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分身
王座背后，一团黑暗的烟雾从地底攀升，烟雾散尽，涌出一条漆黑皮肤的女人身段，她拥有一个成熟女人该有的一切，所有的部位都在特异肤色下完美而反射奇特光线，只是她的双眼里并没有瞳仁，只有淡淡的，介于有与无之间的火焰在慢吞吞燃烧。
“黑暗女神！”
“跟咱们上次遇到的一样，只是幻影。”陆奇刚说完，又发现外界出现了些不太乐观的变化。
整座大厅，此时也被暗色的黑雾覆盖起来，从上到下，外部空间都遍布一层不算厚的虚无火焰，很明显，黑暗女神想隔绝大厅和外部的空间关系，除了隐约的打斗声和惨叫声，里面的人逃不出去，外面的人外人也进不来，只有她的属下可以自由穿梭。
“她要动手了。”陆奇惊恐的感慨，要是黑暗女神真的在隔绝空间里以完全体状态复活，他跟艾拉没有活路可选。
此时黑暗女神的虚影来到老国王的身后，弓下上半身，无可挑剔的脸庞倒悬着，面无表情的盯着动弹不得的老国王。
老国王挣扎了半天，被鬼魅吓得嗷嗷直叫。
陆奇松了口气，要是图灵十三世说的是真的，在王宫里还有一个黑暗女神的分身，在午夜一点时会和地底虚无宫殿里的女神一同举行仪式，那在他面前，仍然有一个人是黑暗女神的分身。
就在眼前，在这光明奢华的大殿之内！
大殿里活着的还有十几人，既有王族的亲眷，比如王后、公主和王子，还有大臣和士兵，宫娥和侍妾。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每一个看似无辜的人都值得怀疑。
距离深夜一点，还有不到十五分钟。
陆奇紧张的双手流汗，目光在那些躲藏者和哭泣者身上飘来飘去。。
“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找到黑暗女神大人的分身，拥有半数力量的女神分身也不是你这凡人能抗衡的。”女巫魔花身躯四分五裂，一时没死，还在喋喋不休“十五分钟后，虚无降临，两个分身合二为一，虚无世界将会取代现在的虚伪秩序，那时我和其他信徒，都将获得永生……”
陆奇抬起脚，一脚剁碎了魔花的脑袋，像踩碎了个西瓜。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满地的血污，顿时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吐完了晚饭还在干呕不断。
“你怎么了？”艾拉提着剑，在他身边掩护。
“……必须要在一点前找出黑暗女神。”陆奇擦了擦嘴，脸色相当难看“否则咱们都得完蛋，喂阎亮！”他朝大厅外正同时和三个女巫激战的阎亮叫道“王宫里有一个随时会启动的果核，你快派人把它搜出来，否则咱们都得死！”
连喊了两边，阎亮在出招时一点头，并顺手向大厅发射了一次风暴攻击，可仅仅是在虚无火焰墙上激起了细微的波动，根本撼动不了坚固的法术墙壁。
陆奇弯腰又吐了一阵儿，虚弱的把身体靠在艾拉后背，两人背对着背，搜寻可能跟黑暗女神分神有关的所有可疑的痕迹。
“你真的还好？”艾拉双手持剑，担忧的问“你身体这么弱，要是咱们能跟外面的人一起攻击，说不定能在火墙上破个口子，但你现在”
“不，没关系。”陆奇挺了挺腰，虚弱无力的把“坦克帝王”交换到左手，右掌尝试了几次，最红终于冒出一丁点半死不活的白焰。
他满意的笑容渐渐释放，又扫了眼图灵十三世的老婆们，好几个正值妙龄的妃子没一个超过二十五的，有的姿态丰腴，有的身量芊芊，虽打扮的花容招展，却都被血腥场景惊吓的花容失色。
虚无火焰的法术墙能隔绝人员进出，但隔绝不了外头总攻造成的震荡。
大厅天花板上悬挂的玻璃吊顶摆锤似的摇晃，诺大室内的光影也明暗交替，陆奇精秀的脸庞在光影下忽白忽黑，看不清他究竟是冷静还是慌张。
距离深夜一点，只剩下十分钟了。
