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

    叶悬挤出笑脸,连声称惭愧。

    虚化生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老人给年轻人让路,这是自然规律,现在你成了巫塔执掌门户的主人,你要做的只有一件事找到下一个接班人。”

    叶悬点头哈腰的说“我明白,明白,我也老了,我向您,向玄太师,向凯撒大人保证,在这个位置上三年内,我一定退位让贤!”

    接着凑近了说“驭龙使晨风,年少有为,聪明睿智,比夜雨烛更仁慈,是我和其他三阁长老共同商议的重点培养对象。”

    虚化生一副看破世俗的模样“年少有为是真,其他三阁没有异议是假,巫塔今非昔比,这个关头可千万不能再出乱子。”

    叶悬两脚一并,挺起腰杆‘您放心,我一定为巫塔的未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虚化生点点头,细心的给玄太师整理了下托在地上的盖毯“那就好,你说夜雨烛不行,把夜雨烛换下,要是晨风不行,再怎么办?让我说,年轻人还是要有犯错的机会,凯撒大人提携后生,给了夜雨烛太多的权柄,说实在的,这是他老人家的失误,也是你们这些长辈的失察,这种错误,可不能在下一位接班人的身上再犯。”

    叶悬啄木鸟似的点头,恭恭敬敬的把两人送到门口,临走前,虚化生再次回头提醒“夜雨烛此人极为特殊,要是没有十恶不赦的大罪,最好不要轻易动他,最好的安排是让晨风或者其他优秀的年轻人上位,让夜雨烛来辅佐。记住夜雨烛,轻易杀不得!”

    “是,请首席长老放心!”叶悬斩钉截铁的回应。

    目送他两人的马车驶离方尖塔,两个黑影从隐蔽处转出来,低声问“叶悬长老,我们派人去过白厅,但是不论是谁,都无法接近夜雨烛十步之内,他的力量太强,冰龄、风朕两位长老都在看守。”

    叶悬冷笑道“杀不死,那就耗尽他的灵力。有蚀骨池和虚无损阵,他就是铜头铁臂,出来也是个废人!。”

    247、囚徒

    晨风在悬崖底部来回搜寻,他的速度极快,山崖底部不时有异兽窜出来,虎鹫、狼鹰、食人猿,以及各中未曾见过的异兽生物,都把食物丰富、气温湿热的山压低当成了栖息地,自然也把擅自闯入的他当成可口的晚餐,但这些没脑子的家伙,无一例外的都被他用难以看清的手法斩城两段。

    他在得到袭青的死讯后,立刻不管不顾的赶到这里,他既愤怒,又无力,他万万没想到,那个冷艳的女孩,如百合般纯洁美丽的圣女,竟然是夜雨烛的人。

    是她,在夜雨烛的命令下,潜伏在他和叶悬长老身边,替那个可恶的男人监视他们。

    也是她,用她的容貌深深抓住了晨风的内心,他曾深深的被这个女孩吸引,一度爱的不能自拔。

    也是她,在知道夜雨烛受伤后,冒险从巫塔离开,去救他,最后也是为他而死。

    天色变黑之前,他终于在一块青石上找到了袭青的尸体,因为这里地势险峻,没有立脚之地,才免得她的尸体被异兽瓜分。

    在距离这块石头不远处,他找到其他两个一起摔下来的男巫尸体。他们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几乎被野兽撕的七零八落。

    他的心好像被拴了块石头似地直沉下去。·他完全惊呆了,好像失音了一般,好像麻木了一般,既说不出话,也没有力气。

    山崖并不是很高,足够摔死人,但还没有摔的七零八落。

    田陨打量着这具死后依然美丽的躯体,瞑目暗自叹息,脑海中一幕幕的全是这个漂亮女孩儿的音容相貌,他的冷艳如梅花,她生前完美的身躯,让他魂牵梦绕的颦蹙。

    现在,她死了,尸体已经冰冷,笑靥已成过往。

    这一切始作俑者,都是那个叫夜雨烛的人!

    是夜雨烛,用卑鄙无耻的伎俩蛊惑了袭青,是他一步步的把她从高洁的圣女逼迫到万劫不复的深渊,她本可以有很好的生活,都是因为那个夜雨烛!

