就能靠在门上了。窗户框上的痕迹和监控都是伪造的！”
钟文一通巴拉巴拉说完，根本不给其他人插嘴的机会。等他说完，邢侦队长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就要说话：“你……”
“你猜得挺不错的。”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
邢侦队长：“……”
众人一起看向门口，李冰不知何时站在了那里，手里拿着一把还留有血迹的尖刀，低哑地笑着走入办公室，顺便“嘣”的一声关上了门。
“你猜对了，就是我干的……”李冰抬起头，脸上是状若疯魔的笑容，眼睛一片漆黑，“但是也没关系，把你们都杀掉，就没有人知道了……”
邢侦队长看情况不对，刚要出声，身后突然传来丁国光愤怒的咆哮：“该死的！李冰，你想连我一起杀了吗！”
众人又回头看去。易轻尘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想要阻止丁国光，却被他一把打开，有些不知所措。而丁国光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冲着李冰面目狰狞地咆哮：“李冰！你别忘了你像是个丧家之犬的时候，是谁收留的你！别忘了你杀人的时候，是谁帮你遮掩的！要不是我，就你做过的那些破事，还想做人事部经理？我呸！老子告诉你，这个公司都是老子的！离了老子，你什么都不是！”
邢侦队长凝重地看着明显不对劲的两个人，打了个手势，带着其他人慢慢后退，钟文还跑过去拉了一把呆滞在原地的易轻尘。
李冰冷冷地听着丁国光的咆哮。等丁国光说完，他才不紧不慢地舔了一口刀上的鲜血，冷笑道：“老混蛋，我可是看你不爽很久了。正好今天杀了你，整个百里公司就是老子的！”
“混账东西！”丁国光眼里黑雾弥漫，竟然主动扑了上去。李冰丝毫不惧，两人立刻扭打在一起。易轻尘被刚才的对话震到，一时呆住，看到两人厮打想要上前，又被钟文一把拉住，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不是这样的……丁董事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搏杀持续了近五分钟，终于分出了胜负。丁国光拿着刀捅了倒在地上的李冰好几下，拿着滴血的刀子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哈哈笑了几声：“哈哈……哈……是、是老子赢了……李冰你这个垃圾……哈……啊！”
丁国光突然惨叫起来，身上忽的腾起了血红的火焰，渐渐将他吞没。地上李冰的尸体上也腾起了血红的火焰，两个人成了两个火球。丁国光凄厉的惨叫回荡在办公室里，听得众人心里发寒，不敢轻举妄动。
等丁国光的惨叫声渐渐微弱，火势也慢慢消下去。火焰熄灭后，丁国光和李冰已经变成了两副漆黑的骨骼。四颗纯黑的眼珠啪嗒啪嗒掉落在地，四散滚动，里面本是圆形的瞳孔却成了X的样子。
眼看着这一切成型，邢侦队长头皮发麻，试了几次才喊出声：“联系那些人！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处理的事了！”
……
“这种手法……是……唤魔师？可是又不像……不知道和最近的辐射污染有没有关系……”
“他很强。”
“先记录下来吧。代号，X，身份……不明，外貌……不明，实力……不明，能力……疑似唤魔师，危险程度……极度危险！”
钟文吊儿郎当地双手插兜站在一边，忽略了邢侦队长的训斥声，远远看着几个男女在那里登记。
‘这就是那些官方超凡者？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倒是那个X……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遇到。’
“丁董事才不会是那样的人！一定是那个X！一定是他！其实早就有征兆了……如果我能早点发现就好了……”易轻尘既后悔又难过，突然抬起头，看向那几个男女，“我也是异能者，我要加入你们！我要为丁董事报仇！”
……
“……百里公司人事部经理冯涛被害，董事丁国光和其保镖李冰在认罪后内讧，同归于尽……”
一根洁白修长的手指快速向下划动，很快将页面划到了底部。希尔厄斯关闭手机，狭长的眼睛里带着笑意。
“我的见面礼到了。”
祂转过头，注视着身旁的女人。
“你的感觉如何？”
“……多谢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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