“世界从虚无中来，也必将归于虚无。”
……
“快，杀死所有的魔教女巫，炽天使挺好命令，要是发现不对，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王宫！”冰蓝天使卡文迪许来不及关心歼灭参与的教会力量，通过虚无火墙的，他基本感知到了里面的特殊情况。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黑暗女神一旦以完全体出现，说不定连他都要葬送在这里。
卡文迪许和拉格朗日都是三十二翼炽天使，算是炽天使地位里崇高的那一小部分，但今晚，他们面对即将降临的强敌，心里半点信心都没有。
图灵城里其他区域的战斗都接近了尾声，七十二暗月部女巫，只剩下少数强悍的高手还在竭力抵抗，但外围的胜利近在眼前。
炽天使里玛迦、莎莉死后，进攻王宫的其他炽天使折损了一个。算上卡文迪许、拉格朗日还有四人。
红手套目前的将领阎亮飘荡在半空，施展强大的邪术对付王宫广场声最后两名女巫，两个女巫都差不多在四星左右。
血红风暴席卷广场，阎亮默不作声的让不同的风暴卷带出不同的本身幻影，把其中一个稍强些的女巫攻击都溶解于黑暗里。他的龙卷风完全是贪婪无情的收割机，连续抵挡三次女巫攻击后，齐刷刷的朝女巫本体涌了过去，那四星女巫强者避无可避，竟生生的被几个龙卷风碾压在中心，先是衣裳，再是血肉，都化成飞蝶似的碎块向周围射去，不到半分钟就被碾压的脸骨头都没剩下。
最后的死刑女巫也知道今晚在劫难逃，她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的怒吼，挥起狰狞的鞭子，自杀般的扑向阎亮。
“黑夜永恒，女神永生！”
绝望的吼叫以虔诚开头，却已凄惨结束。
看到这一幕，卡文迪许的嘴角也不禁抽了两下。
红手套果然有两把刷子，就算爱茵死了，手下的大将也足以屹立于自古以来巫师的巅峰层次，跟阎亮这个等级的人交手，卡文迪许自认为他出手，应该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假如爱茵还活着，只怕他和拉格朗日两个中阶炽天使联手都未必能有胜算。
万幸的是，爱茵已经死了。
圣罗兰保佑，教皇的洪福，真是件大幸事！
“呜，难道，我真的找不到你了吗？”陆奇并没指望他的肉眼凡胎能瞧出女神分身到底在哪里，他看上去像是要放弃了。
自虚无之火的火墙上，断续分裂出一些火球，从四面八方坠落到大厅之内，有的烧死了无辜的躲藏者，有的烧死花容月貌的侍妾，有的落在两人头上，都被艾拉用钢剑格挡开。
“我是有些后悔了，干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呢？”陆奇在发呆，自言自语。
密不透风的剑招准确的格挡一颗颗黑炎火球，艾拉拼命防御的身影还是那么美妙，那么富有生命的弹性。只是火球坠落的频率越来越快，不久后，连她都左支右绌，眼看就要无法同时保护两个人了。
“战争是持续下去了，没有爱茵，我们要么输给炽天使，要么和炽天使一起输给黑暗女神。说不定今天红手套会全军覆没呢。爱茵泉下有知，大概会气的把我们从地狱里扔上来吧。”
“回到巴林厄，他们会看在我到最后一刻都在战斗的份儿上，对我网开一面吗？”
“想这些多余的，今晚我恐怕没法活着离开了，除非……”
“说实在的，我也是真好奇，黑暗女神的完全体，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还是这么黑不溜秋的？”
从怀里拿出怀表，钟表上分针离一点只剩下五分钟多一点。
外头腾出手的阎亮和卡文迪许他们试图攻破虚无墙壁，可是他们的攻击完全是杯水车薪，就这么攻击下去，打上一年也未必能把法术墙壁击破。