    晨风用外袍将袭青的尸体裹住,用风托举在自己身边。

    袭青一头动人的长发挡住了她流血的面孔,这头长发让晨风微微心动,忍不住想要去碰一碰,手伸到中间却又收了回去。

    “夜雨烛!”他狂怒的大喊“我要让你死!”身形骤然拔地而起,向巫塔的方向飞掠而去。

    白殿和白色花园,依旧是整个巫塔最漂亮美丽的位置,圆形的穹顶下,四十八根花雕白色石柱对应四十八道喷泉,洁白的白石和清澈的水泉让这里和方尖碑形成两个对比鲜明的对照。

    然而很少有人知道,在白殿的下面,有四个防卫极为森严的灵力囚牢。

    数千年来,很少有人被关押在这里,至少里面复杂的禁锢手段就需要四个大巫师同时施法启动才能奏效。

    今天,夜雨烛有了这个殊荣,他坐在白殿神棺低下的最深、最厚的囚牢中沉默。

    作为囚犯,他的身上没有铁索,因为在三丈深的囚牢里,顶部盘旋着一条炽热发光的虚幻白龙,这种禁锢白龙散发出的能量无时无刻的不在侵蚀他的身体和灵力,这是禁锢他的最有效方式,让他随时都会感觉到筋骨受到腐蚀的痛苦。

    听到袭青自杀的消息,他感觉心里的某处被如同被尖针刺了一下,全身都麻木了。

    他能想象的到袭青临死前绝望的眼神,她或许还在牵挂她的弟弟,或许死前脑海里漂浮的人还是自己。

    这种囚牢白龙对他的伤害,半个月内还不是很明显。但是这样下去,总会有一天,他所有的能量都会在这被消磨。巫塔的这个掌灯人会在无比痛苦的失去灵力后,被人丢弃,或者干脆被人杀死。

    然而事情并没有结束,那些老头只能暂时的夺去他的职位,却无法杀死他。他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来震慑那些不服从的巫塔青壮派。

    可能这个自视甚高的老者根本没有意识到,这场斗争不是东风压倒西风那么简单,而是你死我活,不留余地的腥风血雨,夜雨烛知道,这一天很快就要到来,等到他再出去的时候,不管是方尖塔内,还是东云大陆,将共同拉开腥风血雨的序幕。

    一个白衣的男子飘然进入白陵,如一到火燎的出的烟雾,冲入囚禁的地下室内,夜雨烛的外围火焰气息被他轻而易举的破去,他站在夜雨烛的牢门外,距离牢笼中人只有五步。

    夜雨烛躺在池子里,昂头看着浑身散发杀意的来者“你是来给袭青报仇的?”

    晨风大叫“凭你,根本不配提那个名字!”他激动的一挥手,身边数道旋风肆虐,夜雨烛周围散步的火焰之力顷刻被搅的大乱。

    “她是我的人,我怎么不配提,你能提,可是你是她的什么人?”夜雨烛冷笑,脸上全是嘲讽。

    他的话准确的点中了晨风的死穴,让他感到心酸他虽然倾心袭青已久,可是袭青很少和他说话,他只是个一无所获的暗恋着,除此之外,他什么也不是。

    “夜雨烛,你有今天是你的报应,我从今天才感受到你的肮脏不堪,你好看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怎样的血腥自私的内心,为了你的权威,你不惜让所有在乎你的人惨不忍睹的死去!”晨风怒吼。

    夜雨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傻子“你是来骂我的,还是来杀我的。”

    晨风紧握的拳头慢慢松开,遍布在他身前三尺的灵力风暴渐渐解除“我要把你和圣女勾结的事,让人散步在巫塔,让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是个利用别人的信任的小人,让你就算从这里出去,也被万人唾弃!”

    夜雨烛很是意外‘不错嘛,我们的小晨风长大了,进步了,知道杀人不是解决问题一切办法。不过我给你个建议,作为一个合格的作家,最好本着坚守事实的准则把叶悬和袭青的偷情也写在书里,编造出我和叶悬一老一少抢夺一个少女的紧张剧情,这样才能抓人眼球。’

    “……你说什么!”晨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叶悬长老……’

    夜雨烛哈哈大笑“原来只有你还不知道,叶悬那老贼看上袭青好久了,我吩咐袭青,用色相迷惑叶悬,谁知道叶悬是个老奸巨猾又好色的主儿,上了我的袭青,回头识破了我的安排,还把我抓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你胡说!”晨风指着夜雨烛“你这么说,有什么证据!”

