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

    洁萝疑惑的思量着,忽然,她眼前一亮,申请变得惊讶,甚至带有几分敬佩。

    夜雨烛也暗自佩服洁萝头脑灵活,一下子就能猜出他的计划。

    “你…….觉得这样可行吧。”

    洁萝点点头:“我觉得可以。但是,你们叫他来,是干啥。”洁萝指的是信使。

    “他啊,他可重要了。他是我们逃命的本钱。”夜雨烛说。

    他们继续飞速赶路,洁萝却在咯咯发笑。

    夜雨烛满腹狐疑,他对洁萝笑嘻嘻的模样搞得有点受不了。

    “喂,你笑什么,我的计划很好笑吗?”夜雨烛忍不住问她。

    洁萝掩嘴笑了两声:“不好笑,你还是有值得欣赏的一面,但我在笑,你跟爱茵完全是两种人。”

    “啊?”

    “爱茵做事爱让人捉摸不透,一个男人做事能力做到保留神秘的同时还拥有自信,在女人的眼里,这样的男人简直是魅惑到致命的!但你的自信多少是装出来的,因为你很紧张,你把计划内容主动透露给我是想从我这得到肯定的答复。我觉得,你这一辈子或许得用五十年的时间才能到爱茵那种自然而然的霸气。”

    夜雨烛心里略有怒意,可是却也知道爱茵确实很优秀,只好闷着头继续骑马赶路不回答她。

    能配得上公主的一定是王子,洁萝是公主,艾拉是公主,向蓝也算是公主,而夜雨烛除非混到爱茵的地位,否则终究只能算是从草窝里蹦跶出来的小草鸡。

    暗夜里巫塔最精锐的巫师攻击队伍,像一片无声的黑云,所至之处,都无声的在荒草上染上一片黑渍,云过无痕,黑渍以极快的速度飘过,好似雨燕掠过,更没留下一点儿痕迹。

    夜雨烛的眼角瞥到队伍里排在第三个次序的那人——他到出发前才知道信使要跟他们一起出任务,鬼知道爱茵用了什么手段,出于什么考虑才让法务官跟他们来做事的。

    夜雨烛感觉这相当于前世出去执行危险任务时,一个排后面跟了个少将,非常别扭,他这一路上都没找到和信使的话题,其他人也都沉默寡言,没人跟信使交谈。

    厄多斯和他的手下目前驻扎的地方在北部一片荒地,那里有个废弃的村落,是游魂荒野当年还有人生存时某个部落的遗迹。

    三个荒野君主目前倒向教会,但对教会又有很大的防备心理,驻扎之地距离比丘土城较远,也许教会里脑洞最大,最聪明的人也想不到巫塔分化教会的盟友,没第一时间开出更好的条件,竟然选择冒险一次性消灭他们。

    让红手套内部的人都觉得非常意外的事,教会里的人也一定意想不到。

    到了废弃村落前,有巫师请示夜雨烛要不要进村子,还是采用其他的什么策略。

    “没有那么多的策略。”夜雨烛望着荒凉找不到半点生气的村落说:“我担心的只有一种:厄多斯他逃了,要是逃了,我们会空手而归,但如果他没逃走,今晚肯定会被咱们捉住当宠物。”

    “你哪来的自信。”洁萝嘲笑他:“厄运君主好歹也是一方主宰,怎么在你嘴里跟三岁娃娃差不多?”

    “在我嘴里不是,但在我眼里,他还真是三岁的娃娃。”夜雨烛卖了个关子,深邃的眼睛悄然过渡到某种异常状态,厄多斯驻地的虚虚实实在虚无之眼下黑白分明。

    他偷偷的看了下信使,老家伙嘴角带着些嘲讽,显然他不相信夜雨烛刚才说过的大话。

    实际上对夜雨烛有信心的人,除了他自己,只有爱茵一个人了。今晚干掉厄多斯,杀鸡儆猴只是夜雨烛众多目的之一,他跟爱茵今晚醉翁之意不在酒,是想利用此次突袭,引起其他他们想要的变化。