“指望不上你们了，唉，只好靠我自己了。”陆奇拍拍手，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边的“坦克帝王。”
毫不犹豫的扭身一刺。
尖锐的剑身恰刺入艾拉的后背。
十字剑剑身从艾拉的脊梁刺入，从右心房刺出，她身后的半段剑身雪白，捅出来的半段却乌黑如墨。
“夜……你……”墨鱼汁水似的血流满了她的嘴角，艾拉用不敢置信的眼神回望陆奇，但这少年没有露出一丝喜怒情绪。
“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艾拉”呕出两口黑血。
陆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嗖的收回了十字剑。
那女人的身体向前勉强移动了两步，跪在了地上。
陆奇冷冷的说“我今晚第一次见你，就猜出你不是真的艾拉。真的艾拉，不会让我那么亲昵的抱她那么长时间，最多不超过三秒就会揍我。你们啊，全都以为我那么费尽周折营救艾拉，是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但你们永远理解不来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暧昧……说多了你也不懂。”
“黑暗女神，你就是个蠢货，变身成谁不好，非变成艾拉。蠢到极点，蠢到无可救药！”
“艾拉”的身体开始膨胀，短短三五秒钟，从一个苗条的女孩膨胀为一个巨大的胖子，皮肤都呈现出无数裂痕，向外喷灌浓重黑烟。
啪的下，她的身体碎裂，那些黑烟和黑火重新凝聚成一个漆黑的女人身体。
陆奇冷笑“还有，我一亲手杀人，就会恶心呕吐。这习惯改不了，艾拉是知道的，我杀死女巫魔花时，要是真的她，绝不会废话多问我。怎么样，惊喜吗？”
女神逐渐成型，完全可以在她空洞的眼神下肆无忌惮的欣赏，真正女神的身体。
而从未感受过的惊人气息也自成型后的身体释放，犹如地震时的大海啸，冲击着固态的墙壁和虚无的火焰墙壁。
外头卡文迪许等人也看到黑暗女神分身出现的场景，哪怕只是她半数力量，也让那些不可一世的强者被逼退了好几步。
“这还是……非完全体，谁，谁能打得过啊！”拉格朗日在外面惊叫。
相隔火墙，卡文迪许、阎亮等人都被黑暗女神的美丽吸引，正当他们要详细观察战局，思考应对方法时，黑暗女神的那双幽深而没有瞳孔的眼镜，开始闪烁着繁星的梦幻深邃。
实力稍弱的拉格朗日，跟黑暗女神发生了短暂，莫名其妙的对视，只觉的眼前愁云惨淡，自己是立刻置身于奇妙的银月和空旷旷野下，四处都是绝无生机的场景，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但翅膀却比钢铁还要沉重，他无比困顿，无比沮丧和孤独……
“喂，醒醒！”
卡文迪许发觉不太正常，连动了他两次都没把拉格朗日唤醒，他张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波法术“上古龙鸣”，拉格朗日被震得瞬间七窍流血，才从魔怔里恢复正常。
一位红手套三星强者也在被那双眼睛吸引，迷失在空寂和梦幻中，他在火墙外手舞足蹈，仅仅几秒钟，他心神就受到黑暗女神眼睛的完全控制，不由自主的冲向火墙，并烧着的白纸似的被燃烧为灰烬。
“所有红手套成员，三星以下的人全部撤出王宫，留下来的避免看她的眼睛！”阎亮下令，心下惴惴不安，他的实力跟拉格朗日、卡文迪许在伯仲之间，难道毕生苦修连黑暗女神的一个眼神都抵挡不住吗？
大厅内，剧烈摇动跟玻璃吊顶的光影晃动，还在继续模糊光明与黑暗的界限。
陆奇则趁机带上了那单片眼镜构成的“王者之镜”，他说
“我不可能摧毁你拥有半数力量的分身，但我或许可以尝试削弱它，分身的损害会对你在一点后成为完全体有不小的打击吧。”陆奇说。