    夜雨烛耐心解释‘你不用自己的脑袋想想,袭青在谁那里呆的时间最长,别说你在叶悬的身边没有安排眼线,也别说两个人独处一室是为了探讨光荣的巫塔未来发展哲学。’

    晨风牙齿咬得“格格”作响,眼里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这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

    不过这种怒啸很快归于平静,晨风收敛了怒容,微笑着说“这就是你想要的吧。你想利用袭青激怒我,逼我和叶悬长老反目,你好从中收取渔翁之利,嘿嘿,夜雨烛学长,这还是你以身作则教给我的多余的感情是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东西。”

    晨风笑道‘这间牢狱是困不住你的,困住你的是巫塔的规矩,你一旦擅自离开这里,就相当于违抗所有长老的命令,违抗玄太师的命令,你就会被彻底剔除巫塔的名册,失去你所有登顶的可能,这才是你最害怕的。’

    在夜雨烛惊愕的表情中,晨风转身离去,留下这么几句话“我不会放过你,我也不会杀了你,我要用我所有的手段,让你成为巫塔唾弃的对象,让你永远也不能得到你想要的地位,让你在虚弱如狗的状态下,感受那一丝侵蚀的折磨……”

    晨风离去,夜雨烛因惊讶而半张的嘴巴很久之后才合拢,他自嘲式的笑了笑,自言自语的说

    “傻瓜啊,我要是你,就不会这么着急杀我,你的意义就是制衡我,我都不在了,叶悬要你有什么用?让你当接班人?叶悬又不是没儿子没孙子。唉,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248、南都

    五颜六色的花灯,把整个湿润的城市点缀的如同精心打理过的圆形花坛。

    流光溢彩,样式繁多,当家家户户都悬挂火树银花之时,从外头跋山涉水,经过险峻的栈道来到这里的旅人,会从他们丰富的旅行经验里推测出来,商侯国又到了某个举国庆贺的盛大节日。

    普通民众游花灯讲究的是物美价廉,让喜庆的气氛给家里增添快乐,但是王宫的程序就不会这么简单了,一切的花灯都用金纸经过王族富有经验的工匠精心打造,里面的烛火也是匠人们用混杂了香料、染色剂的独特秘方熔造出来各种颜色的压住,在燃烧的过程里发出浓郁的香味,一口吸进去,香郁从喉咙贯透到五脏六腑,连腿脚都享受的不愿意动弹,走在繁华的王宫中,脚底就像踩着棉花。

    就像这座城市所有的配件所具有的慵懒独特韵味那样,就连这威严的王宫,都会让人懒洋洋的想眯着眼睛看着来往的宫女,随意的找地方睡上一觉。

    朵朵金灯,犹如天女撒下的朵朵金花,又似满天繁星,闪着亮光。

    位于山城最高处的王宫在数千年前奠定了城市的雏形,设计之初,就致力于将防守功能与美观合二为一,两千年来几乎没有什么改变,因为每一分,每一寸的建筑都恰到好处,能在王宫的每一个角落俯视整个城市上百万人口的流动,能看到远处苍茫群山的寥落,能看到溪流和私人宅院的幽静清雅。

    王宫的流花大殿内,群臣从殿里排到殿外,以最华丽的辞藻和最新颖的礼物庆贺国王的诞辰。

    最热闹的时刻已经过去,但是侯国国王伦顿,还坐在靠近花雕木栏杆的花台上,眯着眼睛享受权威带来的荣耀。

    东云帝国第四王朝,所有的皇帝、侯国国王,数他掌权时间最久,养育子孙数量最多。他七岁登基,到今天为止掌权七十年,所有的臣民都习惯了他的存在。更重要的是,在他君临帝国西南的六十年内,商侯国百业兴旺,人民安居乐业,几乎没有荒年和灾祸,要是说军功,他也有的,到他掌权的三十五年为止,商王族盆地周围所有的困扰王族安宁的部落、盗匪、异族都被剿灭或收编,保持过十年没有叛乱的最高历史记录,况且商候国虽然没有中原的额重甲步兵,没有奔腾的铁骑,可是沿袭千年的精锐弩兵可以做到让他的领土固若金汤,他不认为商候国的领土会受到任何的威胁,这种安定的岁月,完全可以再持续更长的时间!