    在他带领下,由红手套和黑权杖组合的巫师作战团队进入村落,两侧的房屋基本上全都倒塌了,处处是荒芜的野草,到处是尘埃淹没的生活遗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作祟,入村的路途长的有些发指,稍微敏感一些的巫师都能感觉到周围四处都有眼睛在盯着他们,连空气都冰冷凝聚的像是完全透明的冰晶。

    在如此安静无声,阴森寂静的村子里,一行人越走越靠里,可既没有什么东西向他们攻击,也没有发现任何埋伏和陷阱。

    一直在被蒙在鼓里的信使,高声叫道:“巫塔法务官信使,红手套代表请厄运之主厄多斯回话。”

    没人回答。

    信使又重复了两遍,周围还是一片死寂。

    突然,他听到某个角落里有人发出“吃吃”的怪笑,笑声诡异无比,在四面八方来回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没等巫师们理清楚声音来源,那吃吃的怪笑却越来越多,废墟里,草丛里,黑暗见不到的地风,火把能照亮的眼前,到处都是诡异的笑声,但却没人能发现到底是谁在笑。

    逐渐的,那笑声化作黏稠的空气,溶解在巫师们中间,本来干燥的地面也不知合适泥泞不堪,每走一步带起来的都是黄色的油渍,让他们每活动一步都要付出更大的努力,要不是伽罗华的咒术环境,只怕他们要原封不动的陷在这“沼泽地”里了。

    “厄运笑声,无差别诅咒攻击。”夜雨烛回望了巫师们,自言自语:“爱茵说过,厄运之主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如果主动攻击我们,我们必须拿出实力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吃素的。”

    信使担忧的说:“我也有这个准备,但不要把事情闹大,我们是来谈判的。”

    “沾上厄运咒术的人会遭遇到意想不到的困惑,从厄运笑声开启之时,战场就已经偏向他的主动了。”夜雨烛说:“没办法,是他主场作战。我们是攻击者,但凡我们不放弃目的,这一刻的麻烦早晚是要哦发生的。”

    “那现在怎么办!”洁萝发问,但她小脸蛋上半点都看不到恐惧的样子。

    夜雨烛喊道:“大家分散开,两人一组单独作战,不要被一网打尽,也不要走的太远!”

    他下达命令后,二十个巫师骤然分离,以各自为战的方式分散在废弃村落的各个角落,夜雨烛和洁萝一起继续向前前进。

    388小提琴行动(二)

    厄运主人的笑声愈发欢快了,似乎在嘲笑巫塔巫师的狼狈样子。

    巫师们分散开后,火把和光照法术消散,村落里又进入了黑暗世界。笑声依然没有停止,反而到处都出现了交手的声音。

    而同时,负面情绪在黑暗里快速传递,明明什么都看不见,但巫师们能清楚的感受到绝望、失落和压抑。

    很快,两个黑权杖巫师的惨叫分别在东南、西北两个方向响起,然后在离夜雨烛和洁萝不远处,又有人跌倒,在哀嚎里陷入诡异的混沌中。

    短短半分钟,就有三个巫师死于非命,其他的人还在奋力挣扎,听声辨位,夜雨烛觉得除了自己和洁萝,以及擅长咒术的伽罗华,没有人不受到厄运笑容的影响。

    经过短暂的低声商议,洁萝摘下胸前的珍珠配饰,星辰的色彩自她手心抛向天空,顷刻间,黑暗褪去,灰白重现,满地的流动液体立刻变得接近凝固。

    夜雨烛往前走了两步,皮肤在星辰之光下显得过分白皙,但他的眼眸里却有更加深邃的幽暗之力,他借用洁萝提供的短暂光明,在周围环境里快速搜寻,然后一步步来到村子中间一个位置,手在虚空中摸索了几下,轻轻打了个响指。

    虚无之火顷刻间包围了他虚点的位置,成片的浓重黑暗是比夜色更深邃的世界,它以极大的引力缓缓吞噬夜雨烛身前的东西,将厄运释放的本源缓缓抽离所在的区域。

    褪去了大半的黑暗让位给虚无之焱的惊艳,凝固的灰败世界开始流动,像是把洗涮槽底部的塞子拔走,水流出现顺时针的漩涡一般。

    被吸走的不仅有厄运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还有巫塔巫师在战局刚开始时的颓势,夜雨烛趁机观察四周,发现唯有法务官一人毫发无伤,呆呆的看着这一切发生。