“笑话，你是在讲笑话，少年。”黑暗女神虚无空洞的眼眸说不准是在看他，还是直接越过了这实力不值一提的少年“你是因为太过无知，还是因为你害怕我丢失了魂魄，让你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大话。”
陆奇叹了口气，轻声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是场必将以你的失败告终的战争。”
“可笑，难道你是说她们？神明的仆从死掉了，只不过加快了神明亲自出手的步伐，在我的脚下，谁都没办法延续自己的秩序，圣罗兰教会、巫塔，你们都一样。”
“黑暗女神！”
“跟咱们上次遇到的一样，只是幻影。”陆奇刚说完，又发现外界出现了些不太乐观的变化。
整座大厅，此时也被暗色的黑雾覆盖起来，从上到下，外部空间都遍布一层不算厚的虚无火焰，很明显，黑暗女神想隔绝大厅和外部的空间关系，除了隐约的打斗声和惨叫声，里面的人逃不出去，外面的人外人也进不来，只有她的属下可以自由穿梭。
“她要动手了。”陆奇惊恐的感慨，要是黑暗女神真的在隔绝空间里以完全体状态复活，他跟艾拉没有活路可选。
此时黑暗女神的虚影来到老国王的身后，弓下上半身，无可挑剔的脸庞倒悬着，面无表情的盯着动弹不得的老国王。
老国王挣扎了半天，被鬼魅吓得嗷嗷直叫。
陆奇松了口气，要是图灵十三世说的是真的，在王宫里还有一个黑暗女神的分身，在午夜一点时会和地底虚无宫殿里的女神一同举行仪式，那在他面前，仍然有一个人是黑暗女神的分身。
就在眼前，在这光明奢华的大殿之内！
大殿里活着的还有十几人，既有王族的亲眷，比如王后、公主和王子，还有大臣和士兵，宫娥和侍妾。
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每一个看似无辜的人都值得怀疑。
距离深夜一点，还有不到十五分钟。
陆奇紧张的双手流汗，目光在那些躲藏者和哭泣者身上飘来飘去。。
“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找到黑暗女神大人的分身，拥有半数力量的女神分身也不是你这凡人能抗衡的。”女巫魔花身躯四分五裂，一时没死，还在喋喋不休“十五分钟后，虚无降临，两个分身合二为一，虚无世界将会取代现在的虚伪秩序，那时我和其他信徒，都将获得永生……”
陆奇抬起脚，一脚剁碎了魔花的脑袋，像踩碎了个西瓜。
他踉跄着往前走了两步，看到满地的血污，顿时哇的一口吐了出来，吐完了晚饭还在干呕不断。
“你怎么了？”艾拉提着剑，在他身边掩护。
“……必须要在一点前找出黑暗女神。”陆奇擦了擦嘴，脸色相当难看“否则咱们都得完蛋，喂阎亮！”他朝大厅外正同时和三个女巫激战的阎亮叫道“王宫里有一个随时会启动的果核，你快派人把它搜出来，否则咱们都得死！”
连喊了两边，阎亮在出招时一点头，并顺手向大厅发射了一次风暴攻击，可仅仅是在虚无火焰墙上激起了细微的波动，根本撼动不了坚固的法术墙壁。
陆奇弯腰又吐了一阵儿，虚弱的把身体靠在艾拉后背，两人背对着背，搜寻可能跟黑暗女神分神有关的所有可疑的痕迹。
“你真的还好？”艾拉双手持剑，担忧的问“你身体这么弱，要是咱们能跟外面的人一起攻击，说不定能在火墙上破个口子，但你现在”
“不，没关系。”陆奇挺了挺腰，虚弱无力的把“坦克帝王”交换到左手，右掌尝试了几次，最红终于冒出一丁点半死不活的白焰。
他满意的笑容渐渐释放，又扫了眼图灵十三世的老婆们，好几个正值妙龄的妃子没一个超过二十五的，有的姿态丰腴，有的身量芊芊，虽打扮的花容招展，却都被血腥场景惊吓的花容失色。
虚无火焰的法术墙能隔绝人员进出，但隔绝不了外头总攻造成的震荡。
大厅天花板上悬挂的玻璃吊顶摆锤似的摇晃，诺大室内的光影也明暗交替，陆奇精秀的脸庞在光影下忽白忽黑，看不清他究竟是冷静还是慌张。