    不过让他最得意的功业,就是派遣枭龙平定北方群山中的另一个盆地城市龙巢城,好比给商王族的北大门上了双重保险,有人劝他说枭龙野心勃勃,不是池中之物。

    伦顿暗自嘲笑这些保守臣子的胆小,他根本不怕枭龙造反,因为龙巢城只不过是个杂草丛生的小地方,和光辉富饶的王城相比,就是个乡下村子,没有钱,没有人,枭龙就算造反也不足为大患。

    他身体稍微一动,两旁娇美的少女侍妾上前扶住他的手臂,他的身体状况也是值得他骄傲的七十岁的年纪,身体上的肌肉条纹还清晰可见,可以举起三十斤的石墩,他的侍妾在去年还为他生了个儿子。

    他返回流花大殿,两侧有四十多个从各地精挑细选上来的绝世美女,都在用顺从和敬畏的态度向伦顿国王,她们共同的男人行礼。

    做君王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是啊,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清凌凌的一声铃响,歌舞序幕开启。

    歌舞的舞者都是二十二岁以下的女孩,这是伦顿的独特爱好,超过二十二岁的女孩,身体发育完全,成熟有余而轻灵不足,温柔有余而青涩不足。

    最好的年纪是十六岁,这个年纪的舞者即使在舞技上稍有欠缺,但仅仅是站在那里,瘦削到恰到好处的身材看着也是一种享受。

    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华筵九秋暮,飞袂拂云雨。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越艳罢前溪,吴姬停白。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珥时流,修裾欲溯空。唯愁捉不住,飞去逐惊鸿。

    婉转的歌声有如九天下落的仙女低声吟唱,伦顿沉溺其中,衰老粗大的手指关节轻轻敲打膝盖,南国的舞蹈没有中原地区粉饰太平的矫揉造作,也不是北国舞蹈毫无女性温柔的粗狂,是美到恰到好处的轻灵。

    十六七岁舞者,伴随着音乐,轻轻变化着动作,脚步轻缓,像平湖里推涌的波浪;时而又想卷在旋风里的树叶,疾速飞转……

    尤其是中间的那个少女,舞姿轻盈时如春燕展翅,欢快时似鼓点跳动,缓慢时如低音琴声,高兴时似小鸟雀跃,显得十分潇洒、优美、舒展。全教室都洋溢着她的热情。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啊,白净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下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她穿着那件红地白花的连衣裙,紧致的衣衫包裹刚刚发育完全的身躯,看起来是严格按照他的要求美极了。

    “华先生,你认为,我王宫的舞蹈如何?”伦顿目不转睛的问。

    坐在侧面座位上的一位中年男子正为美妙的舞蹈和肉体忘记了桌子上的美食,听到伦顿叫他的名字,立刻兴奋起来,他一直以为年老的国王忘记了自己这个枭龙使者的存在。

    “美!”他翘起大拇指扯着嗓子叫着夸赞,然后才想起这是尊贵的王宫,不应该这样大声喧哗,随机努力装出慢声细语的样子,想给这些少女舞者,还有姿色更为出众的两侧伦顿的姬妾留下个好的印象、

    “久仰南都舞蹈出类拔萃,今日一见名不虚传。人家都说西南盆地有三绝美食绝、美景绝、美色绝,今天真是不枉此行呀,我主公也仰慕南都繁华很久了,等我回去跟他说,不一定有多么心痒难耐呢……”

    伦顿皮笑肉不笑的说‘既然这样,你就让你的主公来南都做客,让他看看真正的南国繁华,也不用跟我白口要人要钱,还抢了我的女儿。’

    中年男子面露难色,枭龙和伦顿的关系向来微妙,早些时候,枭龙见色起意,抢了商侯国的公主,导致龙巢城和南都的关系降低到了最低点,但是出乎意料的是,伦顿并没有立刻对龙巢城采取措施,只是象征性的减少了每年给龙巢城的军费。