    被伽罗华“衰暮者与婴儿之歌”关照的队伍,年轻的队员们没受到多少损害,因为这种高级咒术的作用之一,就是在短时间内让衰暮者更加衰朽,让年轻者获得壮年的力量加成。

    巫师们重新聚集起来,摆出迎战强敌的阵型。

    夜雨烛按照官阶向信使请示:“法务官大人,您的实力雄厚,晚辈自叹不如,现在敌人的实力您也看到了,要继续执行任务,还是暂时撤退,请您指示。”

    信使尴尬的摸着他的山羊胡子笑了:“现在你是行动指挥官,爱茵怎么说的你怎么做,我听你的。”

    夜雨烛点点头,对其他人低声喊道:“厄多斯就在我们身边,大家小心——伽罗华,准备!”

    伽罗华答应了一声,他在队伍的最中间,当即吟唱起奇怪的咒语。

    “在空旷无人的荒野,

    我的苍白,步入你命运的阴影。

    你已衰朽,

    新兴者是反幽灵的婴孩。

    你将跪拜,因窥伺你的幽灵已在徘徊

    如果我看不到你的红润、强壮,

    却听到你内心恐惧时光的独白。

    美妙的琴音没有听众,

    因为聆听者远在天外

    我会在裹尸布盖到你身上时,

    将我刚摘下的襁褓,覆盖到身上

    目送死神,带你离开。”

    歌吟是他们这种法师的基础,但是能发挥出多大的法力,具体就要看实际施展人的真正实力了。很明显,他是属于最强的那一批,能起到改变战局的作用。

    嗡的一声,念完最后一句咒语的同时,夜雨烛突然陷入了似虚似幻的世界,周围所有景物和废弃建筑都变得扭曲不堪,像是被毁坏了的动画胶片,撕裂同时在缓慢抽离。

    被伽罗华“衰暮者与婴儿之歌”关照的队伍,年轻的队员们没受到多少损害,因为这种高级咒术的作用之一,就是在短时间内让衰暮者更加衰朽,让年轻者获得壮年的力量加成。

    巫师们靠近古老的村落内部,夜雨烛在靠近的刹那,打开右眼“虚无之眼”的魔力,凭借这只眼睛,他看到一个冰冷死寂的灰白色空间内,到处都游荡着灰白色的行尸走肉,他们仍然保持了生前的模样,但颜色全是灰白,像是一尊尊行走的古代雕像。他努力用虚无之眼分辨,所看之物都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白灰,跟常人所见的没什么不同,分不清哪个是厄多斯的真身。

    “大家小心,我们现在是在他的地盘上,这些傀儡里就有厄运之主的分身。”夜雨烛低声说。

    他话音刚落,一个正按照被安排的生活轨迹上了发条的机械玩具般行走的雕像人,突然转换方向,从村落的居民中直接朝他的方向走来,走过来的过程里,雕像表面的白色石块开始掉落,里面露出漆黑的鳞片和干枯的兽皮毛发,而他的表情仍然安详的十分完美,线条仍然柔和。仿佛哪怕身体的白色部分掉个干净,他的脸庞也会保持现在这样无情的安详。

    躯干上的白色石灰块落了大半,能看到他半边身体上都是残破的古战甲,右手不知从哪里捏到了一支细杆黑色长矛,像极了远古文明雕塑里的皇帝和保留到如今的木乃伊大君结合体。

    光这么隔着十几步距离看到貌似是厄运之主的人,夜雨烛竟然感到了一丝莫名的压力,他正要下达攻击指令,突然,机械行走的雕像群里接二连三走出更多“人”,依样画葫芦的来到巫师们的周围,掉落白石灰,展现出破旧的铠甲和脏兮兮的武器,数十人将他们围成一个圈,呈现出包围的态势。

    夜雨烛往前走了两步,皮肤在星辰之光下显得过分白皙,普通人是根本看不清环境,即使是一般的魔法师也是一样。

    但他的眼眸里却有更加深邃的幽暗之力,更何况他还有别人的帮助。

    他借用洁萝提供的短暂光明,在周围环境里快速搜寻,不放过一点细节。然后一步步来到村子中间一个位置,手在虚空中摸索了几下,轻轻打了个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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