距离深夜一点，只剩下十分钟了。
“世界从虚无中来，也必将归于虚无。”
……
“快，杀死所有的魔教女巫，炽天使挺好命令，要是发现不对，立刻用最快的速度离开王宫！”冰蓝天使卡文迪许来不及关心歼灭参与的教会力量，通过虚无火墙的，他基本感知到了里面的特殊情况。他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黑暗女神一旦以完全体出现，说不定连他都要葬送在这里。
卡文迪许和拉格朗日都是三十二翼炽天使，算是炽天使地位里崇高的那一小部分，但今晚，他们面对即将降临的强敌，心里半点信心都没有。
图灵城里其他区域的战斗都接近了尾声，七十二暗月部女巫，只剩下少数强悍的高手还在竭力抵抗，但外围的胜利近在眼前。
炽天使里玛迦、莎莉死后，进攻王宫的其他炽天使折损了一个。算上卡文迪许、拉格朗日还有四人。
红手套目前的将领阎亮飘荡在半空，施展强大的邪术对付王宫广场声最后两名女巫，两个女巫都差不多在四星左右。
血红风暴席卷广场，阎亮默不作声的让不同的风暴卷带出不同的本身幻影，把其中一个稍强些的女巫攻击都溶解于黑暗里。他的龙卷风完全是贪婪无情的收割机，连续抵挡三次女巫攻击后，齐刷刷的朝女巫本体涌了过去，那四星女巫强者避无可避，竟生生的被几个龙卷风碾压在中心，先是衣裳，再是血肉，都化成飞蝶似的碎块向周围射去，不到半分钟就被碾压的脸骨头都没剩下。
最后的死刑女巫也知道今晚在劫难逃，她声嘶力竭的发出最后的怒吼，挥起狰狞的鞭子，自杀般的扑向阎亮。
“黑夜永恒，女神永生！”
绝望的吼叫以虔诚开头，却已凄惨结束。
看到这一幕，卡文迪许的嘴角也不禁抽了两下。
红手套果然有两把刷子，就算爱茵死了，手下的大将也足以屹立于自古以来巫师的巅峰层次，跟阎亮这个等级的人交手，卡文迪许自认为他出手，应该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假如爱茵还活着，只怕他和拉格朗日两个中阶炽天使联手都未必能有胜算。
万幸的是，爱茵已经死了。
圣罗兰保佑，教皇的洪福，真是件大幸事！
“呜，难道，我真的找不到你了吗？”陆奇并没指望他的肉眼凡胎能瞧出女神分身到底在哪里，他看上去像是要放弃了。
自虚无之火的火墙上，断续分裂出一些火球，从四面八方坠落到大厅之内，有的烧死了无辜的躲藏者，有的烧死花容月貌的侍妾，有的落在两人头上，都被艾拉用钢剑格挡开。
“我是有些后悔了，干什么要趟这趟浑水呢？”陆奇在发呆，自言自语。
密不透风的剑招准确的格挡一颗颗黑炎火球，艾拉拼命防御的身影还是那么美妙，那么富有生命的弹性。只是火球坠落的频率越来越快，不久后，连她都左支右绌，眼看就要无法同时保护两个人了。
“战争是持续下去了，没有爱茵，我们要么输给炽天使，要么和炽天使一起输给黑暗女神。说不定今天红手套会全军覆没呢。爱茵泉下有知，大概会气的把我们从地狱里扔上来吧。”
“回到巴林厄，他们会看在我到最后一刻都在战斗的份儿上，对我网开一面吗？”
“想这些多余的，今晚我恐怕没法活着离开了，除非……”
“说实在的，我也是真好奇，黑暗女神的完全体，到底长成了什么样子？还是这么黑不溜秋的？”
从怀里拿出怀表，钟表上分针离一点只剩下五分钟多一点。
外头腾出手的阎亮和卡文迪许他们试图攻破虚无墙壁，可是他们的攻击完全是杯水车薪，就这么攻击下去，打上一年也未必能把法术墙壁击破。
“指望不上你们了，唉，只好靠我自己了。”陆奇拍拍手，从地上爬起来，捡起手边的“坦克帝王。”
毫不犹豫的扭身一刺。
尖锐的剑身恰刺入艾拉的后背。
十字剑剑身从艾拉的脊梁刺入，从右心房刺出，她身后的半段剑身雪白，捅出来的半段却乌黑如墨。
“夜……你……”墨鱼汁水似的血流满了她的嘴角，艾拉用不敢置信的眼神回望陆奇，但这少年没有露出一丝喜怒情绪。