    这次枭龙派他来,给了他三个任务让伦顿承认自己女婿的地位,恢复每年给龙巢城的五万金币军费,还要从西南境内调拨一万户百姓到龙巢城居住。

    他把这些让他毛骨悚然的条约交给王宫的办事人员,日夜祷告伦顿不要大发雷霆杀了他这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泄愤,到了今天的伦顿寿辰他有幸参与,伦顿终于主动提起了这件事。

    正在使者噤若寒蝉时,伦顿开怀大笑“你不用紧张,两国交兵,不斩来使,况且现在我的女儿是枭龙的人,你……你叫什么来着?”

    使者连忙答道‘小人姓华,华寿。福寿齐天的寿。’

    伦顿说“你可能想知道,我为什么在女儿被抢了还没有对龙巢城用兵,答案是作为政治家,我必须考量到整个商王族千万人民的利益,枭龙带领他的铁龙兵为我扼守险要,我给他一个女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很愿意和枭龙成为亲戚,亲上加亲,我商侯国属下城市六十多座,普通的城市每年的税收金币就接近一万,所以每年龙巢城的五万金币根本不算什么,我愿意在此基础上增加两万,我说的是每年。”

    华寿满脸惊喜,离席拜倒在地‘尊敬伟大的王啊,您是如此的胸襟开阔、英明睿智,我根本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语言来赞美您,我真的被您的魅力所折服了,只能说,愿我主公和您的友谊万古长存!’

    伦顿的老脸笑了笑,这时,他的管家过来,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伦顿脸色一变,随机又恢复的和蔼可亲的老人模样

    “睿智的使者,你可以在这里继续享用晚饭,我要去见见一位老朋友。”伦顿在管家和美貌侍女的搀扶下离开坐席,一曲舞毕的侍女纷纷散开给他让路

    “不要停,拿出你们最精妙的舞蹈让使者大人开心。”

    伦顿留下这样一句话,走出流花大厅外,背后的舞曲很快再度想起。

    然而为任务完成而开怀大笑、紧盯着中间少女舞者不放的华寿却不知道,作为东云大陆西南境唯一的王,伦顿有五十多个女儿,小的三四岁,大的五十多岁,他或许已经根本不记得被枭龙抢走的女儿的名字和模样。

    249、最后一个儿子

    伦顿走到王宫后院一处隐蔽的牢笼,这里是放置王族圈养的猛兽的地方。可是现在这里却囚禁了一个人。

    一个宽袍大袖的老者被锁在儿臂粗的铁牢里,看来经受了不少严刑拷打,整个身体几乎都失去了作为人的形状。

    “楚国师,寡人对你是失去耐心了。”伦顿艰难的扶住膝盖蹲下,接过随从手里的小棍撩开笼子里的人又脏又臭、纠结在一块儿的头发。

    “你跟了寡人十年,十年,寡人待你不薄啊。不过你根本没想到,你给寡人的长生不老药里放的那些东西,无非是想要寡人沉湎于酒色里忘记朝政,你作为国舅,好架空寡人,为你妹妹将来的孩子夺权迎取机会。对不对?”

    笼子里的人张开口,里头是一根被从中割断的舌头,楚国师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试图解释什么。

    “你以为寡人老糊涂了。”伦顿咳嗽几下,继续说“可是寡人好的很,什么长生不老,寡人才不信呢,让你们这伙江湖骗子给骗,真当寡人老糊涂!”

    老君主把木棍砸在国师的脸上。

    帝国西南,气候湿润,水气充沛,养育出来的女孩也多半水灵过人。

    伦顿对自己有多少老婆是很清楚的,五十三个,有胖的有瘦的,有贵族,有平民,有多才多艺,有的大字不识,有出行遇到当即决定登记入册的,还有的是他从死囚牢里提出来,死里逃生享用。每年用度在后宫、子女里的开销就有十万金币。

    但是老伦顿不是老糊涂,他不是个昏君跟谈不上暴君,所有的这一切都在侯国的承受范围内,商侯国有帝国四个海港城市之一,不像夏末王族以出口铁矿和成品钢铁那样成本高昂,丝质品、上等建筑石料还有美玉,以及最适用于弓弩原料的西南橡木是商王族的特产,这些都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这成为伦顿支持王族开销的重要保证。

    他的妻妾和数量巨大的子女也因此有了优渥的生活保证。

    五十三个从十几岁到几十岁不等的妻子根据受宠程度的不同,在面积并不大的王宫里分散居住,王宫的面积有限,有的能得到上好的房子,有的接近于被遗忘和废弃的妃子只能居住在潮湿的木房里。

    玉阶池,不是最靠近王宫中心的,但是却是景色最为优雅华贵的侧妃宫殿,内部的装潢一缕用最上等的玉石,中间洗浴池子占据宫殿总体面积的五分之四,伦顿喜欢在这个池子里和他宠爱的楚玉洗浴。

    也就是在这个池子里,楚玉怀上了这位七十岁的老君王第六十四个孩子。

    楚玉在伦顿到来之前,就跪在玉洁池的水池前面等待。楚玉没想到伦顿会在寿辰的这天突然赶到自己这里,毕竟从她怀孕后,君主已经几个月没有到她这里来了。楚玉有一幅修长窕窈的好身材,即使以为怀孕纤腰变得有些臃肿,可其他的部位依旧足够让人魂牵梦绕,

    一双漆黑清澈的大眼睛,柔软饱满的红唇,再加上她那线条优美细滑的香腮,吹弹得破的粉脸,最致命的还是她作为妻子和未来母亲的温柔眼睛,她配得上这玉洁池,配得上这里最上等的白玉。

    伦顿的手在摩挲这张年轻妈妈的脸庞,顺着她饱涨的胸膛下滑,落在她鼓起的肚子上。肚皮上动人的跳动告诉他,君王的又一个儿子或者女儿在这里孕育,又一个高贵的商侯国的王子或者公主将要出生。

    这次楚玉有些局促,她的身孕已经超过八个月,君王这个时候来到她的住处,难道是不顾孩子的安全,是要……

    伦顿双手将她用力一推,毫无借力的楚玉在轻呼中落入玉洁池水。

    玉洁池里的水如碎玉般四溅开,楚玉每天都会在这里游泳,但是伦顿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她呛了几口水。

    她本能的用手保护住肚子,水流顺着她的鼻腔进入她的嘴巴、咽喉和肺里,然后再被激烈的咳嗽出来。

    然后又是一声噗通落水声,

    “你知道本王为什么把最漂亮的女儿送给白狼王吗?寡人知道枭龙一定会抢亲,他是个一头热血、鼠目寸光的勇夫,自以为有了四万铁龙兵就什么也不怕了。他有了地位和权力,开始想寡人的女儿,他要借用这个机会,试探艾提拉和寡人究竟有没有联盟。”伦顿的手粗暴的在楚玉的身体上揉捏,丝毫不照顾她是个即将临盆的母亲

    “枭龙这废物根本没想到,寡人和艾提拉早就有约定他进攻龙庭,我派兵吸引龙庭的军队,这下枭龙膨胀了,他下一步要做的,就是狮子大开口,寡人就答应他,却在给他调拨的百姓还有护送金银的士兵里加入寡人的精锐部队,一举夺下龙巢城,嘿,你可能要问,龙巢城本来就是铁龙族的聚居地,土地贫瘠,寡人为什么要夺取那里?”

    楚玉在水中被伦顿折磨的难受不堪,但又不敢哼出声来,正咬着嘴皮忍耐。伦顿在水中紧紧的抱着她笑道“因为寡人死后,枭龙一定会造反,造反的不止是枭龙,还有寡人的枕边人,百合,你说对不对,要造反的人里有没有你啊!”

    楚玉呻吟求饶‘王说哪里的话,臣妾怎么敢……’

    “你不敢?你以为寡人不知道,你的哥哥楚国师给寡人的药丸里可保藏了什么东西,他不是让寡人死,使你们兄妹联手,让寡人受制于你们,然后你肚子里的孩子就成了未来的商侯国国君,你就是现成的王母!你们的如意算盘打的真响啊,这都是以寡人的命和其他的儿女为代价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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