“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艾拉”呕出两口黑血。
陆奇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然后嗖的收回了十字剑。
那女人的身体向前勉强移动了两步，跪在了地上。
陆奇冷冷的说“我今晚第一次见你，就猜出你不是真的艾拉。真的艾拉，不会让我那么亲昵的抱她那么长时间，最多不超过三秒就会揍我。你们啊，全都以为我那么费尽周折营救艾拉，是因为她是我的女朋友，但你们永远理解不来什么是男女之间的暧昧……说多了你也不懂。”
“黑暗女神，你就是个蠢货，变身成谁不好，非变成艾拉。蠢到极点，蠢到无可救药！”
“艾拉”的身体开始膨胀，短短三五秒钟，从一个苗条的女孩膨胀为一个巨大的胖子，皮肤都呈现出无数裂痕，向外喷灌浓重黑烟。
啪的下，她的身体碎裂，那些黑烟和黑火重新凝聚成一个漆黑的女人身体。
陆奇冷笑“还有，我一亲手杀人，就会恶心呕吐。这习惯改不了，艾拉是知道的，我杀死女巫魔花时，要是真的她，绝不会废话多问我。怎么样，惊喜吗？”
女神逐渐成型，完全可以在她空洞的眼神下肆无忌惮的欣赏，真正女神的身体。
而从未感受过的惊人气息也自成型后的身体释放，犹如地震时的大海啸，冲击着固态的墙壁和虚无的火焰墙壁。
外头卡文迪许等人也看到黑暗女神分身出现的场景，哪怕只是她半数力量，也让那些不可一世的强者被逼退了好几步。
“这还是……非完全体，谁，谁能打得过啊！”拉格朗日在外面惊叫。
相隔火墙，卡文迪许、阎亮等人都被黑暗女神的美丽吸引，正当他们要详细观察战局，思考应对方法时，黑暗女神的那双幽深而没有瞳孔的眼镜，开始闪烁着繁星的梦幻深邃。
实力稍弱的拉格朗日，跟黑暗女神发生了短暂，莫名其妙的对视，只觉的眼前愁云惨淡，自己是立刻置身于奇妙的银月和空旷旷野下，四处都是绝无生机的场景，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但翅膀却比钢铁还要沉重，他无比困顿，无比沮丧和孤独……
“喂，醒醒！”
卡文迪许发觉不太正常，连动了他两次都没把拉格朗日唤醒，他张开嘴，发出震耳欲聋的声波法术“上古龙鸣”，拉格朗日被震得瞬间七窍流血，才从魔怔里恢复正常。
一位红手套三星强者也在被那双眼睛吸引，迷失在空寂和梦幻中，他在火墙外手舞足蹈，仅仅几秒钟，他心神就受到黑暗女神眼睛的完全控制，不由自主的冲向火墙，并烧着的白纸似的被燃烧为灰烬。
“所有红手套成员，三星以下的人全部撤出王宫，留下来的避免看她的眼睛！”阎亮下令，心下惴惴不安，他的实力跟拉格朗日、卡文迪许在伯仲之间，难道毕生苦修连黑暗女神的一个眼神都抵挡不住吗？
大厅内，剧烈摇动跟玻璃吊顶的光影晃动，还在继续模糊光明与黑暗的界限。
陆奇则趁机带上了那单片眼镜构成的“王者之镜”，他说
“我不可能摧毁你拥有半数力量的分身，但我或许可以尝试削弱它，分身的损害会对你在一点后成为完全体有不小的打击吧。”陆奇说。
“笑话，你是在讲笑话，少年。”黑暗女神虚无空洞的眼眸说不准是在看他，还是直接越过了这实力不值一提的少年“你是因为太过无知，还是因为你害怕我丢失了魂魄，让你说出这么不知轻重的大话。”
陆奇叹了口气，轻声笑道“你难道还不知道吗，这是场必将以你的失败告终的战争。”
“可笑，难道你是说她们？神明的仆从死掉了，只不过加快了神明亲自出手的步伐，在我的脚下，谁都没办法延续自己的秩序，圣罗兰教会、巫塔，你们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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